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大腦一片空白。

 

那麼柔弱的病美人橘貓，怎麼會是虎王？

 

或許隻是重名。

 

可我清楚知道，虎族取名方式異於常獸，根本不會取這樣的名字。

 

小羊駝小聲嘀咕：「不過聽ẗű̂₃說虎王人挺好的，就是長得極為醜陋，不然也不會至今沒有雌性願意嫁給他。」

 

「我願意嫁給虎王，給他生崽崽，已經很不錯了！」

 

我再也忍不住，上去照著她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去你的，你才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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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沈荨剛想破口大罵，宮殿最裡面那道門緩緩打開。

 

大家紛紛低下頭。

 

屬於虎王的威壓壓得大家大氣不敢喘。

 

我低著頭。

 

心髒像是被擠壓般，變得有些呼吸困難。

 

我不敢抬頭，生怕引起上位者的注意。

 

他身後似乎跟了一長串的獸兵。

 

殿內的氣氛壓抑冰冷。

 

直到虎王坐上正上方的王座。

 

沈荨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故意跌在地上，嬌氣地驚呼一聲。

 

「是我太不小心了……」

 

一抬頭，看見虎王，她嬌羞低頭：「你就是虎王嗎？你的手好大啊，比我的手大好多呀。」

 

「不知道我可以牽著嗎？」

 

這句話，有點耳熟。

 

虎王勾唇，聲音不辨喜怒：「好啊，送去暗室裡。」

 

他一字一句：「自然有機會讓你牽。」

 

這聲音，也有點耳熟。

 

沈荨嚇得失聲尖叫，不停求饒。

 

可都無濟於事。

 

很快被獸兵拖了下去。

 

求生的欲望壓過了好奇心。

 

我沒Ṭûₛ敢作S抬頭。

 

寂靜過後，虎王的聲音徐徐傳來：「剩下的按老規矩處理。」

 

一時之間，獸心惶惶。

 

大家小聲啜泣，以為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虎王身邊的老翁帶著我們往外走。

 

大家像是奔赴刑場，頗有一去不返的悲壯感。

 

即將邁出宮殿時，我突然聽見虎王問及身旁的獸人。

 

「昨晚是紅月夜，可有她的消息？」

 

那獸人搖頭：「虎王，已經許久沒她的消息，她真的會回來找虎王嗎？」

 

「姐姐說過會來找我，便一定會。」

 

我身子一僵。

 

虎王，真是我養的那隻病美人橘貓。

 

我低頭繼續跟著走。

 

王座上忽然傳來虎王低沉的嗓音：

 

「停下。」

 

所有人頃刻屏住呼吸，顫巍巍等著虎王下命令。

 

虎王不緊不慢伸出手指，指向我。

 

「那個雌性，留下。」

 

9

 

虎王下完命令，便率先離開。

 

我被人帶去沐浴更衣。

 

其間虎王不曾露面。

 

洗幹淨後，婢女將我打包送進虎王的寢殿。

 

可直至深夜，我也沒見到沈聞的身影。

 

我已然犯困，幹脆脫下外衣，直接躺上床榻。

 

當初我收留了沈聞這麼久，現在用一下他的床又怎麼了？

 

我睡得正酣，突然一隻冰涼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脖頸。

 

美夢全無，我猛然驚醒。

 

一雙S意濃重的眼睛赫然映入眼簾。

 

他毫無情感地盯著我。

 

身上的氣息熟悉又陌生。

 

嗓音微涼：

 

「是誰派你來的？

 

「想裝成姐姐，你也配？

 

「姐姐是失蹤了，莫不是你也想失蹤？」

 

我呼吸一窒。

 

眼睛適應了昏暗，看清了沈聞的輪廓。

 

他的力道算不上輕。

 

直覺告訴我，現在的沈聞很危險。

 

他的手逐漸收攏。

 

我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手上。

 

出其不意甩了他一巴掌。

 

很響。

 

他的臉被打得偏過去。

 

白皙的臉上浮現巴掌印，他沒動。

 

我甩了甩手。

 

「幾天不見，都敢對你姐姐動手了是吧？」

 

話音未落，黑衣獸人不知從何出現，立在我身後。

 

刀尖抵著我的脖頸。

 

沈聞伸手比了個手勢。

 

那獸人立即退到暗處。

 

來無影去無蹤，我全然沒察覺他的存在。

 

沈黎目光緊盯著我。

 

眼眶驟然通紅。

 

「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我哼了一聲：「幾日不見，你長本事了。」

 

「我倒是不知，我撿來的小橘貓，什麼時候成了老虎，甚至還成了虎王？」

 

他怔然地望著我：「不過幾日嗎？」

 

很快又釋然一笑。

 

「沒關系，姐姐回來就好了。

 

「是我的錯，讓姐姐一開始認不出。」

 

10

 

沈聞說，我離開後，那具身體了無聲息。

 

狐族失去首領，便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到他身上。

 

至今狐族不曾向萬獸城示弱。

 

他以為再也見不到我。

 

沒承想，我又回來了。

 

我這才明白。

 

原來，我每次穿越，隻會穿到將S之人身上。

 

一旦我離開，那具身體便會恢復原樣。

 

這具身體也是這樣。

 

沒承想，我這次回來剛好遇上流浪獸發狂期。

 

每年這個時候，那些被驅逐出部落族群的流浪獸就會發狂。

 

無差別攻擊所有獸人。

 

各個部落共同商議，今年如何度過這段時期。

 

沈聞沒避諱我，帶著我一起去往大廳裡。

 

剛進門，我就聽見一聲冷哼。

 

抬眼望去，看見的卻是兩名狐族長老。

 

長老們當初極其器重我，還總想著把自家兒子送來給我結契。

 

此刻卻上下掃視我。

 

「有的獸另尋新歡，有的獸如今屍骨正寒。」

 

「小雌性長得水靈，偏偏心盲眼瞎選錯了人！」

 

我指了指自己，問一旁的沈聞：「她們是在罵我嗎？」

 

屍骨未寒，難不成也是說的我？

 

沈聞搖頭：「是在罵我，姐姐別擔心。」

 

他溫聲安撫長老，沒有半點不耐。

 

卻無意中激怒了另一名長老。

 

「若不是你，我們首領怎麼會S？

 

「誰知道你當初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才讓首領S心塌地相信你！」

 

兩位長老義憤填膺，氣得吹胡子瞪眼。

 

簡直是口不擇言。

 

「要不是五年前……」

 

五年前怎麼了？

 

我正疑惑。

 

長老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氣呼呼地坐下，閉口不再談。

 

沈聞淡淡斂眸，情緒低落。

 

「沒關系姐姐，他們並不知情，誤解了我，罵我幾句也是應該的。

 

「你不在時，所有獸人都能欺負我。」

 

他垂下的長睫微微抖動。

 

看起來無措又委屈。

 

偏偏又是因我而起。

 

我心裡又酸又軟。

 

蹂躪他的頭發：「我在這，沒人能欺負你。」

 

長老小聲陰陽：「喲喲喲，開始秀恩愛了！你們可知，秀恩愛S得快？」

 

……這句話，還是我教給長老的。

 

當初單身久了，就怕族群裡不分場合秀恩愛。

 

沒承想，那時的子彈正中眉心。

 

沈聞聽到某個字眼，氣息驟變。

 

空氣仿佛凝滯。

 

再沒了方才的溫和。

 

我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緊握住。

 

望向長老冷靜道：

 

「夏長老，適可而止。

 

「沒有根據的事情，就不要繼續栽贓給他了。

 

「好好聊正事，你也不想讓首領失望吧？」

 

其他長老連忙打圓場。

 

眾獸落座，是時候進入正題。

 

我剛要松手。

 

沈聞卻強勢插入五指間，收攏。

 

「姐姐既然選了我，就不許松手。」

 

11

 

沈聞實力強，有腦子。

 

所以才能帶著萬獸城欣欣向榮。

 

計劃制定後。

 

沈聞依舊應對自如。

 

卻在結束後，牽著我的手。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迫切和急躁。

 

一進寢殿，就將我摟進懷裡。

 

「我以為姐姐會拋棄我，畢竟，那是與你朝夕相處的長老。

 

「姐姐，我好開心。

 

「可是姐姐……」

 

他頂著當初那張病美人的臉。

 

慢條斯理解開我的衣衫，視線直白。

 

「那日欠下的賬，也該還了。」

 

或許是因為愧疚，又或許是因為其他。

 

我沒有抵抗。

 

在他小心翼翼試探的目光下。

 

伸手捏緊他的下巴。

 

輕笑：

 

「行啊，那你可得好好算一下。

 

「我要怎麼還賬？

 

「這樣夠嗎？」

 

我扣緊他的手問道。

 

他喉結滾動。

 

我松了手，他失了魂般，伸手追逐我的手，隨之移動。

 

我的手又落在他的唇上，按壓了下。

 

然後湊過去，蜻蜓點水立即收回。

 

「這樣呢？」

 

他眸光潋滟眼神卻又直白，眼尾泛紅。

 

「不夠。姐姐，不夠……

 

「那筆賬很大，這樣遠不夠。」

 

我當然知道怎麼還賬。

 

夜色濃濃。

 

平賬卻顯得有些艱難。

 

12

 

一連幾日，沈聞都沒踏出過寢殿。

 

他說，這筆賬需要慢慢還。

 

幾日後，他終於出去處理事情。

 

也沒困著我。

 

我跑去城中漫無目的逛街。

 

不過幾日過去，怎麼城內變化這樣大？

 

一顆石子突然落在我的腳邊。

 

聲音細微。

 

身後不遠處，那些派來保護我的獸兵並未察覺。

 

我看到巷子裡露出的一角。

 

剛跟上前拐入巷子。

 

下一瞬，渾身黑的身影從房頂一躍而下。

 

我一抬頭，驀然撞進一雙漆黑的瞳眸中。

 

他不言一發，提著我離開這處。

 

身後的獸兵立馬團團亂。

 

到了一處無人之地，他將我放下。

 

又在瞬間掐緊我的脖子。

 

聲音陰冷質問：「那日在大殿上，為何不按計劃行動？」

 

我身手不錯。

 

即使換了一具身體，身手也都在。

 

對當下一無所知，我裝作害怕。

 

聊表忠心後立即表示以後會按計劃行事。

 

那人冷哼一聲。

 

「別忘了是誰救你回來，又是誰讓你能順利進萬獸城，不用忍受飢寒țŭ̀⁼。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前幾日是紅月夜，既然你已成功留下來，便裝作首領，刺S沈聞！

 

「他想見首領，我自然該送他一個首領！」

 

我愕然抬眸，對上一雙陰鸷的眼。

 

他的眼睛很眼熟。

 

偏偏眼底滿是仇恨的光，讓我遲遲不敢認。

 

塗山白，向來溫和如玉。

 

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

 

我一把拽下他的面罩。

 

面罩下，還真是塗山白的那張臉。

 

隻是臉頰處有道長長的疤痕。

 

「塗山白，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兇了？」

 

可他沒認出我。

 

幾乎是瞬間，他眸光狠厲，朝我出手。

 

招招致命，卻又被我擋了回去。

 

不過三招，我卻已經招架不住。

 

塗山白的進步速度太快了。

 

他扣著我的脖子。

 

語氣陰冷如寒冰：「兔菲菲，你僭越了！」

 

「誰許你用首領的語氣對我說話？」

 

我神情不豫：「誰又允許你對首領這麼說話？」

 

他的表情空白。

 

驀然松了手。

 

終於是認出了我。

 

「首領？」

 

13

 

塗山白認出了我。

 

他眼眶通紅，呆滯地望著我，高興得語無倫次。

 

「首領，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我沒計較。

 

隻是好奇為什麼他這麼怨恨沈聞。

 

沈聞神色古怪。

 

「首領……不是因為沈聞而S？」

 

原來當時，我在紅月夜消失。

 

房間裡隻有沈聞。

 

族人都認為我是自然S亡。

 

偏偏隻有塗山白不信，認為我S於沈聞之手。

 

族人信以為真。

 

可隨著他日日尋找證據卻毫無頭緒，沈聞還成了萬獸城城主。

 

漸漸地，族人都歇了心思。

 

隻有塗山白矢志不渝。

 

我感慨頗深。

 

他是我剛穿來時隨手撿的小狐狸。

 

我從沒想過讓他報恩，別背刺我就成。

 

沒想到他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拍拍他。

 

「我這才離開幾日，怎麼你就成了這副模樣？」

 

塗山白一怔。

 

「不是幾日，而是幾年。

 

「首領，你離開了整整五年，我們也找了你整整五年！」

 

話音落下。

 

我才猛然想起那些遺漏的線索。

 

從我剛穿來的那次紅月夜到上次紅月夜，分明是五年時間！

 

沈聞也不是找了我幾日。

 

而是找了我整整五年。

 

我在紅月夜穿越，又在紅月夜消失，再次在紅月夜回來。

 

甚至連我自己都摸不透其中的緣由。

 

可沈聞不懂這些。

 

他不害怕，隻想見我。

 

14

 

得知事情真相，我的情緒並不高漲。

 

種種未知的因素，讓我沒法集中精力。

 

塗山白察覺我的異樣，突然提及求偶大會。

 

「當初首領還沒能目睹，便離開了我們。

 

「三日後便是這次求偶大會，如今首領想回去看看嗎？」

 

這樣一說，我確實也好奇。

 

答應下來後。

 

眼看著時間不短了。

 

我催促塗山白趕緊回去。

 

他卻一動不動。

 

「首領，你是害怕沈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