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京城有條灰色產業。
凡是被拐去的女子,姿色上乘者,均被剝光服飾,拴上鏈子,供權貴玩樂。
那些姿色不佳者、不屈不服者、不討歡心者,則被藥啞毒傻,租給鳏夫,為其生子。
生我的阿娘是前者。
養我的幼娘成了後者。
後來,瘋癲的幼娘拿起火鉗捅穿了自己渾圓的肚皮。
我則盯著那鳏夫,露出了貪婪的笑意。
想到能與這背後的人物較量,我全身的血液立刻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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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生長在京城北部五百裡開外的小山村裡。
自有記憶以來,我便沒有爹。
阿娘生我,卻不管我。
她總是坐在門檻上,望著遠處的群山和流蕩的白雲,默默流淚。
每次我去牽她的手,都會被她追著痛打一頓。
被打的次數多了,我便不牽她了。
幼娘是個醫女,也算是我的第二個娘。
當年是她救下了即將臨盆的阿娘,將我們帶回山村,供我們吃穿。
每次阿娘想S我時,幼娘都會擋在我身前。
她常勸阿娘:「你中毒時,是她幫你擔了部分毒性。」
「她救了你,你給她生命,如今算是兩不相欠。」
「天涯海角,若你想去,隻管離開。」
「這孩子,便留給我罷。」
阿娘聽後沒有吭聲。
但在我七歲那年,一個漆黑的風雪夜,阿娘偷了幼娘的全部家當,悄然離去。
幼娘也不惱,一邊替人看病,一邊養育我。
她教我寫字,教我識百草,還教我治病救人。
我不喜歡寫字,也不喜歡治病救人。
卻對鑽研草藥上了心。
除此之外,我還養成了睚眦必報的性子。
喜歡設計欺我辱我之人的下場,看他們在痛苦中贖罪。
村頭的張大娘,一張嘴裡積累了數百年的罵人詞匯,隻要她一張口,便沒有罵不贏的人。
她總說我是來歷不明的野種,說阿娘是娼婦,說幼娘是沒人要的下賤胚子。
她說得起勁,我聽得有趣。
在她咳嗽時,討好地遞給她一個藥包。
從此,村口再也聽不到張大娘的咆哮聲。
毒啞張大娘後,我又盯上了S豬匠的小兒子。
S豬匠生了七個孩子。
前六個都是招娣、盼娣之類的女娃,因此他們家對小兒子格外喜愛。
給他吃最好的肉,給他穿最暖和的棉衣。
他家小兒子長得高高壯壯的,一雙手孔武有力。
他在家欺負六個姐姐,在外欺負同村其他孩童。
有次我採藥路過他家,被他一腳踢到幾尺外。
S豬匠在一旁樂呵呵地笑,「俺兒是個大力士。」
當晚,S豬匠便癱了。
大力士的雙臂像是被螞蟻啃食過般,隻剩下森森白骨。
村裡人都覺得蹊蹺,此事還驚動了縣官。
但都沒查出結果來。
隻有幼娘,煞白著臉,牽著我的手在長袖下瑟瑟發抖。
她驚惶地看著我,眼底S意與愛意漸次湧起,互相拼搏。
那年我十歲,舊年還未過去,幼娘就帶著我離開了山村。
她說我約莫是被娘胎裡的毒浸染了,所以才這般兇殘。
幼娘想帶我去找她那隱居的師傅,幫我肅清毒性,以便重新做人。
我撇了撇嘴。
所謂胎毒早就解了。
找師傅也好,解毒也罷,不過是幼娘舍不得S我而編造的幌子罷了。
她把自己浸泡在謊言裡,仿佛我會如她所願,變成治病救人的好人。
唉,真是苦惱啊。
我的樂趣她不明白。
況且我也不是什麼人都瞧得上的。
無趣的人,根本不會入我的眼。
2
十二歲這年,幼娘仍沒找到她師傅。
兩年時光,每到一處,就會有人遭殃。
幼娘帶著我東竄西逃。
她總喃喃自語,說我害的都算不得好人,殘了S了也是活該。
但她看向我的眼神,卻並不像她說出的話那般堅定。
從驚恐到畏懼,再到堅決的S意。
我覺得有意思極了。
發覺幼娘在籌備S我的計劃後,我也在悄悄制毒,想要S她。
我想研制出一種連幼娘都無法解開的毒,想聽她誇我青出於藍勝於藍,然後再看她毒性發作,慢慢S去。
然而這一天即將到來之時,幼娘不見了。
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裡,沒留下半點痕跡。
沒了幼娘的轄制和教導,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在無數次的S伐練習中,我制的毒無色無味,旁人難以辨別。
我用毒能力也大大提升,哪怕當場行兇,也能擺脫嫌疑。
但快樂總是短暫的。
同樣的事做得多了,有趣也變成了無趣。
十五歲這年,我跟著流民來到京城。
這裡是阿娘噩夢的起源,也是讓我心蠢蠢欲動的地方。
但我從未想過,我會在這裡,與幼娘重逢。
那是在相府賑災的粥棚裡。
三年不見,幼娘憔悴了很多,除了肚子鼓鼓的外,其他地方都瘦得皮包骨。
她捧著賑災的窩頭,被一個穿著粗衣麻布的五旬老漢推搡著,同我四目相對之時,窩頭落在地上。
那雙清澈的眸子早已變得渾濁,眼尾還帶著淤青。
幼娘怔愣了一瞬,嘴裡嗚嗚啊啊的,想說些什麼。
但她啞了,什麼都說不出。
老漢見狀,抽了她兩巴掌,拽著她腳腕的鐵鏈,怒氣衝衝地將她拖走了。
賑災棚裡有人感慨:「這好吃懶做的劉老漢竟也娶上娘子了。」
「這哪是娘子啊,」他身旁的人壓低了聲音,「看那痴呆樣,擺明是租來生子的女寵。」
那人心領神會地「哦」了一聲,眼底意味深長:「我就說呢……」
宵禁後,我摸黑到了劉老漢家。
這是一間逼仄的茅草屋,除了屋外的朦朧月光,周遭沒有一絲光亮。
劉老漢在裡面忘乎所以地嘶吼,在倍感滿足的同時,他嘴裡又在罵著。
「一個下等女寵,竟搭上了老子近兩年的開銷。」
「這胎若不能生個兒子,老子弄S你!」
說完,他又恢復了舒服的呻吟。
然而,沒舒服多久。
裡面又傳來怒罵,「他娘的,敢咬老子命根子!」
接著,木棍打在身上的悶聲,幼娘四處躲竄的嗚嗚聲,劉老漢的叫罵聲,所有聲音揉在一起。以至於我推開房門,都無人發現。
迷藥撒出去沒多久,兩道倒地的悶響漸次響起。
須臾,夜又恢復了寂靜。
3
許是迷藥太過猛烈,劉老漢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
四下仍是一片寂靜。
但若仔細聽,便能聽到嘀嗒嘀嗒的水滴聲。
若再嗅上一嗅,便可聞到淡淡的鐵鏽味。
劉老漢被倒吊著,先前讓他歡愉的東西早已不知去向,雙腿間流出的血液,穿過小腹、胸口、臉頰,然後匯聚於頭頂,再嘀嗒嘀嗒地落下。
許是被吊得太久,亦或是下體疼痛,劉老漢痛苦得嗚咽起來,就像幼娘被他欺辱時那樣。
幼娘也醒了。
我給她喂了些清神醒腦的藥。
但她卻更瘋了。
先是撲過去撕咬劉老漢被倒吊著的身子,咬得劉老漢痛苦嚎叫,接著又猛烈地捶打自己渾圓的肚皮。
她打累了,淚也流幹了,癱軟在一旁。
晨光透過稀薄的窗戶紙灑到幼娘身上的那一刻,她似乎又有了力氣,拿起一旁的火鉗,刺穿了自己渾圓的肚皮。
鮮血湧了出來,像一片盛放的徘徊花。
幼娘眼底盛滿了恨意,她發不出聲音,但我看清了她的唇語。
她說:「茯苓,S了他!S了他們!」
我替幼娘合上雙眼,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她一身醫術,卻沒能救下自己。
可惜我謀劃多時,她竟然S在這樣的人手裡。
幼娘的鮮血染紅了劉老漢的雙眼,他破口大罵:「賤人,竟敢S害我兒!」
說罷,他又想起自己的處境和一旁的我,連連求饒。
「女俠,你也看到了,這婆娘是自己尋S,與我無關吶。」
我盯著劉老漢,笑意更甚。
「與你無關,那與誰有關呢?」
劉老漢是個無用的,不過是撒了點毒粉,引得他臉部潰爛罷了,他竟堅持不住,全都招了。
原來京城有條灰色產業。
凡是被拐去的女子,姿色上乘者,均被剝光服飾,拴上鏈子,供權貴玩樂。
而那些姿色不佳者、不屈不服者、不討歡心者,則被藥啞毒傻,租給鳏夫,為其生子。
幼娘年齡大了,又寧S不屈,便成了後者。
劉老漢說,租幼娘前,她早已為別的鳏夫生下過一雙兒女了。
說到這兒,他眼睛滴溜溜轉。
「這幕後之人可是京城縣令容秉,女俠你再厲害,也敵不過權勢啊。」
「不如你放了我,我絕不供出你,如何?」
我撕下被褥堵住他的嘴,堵得圓鼓鼓的,隨後拿出一柄小刀,小刀鋒利無比,輕輕一割,被倒吊的四肢和脖頸便流出汩汩的血來。
劉老漢眼中的精明瞬間被恐懼頂替,整張臉漲得通紅,身子不住地搖晃著,試圖掙脫。
「都說生S由命,富貴在天。」
我笑著擦拭小刀。
「不如這樣,你且先吊著,若有人救你你便能活。」
「若無人,那你就等S好了。」
4
幼娘是個愛幹淨的。
顧及多年情分,臨走前,我剖開她的肚子,將那不幹淨的崽子掏了出來。
用針線縫合後,又舀來清水將幼娘的身子衝洗擦幹,接著又替她換了身幹淨的棉麻,然後才將她葬在不遠處的小溪旁。
想到幼娘清醒後憤恨的模樣,平時連雞都不敢S的人臨了卻希望我S人。
左右幼娘已經S了,我與她的怨便一筆勾銷,可她的恩,我卻不曾報答。
反正活著也怪無聊的,倒不如遂幼娘的願,S光那群欺她辱她之人。
能在天子腳下行如此交易,這背後之人一定很厲害!
想到這兒,我嘴角不由得彎了彎,全身血液都沸騰叫囂起來。
若是能由我來設計他們的下場,那便是S也值得。
平淡無趣的日子,總算要過去了。
我把自己賣進了縣令府。
本來我打算先做個粗使丫鬟,後面再找機會接近容秉。
可管家端著我的臉看了又看,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笑眼盈盈。
「樣貌清秀,去書房伺候吧。」
我在書房打掃了四天,容秉也不曾回來。
管家說,貧民巷的劉老漢家出了兇S案,兩屍三命,手段殘忍。
容秉醉心於破案,近期不曾歸家。
到了第七天,劉老漢滅門案的兇手伏法,被斬首示眾。
容秉也終於回來了。
大腹便便的他一踏進書房便瞧見了我,臉上的陰鬱頃刻間煙消雲散。
管家很識趣地帶著其他下人離開,臨走前還輕手輕腳地攏上了書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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