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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25-07-03 15:09:48

太師權傾朝野,為了羞辱傀儡皇帝,將我一個馬奴之女送給他當昭儀。


 


因我是世間最醜、最難堪的女子。


 


人人料想,皇帝會惱羞成怒,一劍刺S我。


 


我被送進皇帝宮中那一晚,惶恐淚流不已。


 


卻聽見他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用袖子給我擦淚:


 


「你哭什麼,我又不吃人。」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


 


好到我想為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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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不需要。


 


1


 


我拎著粗笨的木桶往回走,水裝得滿滿當當,卻半點晃不出來。


 


幾個僕婦打趣我:「愚姑,你都救了三公子了,怎麼還在伺候這幾匹馬。」


 


「你和我們說說,三公子是不是長得和神仙一樣?」


 


太師府很大,就算這些僕婦在府中勞作許久,也很難能見到府上的三公子。


 


太師位高權重,把持朝政,但他眾多子嗣之中,隻有三公子最為出色,皎皎如月,令人心生向往。


 


然而就是這樣如日如月的人,這半月來,一直出入府上最下賤骯髒的馬棚來找我。


 


他是為了治病。


 


三公子中了毒,恰好我家傳秘術中,有治療此毒的方法。不知多少女子豔羨我,能夠因此和三公子近距離相處。


 


僕婦還在等我的回答。


 


每個人都把三公子吹得到天上去,我笑了一下:「三公子哪是我敢仔細看的。」


 


她們嘖嘖道:「也是。」


 


隻是語氣中不免帶了一絲可惜和嘲諷:「愚姑,你性子好,會養馬還會醫術,要是不長這樣,說不準三公子會讓你當侍妾。」


 


哪怕三公子日日要我給他治病,哪怕我與他年紀相仿,然而府中並未有半分闲言碎語。


 


我低下頭,木桶中水晃蕩。


 


水面倒映出一張被火燒過崎嶇不堪的臉。


 


因為,我是個很醜的姑娘。


 


2


 


我住的地方就在馬棚邊上。


 


該幹活了,我卻不知為何進了屋,裡頭狹隘逼仄,三公子卻並未嫌棄,日日就坐在小窗旁的榻幾上,讓我為他施針。


 


他是個清雅端正的人,不會像別人那樣輕視我。


 


因為要施針的緣故,三公子需要解開衣衫,露出背脊,第一次施針結束的時候,他就和我說:


 


「你尚未婚配,恐怕會因我有損閨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對你負責。」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見旁邊的小廝瞪大了眼,一個太師府的養馬女,有什麼清譽可言,和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


 


三公子這句允諾,外頭不知道多少貴女求而不得。


 


然而我怔了一瞬,卻輕輕搖了搖頭。


 


三公子微微一笑,隻說:「不用這樣早回答我,等醫治結束,我會再問你一次。」


 


這半月來,三公子日日在黃昏的時候來找我醫治。


 


他有時會和我說外頭趣事,有時會給我一些新奇的玩意。


 


我在馬棚的日子太過枯燥,偶爾也會期盼黃昏。


 


但我知道,這樣的時日遲早會結束的。


 


前日,就是三公子餘毒徹底排盡的時候,他斂好衣衫,向我道謝。


 


黃昏的光穿過牖窗的薄紗,落在他的臉上,竟然柔和,三公子起身作揖:


 


「多謝姑娘醫治,我願以貴妾之禮聘你,以報救命之恩。」


 


我道:「三公子不必勉強自己。」


 


三公子靜默一瞬,他說:「不是勉強。不知為何,我見你會怦然心動。」


 


不止救命之恩,還有歡喜之情。


 


我看著他的眼睛,很多年沒有這樣酸澀期盼的感覺。


 


卻伸出手,解下了臉上的木制面具,這些日子,我怕唐突衝撞到三公子,一直戴著面具見他。


 


雖則奇怪,但三公子不是沒有耳聞我的醜陋,也可諒解。


 


人再醜能醜到哪裡去?


 


他以為他能夠忍受。


 


可在看清我臉上崎嶇之後,竟然怫然變色,往後退了一步。


 


隻要一瞬。


 


就足以讓他收回那句允諾,三公子沉默良久,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我娘一直和我說,世人膚淺,不用為他們的看法傷心難過。


 


我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隻是有時候,難免失神難過。


 


3


 


我給馬匹喂草,卻聽見吵吵嚷嚷。


 


一堆管事簇擁著府上的劉先生過來,他是太師最信重的幕僚,在太師府很有威儀。


 


管事朝我賀喜:「愚姑,你可算是熬出來了。太師為了獎賞你替三公子治病,準備把你送進皇宮當娘娘呢。劉先生就是過來辦這事的,你快磕個頭謝謝太師。」


 


我懵在原地。


 


我知道太師權勢滔天,但怎麼有這麼荒唐的報恩方法?能入皇宮的不是貴女,就是美女,我佔哪條?


 


我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多謝太師,但愚姑就想在太師府,哪都不去。」


 


劉先生卻皮笑肉不笑,厲聲呵斥:「太師府可容不下你,三公子說了,你勾引他未遂。太師沒打S你,已經是開恩了。」


 


我驟然抬頭,不可置信:「我沒有!」


 


我沒有勾引三公子!


 


有力氣大的幾個婆子上來,抓住我打了兩個耳光。我立刻兩耳嗡鳴。


 


劉先生已經不屑和我開口,囑咐邊上的人道:「打完三十個耳光,送她去宮裡。」


 


骯髒的馬棚邊,我就被按著跪在這裡挨打。


 


打我身份微賤,打我不知何時有的一絲期盼。


 


連什麼時候被打暈的都記不得。


 


醒來時人已經在轎子裡,連手腳都被綁住,兩頰淤腫。


 


外頭的談話聲隱約傳進來。


 


「轎子裡的,就是太師給皇帝送的新昭儀?竟然這樣醜陋。」


 


「皇帝試圖推行新政,惹惱了太師,他才送個這樣低賤難堪的女子故意羞辱皇上的。聽說,還是太師府上的三公子提議的。」


 


「可惜了,這姑娘應該活不過今晚,皇上看見她的容貌,肯定會氣得一劍S了她。」


 


我抵著車壁,默默流淚。


 


我出身不好,我長得不好,可是我不是個很壞的姑娘。


 


我有什麼錯?


 


4


 


轎輦慢慢行進,不知行了幾重宮門,最終停駐。


 


我被人從轎中拽下,被搬進一個曠大的寢宮之中。太監接手過我,將我放置在床榻之上,躡手躡腳地又重新退出。


 


殿中隻點了幾盞燈。


 


我看見旁邊的置物架上,赫然是一把長劍,雖未出鞘,但已經能感受到森然的寒氣。


 


我嚇得臉色發白。


 


我口不能言,手腳被綁住,像是一尾被纏住的魚,隻能徒然等待著S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有門扉開啟的聲音。


 


玄色垂地的紗被風吹動,腳步聲逐漸離我近了,我身子蜷起,將臉掩蓋在凌亂披散的頭發裡。也許皇帝看不到我的臉,就不會S我了。


 


那人在床榻邊停下了。


 


我沒聽見長劍從劍鞘抽出的聲音,也沒聽見他的暴怒之聲。


 


他站立了許久,卻俯身替我解開了手腳上綁S的結,我嚇得一直在顫抖。


 


他要抽出我嘴裡塞的巾布時,我伸出手擋了他一下,但是沒擋住,他掀開了我的頭發,看見了我的容貌,滿臉是淚。


 


然而,燈影被風吹動。他的臉上卻並非是應有的惱怒和厭惡。


 


不過是吃驚了一瞬,咦了一聲:


 


「你臉怎麼腫得這樣厲害?」


 


我沒說話。


 


他卻從袖中拿出一盒傷藥膏,遞給我,然而我又害怕地一抖。


 


皇帝卻突然笑了,道:「你怕什麼,我不吃人。」


 


我剛松了口氣,他又補了半句:「但我說不定會S人。」


 


我眼角的淚刷一下又下來了。


 


皇帝卻哈哈大笑,伸出袖子,很隨便地糊了我一臉,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在給我擦眼淚。


 


他道:


 


「不用怕啊,我不會S你的。」


 


我半信半疑地坐起來,膽怯又警惕地接過他手中的傷藥膏。


 


然而一直等我擦完臉上的紅腫,他都沒像別人猜測的那樣,拔劍S了我,隻是盤膝坐在床沿,慵懶又隨意。


 


他說:「我叫劉允玉,你呢?」


 


不像傳聞中瘦弱無比的傀儡皇帝,倒像是尋常倦怠遊戲的王孫公子。


 


我說:「我叫愚姑。」


 


劉允玉道:「你原本就叫這個名字嗎?」


 


燈火燃芯,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靜了一瞬。


 


我已經習慣大家叫我愚姑,久而久之,我都忘記了我的姓名。


 


「不是。」我輕輕地道,「我姓虞,你叫我虞女就好啦。」


 


5


 


床榻很大,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劉允玉並不避嫌,讓我和他同榻而眠。


 


我小心地縮在床尾,盡量不打擾他。我以為我擔心受怕了一天,又加上身處深宮之中,肯定會睡不著,沒想到睡得又快又安穩。


 


直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


 


一睜眼,就看見劉允玉坐在床沿,正在垂眼看手中的書卷。金黃的陽光從門上照射進來,落了一半在他的側臉和睫毛上。


 


我隔著若隱若現的床紗看他,隻覺得他像金玉做的人。


 


那麼近,又那麼遠。


 


怎麼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呢?


 


劉允玉突然回頭,就這樣隔著迷蒙的床紗,看進了我的眼睛。


 


我來不及躲開,卻頭一次感覺如此清晰的羞慚。


 


他挑開鵝黃輕盈的紗帳,我才發覺整個寢宮,雖然空曠,但並不如我昨晚想象的可怕。


 


我緊張地起身,不知道自己是該先行禮,還是先和他道歉。


 


劉允玉卻伸出手,指尖碰上我的兩頰,一觸即離:「臉上的淤腫消了,等會再搽一次藥膏就好了。」


 


我看見他的眼睛了。


 


裡面沒有厭惡,沒有嫌惡,隻懸著我小小的影子。


 


他呵笑一聲,丹鳳眼倒似調笑:「太師竟給我找了個這樣膽小的昭儀。」


 


我跪坐在他面前,並不像昨晚一樣害怕,輕輕開口:「陛下,我不是你想要的昭儀。我隻是太師府上的養馬女,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我被送到宮裡來了。別人說,我長得愚醜,一定會讓你生氣,所以我昨晚才那麼害怕。但我並不是故意要做這個昭儀,並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堪的。」


 


我垂下眼,看見自己掌心的厚繭。


 


我娘還在的時候,曾跟我說過,從前皇室興盛的時候,選秀女都是萬裡挑一的,別說厚繭,身上連一顆痣都不能有。她還說,如果我爹沒有獲罪成馬奴,如果我的容貌沒因為一場大火燒毀,我也是要去選秀女的。


 


誰能想到,我現在早已沒有父母,是太師府上最低等的養馬女。


 


誰能想到,劉氏皇室,現在隻剩下絲毫反抗太師不得的劉允玉。


 


兩個如此落魄的人,竟然相遇了。


 


我卻久久沒得到劉允玉應答,抬起眼看他,卻發現他正在凝神注視著我。


 


「陛下,你在看什麼?」


 


「我不覺得你愚蠢,你勝過了大部分自作聰明的人;我也不覺得你醜陋,我懂看骨相,你生得一副美人骨。」劉允玉靜靜出聲,他道,「我不覺得你讓我感到難堪。」


 


他不笑的時候,瞳孔很淡。


 


劉允玉不像三公子,會逢迎體貼別人,他不是在安慰我。隻是平靜地陳述他所想的。


 


他淡淡道:「但我知道,你不想當我的昭儀。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了,我就謊稱你病S了,送你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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