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魏九墨,我成全你和程小娘的情深似海,你就放過我吧!」
魏九墨急切向我解釋:「我隻是拿清清當妹妹。」
我忍不住諷刺一笑:「所以,你把妹妹納為妾,夜夜與其歡好。」
魏九墨臉色一變,呵斥:「江舒意,你在胡說什麼?」
我笑得更涼薄:「我明明是實話實說,怎就胡說了?」
阿爹生怕他傷到我,將我護在身後:「我念魏侯乃英雄,不會因為你與我家囡囡和離而怨恨魏侯,也還請魏侯切莫為難我江家。」
一聲「魏侯」讓魏九墨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紅著眼看我,他S活不願意籤,他說他不和離,他說讓我好好冷靜一下,他說過幾天再來接我回去。
然後,倉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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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再回去。
這個男人,我不要了!
倒是阿爹阿娘因為他這麼鬧了一通十分擔心我,盡管我說沒事,但他們還是不放心,正巧乞巧節,嫂嫂便借機叫我陪她出去轉轉也好散散心,我知道是家裡人擔心我,便跟著一道出去了。
入夜後到京城集市塵世喧囂,尤其是到河兩岸時燈火璀璨,許久未曾夜裡出門的我有些恍惚,墨色濃重下竟是這般繁華。
嫁到魏侯府後我全身心都在魏九墨身上,以他的歡喜為歡喜,以他的歡樂為歡樂,他出生燕京鄉野,不喜京城繁華奢靡,原本極為喜歡京城夜市的我也就鮮少出門,同他一起沒苦硬吃,漸漸忘了自己。
我以為自己的熱情能打動他,讓他愛上我。
可五年了,五年的時間我終究還是沒有捂熱他的心。
前方人潮擁擠,我停下腳步,看著前面牽著孩子的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溫柔嫻靜,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甚是可愛高興。
一家四口,幸福美滿。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上午還在我家跪求我阿爹和我原諒的魏九墨,他此時與程清清一起帶著他的一雙兒女正一起愉快地玩耍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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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不是不喜歡京城的繁華熱鬧啊,隻是,不喜歡同我一起出來罷了,也不願意同我一起逛街罷了。
呵,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我站在人群當中,對面最先發現我的是景哥,他頓時一副害怕我的樣子縮到程清清的身後,那模樣仿佛我是一個惡毒繼母。
可對於他原配發妻留下的兩個孩子我也是曾真心相待過的,直到,直到景哥撞倒了我,我沒了我的孩子。
是的,我與魏九墨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那是我們成婚的第二年。
彼時魏九墨對我也是有歡喜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娶了我。
婚後我們感情也有過甜蜜,哪怕程清清時常把他從我這裡叫走,他也會時常來陪伴我,他說我才是他的妻,程清清是妹妹。
他說兩個孩子離不開他,隻能暫時請她幫忙,我信了他的話,為了送走程清清,我將他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接過來親自教導,花重金為他們請來大儒,還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來教養他們兄妹二人。
魏九墨很是高興,他說隻要兩個孩子把我當成了母親他就可以送走程清清,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於是我待兩個孩子更好,視如己出,事事親力親為。
他們表面在我這裡好生學習,可總在魏九墨回來的時候紅著眼,一副害怕我的模樣,欲言又止,我詢問可是夫子嚴厲,二人恐懼不言語。
魏九墨詢問他們也說我帶他們很好,隻是他們身上時不時露出來傷,而身邊伺候的人就會不經意間說出來是我或者身邊的人做的。
為此魏九墨大怒,將兩個孩子送回了程清清身邊,我又生氣又失望,正巧此時查出來我有了身孕,我高興極了,我嫁與魏九墨這麼久一直盼著一個孩子,盼了兩年的時間,我終於這個孩子來了。
我顧不得如姐和景哥的算計,想著回到程清清身邊也好,我可以全身心養胎,但沒想到兩個孩子主動回來了,並向我認錯,說是身邊下人胡說八道,對不起我這個母親,他們知道我是為他們好。
我雖然對這兩個孩子已經是失望至極,但也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於是便又接受了他們,兩個孩子日漸開朗,直到一次玩鬧的時候我被景哥「不小心」推到了冰冷的湖水裡,我失去了我心心念念的孩子。
為什麼說是「不小心」呢?
因為他也掉下去了,染了風寒,一個月才徹底康復。
有了這一場風寒,魏九墨哪怕是生過氣,也很快就氣消了,相反還到我面前替他求情,說他不是故意的,說他也病著,說我們還是會有孩子的。
可我不蠢,有意還是無意我是能分辨的。
當時他就是故意朝我撞來拽我下去的,我哭著說明原因,說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害S我,害S我的孩子。
但魏九墨非但不信,相反還怒不可遏,說:「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揣測一個孩子,他隻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出來這樣的事?」
「你就非要跟個孩子計較嗎?」
我當時就氣瘋了。
我顧不得身體上的虛弱,一把強行抓住景哥兒逼問他說實話,此舉嚇得他哇哇大哭暈S了過去。
魏九墨給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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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心寒入骨,並且第一次提了和離,魏九墨害怕了。
他哄了我許久,事事依著我,他說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他說他會好好待我,他說他心裡有我,他說他會約束好兩個孩子還有程清清,他說他是歡喜我的,所以我很快被他哄好,那一段時間我們也回到剛剛成婚那一年。
但,也僅僅是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又恢復如常,被程清清叫走,不分青紅皂白地訓斥我,我跟他大吵大鬧,並再次拿和離威脅他。
很快他又哄我,嘗到了甜頭的我在程清清又一次叫走他的時候便開始拿著和離威脅他,不許他離開。
那一次他冷冷地說:「江舒意,你鬧夠沒?」
「要和離你就自己滾回江家,沒有人求你留下!」
我面色一白,僵硬地呆在屋子裡,我知道我再怎麼哭鬧,再怎麼提和離都沒用,我也知道了他所謂心底有我,都抵不過與他前妻生下的一雙兒女,還有程清清。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提了,我想著就這樣算了,左右我和他的婚事也是一場謀算,隻要他還給我魏侯夫人的體面就行了。
可沒想到如今他連魏侯夫人的體面都不給我了。
罷了,這場婚事,終究走到頭了。
於是我扭頭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說:「舒舒,你終於願意見我了嗎?舒舒,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被他拉著眼裡滿是厭惡,可他力道大,我壓根就掙脫不開,看著他身後的程清清與一雙兒女時,我突然諷刺一笑,說:「行。」
於是,我隨手一指前面的花燈說:「魏九墨,你去贏來那花燈給我,我就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魏九墨立馬答應:「好。」
花燈射箭十環便可得,與他一個戰功赫赫的武將而言算不得什麼,很快他就贏得花燈,是一個精致可愛的兔子燈。
魏九墨提著花燈朝我一步步而來,眼裡滿是得意之色,隻是在他快到我跟前時,旁邊的景哥兒撲了過去。
「哇,爹爹,好漂亮的兔子燈呀,是你答應給我買的兔子燈嗎,謝謝爹爹,景兒好喜歡這個兔子燈。」
他一把要搶走,被魏九墨下意識抓緊,景哥兒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爹爹,不是給我的嗎?」
說完他頓時就紅著眼:「阿爹說過,景兒生辰會送給景兒一個兔子燈的,這也是阿娘最擅長做的花燈。」
一瞬間,魏九墨就沒有任何猶豫地將手中的花燈給他了,他哄著他說:「就是爹爹給你贏來的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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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兒頓時就開心接過兔子燈轉了幾圈,隻是目光落到我身上時,又害怕地後退兩步:「母,母親……」
魏九墨上前一步將景哥兒護在了身後,對我說:「不過一個兔子花燈而已,我待會再給你贏一個回來。」
我說:「魏九墨,你隻一次機會。」
魏九墨立馬皺著眉,不悅道:「舒舒,你別不懂事,不過就是一個兔子燈而已,你別非要跟個孩子搶。」
我笑了,笑得諷刺,說:「魏九墨,提醒一下你,這機會是你求的我才給你的,我本來也不稀罕這破燈。」
隨即,我扭頭就走,魏九墨冷著一張臉還想要上前來拉著我,卻被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謝長生攔住:「魏侯大人在幹什麼?」
魏九墨看到他滿是震驚:「謝長生?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你怎麼會跟我夫人在一起?」
他又憤怒地看向我:「江舒意,你要跟我和離是不是為了他,你是不是後悔嫁我了,你心底是不是一直有他,你怎麼能這麼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啪」的一聲,我狠狠一巴掌抽到他臉上,幾乎是渾身發抖卻又厭惡至極地看著他:「魏九墨,你真讓我惡心!」
謝長生一拳也朝他打了過去。
兩個人當街扭打在一起,一個是朝廷新貴魏侯,一個是長公主之子,眾目睽睽之下,此事很快就鬧進了皇宮。
得知事情始末,皇帝將魏九墨和謝長生都叫進宮訓斥了一通,連同皇後也被訓斥了一番,並把屬於我的诰命還給了我,同時下旨讓我回府好好跟他過日子。
魏九墨親自來接,我還是不願意回去,阿爹也不讓我回去,但他耐心到了極點冷聲道:「嶽丈大人是想抗旨嗎?」
我頓時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竟然威脅我爹?
魏九墨說完似乎也有幾分後悔,懊惱地看向了我,似解釋般說便是聖上也不會許我們兩家和離,他讓我替阿爹阿兄考慮。
我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若繼續鬧下去,江家會引起聖上忌憚不悅,我們的婚事本就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是新舊朝臣的紐帶,是聖上信任阿爹阿兄的條件。
他其實是在威脅我!
拿江家威脅我。
我冷笑一聲說:「那你可以休了我。」
魏九墨則深情款款地盯著我說:「舒舒,我不會休妻,你是我的妻,這輩子都是,我不會休妻,這輩子也不會。」
我隻覺得惡心至極,他仍然執意要帶我走,阿爹擋在了我身前,冷冷道:「魏侯若想帶走我女兒,除非S了我!」
一句話,嚇得魏九墨臉色一變,隻能是不甘心地緊握拳說:「嶽丈大人折煞小婿了,既然嶽丈大人舍不得舒舒,那就讓舒舒好好陪陪嶽丈大人,我改天再來接她。」
隨後他就離開,可我卻看到了他的決心,我想他不會放我走的,我絕望地崩潰大哭,我是真不想跟他過了,一點都不想!
阿爹抱著我哄著:「囡囡不願意誰都別想勉強了我的囡囡,不哭不怕,一切還有阿爹呢,阿爹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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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堂之上,年逾花甲的父親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跪倒在地:「皇上,老臣願意卸甲歸田,隻求女兒的一紙和離書。」
兄長亦是跟隨上前:「臣亦願意辭官歸隱,隻求妹妹自由之身。」
此話一出,位於武官之首的魏九墨震驚。
第一次是真正的害怕了。
滿朝堂更是目瞪口呆,隨即諷刺地看戲。
江家,終於支愣起來了。
這些年,滿京城誰不知道魏家是怎麼作賤江家女兒的?
聖上也是臉色一變,壓著怒氣不許我阿爹阿兄辭官,並呵斥了魏九墨,言下之意還是不許我與魏九墨和離。
但阿爹阿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隻執意為我求和離之身,再加上魏九墨當即在朝堂之上惺惺作態,並表示不願和離。
因此惹得聖上大怒,要懲罰阿爹阿兄。
幸得關鍵時候長公主出現,我不知道那一天長公主跟聖上說了什麼,但最終皇帝許我與魏九墨和離,父兄也不必辭官。
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已經拿到了聖上御賜的和離書,不必等魏九墨同意,不必去官府籤發文書,我終於與他順利和離。
這些年來我之所以在魏家委屈求全,除了因為我對魏九墨還沒S心外,也有為了阿爹和兄長的緣故,我知道皇帝一直很忌憚我江家,我若不乖乖呆在魏九墨身邊,他無法放心,阿爹兄長也知道。
故為了我的自由,他們願意放棄自己大好前程。
得知此事,我嚎啕大哭,阿爹隻拍著我的背哄我:「傻囡囡,哭什麼,阿爹阿兄還好好任職著,哭什麼?」
任職的差別也很大,阿爹是上交了手中十萬兵權換我一紙和離書。
阿爹說:「我都六十了,戰場是上不了,你阿兄是文官,我還要兵權做什麼,該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囡囡能得自由,我就高興了。」
他說:「對不起啊,囡囡,為了阿爹兄長,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撲倒阿爹懷裡搖頭,嫁與魏九墨,是我自己的選擇,阿爹阿兄從未曾逼迫於我,是我對他一見鍾情,繼而下嫁。
如今,終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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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帶著彩月彩雲去魏侯府拿我的嫁妝,我們既然和離,當初阿爹阿娘給我準備的嫁妝歸理當該還於我。
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小丫頭過來了,是如姐兒,她仍然如往日一般,怯怯的看著我:「母親,你真的不要我和阿爹了嗎?」
我看著她並沒有太多厭惡,她比景哥兒稍稍懂事了那麼一點,從未曾惡心我,隻是眼睜睜的看著罷了。
可她隻是一個不足七歲的孩子而已,所以我並不怪她,隻提醒著她:「我與你阿爹已然和離,便已經不是你的母親了,你該喚我一聲江姨才是。」
如姐兒一下子紅了眼,分不清楚是為何哭,倒是程清清很快就帶著景哥兒過來了,如今的景哥兒沒有了以往的裝腔作勢,上前一把拉住她:「妹妹,你怎麼哭了?」
說完像個小狼崽子似的護著她,隨即惡狠狠地瞪向我:「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我看著他模樣有些好笑,不像是京城的兒郎好好學讀書騎射,相反倒是像是學會了那些後宅院當中沒有教養好的算計。
尤其是那一身變臉的本事學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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