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無路可退，跌落在水中。我不會遊泳，毫無技巧地上下撲騰，哽咽著求救:“救命......”

但顧來根本不在乎我會不會水，看戲般抱著胸如同神蔑視蝼蟻一樣站在池邊，笑意濃鬱。

 

我真的很害怕，聲音忍不住帶上哭腔:“顧來……救救我....…”

 

可無論我怎麼求饒，顧來都不在意，似乎我S在今天都無所謂。

 

“宋雙，你別以為攀上我小叔就能改變你買的事實……”

 

“宋雙！你怎麼連我小叔都勾引？”

 

“當初，我就該讓你S在路邊！不該救你妹妹！”

 

9

 

顧來是真的不想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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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泳池扶梯的位置費力地拍打水面遊過去，卻被顧來堵在扶梯住。

 

這時，門被大力推開，有人衝進來推開了顧來，伸手把我摟緊溫熱的懷抱裡。

 

他扶著我走到一旁的扶梯走上平地，扯過一旁的浴巾包住我。

 

“小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一個教訓……”

 

我凍的渾身顫抖，上下嘴唇打架，本能的靠近那具暖烘烘的身體。

 

他的大衣被我沾湿，發梢還滴著搖搖欲墜的水珠。

 

他把浴巾細細地給我圍好，然後大步走過去，對著顧來狠狠一推。

 

顧來跌落在泳池，一旁的管家聞聲趕來，看到滿臉怒氣的顧嵐敢怒不敢言。

 

冷風吹來，我回過神，抓著浴巾緩慢移動到發怒到渾身緊繃的顧嵐身後。

 

“看著他，沒半個小時不許上來。”

 

他走到泳池扶梯處，把想要爬上來的顧來一腳踹回泳池。

 

“少爺身子骨弱，受不起……”管家拿著浴巾準備披向顧來的手縮回。

 

“受不起？”他像是被逗笑，“一個大老爺們，這點冷都承受不住算什麼男人？”

 

顧來打不贏與顧嵐的嘴仗，對著我發泄起來。

 

我抓著浴巾，回過神來，覺得渾身冷極了，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離開這裡。

 

我走到顧嵐的身後，看到他脖頸間因為激動暴起的青筋，我大著膽子從身後抱住了他。

 

“小叔……我好冷……”

 

11

 

我能感覺到顧嵐的身體細微地顫抖了一下，接著轉過身把湿漉漉的我圍在他大衣裡。

 

我下意思地往他懷裡鑽了鑽，他突然蹲下身雙臂用力，我感覺雙腳突然懸空，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頸。

 

“小叔……”我攥緊了他的衣袖。

 

他抿著嘴，不說話，抱著我快速離開了這裡。

 

回到車上時，我還是感覺冷的不行，抓著他不放手。他皺了皺眉頭，我害怕地松開。

 

他脫下大衣，蓋在我身上，然後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帶我回到他的公寓。

 

他為我調好熱水後，準備離開浴室，我拉住他。

 

“小叔……我好冷。”

 

“洗完就不冷了。”他彎腰找到拖鞋給我放在腳邊後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我洗完澡出來後，發現空調溫度開的很高，他甚至換了一件襯衫。

 

他見我出來後，帶著我來到臥室，床上已經鋪了三層被子。

 

“睡覺。”

 

我沒有反抗，乖乖照做。

 

躺好後，他準備離開，我叫住了他。

 

“小叔，我還是好冷……”

 

我說著，手攀著他彎腰的身軀一路而上，皮膚接觸過的地方滾燙的嚇人，卻讓寒冷的我本能的貼近。

 

“你是真的冷？”他停下動作，審視地看向我。

 

我點頭。

 

下一秒，他開始脫衣服，直到一件小衣遮擋住關鍵部位，他拉開被子鑽了進來。

 

皮膚滾燙毫無障礙的接近，男人氣息撲面而來，我有些發暈。

 

“小叔，”我盡可能的抱緊他，貪婪的吸取他的溫暖，“你多疼疼我，好不好？”

 

12

 

那天的後來的事我記得不太清，隻記得他第一次對我說了狠話。

 

“宋雙，你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話說的我心一怔，說的我恍惚心虛，在厚厚的被子裡拉開與他的距離。

 

“姐姐，你在想什麼？”妹妹突然出聲，打斷我的思緒。

 

“沒什麼。”我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蘋果開始給妹妹削皮。

 

“姐姐，外面好像有人找你。”妹妹接過蘋果後，看向我的身後，我扭頭看去，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紅色身影。

 

“你先吃。”

 

心跳一瞬間飆升，我以最快的速度拉開門，站在蘇紗面前。

 

她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後，大步帶我來到醫院的安全通道。她一身明豔的紅裙，和這個充滿白色和酒精的地方格格不入。

 

“你來做什麼？”我警惕地看向她。

 

“你妹妹知道你治病的錢怎麼來的嗎？”她勾起唇，眼神裡卻是滿眼惡毒。

 

我被戳中了心事，說不出話。

 

“怎麼？你也不敢說是吧？”她一步步地逼近我，做了美甲的手指不斷戳著我的肩膀後退。

 

“蘇紗，我沒有惹你們。”我鼻子一酸，推開她的手，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反抗，受力後退兩步笑起來。

 

“宋雙，敢讓你妹妹知道，你為了她還攀上了男朋友的小叔嗎？”

 

“我沒有……”

 

絕望的情緒一下湧上心頭，我拉住她的胳膊。

 

“敢做不敢當嗎？”她嫌惡的推開我，然後慢慢笑起來，表情猙獰嚇人。

 

“宋雙，你知道小叔為什麼護著你嗎？”她伸手打開包，把一沓照片砸在我身上。

 

我不說話，低著頭逃避照片上次刺眼的一幕。

 

她見我逃避，撿起照片，扯著我的頭發，逼我看向照片。

 

！

 

我呼吸一滯，仿佛感覺不到蘇紗扯我頭發的疼痛。

 

“你以為這是小叔對你的眷顧嗎？你不過是小叔白月光的替身罷了！”

 

13

 

“我是替身那你是什麼？這麼多年你在他身邊不照樣沒有得到他！”

 

我掐進手心，忍住眼淚反駁道。

 

蘇紗笑了，長長的指甲劃破我的臉。

 

“我不能，那你就可以嗎？”

 

我忘了蘇紗是怎麼離開的，隻是在樓梯口坐了很久。回到病房看到趕來的顧嵐正陪在妹妹床邊時，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我看著那張和顧來一模一樣的臉，心止不住的痛。

 

我把他叫出病房，回到我和蘇紗對峙的安全通道。

 

“小叔，對不起。”我拿出那張早就準備好的借條還給顧嵐。

 

“不用……”

 

“我會還清你們的。”

 

我打斷了他，說完後把借條塞進他手裡跑開。

 

等妹妹出院上學後，我把所有白裙扔在櫃底，照常上班攢錢，仿佛和他們的短暫相交隻是一場夢。

 

我沒想到再次見到顧來時，是我下晚班走出地鐵的時候，酒氣燻天的顧來堵旁邊的臺階等我。

 

他見到我來後，一如既往地高大姿態朝我朝了朝手：“過來。”

 

我自顧自地繞開了他。

 

他覺得我是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嗎？

 

就因為他曾經給了我五十萬，就如此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我對他的熟視無睹成功激怒了他。

 

“宋雙。”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向我跑來，攔住了我。

 

“宋雙，對不起……”

 

我停下腳步，環著胸看他：“沒事，但我不會原諒你。”

 

他聽到我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拉著我的手，把我扯到一旁的河邊。

 

“這是我欠你的，來，這次換成你推我下去，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站在河邊，大聲嚷嚷著，周圍聚集了不少的市民。

 

我想轉身離開，他卻握住了我的手。

 

“又又，我喜歡你。”

 

我有些意外。

 

在他帶我回家又跑出來找蘇紗的那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喜歡蘇紗。

 

那他現在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是徹底認不清蘇紗後又發覺了我的好？

 

“顧來，我們分手了。”

 

“對不起，宋雙，我知道錯了。”他突然跑過來，把我摟進懷裡，貼著我耳邊呢喃。

 

被他鼻息噴灑到的地方我都覺得惡心。

 

“顧來，你放開我。”我拍打他，試圖擺脫他的桎梏。

 

可男女力量懸殊，我隻能被他SS地摁在懷裡。

 

“又又，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蹭著我的脖子，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我心一狠，用力往他下腹踢去。

 

他吃痛捂住下體，我一路飛奔離開。

 

當我跑樓下時，被擁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14

 

“小叔。”我聲音不收控制的抖了一下。

 

“嗯。”

 

他抱著我，突然與我拉開距離，似乎是聞到剛才顧來蹭在我身上的煙酒味。

 

我看著他皺眉的表情，苦笑起來。

 

他們顧氏一家人騙的我好慘。

 

一個又一個的五十萬不斷惡心著我。

 

“小叔，我和她很像嗎？”

 

我按耐不住心頭苦澀的疑問，明知故問的開了口。

 

他明顯被我的話問到呆滯了一下後點頭。

 

我看著他眼眸裡倒影著我的影子，像極了透過我去看一個遙遠的人。

 

“你放心照顧你妹妹就好，你有我。”他說著，把我跑亂的頭發梳順。

 

梳完後，他準備抽回手，我抬手阻止了他。

 

“小叔，我陪你……”

 

說著，我雙手捧起他的手，把臉放在他的大手上，他的手指下意識縮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摩挲到蘇紗劃破我的傷口。

 

他不說話，我清楚看到他瞳孔裡彌漫開來的色欲。

 

我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踮起腳尖貼上他微涼的唇。

 

蘇紗給我看的照片裡，女孩和我一樣偏愛白裙。但她和我除了皮囊喜好這一點其他的相比天上地下。

 

能與顧嵐站在一起的人，肯定是名門望族的小姐，怎麼和我這個帶著拖油瓶的妹妹相提並論。

 

我需要錢，他需要我的皮囊。

 

我希望我們各自所求。

 

15

 

就在這時，顧來的電話恰如其分的打來，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顧嵐的手機同時響起，他拿出來掃了一眼掛斷，我看到上面跳躍的名字正是蘇紗。

 

“還沒和顧來斷幹淨？”

 

他逼向我，偏頭捏著我脖頸間露出的皮膚。

 

指尖冰涼，揉捏的我腿軟。

 

我清楚的明白，他正是讓我表明忠心。

 

我接通電話。

 

“又又，我不是那天故意說你妹妹的。”

 

“那五十萬我不要了，你回來好不好？”

 

顧來一連串的發問讓放在我脖頸間的手指力道加重，我吃痛了一聲，對面停止兩秒後開始發問講話。

 

“又又，你身邊是誰？”

 

“唔。”

 

我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咬在我鎖骨的那個人。

 

“你們在做什麼？”顧來音量拔高，我把手機拿遠一點。

 

“告訴他，我們在做什麼。”

 

顧嵐環住我了，貼著皮膚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我的耳垂處。

 

“什麼都沒……”

 

還沒等我話說完，手指勾著衣服下擺鑽進，冰涼的手指開始危險的發出信號。

 

“顧來，我們沒關系了。”

 

我急忙掛斷電話，去捉那躍躍欲試的手指。

 

“小叔……”我尾音發顫。

 

他低喘一聲後，松開手，當著我的面把蘇紗的電話拉黑，然後勾起我的唇舌。

 

“小叔………”我盡量平穩呼吸，發出聲音，“你們是什麼關系？”

 

說完後，我舌尖一痛，他放開了我，我抿著嘴看他。

 

他像是對我的反應極為滿意，過了兩秒後悠悠地開口。

 

“你聽說過菀菀類卿嗎？”

 

我點頭。

 

“那我就是菀菀。”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顧來隻不過是顧嵐的替身罷了。

 

顧嵐看到我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起來，柔情的眼波搖晃，看得我心痛。

 

他在笑顧來菀菀類卿時，我又何嘗不是那個類卿呢？

 

16

 

我不知道現在怎麼定義我與顧嵐的關系。

 

女朋友？情人？白月光的替身？

 

無論什麼都少不了他給我的五十萬。

 

我看向手機中推送的新聞。

 

【顧氏集團大力扶持山區助教，捐款五千萬建築希望小學……】

 

我嘆了口氣收回手機，什麼身份我都認了，畢竟沒有他我就永遠走不出那座大山，永遠救不了我的妹妹。

 

和晚班同事交班後，我看到了路對面停著的黑色吉普車，裡面的人像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慢慢地把車窗搖下來。

 

我對上那雙勾人的眼，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剛坐上車，顧嵐發動車輛，帶我來到他家的停車場。

 

我抓緊副駕駛的安全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停好後，他遞給我一個紙袋，上面的燙金logo我隻有在手機上見到過。

 

“這是？”

 

我看到裡面白色的面料，心痛如絞。

 

“我覺得你穿很好看。”他笑著說。

 

好看嗎？

 

我拿出衣服展開，細細看了看，並不覺得好看。

 

不就是一條白裙子嗎？

 

我想到蘇紗逼我看的那張照片，裡面的女孩也是一條白裙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