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洗澡時還有殘血，就用我的毛巾擦拭。
隔著鏡頭，我都看見晾在陽臺，沾滿姨媽血的毛巾。
而髒了的內褲，婆婆還能二次利用。
她簡單搓洗後，把內褲剪成布，當作抹布。
陳志從廚房拎起那些布條，徹底暴怒：
「媽！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逼S我嗎？」
婆婆臉色一白，連忙打他的嘴：
「別說壞話！你年輕有為，怎麼可能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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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把那團破布扔在地上，用腳踩踏，發泄情緒。
「我說了讓你別節約！別節約！我有錢！」
他SS抓住婆婆的肩膀，眼眶充血：
「你把圓圓逼走了，你滿意了嗎？」
「她要和我離婚！」
婆婆瞳孔一縮，「離婚是不是要分走你一半財產？」
陳志恐嚇她：「對，我要把所有錢給圓圓。」
婆婆臉色難看，急忙拉他的手：
「兒子，不行啊，媽養你不容易，你別把錢給他。」
陳志狠厲甩開她的手，拿著手機，頭也不回出門。
婆婆在身後小聲啜泣：「哎喲，不行，錢不能給外人啊。」
她在客廳轉了一圈，抓耳撓腮。
最後從客房背了一個包，火急火燎出門。
6
我眼皮一跳，感覺沒有好事。
下午我們家門被重重敲響。
婆婆在門口祈求：「圓圓啊，媽來向你請罪了。」
我緊緊皺眉，把女兒推給我媽照看。
然後挪步到門口，冷聲：「滾，別騷擾我爸媽。」
婆婆聲音一噎，語氣討好：
「圓圓，之前是我做錯了事，我給你買了一堆新內褲。」
透過貓眼，我看見她把一大袋蕾絲內褲鋪在我家門口。
上下樓梯的鄰居看見，都瞪圓了眼睛。
我被氣得兩眼一黑，猛地打開門。
她被我嚇了一跳，捂著胸口。
「嚇S我了。」
我把內褲砸到她身上，「滾！給我滾！」
婆婆見我這麼強硬，也改變態度。
她眼睛一瞪，唾沫橫飛：
「你是小輩，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爸媽沒教過你尊重人嗎？」
我懶得理她，想關門。
她卻火速用腳抵住我的門檻。
「你不許跟我兒子離婚。」
我咬牙：「我們離婚關你什麼事？」
她嘴一癟。
「你們怎麼當父母的，不知道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嗎？」
「孩子那麼小，你不怕她被人說，有爹生沒爹養的人嗎？」
我大口大口喘氣，一腳踹在她腿上。
「你個S老太婆，你欺負我女兒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沒告你N待兒童，算是仁至義盡了。」
婆婆臉色漲紅：「奶奶打孫女叫什麼N待。」
她S活扒著我家的門不走，引來一大群看戲的人群。
連外賣小哥都停下偷拍視頻。
我爸拎著羽毛球拍，想衝出來打她。
我攔下了，盡量平復氣息，讓我媽給物業打電話。
最後還是保安把她抬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崩潰不已。
這個婚必須離。
媽媽也鼓勵我：「明天你哥帶個律師，你們商量好離婚協議。」
「有這麼婆婆，還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我同意我媽的話，轉頭聯系律師和哥哥。
哥哥知道後，還帶上嫂子一起。
我給陳志發消息：「明天商討離婚協議。」
等了一會兒，他才回復。
「我們能再談談嗎？」
「不能。」
對方沒再回復。
7
隔天，我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回家。
一打開門，屋子裡彌漫著一股臭味。
婆婆和陳志都不在家。
女兒跑向她的臥室，但站在門口沒進去。
哥哥好奇地看向臥室。
隨後扶著茶幾嘔吐出聲。
我皺眉，去看女兒房間。
剛走到門口，那股臭味愈發刺鼻。
我捏住鼻子打開燈。
入眼場景讓我震驚。
曾經我給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房間。
現在裡面堆滿了廢舊紙板。
床上還有一些S貓屍體。
律師看完都神情難看。
哥哥破口大罵：「肯定是他媽幹的。」
女兒小臉滿是淚水，低聲啜泣。
嫂子不停安慰她。
我心疼地替她擦幹淨眼淚。
「媽媽會幫你討回公道。」
等到中午，婆婆終於回來做飯了。
開門見我們這麼多人，她神情驚恐：
「你們要幹什麼？」
我冷聲：「我們來商量離婚。」
婆婆一瞪眼睛，嗓音尖銳：「不許離婚！」
「我不允許！」
嫂子翻了個白眼。
「又不是和你結婚，誰要你允許了！」
婆婆啞聲，久久才說：
「我不允許，你們不能離婚！」
律師多次和她說明：「離婚是夫妻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婆婆就是不答應。
我直接給陳志打電話，讓他滾回家。
似乎知道最後期限到了，他失落地應下。
婆婆見我們態度果決，就想從女兒下手。
她瘋了一樣撲向孩子。
「你不想沒有爸爸對吧？」
「你個S丫頭，快說話啊！」
女兒瑟縮在我身後，緊緊抱住我的腿。
我一把推倒婆婆，抬手就想打她巴掌。
婆婆害怕捂住臉，神情扭曲：
「你們母女都不是好東西！」
「離婚可以，別想分我兒子一分錢。」
我冷笑，非要戳她心窩子：
「不僅分財產，他還要提供撫養費！」
婆婆聽完，頓時哭爹喊娘。
「你個女人又沒賺錢，憑什麼分我兒子的錢！」
眾人皆不搭理她。
任憑她撒潑打滾。
陳志回來後，看見她媽撒潑，額頭上全是冷汗。
「媽，你起來。」
婆婆躺在地上，開始脫衣服：「你不許離婚！」
「你要是離婚，我今天就在這裡脫光了跳樓！」
陳志嘴唇氣得發抖。
在這麼多人面前，顏面全無。
「起來！我讓你起來！」
婆婆被嚇了一跳，也不脫衣服了。
陳志低下頭不敢看我：「離婚協議呢。」
律師把協議遞給他。
女兒歸我撫養，財產對半分，房子折現給我。
他還需要按月給付撫養費。
他隻是掃了兩眼，沒有任何猶豫。
籤字，一氣呵成。
婆婆想搶走離婚協議書，我一個巴掌甩她臉上。
這是還她欺負我女兒的報應。
婆婆癲狂吼叫：「兒子，她打我啊！」
陳志眼神痛苦看我。
「我同意離婚了，你能別和我媽鬥氣嗎？」
我指著女兒房間。
「你如果還是個父親，就拿出父親的樣子。」
他頹唐地站在原地。
我們一行人出門。
這個家，以後和我再沒有關系。
8
離婚冷靜期一過，我和陳志準備去領離婚證。
結果他突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
連帶著我的女兒也不見了。
我下班去學校接女兒。
等了半個小時，都沒看見她。
打電話問老師，老師告訴我，女兒早就被她爸接走了。
開車前往陳志家時，我手心都在顫抖。
掌心生汗，視線模糊。
好幾次差點闖過紅綠燈。
給陳志打電話，他一個也沒接。
隻給我回了一條短信：【女兒在我這裡，很安全。】
我緊緊咬唇：【她在哪裡？】
陳志答非所問：【我們能回到從前嗎？】
這個神經病！
曾經我告訴過他。
允許他看女兒，他也需要承擔父親的責任。
但需要提前告訴我。
沒想到他竟然試圖用女兒捆住我。
讓我重新回到那個窒息的家庭。
我盡量安撫他：
【這些都可以談，你先讓我看看女兒。】
他不再回復。
我焦急地連按喇叭，手機被摔在副駕駛位子上。
我恨自己沒有提防心。
竟然期盼一個男人有良心。
我強行鎮定，擦掉淚水，給哥哥打電話。
哥哥知道我的事情，果斷趕來幫我。
我開車去原來的家。
敲響房門後，卻沒有人開門。
我詢問物業，才知道陳志帶著婆婆回老家了。
我又開車前往陳志老家。
一個小山村。
開車到達村子裡，已經接近晚上。
村口坐了一群闲聊的大媽。
我偶然聽見她們談八卦。
原來婆婆在村子裡一直被稱為「內褲女王」。
她喜歡撿別人丟掉的內褲，掛在大門口晾曬。
眾人一致認為，是她年輕時男人走的早。
往後婆婆沒嫁人，所以才沒有羞恥。
這些事我以前從不知道。
找到他們老家，屋子裡亮著燈光。
我看見女兒小小的身影。
還和婆婆的怒罵聲。
「吃啊，真是被你媽嬌慣得不成樣。」
女兒哭著扒飯。
陳志在一旁不停看手機。
對此情形沒有阻止，隻是淡淡說：
「多吃點，待會媽媽來了，你就說不想離開爸爸。」
「這樣我們一家人才不會分開。」
女兒怯弱點頭。
我真是恨不得撕碎他們。
哥哥給我打電話，說帶了警察，十幾分鍾到。
我看著女兒可憐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
瘋狂拍打門。
「你這個瘋子！把女兒給我！」
陳志欣喜開門，緊緊抱住我。
「老婆，你終於來了。」
我推開他，幾個巴掌甩在他臉上。
他捂著臉，耷拉腦袋。
婆婆一摔筷子，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打我兒子幹什麼？」
「他也是孩子爸爸，憑什麼不能看孩子。」
我推開她，拉著女兒朝外走。
陳志SS拽住我的手，眼眶猩紅：「別走。」
我痛恨他：「你用孩子威脅我，你算什麼男人！」
「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陳志重重喘粗氣，驀地將桌子掀翻。
湯湯水水濺了婆婆一身。
他眼神瘋狂，幾步衝上前，捂住我的嘴。
我瞬間感覺呼吸道被扼住。
空氣逐漸流失，胸腔緊壓得難受。
我瘋狂掙扎，他卻SS扣住我的手腕，不讓我動。
女兒哭著想勸他：「爸爸，不要打媽媽。」
婆婆一腳將女兒踹倒：「S丫頭一邊去。」
女兒捂著胸口，踉踉跄跄爬起來。
婆婆卻將她推出家門，反鎖上大門。
「哭哭哭，煩S了。」
女兒在門口懇求：「媽媽，媽媽。」
陳志捂住我的口鼻，我能感覺全身血液沸騰。
模糊視線中，我隻能看清陳志脖子上凸起的青筋。
婆婆在一旁叫喚：「把她關房間裡，餓幾頓就聽話了。」
「別把人弄S了。」
陳志似乎回過神智，猛地松開我。
我如斷線風箏一樣，軟塌塌倒在地上。
他慌張試探我的呼吸：「老婆，老婆。」
見我沒S，又珍視地抱緊我。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9
我嗓子火辣辣疼，全身力氣被抽空。
癱倒後的幾分鍾都沒反應。
睜開眼時，視線清晰點了，才發現我在他家二樓。
他坐在一旁，昏暗的光線打在臉上。
顯得崎嶇可怖。
他對我懺悔：「我不想對你下手，可是你一定要離婚。」
「我媽會改的，你原諒她不行嗎？」
生理恐懼讓我瑟縮在牆角。
曾經與我同床共枕的人，現在仿佛是個惡魔。
我咳了兩聲，能感覺到喉嚨眼的鐵鏽味。
「你出去，出去！」
他眼神愧疚，「我們不離婚就好。」
我把所有物品砸向他，瘋了一樣讓他滾。
他害怕我逃跑，硬是一動不動。
發泄掉負面情緒，我逐漸平靜。
女兒還在大門外痛哭。
眼下我要思考怎麼擺脫這個有血性的男人。
我採取懷柔政策。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存在很多問題嗎？」
「你媽這樣對我們母女，你還是選擇逃避，不作為。」
他捂臉嘆氣：「那是我媽，我不能對她說重話。」
我搖頭：
「你就是媽寶男，如果我們沒有離婚，你還是會為了你媽, 無數次放棄我們。」
他抬眼看我, 眼睛布滿紅血絲。
「你不要斤斤計較就行了！我媽又不是常住我們家！」
「她不會一直跟我們生活。」
我打斷他，大聲質問：「你媽老了呢？需要人養老呢？」
「現在這種生活中的小問題你都不能解決，你讓我怎麼相信以後。」
他徹底啞聲了，耷拉下腦袋。
再次選擇逃避。
氣氛陷入沉默。
我的手指摸到一個尖銳物體。
具體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我SS咬牙, 毫不猶豫扎向他的小腿！
不會傷及大動脈, 也能暫時妨礙他的行動。
血從他的小腿汩汩流出來，他驚恐看向我。
似乎沒想到我這樣狠心。
我不停肘擊他的腦袋。
從他讓我窒息那一刻起，我對他就再沒任何感情！
現在我恨不得S了他！
陳志抬手抵抗, 滿頭冷汗。
聽到房間內動靜。
婆婆湊近門, 「兒子，你別把她打S了，要坐牢的。」
我看著陳志喪失力氣。
一把推開門，和婆婆對上視線。
她見我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探頭看見她兒子的慘狀, 又眼神狠辣地想打我。
我上去就是幾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又踢又踹, 根本不手軟！
她這副身子骨, 沒幾下就倒地上嚎叫。
「打S人了, 打S人了！」
我抓住她的頭發, 又是幾個巴掌扇在她臉上！
直到聽見樓下傳來的警笛聲。
我才小腿一軟，滑跪在地上。
10
再度醒來, 鼻尖是難聞的消毒水味。
女兒毛茸茸的腦袋趴在我床上。
嫂子見我醒了，激動掉淚：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女兒也撲在我身上。
哥哥告訴我，陳家母子因為違法, 被警察帶走了。
但我的做法, 也可能構不成正當防衛。
那一下，差點導致陳志流血而亡。
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我也心有餘悸，覺得自己太過衝動。
如果真的過失S人。
我和女兒這輩子都毀了。
我雙手顫抖，慶幸自己沒走錯路。
出院後, 我又要準備一系列起訴。
婆婆從局子裡出來後，老實了許多。
沒再來打擾我。
但陳志還是堅持不離婚。
他甚至提出，隻要我不離婚，他就與我和解。
婚姻中的男人, 總是想方設法，拖S女方。
在客房給她鋪好洗幹淨的被褥。
「（與」上訴離婚。
隻是這條路太曲折了。
我帶著女兒搬家，他就借著看望孩子的名義糾纏我。
每天躲在單元樓下, 陰惻惻盯著我。
我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怕他情緒激動, 會失手害我們母女。
公司有同事對我有好感。
對方還沒表白, 陳志就將人毆打一頓。
我還得賠禮道歉。
在公司受盡別人白眼。
我從未想過，當初拿結婚證這麼簡單的事情。
離婚卻要百般周折。
兩年後，我終於拿到離婚證。
但接下來又是其他案子纏身。
陳志仿佛一個腫瘤, 吸附在我身上。
送女兒去上學時，我撞見路邊一對夫妻在爭吵。
兩人看對方的眼神猶如仇人。
他們不顧外人視線，在公共場合崩潰爭執，甚至大打出手。
最後男方打車離去, 女生在原地痛哭。
我看了也止不住流眼淚。
心裡五味雜陳。
婚姻的試錯成本這麼低！
每年因為離婚發生的命案如此多。
想要拿到一本離婚證，卻仍舊如此困難。
看見女兒青春的背影。
我擦掉眼淚，還是告訴自己要振作。
與他抗衡到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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