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顧淵,我們離婚吧。」
「還彼此自由。」
和顧淵在一起的第六年,我向他提出了離婚。
他剛下班到家,手裡還提著專門排隊幾個小時為我買的烤魚。
「阿妤?別開玩笑了,吃烤魚吧,你不是最愛吃烤魚嗎?」
我從來不愛吃烤魚。
顧淵看著我沉默的樣子,終是皺眉不耐煩道。
「我們都這樣六年了,你不能繼續演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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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誰?
演他S去的白月光。
1
看到我沉默坐在桌邊,顧淵從進門就溫和帶笑的臉終於皲裂。
皺眉露出了一臉不悅。
「我們都這樣六年了,你不能繼續演下去嗎?」
「池妤。」
他在玄關換好鞋,拎著烤魚袋子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看我。
「乖,吃烤魚吧。」
「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你了,這周末我會推掉所有工作,全天陪你。」
我隻是淡淡抬頭看著他,沒有接他遞來的烤魚。
今天是周二。
城西的煙柳巷有一家老字號網紅烤魚店。
每天傍晚六點開店,五點不到就有人提前去排隊。
日日生意爆滿,到閉店時都總有人還排不到。
顧淵的公司在城南,每周二下午是公司公休,四點就下班。
顧淵總會在這天回家前開車繞到城西排將近兩小時隊給我帶一份「有魚」的烤帶魚,周周如此。
我從前感動於他願意為我排隊良久隻為了給我買一條烤魚。
後來我知道了真相。
……
把靠在桌腳裝著合同的牛皮紙袋拿起來放在桌上,推到了顧淵面前。
「我已經籤字了。」
「你看下,沒什麼異議的話,就籤了吧。」
我終於是惹怒了他。
顧淵看了眼袋子,將烤魚重重放在桌上,伸手握住我的肩膀。
他的力氣很大,我的肩胛骨被他握的生疼。
「為什麼?」
他雙眼猩紅。
「池妤,你今天到底在鬧什麼?」
我皺眉忍下痛意,隻安靜看著他。
「我沒有鬧。」
「這份合同我準備了三個月,幾乎想到了方方面面,你如果有關於裡面條款或財產方面有異議也可以再改。我沒什麼想要的,我隻要拿走……」
拿走我結婚時帶來的東西就好。
但我沒說完,顧淵怒不可遏地打斷。
「這份合同,你準備了三個月。」
他手中的力度更大,讓我忍不住皺緊了眉。
「三個月前,你就想離婚了?」
「你弄疼我了。」
我揮手推拒肩膀上的兩隻手。
「不是三個月……」
「顧淵,這個想法,我想了很多年。」
我看著他點漆的黑瞳,卻好像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閃了閃搖搖欲墜。
「我不同意。」
顧淵放開了我,眼裡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你明明那樣愛我。」
我如今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好笑至極。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於是我問他。
「顧淵。」
「萬達跨年煙火綻放的那一秒。」
「你對我說出來年聖誕一起去看極光的那一秒,你究竟在透過我,看著誰?」
「沈虞嗎?」
啪——
顧淵眼裡的光滅了。
他惱羞成怒,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言辭冷冽,眉目間是毫不掩飾的狠意,手中微微用力。
他真的會掐S我。
我的臉因缺氧迅速變得通紅,眉頭緊鎖。
或許這痛苦的樣子讓他找回了理智。
顧淵松手,我失力滑靠在沙發上,劇烈咳嗽。
他看著我狼狽的模樣,冷哼一聲。
「我不會同意離婚。」
「你也不要再提。」
顧淵看都沒看,拿過桌上的合同將它撕成幾半。
砰地一聲門響,他毫不停留摔門而去。
今夜,他不會回來了。
他想要陪伴一起看極光的人,不是我。
是他S去七年的白月光。
我獨自躺在床上入睡,夢裡想起了我和他的過往。
2
六年前。
我還是個大二學生,顧淵是那屆剛入學的研究生。
他們的實驗室需要招助理,朋友因為一些原因臨時不能去了,於是這個名額莫名其妙落到了我頭上。
實驗室共四名研究成員,招了兩名助理。
起初我隻是安分完成份內的工作,我負責協助的兩人也不包含顧淵。
沒過兩周因為實驗室人員變動,助理增加至四人,我被分配去協助顧淵。
我對顧淵的第一印象是,冷淡寡言。
他做實驗冷冰冰的,講話冷冰冰的,就連別人開了玩笑,大家都笑出來的時候,他依舊是冷冰冰的。
我以為我不會喜歡上一座冰山。
但是幾個月相處,我發現顧淵看我的眼神好像變了。
「顧學長,下周是期末考試周,這周結束我就不來了。」
那天實驗結束,實驗室隻剩我和他兩個人,外面是漆黑的夜幕。
「我是代替了朋友的位置來的,下學期我朋友會回來,所以提前和學長說一聲。」
他冷淡的眸子看著我,難得沒有一板一眼的回復什麼嗯、好、哦、知道了。
他問我。
「這幾個月感覺如何?有學到東西嗎?」
我愣了愣,摸不著頭腦,但禮貌的回他。
「嗯,謝謝學長的指導,我學到了很多。」
「那……」實驗室的鍾表滴答作響,顧淵彎腰和我高度平齊,眼底有幾分顯而易見的認真。
「池妤小學妹,不想繼續和我搭檔了嗎?」
原來冰山也會撩人。
我紅了臉,當下擺手拒絕加解釋。
畢竟那是佔用了朋友的名額,不合適。
隻是後來,顧淵沒有因為我不再是他的助理而和我斷聯。
相反,我們的接觸,那時才真正多了起來。
他開始主動。
起初隻是問些:吃了嗎、吃了什麼、專業課能聽懂嗎之類的問題。
後來漸漸不再是簡單的他問我答,我也開始主動和他分享。
聊著聊著,我發現從前對他的微弱好感,不知何時已經上升成了喜歡。
我開始頻繁和他聊天,偶爾約出來見面一起吃飯。
後來,和他認識的第七個月,他向我表白。
那天我生日,他送給了我一張絕版的典藏黑膠唱片,我雖有些疑惑,但明白這份禮物獲得的不易。
於是也非常喜歡,他看到我的笑容,從身後拿出了一捧花,然後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池妤,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於是我們在一起了。
3
和顧淵在一起六年,前三年是在學校,我大學畢業那年,他也剛好研究生畢業。
他在畢業拍照那天向我求婚。
一路走來,不嚴格講也算是從校服到婚紗。
從學生時代攜手踏入婚姻,幸福美滿。
然而幸福的虛幻碎裂,暴露出殘酷的真相。
我在最愛他的那一年,發現了他愛的人從來不是我。
顧淵的白月光沈虞,S在他和我認識的前一年。
結婚後我們都開始工作,他因工作繁忙時常加班而頻繁住在公司。
有天晚上,他們公司聚餐,他的同事打電話說他喝醉了,讓我去接他。
接到顧淵的時候他醉的意識不清,但嘴裡一直喊著「阿妤……阿妤……」
我出門時心裡對他喝太多酒的不滿,被他黏黏糊糊抱著我喊幾句阿妤輕而易舉地哄好。
他緊緊抱著我,臉埋在我的脖頸間,我的鎖骨傳來一陣湿意。
我捧起他的臉,看著他滑落的眼淚,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怎麼哭了?」
這樣一座冰山,哭起來的時候好像世界都背棄了他。
我帶他回家,為他擦拭洗漱,忙完已經深夜,喂他喝下醒酒藥,我從閉眼睡去的他手裡拿過手機。
屏幕居然沒有熄滅。
本來想關掉屏幕的我,看到了上面一片綠色的聊天框。
全是由他主動發出的消息。
最後一條是三個小時前,他同事給我打電話後。
上面寫的是……
「阿虞,我好想你。」
阿虞?
我心頭一顫,忍不住點開右上角三個點,點進了他聊天對面這個人的主頁。
是一個女生。
最後一條動態停留在五年前,也就是我和顧淵認識的前一年。
圖片裡面是被主人精心布置的背景,女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捧著一張黑膠唱片。
配文是……
【最愛的人送我最愛的唱片,最幸福的阿虞和她最愛的阿淵。】
我翻完了他們的聊天記錄和沈虞的朋友圈。
喜歡吃烤帶魚的不是我。
愛收藏黑膠唱片的不是我。
和你許下聖誕夜看極光約定的,也不是我。
所有一切的一切……
到底是在感動誰呢?
阿虞、阿妤,他一聲聲親昵繾綣的愛稱,從來叫的不是我。
4
後來的很多天,顧淵都沒有回家。
雖然他從前也常常住在公司,一月裡幾乎隻有周二才回來住。
但我明顯感受到他在躲我。
於是我給他發了消息。
【離婚冷靜期三個月,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就等三個月。】
看著一片綠的聊天框,我嘲諷的彎了下嘴角。
以前覺得顧淵生性寡言不喜聊天。
其實隻是因為,我不是他想聊天的人。
當晚,顧淵回來了。
他進門時一身酒氣,我正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顧淵?」
我有些訝異看向門口,隻見他昏沉著眸子快步走來,捧起我的臉二話不說霸道的吻下來。
他吻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急切、強勢。
我閉緊了嘴不讓他進來。
他松開我,眼神迷離的鼻尖蹭著我的鼻尖。
「阿妤,乖,張嘴。」
阿虞……
說完再次吻下來,這次他蠻力撬開了我的牙關,卷著我的舌尖深吻。
我再也不能容忍,狠狠咬了他的下唇。血腥氣傳來,他皺眉松開了我。
我蹙眉憤怒地看著他,「還沒演夠嗎?我不是你的阿虞。」
「不,你是。」
「阿妤,池妤……」
顧淵慌亂拉我的手,被我躲開,索性霸道的將我攔腰抱起。
「你放開我!」
我反抗無果,被他一路抱著上樓進了臥室壓在床上。
吻落在脖頸,他的手不安分的竄進睡裙下擺。
我拼命掙扎,他的膝蓋抵在了我兩腿間,手上動作不停,低頭唇咬上我的耳垂。
「做完,我就答應你。」
我突然不動了。
結婚三年,雖然次數少,但也不是沒做過。
顧淵感受到我的突然停止,動作一頓,撐起胳膊低頭看我,漆黑的瞳底劃過一絲受傷。
他定定看了我幾秒,再次壓下來,動作兇狠而霸道。
我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
昨晚他沒有戴,所以早上起來我立刻喝了一顆避孕藥。
他眸光深沉看著我喝完,然後接過合同,直接翻開最後一頁,籤了字。
「你不看看內容嗎?」
我驚訝問他,他隻是垂著眸,淡淡將合同規整放回檔案袋。
「不用了,怎麼都可以。」
我欣喜地接過檔案袋,從今往後,我恢復自由了。
5
第二周周一和他去扯了離婚證,我感到身上突然輕松了許多。
顧淵把這套房子留給了我。
本來我打算搬走,如今走的卻成了他。
周二我出門約了閨蜜逛街,順便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秦雯聽到後大吃一驚。
「離婚了!你和顧淵?」
「嗯,很驚訝嗎?」
好像也能理解,我從前真的很愛顧淵,愛到甚至有些失去自我。
即使兩年前發現關於沈虞的真相,依舊不S心。
妄想用一顆真心捂熱他,妄想他能像從前愛沈虞一樣,真心愛上我。
「當然驚訝,你那麼愛他,他也那麼……」
「他也那麼,好吧,他好像沒有你的愛更多。」
你看,別人都能看出來。
池妤,你為什麼就看不出來呢?
失望總歸會攢滿的。
這場毫無止境的替身遊戲,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和秦雯吃完晚飯,我回到家門口。
門把手上掛了一個袋子,無比的眼熟。
「有魚」的打包袋。
呵,離婚了,還拿我當沈虞?
我冷笑著將袋子取下來,隨手就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轉身開門進了屋。
過了幾天,我把別墅掛到了網上,準備賣出去。
收拾好東西,我搬進了兩年前就裝修好的新房裡。
我一直覺得手中有自己的房產心裡才更踏實,所以這房子結婚前我就買下了。
結婚後一年房子交工硬裝完成,如今隻剩一些軟裝家電需要補充。
「躍龍臺」是個高檔小區,物業和安保都很好,也住著一群非富即貴的人。
購置完需要補充的所有東西。
我愜意靠在客廳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想著未來要做些什麼。
從別墅搬走後,顧淵給我打過幾個電話,甚至發消息問我去哪了。
我都不接不回,後面煩了索性把他所有聯系方式拉黑。
一周後的某天晚上,我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門鈴突然響了。
是誰?我搬來的消息還沒告訴任何人,誰會在這個時候找上我?
難道是顧淵?
謹慎的移步到門口,打開了門鎖上的監控。
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剛才門鈴分明是響了。
等待了幾分鍾,外面依舊沒有動靜。
監控裡空空如也。
我回臥室將浴袍換成了便服。
然後挪到門口,小心打開了門。
那是——
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
被小心地放在門口的地毯上。
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我迅速將盒子抱在懷裡關了門。
粉色的盒子外殼被裝扮的絲帶捆著。
到底是誰會給我這種東西。
我打開了禮盒,下一刻,盒子掉在了地上。
裡面是,一套女性情趣內衣。
下面還裹著一個S老鼠!
盒子落地後裡面的東西滾出來,一張白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顫抖著手撿起,上面是一行疑似用血染出來的字。
【寶寶,喜歡我的禮物嗎?這是我穿過的哦。】
【寶寶會用它來紓解的,對嗎?】
【我會一直看著寶寶哦~】
這分明是……惡意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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