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中秋節夜,夫君同意了和離。
轉頭卻將新來的護院打暈扔我床上,讓我身敗名裂,以淫亂之罪休妻!
隻為私吞我的嫁妝。
明明我已答應他,留下一半給他當再婚賀禮。
人啊,不要臉,沒辦法……
後來,陸家被抄了。
陸程深情款款地?跪在我面前,說從前那般對我,皆是心裡有我,為了救我。
我說:「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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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挽住小護院的胳膊笑道:「還要多謝你,幫我選了個好男人。」
1
中秋那夜,陸程答應了和離,同我心平氣和地在月下吃了頓飯。
因為我說願留一半嫁妝給他當再婚賀禮。
我心情復雜不免多飲了幾杯,本酒量不錯,回屋後卻有些昏昏欲睡。
掀開莫名被放下的床幔,心頭猛地一驚。
隻見床上躺著一衣衫不整的男人,閃著墨色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捂著嘴巴強忍著沒喊出來。
周叢……
怎麼又是他!
一個月前新來的護院,生了一副養眼的好皮囊,院裡的丫頭們時常圍著她轉悠。
他呢,時不時圍著我轉悠。
而今他半敞著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悠哉悠哉地躺在我床上。
唇角微挑,墨眸勾人,伸著手指朝我「噓」了聲。
倒讓我不禁臉紅心跳,身子也跟著燥熱起來。
我竟……如此饞男人了?
不對!
我立即倒水澆滅了案上香爐。
身子熱得厲害,心卻涼了半截。
我說今日陸程怎會見好就收,如此痛快!想必又是聽了我那好婆婆的主意。
我猜不出半刻,好婆婆和好夫君便會帶人闖進來,將我們「奸夫淫婦」抓個現行。
再鬧得滿城皆知,以淫亂之罪休了我。
屆時眾口鑠金,嫁妝拿不回來,怕是爹爹留給我陪嫁的成衣鋪子也得賠進去!
我讓周叢馬上穿好衣服,從後窗翻出去。
他沒動,躺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指了指所有窗戶:「那,那,還有那,都有人守著,從哪兒跳出去都會被抓。」
我:「……」
想罵人!
一向自持冷靜的我,在藥勁和那幾杯酒的作用下,竟有點慌。
端起桌上茶壺猛灌了幾大口冷水,思忖不如先將他打暈,再喊「刺客」,等人都招來,直接綁去送官,不給他們往我身上潑髒水的機會。
反正早發現這個周叢身份有疑。
如是想著,便握緊了茶壺。
可剛一回身,周叢竟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
我嚇得茶壺脫手而落。
他猶如看穿我般,一手捂住我,讓我的喊聲憋了回去。一手穩穩接住茶壺,放回了桌上。
周叢與我近在咫尺,而門外卻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隻聽蠱惑般的嗓音在我耳邊輕呵:「少夫人不必緊張……」
2
伴著王氏的大嗓門兒,屋門被狠狠踹開。
我半倚在床上,揉著昏沉的頭,輕喝:「這是又鬧哪出?大過節的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覺!」
王氏懟了兒子一把:「程兒,娘是過來人,聞著味兒就知道不對勁!姜婠日日嗓著和離,怕是早背著你偷了男人!還不趕緊搜!」
我表面平靜地看著,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周叢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屋門被推開前,他將我往床上一推,再回頭便沒了蹤影。
也不知那麼大個人,藏哪了。
一個嬤嬤,兩個婢女外加個陸程,將屋子裡外翻了個遍,什麼都沒搜到。
「鬧夠了沒有!」我將香爐猛地扔到了陸程腳邊。
「想必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頭在香爐裡誤加了點東西,惹了婆婆誤會。」
「哪個丫頭有這麼大膽子?」王氏咬著牙,氣得臉都綠了,可面子不能丟。
她「哎呀」一聲,竟順勢賴到了兒子身上。
「程兒啊,你說你,舍不得绾兒就直說,倒是娘誤會了,還不小心耽誤了你們的正事。」
她扯著虛偽的笑,以過來人的身份叨叨了半晌。
最後,將陸程留我房裡關了門,讓我倆「床頭吵架床尾和」。
「绾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知……」陸程欲言又止。
大概想解釋,主意不是他出的。
這種話我真的是聽膩了,將地上香爐往門口一踢:「香拿走,不送!」
我緊了緊拳頭,他們如此對我,那便怪不得我了。
陸家欠我的,我要全討回來!
3
半月前,陸程相好的戲子懷了身孕,剛贖回家裡就嚷嚷著要娶為平妻。
正好,我讓位置,和離!
但好婆婆舍不得我那兩箱沉甸甸的嫁妝,橫加阻攔,想逼我自請下堂。
祝霜扭著腰肢,扶著小腹,上趕著來給我請安敬茶。
滾燙滾燙的茶。
我一個沒接住直接丟到了地上。
祝霜立馬委屈了:「姐姐可是嫌棄霜兒?」
我輕哼:「是呢,那杯茶,看起來不太幹淨。」
晚飯後,陸程心疼美人受了委屈,竟不要臉地跟我說:「绾兒,要不,你同霜兒道個歉?畢竟……她有身孕。」
「公子,姐姐不過隨口一說,霜兒不委屈的。」祝霜嬌聲嗔著。
這一唱一和,逗得我差點笑出聲來。
「祝姑娘怕是誤會了,你大概沒注意,茶水裡有蒼蠅,你正對著水面定睛一瞧就見著了。」
語落,拂袖回屋,關門躲清靜。
從那以後,再無寧日。
今日這個衣服不合身,懷疑裡面藏了針,明日胭脂辣眼,又懷疑我想毀了她的臉。
婆婆和夫君都護著她,倒是我,一時間成了街邊長舌婦口中的黑心妒婦。
鬧完了,又送來好婆婆親手給她熬的雞湯向我道歉,似乎暗指我是不下蛋的雞。
「隻有雞,才成天隻知道下蛋,因為不下蛋,雞就進了鍋,活不成了。」
我隨口嗤了句,祝霜頓時將雞湯脫了手,捂著肚子坐在地上「诶喲」了起來。
「姐姐就算生我的氣,不願這個孩子出生,也不該打翻了夫人親手熬的雞湯啊。」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
好婆婆恰好趕來興師問罪,要給我安排個嫉妒成性,謀害子嗣的罪名。
婆婆王氏同樣風塵出身,隻因大夫人S得早,又替陸家生了兒子才被扶正,所以跟祝霜親得很。
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必要再忍著:「婆婆怕是沒弄清楚,沒過門,說好聽點算外室,說難聽點,隻是個不知廉恥的野狐狸,肚子裡的野種,入不得祠堂,稱不上陸家子嗣!
「哪怕我賞她一碗湯藥,將她趕出去,也是替夫君清理門戶!」
王氏也怒了,說我目無尊長,鬧著將兩位叔伯請過來評理。
陸程唯唯諾諾地在一旁端茶倒水打圓場。
裝嘛,誰不會啊。
「三叔,绾兒委屈啊,我早已擬好和離書,是婆婆想挽留我,一直不讓夫君籤字,如今我又惹了婆婆不快,想這陸家自是容不下我了。
「還望三叔幫著勸勸,放绾兒離開吧。」
王氏上前給了我一巴掌:「你還好意思委屈!」
我咬著牙,瑟瑟低頭啜泣。
陸老三最是看不上後宅腌臜事,不耐地說了句:「行了,女人家動手成什麼樣子!程兒,就順了绾丫頭的意吧!」
「休想!」王氏頓時火冒三丈,「和離?門都沒有!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拋頭露面,也不知在那破鋪子裡要勾搭誰!
「生了一張狐媚子臉,自己夫君都看不住,肚子也不爭氣,咱家好不容易要抱孫子了,你倒開始整幺蛾子了!
「籤哪門子和離書,按我說就得休妻!你水性楊花,目無尊長的小賤人!眼裡早沒我這個婆婆了!
「留你一天都是浪費糧食,你那嫁妝剛好抵了這三年陸家養著你的恩情!」
這三年,我早習慣了她潑婦般的謾罵。
「婆婆如此冤枉绾兒,绾兒不活了,不要這臉面了!不如咱們對簿公堂,讓官老爺評理!
「大伯,您說呢?」
我看向陸老大直接掩面哭了起來,他啊,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何況王氏不要臉,他們得要,這種事往衙門一鬧,以後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最後陸老大隻留了句,都是誤會。
鬧劇就此而散,王氏臨走時低聲朝我嗤道:「你爹沒的時候,也沒見你哭得這麼傷心!」
我心中恨意瞬間湧了上來,不覺緊了拳頭,差點掰斷新染的指甲。
嫁給陸程不久我爹便出了事,手底下人不幹淨,以次充好,姜家商鋪盡數被查封。
許是王氏怕我從陸家拿銀子,一直瞞著我。
我連爹爹最後一面都未見到,他怕連累我,服毒自盡了。
隻留封信,讓我和陸程好好過日子。
那時陸程抱著我深情地安慰:「绾兒,你還有我,我定會護你一輩子!」
我也是想同陸程好好的,事事以夫君為先,以陸家為先。
公公走了以後,陸家幾間香料鋪子在陸程的經營下一落千丈。我拿出嫁妝替他補窟窿,同他共渡難關。
可後來我的成衣鋪有混子鬧事,陸程竟連給我撐腰的膽量都沒有。
如今當著叔伯的面,王氏如此辱我,陸程從頭至尾也未替我說一句話。
4
陸程大張旗鼓地納了祝霜,那陣仗,比娶我時大多了。
他高興得合不攏嘴,不知是因納得寵妾,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事。
我坐於不遠處的小亭裡等著看熱鬧。
嗩吶響,鞭炮鳴,賓客如雲。
那「熱鬧」來得特別是時候。
就在敬茶的前一刻。
鋪子裡的管事急匆匆跑來,同陸程耳語幾句。
霎時,茶杯碎落。
陸程笑意僵在原地,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周叢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抱著胳膊輕笑:「少夫人看熱鬧時,可得小心些。」
「這不有您護著嗎,」我起身朝他福身一禮,「有勞了,大人……」
周叢剛來陸家時,我覺得他身形眼熟,卻什麼都未查到。
他猶如炫耀般,時常跟我眼前晃悠,還幫我識破了幾次算計。
提醒過我哪道菜不能吃,哪杯茶不能喝。
我受辱那日,還是他見未吃晚飯,敲著窗戶給我送了份糕點和消腫的藥膏。
突然問我:「夫人和少爺如此待你,你便毫無怨言嗎?」
三年都過去了,同陸程沒了感情,看透了他們,還談何怨言。
我聽出了他言外之意,但他身份可疑,目的不明。
「有又如何?姜婠說到底不過一個深宅婦人。」
突如其來地接近與好意,大多是另有所圖,我不想節外生枝同他接觸。
他笑著搖搖頭,隻道:「來日方長。」
隻是可笑,這來日,他竟被算計到了我床上。
那夜周叢是跟一丈多高的房梁上跳下來的。
那功夫,我赫然就想起了在何處見過。
他眯著墨眸將解燥的藥丸扔給我,我問他:「你如此幫我,究竟是需要我報答什麼?」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接,他尷尬避開:「少夫人隻需記得欠我個人情就好,這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都鬧成這樣了怎能不急?
「可是我急啊!」
許是那藥氣未散,我嗓音略啞,這一喊,平白多了分嬌嗔,惹得我莫名紅了臉。
周叢慌亂地點頭「哦」了聲,便落荒而逃。
不過這人情,隔日就向我討了。
我那好婆婆一向心眼小,這小子突然從我房裡「消失」,不出出氣哪成。
周叢被刁難時,見了我大老遠就喊著:「求少夫人做主!」
主母罰一個護院自然有得是法子。
他們說,周叢這小子手腳不幹淨,偷了銀子,要斷了他的手,抓去送官。
若不是周叢有意隱藏,院裡人全加起來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卻裝得可憐巴巴求我做主,好似算準了我會替他解圍一般。
我擺擺手:「都散了吧,告訴夫人,那銀子是我賞他的。」
人走了後,周叢懶洋洋地站起來拍拍膝蓋。
笑得意味不明:「少夫人如此說,周叢以後可就真是您的人了。」
「不敢,不敢。」
我上前,靠近他耳邊輕道:「你幫我,我幫你。既是殊途同歸,不如通力合作。
「你說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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