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追逐已經滿足不了這些野化的狗了，它們開始嘗試著撕咬拉扯弟弟，弄得弟弟傷痕累累，連醫生都看不下去了。

「你是怎麼當媽的，孩子都被咬成這樣了，你都不管的嗎？」

媽媽一點都不在意醫護人員嫌惡的眼神，而是拿著醫生寫的診斷證明，讓他們把醫院的公章蓋得更清晰一點。

她很早就給弟弟買了各種意外傷害的B險，弟弟每次意外受傷都可以報賬的。

有時候意外B險覆蓋不了的部分，她才會想到還有一個可以吸血的女兒，然後用親情綁架我找我要錢。

我還以為媽媽跟她說得一樣愛弟弟呢，她的控制欲爆棚壓制不了我，就全都轉移到了弟弟的身上。

她簡直把弟弟也當成了她馴養的乖乖狗，不需要有自我思想，隻要當好一隻聽話的狗就行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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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媽媽的高壓馴養下，弟弟變得越來越沉默。

他衣服上隨時飄散出來的狗毛和狗臭味讓同學們退避三舍，誰也不要跟他一起玩。

手腕上留下的永久性殘疾和身上不斷被狗咬的大傷小傷讓弟弟沒有辦法專心學習。

從前他被我用心供養，學習成績還過得去。

在我的輔導下擦邊過了分數線，順利地考上了我夢想中的大學。

現在的他連老師日常留的作業都寫不完，看不懂，更不要說提高學習成績了。

弟弟的成績一落千丈，開家長會的時候媽媽本以為能當學生家長的代表出風頭，拿到成績單才發現弟弟的成績是全班倒數。

太丟人了。

「學不好就不用上學了，浪費錢，不如留在家裡跟我學養狗。」

媽媽鬧著讓十歲的弟弟退學，跟她學著當一個狗販子。

媽媽養狗投入的金錢和精力無數，還真被她做出了一點成績。

雖然她大量的養狗擾民，各種風言風語也給她打出了不少的知名度，還真有不少人來找媽媽買小狗崽。

終於買賣小狗賺到了一些錢，媽媽得意地數著鈔票，給弟弟辦了退學手續。

「學習有什麼用？不如養活這些大寶貝賺錢，別跟你那沒出息的姐姐學，養她那麼多年一點醫藥費都不給你出，什麼東西。」

弟弟緊緊地背著他的小書包，他不想退學，不想小小年紀就變成一身臭味的狗販子。

弟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我的手機號，偷偷地給我打了過來，剛叫了一聲姐姐就泣不成聲。

「姐姐，我又被狗咬傷了，我渾身上下都是被狗咬的傷疤，我身上好疼啊！媽媽不讓我讀書了，讓我跟她一起養狗，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你快回來救救我吧。」

弟弟聲淚俱下，悲慘至極的哭腔也沒有引起我一絲一毫的同情。

當初我被媽媽他們算計著換彩禮，賣給了一個酗酒的老光棍當老婆的時候，我也曾經崩潰不已地懇求弟弟幫幫我。

我天真地想，我對弟弟這麼好，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看在姐弟的情分上一定會幫我的。

「弟弟，媽媽最喜歡你了，隻要你幫我說說話求求情，她一定會改變主意，不讓我嫁給那個人。」

我抓著弟弟的胳膊求他幫幫我，「姐姐不想嫁給那個人，我一輩子都會毀了的，看在姐姐一直照顧你給你出學費生活費的份上，幫姐姐說句話吧。」

弟弟的白眼對著我翻了翻，把我抓著他的手甩開了。

10

「姐，女人總要嫁人有個歸宿的，何況我看程林哥挺好的，為了娶你願意出三十萬的彩禮呢！他是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你安安分分地跟著他，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而且我也要結婚了，女朋要房要車要彩禮，你不快點嫁出去，我哪裡有錢娶老婆啊。

「何況大家都知道你跟他睡過了，沒有了清白的女人就是破鞋爛貨，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你還有臉活下去嗎？你還不如跟著程林哥，醜聞變成一段佳話，多好的姻緣啊。」

我呆住了，我百般疼愛養大的弟弟，竟然認為迷暈我的男人是良緣佳話？

弟弟沒有一點幫我的意思，他恨不得我立刻就嫁給程林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把我的賣身錢抓到手上。

不榨幹我最後一點血肉他是不會放棄的。

哪怕後來看到我被程林打得鼻青臉腫血肉模糊，弟弟也不曾為我難過一分一毫。

「肯定是你不好好過日子惹姐夫不高興了，你乖乖地把家照顧好，姐夫肯定不會打你的，他還會心疼你呢，我們都是男人，他怎麼想的我知道。」

最後一次向弟弟求助，他依舊沒有多看我一眼，任由喝了三瓶白酒的程林把我抓了回去，耍酒瘋對我百般N待，把我活活折磨打S。

一個S掉的我，對弟弟來說，有著更高的價值。

我S之後媽媽和弟弟忽然覺醒了對我的親情，夏日炎炎他們把我的屍體放在門口暴曬，程林不給一筆補償金就讓我爛在他家門口，不給我下葬。

在我屍身徹底發爛發臭的時候，媽媽和弟弟獲得了勝利，用我的S亡又敲到了一大筆錢，過上了富足美滿的生活。

「咱媽最愛你了，不然怎麼會把你跟狗放在一起培養呢？

「你乖乖地服從媽媽的話，跟家裡的狗搞好關系成為兄弟，媽媽和狗狗們肯定不會生氣，你們就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了。」

我把當初弟弟勸我跟家暴男好好過日子的話全都還給了弟弟，電話那端弟弟沉默半晌，再次哭出聲來。

「姐姐，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你以前最寵我最愛我了。你也很討厭家裡的那些狗，你要幫我啊姐姐。」

「你太不懂事了，怎麼可以說家裡寶貝狗狗的壞話呢？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不會跟媽媽告狀，弟弟，不是我說你，你要跟狗狗們好好相處，要聽媽媽的話，不能總想著跟狗狗們爭寵啊！」

11

我義正詞嚴地教訓了弟弟，放下手機心情舒暢。

你認識的那個姐姐，早就S了。

微笑過後我直接關機，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這白眼狼的消息。

三年之後，我收到了弟弟的S訊。

多年不見的媽媽突然出現找到了我。

她帶著大包小裹來到了我的公司門口，把東西往門口一放，眼圈紅紅地對所有路過的同事們喊我的名字。

「李爽，我的寶貝女兒啊！她弟弟S了，這喪良心的家伙都不回去看看他送他最後一程！」

弟弟S了？

我躲在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從媽媽祥林嫂似的對周圍的人訴說她的悲慘，拼湊出了弟弟S亡的真相。

起因是一場狗瘟。

做了藏獒育種之後，家裡的狗越來越多，媽媽散養狗不好好做消毒，狗的數量爆炸之後更是沒辦法處理狗舍的衛生。

忽然來了一場狗瘟，讓家裡的狗大批大批地生病S掉。

弟弟厭惡這些把他當最底層隨便欺辱撕咬的惡狗，原本能活下來的狗也因為他的疏於照看而S。

前一天還是養狗大戶的媽媽一夜之間成了光杆司令，看著滿地的S狗媽媽暴跳如雷，把怒火都撒在了弟弟的身上。

弟弟被媽媽毒打了一頓滿房子亂竄，一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後腦著地血流如注，在救護車上就斷氣了。

狗S了弟弟也S了，一無所有的媽媽忽然想了起來，她還有一個女兒，一個成年了已經開始工作的女兒。

媽媽到處跟人說血濃於水，我是她的親生女兒，現在她孤零零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了，我必須供給她富裕的生活，給她養老。

媽媽打量著我公司的裝修陳設，嘖嘖咂嘴。

「我女兒有出息啊，在這麼好的公司上班，肯定能賺很多錢，不枉媽媽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

遠遠地看著媽媽掩蓋不住的笑臉，我已經猜到她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了。

她將會像一條毒蛇似的纏住我，吸幹我身上每一滴血，直到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再像垃圾一樣甩掉。

同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媽，為什麼這麼著急讓我結婚？我在電子廠做了這麼久，經理對我很好，以後還會把我升職到管理層，你這麼一鬧，我以後怎麼在廠裡上班啊！」

上一世我雖然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但是工作之後廠裡的同事們都很好，他們沒什麼學歷，卻有一顆熱愛生活真誠的心。

12

我和同事們一起為了美好的生活奮鬥，努力工作，我的人生在一點點地變好，卻被媽媽的一場大鬧給毀了。

媽媽忽然找到了我上班的電子廠，我知道她是來要錢的。

我跟經理預支了下個月的工資，帶著笑臉迎上去招呼媽媽，卻被她一巴掌打在臉上。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孝的女兒！你都快三十了，難得有個好男人願意要你，你還拿腔拿調地不樂意！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有男人要就不錯了，居然還敢挑挑揀揀的。」

我捂著被媽媽扇得紅腫的臉，想分辯一下：「我不是不去相親，但是那個程林，他比我大二十多歲，還……」

啪，又是一記響亮耳光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

媽媽的唾沫星子不斷地崩在我的臉上：「人家程林有什麼不好的？年紀大才懂疼人呢！給你找了一個這麼好的歸宿，你還挑三揀四。」

媽媽在工廠大鬧一通，怎麼破壞我的名聲怎麼鬧。

我勤勤懇懇努力工作好幾年給眾人留下的好印象徹底消失，隻能在同事們嫌惡的眼光中離職，回家跟那出了名的酒鬼光棍相親。

我盡量去發現程林身上的優點，洗腦自己讓自己接受他。

可這個人真的一點可以發掘的優點都沒有，我已經把要求放到沒有了，還是沒有辦法忍受他的粗鄙暴躁。

「媽，我真的接受不了程林，如果你想要錢的話，我再去找工作，一定比之前賺得更多。」

「傻孩子，真不喜歡這個男人，那就算了，你可是媽媽的親女兒，難道我還能為了那點彩禮錢硬把你嫁給你不愛的人嗎？」

媽媽忽然對我和顏悅色，完全為我著想的樣子。

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對我這麼溫柔這麼好，我感動得無以復加，以為我終於得到了祈求已久的母愛。

「人家程林為你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咱們一起吃個飯，就算是好聚好散了。」

媽媽讓我跟程林吃最後一頓飯，就當是分手的散伙飯。

我為了維護媽媽的面子去了程林家，卻沒想到程林在飯菜裡加了迷藥。

我很快就暈倒人事不知，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渾身赤裸地睡在程林的床上，程林也光著身體趴在我的身上，眼神淫邪地看著我。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熟人，他們嬉嬉笑笑，對我指指點點。

我的自尊全部粉碎，再也沒有了做人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