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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25-05-20 15:49:20

幻想裡的我被憤怒裝滿意氣風發。


直到我推開那扇病房門。


 


裡面卻不是我所設想好的畫面。


 


路堯半靠在病床上,眼神帶著一種堪稱溫柔的懷念,看著坐在床邊的女人。


 


是周悅。


 


路堯的目光又轉向我,變回熟悉的冷漠,聲音也冷冰冰:


 


“怎麼這麼慢?”


 


7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我的手在抖,連著整個身體都在輕微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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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張開嘴卻好像突然失了聲。


 


路堯臉色冷淡的通知我,夾雜著一點很容易被察覺到的不耐: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眼睛已經能看到了。”


 


我麻木地想,這和他原本的計劃不一樣。


 


可能是周悅打破計劃的突然出現,連這個“考驗”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就像是充滿了氣的氣球被人用一根很細很細的針扎破,沒有預料之中的爆破聲,隻在悄無聲息間漏了氣。


 


路堯見我沒有反應,眉頭皺的更緊。


 


“答應你要結婚的事不會反悔,但不是現在。”


 


“周悅剛回國,我要幫她應付一下她爸媽,我們的事之後……”


 


他嘴巴一睜一合,剩下的聲音我竟然全都聽不見了。


 


他在說什麼呢?


 


為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為什麼,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呢?


 


在他自私地騙了我很久,還試圖用這種惡心的方式測試真心之後。


 


“你不應該跟我道歉嗎?”


 


聽到這句話,路堯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像是聽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已經說了,可以跟你結婚,你還在鬧什麼?”


 


他說完又很無奈地補充,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施舍。


 


“陳沐,你還沒明白嗎?”


 


“你通過我的考驗了。”


 


8


 


我的心髒終於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冰封至零度。


 


多可笑啊,我想。


 


他竟然還覺得,和我結婚是恩賜。


 


也對,我這種因為毫無怨言地伺候了他兩年,才勉強配得上他的人,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緒的。


 


大概是心涼到了極點,我竟然笑了一下。


 


坐在一邊的周悅開始打圓場,一副溫柔善解人意的樣子勸路堯:


 


“是我越界了,你別跟陳沐生氣,她也是在乎你才這樣。”


 


轉過臉來,她對著我也是一副好脾氣模樣:


 


“陳沐,我也是今天剛回國,你別誤會。路哥好心幫我的忙,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路堯把她拉在身後,是保護的姿態。


 


“你有意思嗎?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他習慣了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


 


“要我求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


 


一如既往的指責,那張太令我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臉。


 


這次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我已經抡圓了胳膊,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迎著路堯錯愕的目光,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沒在他面前低人一等。


 


“去你媽的考驗。”


 


我很平靜地說:


 


“路堯,你這個人渣。”


 


9


 


從醫院出來的第一件事,我先打車去了路堯的公寓。


 


他失明之後,為了方便照顧他,我就搬來了這裡。


 


路堯沒出事之前,性格並不惡劣,所以一開始我沒有想到,照顧他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


 


他會以讓我出門買東西為借口,半夜把我關在門外。


 


第二天的解釋隻有淡淡的一句“懶得開門”。


 


他會因為東西沒有在他熟悉的位置放著而對我大發脾氣,哪怕最後證實了是他自己放錯了,他也不會跟我道歉。


 


路堯是不會跟我道歉的。


 


哪怕他在任何一個人眼裡都成了需要被照顧的殘疾人。


 


他也永遠在我面前高一等。


 


那時候路堯最經常跟我說的話就是:


 


“陳沐,如果我眼睛還能看到,會怎麼樣呢?”


 


很偶爾的時候,他才會向我展露脆弱。


 


雖然這種行為,無異於在我對他與日俱增的愧疚上添磚加瓦。


 


但那個時候的我是真的覺得,我有責任照顧他,我應該忍受,我沒有資格抱怨。


 


不是沒有過溫情的時候,可是太少了。


 


夾雜在他對我無休止的,困在道德枷鎖的懲罰之下,連回憶起來都很困難。


 


我推開門,看著這個公寓。


 


幾乎所有有稜角的地方都被我貼滿了防撞條。


 


每一寸空氣都在提醒我,我是個被徹頭徹尾蒙騙了的傻逼。


 


我拿起放在玄關的盲杖,從一進門就開始砸,最後觸目可及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了一地碎渣。


 


我累得氣喘籲籲,卻好像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輕松了。


 


去他媽的路堯,我想。


 


滾吧。


 


10


 


決定離開雲城的那天是個周六。


 


我收拾了自己的所有東西,誰也沒告訴。


 


這兩年為了照顧路堯,我連工作都沒有,更別提可以道別的朋友。


 


當年我一無所有地來,如今也一無所有地走了。


 


我想我還是沒辦法適應這樣的大城市,我被他騙怕了。


 


我就是個膽小鬼窩囊廢。


 


我既脆弱又無能,我隻能縮回我的殼裡給自己舔舐傷口。


 


我不是超級英雄,也不是富二代職場精英,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和路堯不是一路人。


 


但直到今天,我才這麼徹底地看清楚明白。


 


我當然還是不甘心,憤恨和埋怨。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我不想再跟他耗著了。


 


把路堯的所有聯系方式一起拉黑之後,我買了回家的機票。


 


我家在一個沿海的小城市。


 


我在那出生長大,那裡沒有欺騙和謊言。


 


海能包容一切。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那天之後,我就沒有再收到過來自路堯的任何消息了。


 


11


 


接到那個陌生電話是在一個月之後。


 


我在海城找了份相當不錯的新工作,每天忙著外採,充實也滿足。


 


電話接通了,那邊是個我並不耳熟的聲音。


 


“陳沐,你真不回來了啊?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跟路哥好好道個歉……”


 


有病!


 


我把手機移開,很果斷地掛了電話。


 


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握著手機的手竟然在抖。


 


就像是在水裡待的時間久了,以為自己被水包裹住了,很安全。


 


但靠近水面呼吸的時候,總有些人在提醒你,別自欺欺人了,沒過去呢。


 


還沒等我把這個號碼拉黑,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次電話一接通,對面是路堯的聲音。


 


“我不管你是欲擒故縱還是怎麼,如果下周還不回來,就永遠也別回來了。”


 


他聲音是很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仿佛這樣的臺階也算對我施恩。


 


我就應該乖乖地順坡下驢,跟他道歉,然後繼續回去毫無怨言地膜拜他。


 


我氣笑了:


 


“從前也沒覺得你這麼犯賤,路堯,是不是我上次把你打爽了啊?”


 


“你這麼想讓我回去,是喜歡挨揍的感覺,對嗎?”


 


路堯罕見地沒反應過來。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順手把他的新號碼一起拉進了黑名單。


 


身後猝不及防地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


 


我外採的嘉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泳池裡冒出了頭,趴在岸邊渾身湿漉漉地對著我呲著牙樂。


 


宋洋眼神和語氣都很真誠地問:


 


“你好會罵人啊。”


 


“能不能教教我?”


 


12


 


電話被掛斷之後,包廂裡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路堯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發怒,摔了個酒瓶子,把桌面都敲出了裂痕。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勸:


 


“行了路哥,不至於不至於。”


 


“陳沐就是跟你鬧脾氣呢,哄哄就好了,誰不知道她最聽你的話了。”


 


“對啊,這是拿架子呢,晾她兩天肯定自己就回來了……”


 


也有人看著路堯黑透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


 


“要不你就服個軟,人一小姑娘,生氣下不來臺也能理解……”


 


路堯眼圈都紅了,不知道誰被氣得還是怎麼,但即便如此了,他的姿態還是一如既往。


 


“我給她服軟?她配嗎?”


 


他輕蔑的笑了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拿煙的手指都在抖。


 


“誰他媽的也別聯系她,我看她能裝多久。”


 


這當然是毋庸置疑的,誰不知道陳沐愛路堯愛的沒有底線。


 


說好聽點是沒尊嚴,說難聽點,就是路堯的一條狗。


 


這種家境背景的女孩,沒人覺得她會為了這點“小事”鬧多大的脾氣。


 


路堯理所當然的也這麼覺得。


 


但那根煙半天也沒掏出來,他幹脆把煙盒也揉成一團砸了出去。


 


最後拎著外套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想著陳沐最近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他得讓陳沐知道。


 


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13


 


路堯和周悅要訂婚的消息傳到海城,已經是又三個月後的事情了。


 


負責省遊泳隊跟隊專訪的這段時間,我的全部作息都跟著省隊的封閉訓練來,堪稱與世隔絕。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宋洋正在給我示範蝶泳的正確姿勢。


 


我坐在岸邊,手一抖,手機就掉水裡了。


 


宋洋動作很快的趕在我前面,把手機撈了出來,新聞界面還沒變。


 


“是你那個,喜歡挨打的前男友?”


 


我很平靜的接過來,糾正他。


 


“是人渣。”


 


他突然就笑了,眉眼彎彎的,一點都沒有戳到人傷心事的自覺,很沒眼色的繼續說:


 


“還惦記人渣啊?別想了。”


 


大言不慚。


 


我剛想跟他說你懂什麼啊,人受了情傷,是那麼容易恢復的嗎?


 


再說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心疼我自己行不行?


 


但是很沒由來的,就像猝不及防地被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我想到了過去的很多事。


 


路堯那張永遠對著我滿是惡意的臉,好像就出現在前一秒。


 


嘴上說著自己能放下,和實際已經放下了,中間還隔著很遠。


 


我沒辦法很坦然地說,我不在乎了。


 


可緊接著下一秒鍾,我就被宋洋拽著掉進水裡。


 


身體被水包裹住的瞬間,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沒辦法去想了。


 


缺氧帶來的窒息不全是痛苦。


 


隔著一層淡藍色的水霧,我看到宋洋在對我笑。


 


窒息的前一秒,他把我撈出來,我像竭澤之魚一樣趴在岸邊大口呼吸。


 


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在水裡是聽不到任何聲音的。”


 


“沒有什麼事過不去,陳沐。”


 


很獨特的安慰人的辦法。


 


但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總會過去的。


 


但我沒想到,看到這條新聞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又見到了路堯。


 


14


 


上級的臨時通知,讓我回去準備一個採訪。


 


採訪對象是剛剛和路家繼承人訂婚,馬上好事將近的新晉模特,唐悅。


 


巧合的讓我不敢信這是巧合。


 


我跟唐悅之間其實沒那麼齷齪,但要說完全不介意也不可能。


 


總之那場採訪還是硬著頭皮上了,人總得朝前看。


 


她對我的影響也沒大到,可以隨便為此辭掉工作的地步。


 


普通人的生活是這樣的,有時候得讓步,比起工作,個人情緒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採訪前面一切順利,隻是問到關於她的感情生活,唐悅意有所指的說:


 


“我出國的幾年,路哥一直在等我。中間發生過一點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是他最後還是堅定不移地選了我。”


 


“陳沐姐應該也挺有感觸的吧。”


 


很明顯她話裡那句“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就是我,我以為我聽到這樣故意挑釁的話會很生氣。


 


但其實沒有,我遠比我想象的要冷靜很多地笑著把問題拋回去。


 


“看來唐小姐最近感情很甜蜜,那在工作方面最近有什麼打算嗎?”


 


她表情怔了一秒,又很流暢地開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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