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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好胞宮下垂後,我成了第一女醫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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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即使是我的父母至親。
我忍不住落淚。
視線落回面前人身上,他仍是芝蘭玉樹,風姿綽約,隻是見我落淚,他眉頭微處,忍不住偏頭。
「你怎麼哭了,是…不願嗎?」
我哽咽著回他:「顧珺,我如今有些怕了。」
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相信我。
可我現在卻怕了。
「我怕,我治不好你的病,怎麼辦?」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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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然失笑。
顧珺將絲帕遞到我面前,坐到了輪椅上。
「我這個人,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聽說,那婦人病好了後四處宣揚,說你是十裡八鄉最好的大夫。」
「我自然也信了,所以,江大醫官,快替我診脈吧。」
我忍不住破涕為笑,剛剛的情緒也散去一些。
直到我將手搭在他腕上凝神診脈,眉卻越皺越深。
脈象又散亂又虛浮,幾乎探不真切。
餘毒侵蝕他身體已久,想要祛除,絕非易事。
毒素早已附著在他渾身經脈,他如今的身子就像具空殼,一味進補,隻是徒勞。
他輕聲開口:「怎麼這副表情,是命不久矣嗎?」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的身子,若不先除毒,是好不了的。
可醫官院的人生性謹慎,並不敢用猛藥以毒攻毒,顧珺這身子,也就一拖再拖。
其實幼年時治是最好的,但他的身份特殊,醫官院的人隻用保住他的命,沒人冒著被S頭的風險給他用藥。
我一一同他解釋,他卻看著桌上的畫作,沉默良久。
那是一幅女子採花圖,但隻有背影。
我無端的覺得有些眼熟,卻也想不到在何處見過。
我正準備再看仔細些時,他卻兀然站起身,擋住了那幅畫。
「那便治吧,我相信你,我也不想……再拖著這病體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了。」
顧珺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點點蜷緊。
褪去所有銳利光環,其實他也隻是一個病人。
哪有久病之人,不向往健康的呢?
我也沒了看畫的心思,一字一句堅定的向他保證。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11
回去的路上,蘭香一路沉默,可看向我的眼神中盡是猶豫。
我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
「蘭香,你別擔心了。」
她自小跟著我,跟我親近甚至勝過父母。
那日我受罰時,若不是家丁SS鉗住她,她怕是也要幫我挨幾棍子的。
「路是我自己選的,況且你知道,我從小喜歡醫術,隻要能通過秋試,我就進宮任職。」
「可奴婢實在是怕……小姐,那顧公子身體堪憂,治療兇險,奴婢更怕他熬不下來,屆時……」
我搖搖頭,輕輕拍拍她的肩膀。
「別怕。」
顧珺相信我,把命交到我的手裡。
我自然也要以命相護。
況且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S在那個烈日炎炎的午後,或者一頂小轎,從此嫁作他人婦。
再無出頭之日。
所以至少,我願意相信他,我也隻能相信他。
12
馬車行至門前,我下車正欲進門,一碗裝著熱水的茶盞就摔碎在我腳邊。
「砰——」
「跪下!」
父親在前面怒喝。
我沒有動。
高堂之上,坐的是父親和祖母,秋試之日將近,原本在外面醫署實訓的兄長也匆匆歸家。
此時就站在父親旁邊。
我環顧一圈,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
自我反抗家裡,父親拿我無法,便怪母親教養不利,多日來未曾踏足她的房門。
「逆女、逆女啊!你擅作主張接下顧世子的身子也就罷了,如今你還想參加秋試,你一介女流,還想翻天嗎?」
「我怎麼就教養出你這樣的女兒?不知廉恥,毫無女德!」
兄長江之衡也嘆了口氣,遺憾搖頭:
「明姝,你是個有志氣的女子,可我朝向來沒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就算你靠著顧世子參加了秋試,也不能進醫官院啊。」
「況且秋試可不止考尋常病痛,你去了,恐怕連卷中題目都看不明白。」
我看著他這副冠冕堂皇的樣子,隻覺好笑。
往日在家中學醫時,原本一開始,我還能縮在學堂角落,醫師見我並不搗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但後來,我的書卷試紙偶然被江之衡看到,藥草名錄都記得清楚,還有許多新奇藥方,他頓時感到了危機。
後來,他故意向父親透露我偷學醫術之事,甚至篡改我的藥方,反汙蔑是我學藝不精。
醫師對我失望,父親明令禁止。
不允我再進醫學堂。
從此以後,我隻能縮在窗外牆根偷學。
江家藏書閣醫書眾多,我隻能借著抄寫女誡的幌子手抄醫術,日夜不輟。
「兄長倒是能幹,照你這麼說,我反正是女子,就算最後沒能進醫官院也無妨,可兄長日夜苦讀,若是沒考上,就說不過去了吧?」
我不甘示弱。
江衡之此人,自視甚高,又嫉妒心強。
他自命承江家醫學衣缽,自然不希望我也去參加秋試,壓了他的風頭。
劍拔弩張之際,拐棍杵地聲轟然響起。
「夠了!」
「明姝,你站過來。」
久未出聲的祖母坐在桌前,銳利的眼神直直向我壓來。
13
祖母是陳郡謝氏嫡幺女,當年我祖父娶她,算是高攀。
祖父去世得早,這麼多年是她獨自撫育父親成人,父親娶妻後,她就獨自隱居在山中佛寺,不問世事。
我朝最重孝道,父親請祖母出山,定是早有預謀。
削發為尼?將我帶去山中青燈古佛此生?
我忍不住猜測。
手心早已出了一層薄汗,我看著這個我沒見過幾次面的祖母,緩緩向前。
「明姝,你可知錯?」
預料中的質問來臨,我依舊不卑不亢,堅定回答:「孫女不知有何處做錯。」
「救人性命,乃醫者之舉,瀕S自救;是人之本能,倘若這也算錯,孫女無話可說。」
我脊背繃直,目視前方。
心裡卻盤算著,若是家中動真格,我該怎麼讓蘭香把消息遞出去。
堂間一時沉默,祖母看了我一會,突然笑開:
「好,不錯,果然是我的孫女,有陳家的風骨。」
「三日前,有人將這封血書送至雲歸寺,說是請江家老太君拜讀。」
此刻,眾人才注意到,她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東西。
是一份卷軸。
她手一松,軸柄滾落在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暗褐色的血跡凝結,上面是各類不同的字跡,大多歪歪扭扭,似小兒初學般,爬了滿紙。
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我卻愣住了。
秦劉氏,楊七娘,王秋花……
這是……那些莊上女子的籤名!
當初我離開莊子時,曾留下許多草藥,還教會她們按摩的手法,隻盼能稍緩痛苦。
當日不過舉手之勞,但老婦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們怕我受罰,竟連夜做了此書,送去了雲歸寺。
她們大多不能讀書認字,卻能聚在一起,頂著被主家責罰的風險,第一次學著寫下自己的姓名。
隻因為我給他們留下了那些藥材。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隻是再抬頭,我已淚流滿面。
祖母伸出手,替我揩去腮邊淚水。
「好孩子,你起來,我不怪你。」
「你說得對,救人性命,乃醫者之舉;瀕S自救,是人之本能,你做的很好。」
「是我回來晚了,避世太久,竟不知道你受了這般委屈。」
父親不可置信:
「母親,你說什麼?」
「這些腌臜婦人的話也可堪入耳?父親在世時曾親口所說,江家醫學世代單傳,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懂個什麼?」
他情緒激動,卻被祖母一記眼刀橫了回去。
「腌臜?老身也是婦人,生養了你,難道在你眼中,老身也髒了你江家的地盤?」
父親兄長瞬間跪下,額間冷汗涔涔,堂中鴉雀無聲。
忤逆不孝,實乃當朝重罪。
輕則口誅筆伐,重則削官丟爵。
「孩兒不敢!」
祖母再沒看他們一眼,而是親手將藏書閣的鑰匙放在我手中。
她眼裡,有欣慰,有釋然。
「去吧,女子不該受迫服從,我當年未成之事…你一定能行。」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我捧著鑰匙,攥緊了手心。
14
離秋試不過月餘時間,我醉心讀書,四處替窮苦百姓義診積累經驗,但顧珺的身子還需每日施針。
他為免我來回奔波,日日主動來江家尋我。
有他和祖母坐鎮,父親兄長在家也不敢多加為難我。
隻是祖母總明裡暗裡打聽,我跟顧珺是怎麼回事。
我笑著搖頭,解釋我們隻是醫患關系。
但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隻是待在他身邊,總會覺得格外安心些。
最後一天,他帶來了皇後的口諭,和一封帖子。
是秋試的準試證。
「皇後娘娘聽聞了你的事,贊你蕙質蘭心,醫術高超,親手寫了這份帖子,允你參加秋試。」
我接過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
江明姝。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幾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顧時砚安靜的立於窗下,沒有催促,沒有不耐,隻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抬頭,剛好對上他的眸。
看著他眼裡還未收回的笑意,我突然想起京中其他人對他的評價。
俊美,惡劣,冷漠。
這樣一個人,卻願意一次又一次對我伸出援手。
我們都沒有說話,情愫在空氣中滋生,腦中適時響起外界傳聞:
顧小侯爺天性冷漠毒舌,唯獨對江家小姐多加照拂,怕是早已心許佳人。
我又想到他房中的那幅畫,那份莫名的熟悉。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
我終是沒忍住開口:
「顧珺,你為何……」
為何對我這麼好呢?
15
話語未盡,卻被蘭香的聲音打斷。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大公子在催了。」
「好,我馬上來。」
顧珺狀似無事般移開眼,他將醫箱遞給我,唇邊含笑:
「江醫女,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他身影瘦削,但仍矜貴無雙。
若沒有幼時那場禍事,他合該是全上京最優秀的兒郎。
窗外翠竹鬱鬱蔥蔥,綠意盎然。
我心跳快了一拍,看著面前人帶笑的模樣才驚覺。
不用再問。
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
我忍住心底酸澀,絮絮叮囑:
「今日你施針已滿一月,你切不可亂動,隻能靜養。」
經過這些天的施針,他身子比以往好了些,但毒還有殘餘,不能隨意走動,否則毒素順血逆流,每走一步都如行走在刀尖上。
「知道了,江大醫官。」
他懶懶答道,我也終於笑開:
「顧珺,等我回來。」
我一定會治好他的病。
還這上京城一個驚才絕豔少年郎。
16
秋試分為四門,前三門分別為藥理,針灸,制方,而通過前三科者便由醫官院院首出題,直接替病患診治。
前三關對我來說都無甚難度,這些年我熟讀醫術,有空就往自己身上扎針,江家也有現成的銅人,供我揣摩針灸。
三關過後,參試的幾十人已隻剩三人,江之衡到底是被父親一手教養長大,他也留了下來。
對我能留下來,他也很意外:
「妹妹,殿試不似前面,此次秋試隻錄兩人,我看你不如早日歸家,勿讓母親擔心。」
按原則來講,一次秋試選拔的醫官,未有一家進二人的先例。
我也很不客氣:「我倒覺得,兄長更應擔心下自己。」
「之前你不讓我學醫做的那些腌臜事,你心裡有數。」
說罷,我轉身大步進殿。
醫官院院首端坐於前方,旁邊還有眾多御醫,皆是秋試的見證。
除了我和江之衡,還有一名中年男子進面,實力也不低。
父親看到我的身影,難掩眼中錯愕,有些迂腐老臣也開始竊竊私語。
「江兄,不是我說,醫官院可不是小女娃能胡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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