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妹妹最愛看救贖類小說,一心想成為裡面不爭不搶的女主。
當富二代把奶奶撞成重傷時,她倔強搖頭拒絕賠償金:
「我要的不是賠償,我要你真心地道歉。」
因為她的百般阻撓,奶奶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去世。
而她則借著這件事和富二代產生了不可分割的糾葛。
在他們訂婚當日,我帶著奶奶的牌位前去質問她:
「你真的要嫁給SS奶奶的兇手嗎?」
她無辜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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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當然比恨要偉大,姐姐,你也放下仇恨吧。」
我被她的人拖出去打到昏迷。
再醒來時,我回到了奶奶出車禍的這天。
1
看著護士遞來的繳費單,我才知道我重生了。
上一世。
奶奶被逆行車輛撞倒,重傷進了醫院。
我匆匆趕來時,妹妹已經先一步趕到。
她不慌不忙地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如瀑長發垂在耳側,身上是精心搭配過的及膝白裙,見我來了隻是淡淡一句:
「你終於來了,奶奶手術要交錢,你去吧。」
妹妹的語氣平靜,甚至有些提不起勁,仿佛隻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我急昏了頭,沒空去追究她的態度,匆匆去拿繳費單。
繳費單上的數字龐大,是掏空我們家的家底也無法負擔的。
我當即詢問她那個肇事司機在什麼地方,畢竟當務之急是要把醫藥費要回來給奶奶動手術。
妹妹嘟著嘴想了半天,突然站起來拿走了我手上的繳費單:
「好像是在醫院外面等。」
「你在這裡照顧奶奶,我去找他要個說法吧。」
她這一去便去了很久。
回來時臉上洋溢著的笑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當然以為她是順利要到了醫藥費,忙衝上去抓著她的手臂問:
「醫藥費呢?」
她看向我的表情有些嫌惡,推開我的手:
「你腦子裡就隻有錢嗎?」
「哪怕我們現在活得窮也要保持體面。」
「我沒要他的施舍,但是我讓他給奶奶真心地道了個歉。」
我知道,她的高潔癔症又犯了。
她犯病,可奶奶拖不起。
2
我著急忙慌地跑到醫院門口攔下了正準備離開的肇事者。
我拉拽著他的胳膊,怎麼也不肯放手。
大聲喊著讓他留下賠償款再走。
我的聲音很大,動作狼狽,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
那肇事公子哥有些玩味地看著我,吐出一句:
「你們姐妹倆還真是唱得一手好雙簧戲啊。」
「一個不肯要,一個S纏著讓我給,不如你們回去商量商量再來找我吧。」
追上來的妹妹臉色立刻變得難堪起來。
她奮力將我拽了回去,不允許我再對著那人S纏爛打。
我被妹妹牽絆住腳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上了那輛撞飛了奶奶的跑車揚長而去。
她冷臉看著我,仿佛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姐姐,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和奶奶什麼嗎?」
「你們倆都是同一種人,不管做什麼事都像潑婦一樣。」
「就是因為你們總是這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我在別人面前丟臉。」
因為她的阻撓,我並沒有拿到該拿的賠償金。
奶奶也因為傷情的惡化而過世了。
她所謂的冷靜隻是對奶奶傷重的漠視。
而那張繳費單子也成了她結交富二代的工具。
之後她如願以償地因為奶奶的事情和那位富二代產生了不可分割的聯系。
在經歷了一系列轟轟烈烈的愛情拉扯之後,順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他們訂婚那天我抱著奶奶的牌位去質問她,是不是真的要和S害奶奶的兇手在一起。
她卻說:
「愛當然比恨要偉大,姐姐,你也放下仇恨吧。」
我氣急暈倒,她叫人將我拖出去又毒打一頓,說是要給我一些教訓。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上天會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
3
「姐姐,你發什麼愣?把繳費單給我,我去找那個肇事者!」
思緒回籠。
我看著面前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場景有些心驚。
妹妹見我遲遲沒有反應,伸手便要來拿我手裡的繳費單。
我下意識手指用力地將單子捏住,緊緊地攥在自己手中。
她眉頭微蹙起: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抽回手,將單子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麻煩你跑一趟了,我自己去找他要賠償。」
我不給妹妹辯駁的機會,迅速跑到醫院門口。
那個肇事司機果然就在那裡等著。
他名叫路荊川,是我們當地有名的二世祖,撞了人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和悔意,甚至還大大咧咧地靠在車門口抽煙等我。
他見我來,熟練地掐滅煙頭,又從駕駛座裡拿出一本支票:
「說吧,賠多少錢。」
我將繳費單遞給他,又在那串數字的基礎上加了後續預估的治療費用以及營養費,最後報了一個五十萬的數字。
「現在我需要你立刻支付賠償款裡的醫藥費給我,我奶奶沒有時間等。」
路荊川眼皮子都沒抬,寫下支票夾在繳費單裡遞還給我:
「一次付清吧,我沒時間跟你們這種人糾纏。」
我剛要接下,妹妹突然從旁邊蹿了出來奪下了那張支票:
「不可以!」
「我們人窮志不窮,姐姐,你這是在勒索!我們不可以要這些錢!」
我看著她用奶奶的性命來硬裝的高潔不屈,心裡陡然冒出一團火。
我抬手,狠狠甩下一巴掌,眼疾手快地從她手裡拿回支票,指著她的鼻子:
「林橙,你再用奶奶的救命錢跟我玩這一套,我饒不了你!」
我從來沒打過她。
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抽蒙了,她白皙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扎眼的巴掌印。
她愣愣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姐姐,為什麼?」
「因為你恩將仇報,因為你的不切實際會害S奶奶,這些理由夠了嗎?夠了就滾開,別擋我的路!」
就算我是她口中所說的市井也好,潑婦也罷,對我而言都無所謂。
我要的隻是讓奶奶好好活著。
我拿著支票撞開她,火速跑去最近的銀行進行兌現。
拐角處的巨大落地玻璃映出我身後的情形——
我走後,林橙渾身脫力地跌坐在地,路荊川半蹲下來將外套披掛在她肩上,從玻璃中倒映出來的錯位景象,倒像是兩人繾綣相擁在了一起。
4
我都快要忘記妹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很小的時候,我們的父母就不在了。
是奶奶撿廢品將我們倆拉扯長大的。
從小到大我和奶奶都很慣著她,什麼髒活累活都不讓她幹。
一放學我就去幫奶奶扛那些重重的、裝滿了塑料瓶子的尼龍袋。
偶爾我們會路過學校,妹妹見了總要躲開,在朋友同學面前也不想承認我和奶奶是她的家人。
那個時候,正是自尊心旺盛的年紀。
我很理解妹妹的難堪,從未責怪過她。
可後來,她迷上了救贖類的小說。
她說她就像是小說裡的女主角。
家境貧寒卻積極向上,像是百折不撓的小白花。
我第一次聽她說起自己的想法時很開心,還以為她要開始積極面對生活。
可是我沒想到,她曲解了那些小說真正的含義。
她開始不停地期待著有一個仿若救世主般的男主出現,被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所折服,並將她救贖出這所謂的黑暗人生。
我和奶奶為了生活而拼盡全力的行為在她眼裡變成了俗不可耐的市井行為。
奶奶跟佔用了我們的地方的鄰居爭辯時,她會嫌棄奶奶像個潑婦,轉而給真正做錯事的鄰居送去好吃好喝的,希望他不要和奶奶計較。
她堅信隻要不爭不搶,活得幹淨又漂亮,就一定能成為她夢想中的小說女主。
可是她忘記了。
她能活得幹淨又漂亮,是靠奶奶那雙布滿溝壑的雙手換來的。
5
有了路荊川的賠償金,奶奶的手術費按時交上。
經過手術之後,醫生告訴我奶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徹夜不眠地守在 ICU 門口,生怕這一晚再出現任何意外。
好在奶奶的生命體徵平穩,最危險的時刻已然度過。
出現意外的是妹妹。
她並沒有跟著我再回醫院,而是玩起了消失。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才給我發來消息:
【林孜,你毀了我的一生。】
我看著那條消息,心裡毫無波瀾:
【那你別活了。】
回復完消息之後,我將林橙拉進了黑名單裡。
這招林橙實在是用了太多遍了。
第一次耍這招是在她的高中時期。
當時學校要辦周年慶,每個班需要報一到兩個節目上去。
林橙的班主任決定隻報一個大合唱上去,免得彩排太多影響大家的學習。
同學們表示同意,林橙卻坐不住了。
她開始不分場合地展示自己的歌喉,希望有人看見她的才藝。
下課的時候林橙總跑到講臺上把電子屏打開,放上一首歌曲伴奏,裝作漫不經心地在旁邊跟唱。
有人委婉地表示下課想要睡覺休息,問她能不能把歌給關了。
她淡漠地瞟過所有人:
「這首歌安神作用很好的,我失眠暢想文學的時候常聽,這也是為了你們著想。」
後來林橙見大家的反應沒有達到自己的預期,開始變本加厲,不管合不合時宜都在有意無意地哼歌,爭當顯眼包。
有人聽煩了對著她抱怨一句:
「這麼愛唱你去校慶舞臺上唱,別在這跟蚊子似的煩人。」
林橙面皮薄,立馬紅了眼眶:
「我隻是覺得我的歌可以讓大家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
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規律。
當時雖然大多數人對她的行為表示困惑和不滿,但同時也有給她捧場的人。
「林橙,我覺得你的嗓子在教室裡唱確實是屈才了,走,我帶你去老師那報名校慶吧。」
林橙便在那些捧場同學的擁簇下,半推半就地到了老師辦公室。
分明是自己很想要的東西,林橙卻隻願意借著別人的嘴開口,仿佛這些她夢寐以求的東西都是別人硬塞給她的。
而她自己隻不過是「無心栽柳柳成蔭」。
6
若是一點小心思能夠滿足她的願望,那倒也無可厚非。
可林橙報名成功之後,便立刻回家向奶奶索要了一大筆錢。
她聲稱這次校慶想要一鳴驚人,所以必須要有一件隆重的禮服來配她的歌喉。
奶奶問什麼禮服這麼貴。
林橙掏出一本時尚雜志。
上面的模特高挑纖瘦,一身剪裁得體布料華貴的銀白色長裙襯得人宛如天上謫仙。
這衣服看著款式簡單,可卻極其考驗設計師的剪裁功力,當然不會便宜。
於是奶奶在看見標價上的 29999 時,險些昏了過去。
這件幾乎要花費我們家一整年生活費的裙子在林橙眼裡也算不上什麼。
她說:「我生在這個家裡是你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在盡我所能地去過最好的生活,你們沒有資格阻攔我。」
奶奶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錢,於是跟林橙商量能不能買一件便宜一點的。
「你想毀了我的人生嗎!」
林橙一氣之下撕了雜志跑了出去,她說奶奶永遠都隻偏心我而不喜歡她,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給她買。
奶奶腿腳不好,根本就追不上她。
後來鄰居們也幫著一起找了一夜,仍然沒有林橙的下落。
奶奶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匆匆將在外地上大學的我叫了回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時,奶奶坐在沙發上盯著雜志的碎片愣神:
「是奶奶沒用,奶奶不能給你們更好的生活。」
「要是找不到林橙,我不如S了去地下向你們的爸爸媽媽賠罪。」
我好不容易將奶奶安慰好了之後,走到了林橙的臥室裡。
書桌角落裡還擺著一本折頁的小說。
我翻開那本小說。
裡面的劇情正進行到女主因為原生家庭無止境的壓迫而絕望地離家出走。
而就在離家出走時遇到了同樣脆弱的男主,兩人同病相憐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自此女主便搬出了家裡住進了男主的豪宅之中。
我看完隻覺得汗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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