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迷上追星後，叫嚷著那些小男生是她的再生父母。

 

為了讓她不再鬧自S，家裡掏光積蓄供她來回飛籤售會。

 

可她得寸進尺，為刷存在感，還要給每一位成員買奢侈品牌。

 

我負擔不起，她就罵我是社會垃圾。

 

誘騙我籤下出售房屋文件，把我趕去大街。

 

最後我生重病住院，她一分錢不掏還責怪我害她斷了籤售會全勤。

 

我S在寒冷的街頭時，她正用著我的最後血汗錢和偶像表白。

 

重來一世，我果斷拋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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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反而輪到她哭著求我再給一次機會。

 

1.

 

女兒張嘉欣又在找我要錢了。

 

水果刀已經抵住了手腕。

 

她雙眼猩紅，一直在大吼大叫。

 

「你不給我錢我就去S！」

 

「出生在你這種家庭我已經夠倒霉了，他們才是我的精神食糧……」

 

距離上一場籤售會不過才兩個月。

 

她一次次地欺騙我是最後一場。

 

但每一次，都以鬧自S的方式找我要下一場的錢。

 

想起上一世她把我丟在寒冷街頭不顧S活的畫面。

 

我突然就想看看，她會不會真的自S？

 

我把廚房的菜端上桌，自顧自地吃上了。

 

「家裡沒錢供你追星了，你要想去，就自己打工賺。」

 

我冰冷的話刺痛了她。

 

她變得歇斯底裡。

 

「Ṱṻ₄為什麼沒錢？我才找你要 5000 塊！」

 

「你連 5000 塊都沒有嗎？這麼窮，為什麼要生孩子？」

 

「像你這種垃圾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她聲音又變大了幾分，但手上的刀依舊沒有直接落下。

 

機票 5000，買卡，買座位又是一大筆支出。

 

反正她有的是理由找我要錢。

 

當時因為想補償她是單親家庭，所有興趣愛好我都支持了。

 

我特意請假陪她飛過好幾次。

 

可換來的卻是一個無底洞。

 

將近 100 萬的存款，在這兩年之內揮霍一空。

 

稍有不順心就抱怨為什麼我這麼窮。

 

上一世我一直內疚自己沒有給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可現在我想明白了，就是我這樣的內疚導致她一步步走上了不歸路。

 

我頭都沒有抬。

 

「對啊，我就是普通人，賺不了幾個錢，你反正已經成年了，想要錢就自己去賺。」

 

她氣得發抖，一把把我餐桌掀了。

 

湯湯水水濺了一地。

 

我可以判斷出，她起碼身體很健康有力。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垃圾媽？」

 

「你就是想逼S自己女兒是吧！」

 

她面部表情猙獰。

 

但所有行為都是有意識的在控制。

 

我想，她所謂的抑鬱症，也不過是博取我同情的幌子罷了。

 

我起身，她以為我是要來奪水果刀。

 

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但我隻是冷冷丟下一句。

 

「你要是想S的話，現在就S吧。」

 

2.

 

放在以前我肯定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她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然後再哭著說自己沒用，乖乖掏錢給她。

 

可這次，我連一個正眼都沒給她。

 

臥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張嘉欣在外面砸門砸的砰砰作響。

 

她不斷用著最惡毒的詞匯咒罵我。

 

我帶上耳機，把所有密碼都改了。

 

又把房產證也轉移地方。

 

這一世，我不可能讓悲劇重蹈覆轍。

 

張嘉欣大概是罵累了，逐漸消停下來。

 

她又不斷給我發來消息要錢。

 

我還是隻有一句話，要去籤售會不攔著，但是錢得自己賺。

 

她再罵，我把她拉進黑名單。

 

沒受過這委屈的張嘉欣一瞬間氣炸了。

 

她跑到我臥室前威脅。

 

「我現在離家出走！」

 

「我要是S在外面了，你就是最大S人兇手！」

 

伴隨著摔門聲，我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已經 20 歲了。

 

作為一個智力健全的成年人，用我不在乎的東西威脅我，完全沒必要。

 

我過了兩天的安生日子。

 

第三天時，警察打電話過來，要求我去撈人。

 

3.

 

張嘉欣不知道和哪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可能是身上沒錢吃飯，跑到人家飯店偷了顧客的一塊金表。

 

她見到我的時候，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誰讓你不給我錢？」

 

「把我逼成一個小偷，都是你這個垃圾媽的失職！你就不應該繼續活在這世上！」

 

警察粗暴地呵斥住了她的罵聲。

 

我朝警察道歉，又說她已經滿了ţűₓ 18 周歲。

 

警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繼續點頭。

 

「她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你們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那她要是這個態度的話，可能要被拘留。」

 

聽到警察這話，我絲毫沒有猶豫，反而有那麼一絲解脫的感覺。

 

「那就拘留。」

 

張嘉欣鼻孔氣得冒煙。

 

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就朝我丟過來。

 

「張桂芬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啊？居然讓我拘留？」

 

「我要是被拘留都趕不上籤售會了。見不到他們，我會S的！」

 

「你快點給錢給我，不要耽誤我前途！」

 

我冷靜又淡漠地看著她。

 

在她無以復加的憤怒中，我好像捕捉到了一絲心虛。

 

我冰冷地吐出了之前的話。

 

「那就S，我不攔著。」

 

張嘉欣氣哭了眼淚。

 

上趕著就要去頭撞牆。

 

「我不活了，行了吧？」

 

「我就知道你肯定覺得我是個累贅！我下輩子再也不要投胎到你這種破家庭！」

 

「窮的要S，還不如直接去S！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活這麼多年！」

 

好幾個警察匆匆拉住她。

 

連長的警察想要調和，我一口拒絕。

 

轉身出去時，還能聽見身後的叫罵。

 

「操他媽的！你最好今天就被車撞S！我剛好出去給你收屍……」

 

我想不出來，為什麼我真心養大的小孩怎麼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離開警局沒多久，我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爸當年重男輕女，一分錢不出還把所有彩禮卷走。

 

為了阻止我離婚，把她藏在奶奶家大半年。

 

我幾乎丟了半條命才帶著她把日子過好起來。

 

眼看著她考上大學，我也存下了替她買房的錢。

 

這種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的生活，讓我覺得特別充實。

 

可偏偏就因為毫無止境的籤售會，把這一切全毀了。

 

大概還是我自己教育孩子太失敗。

 

我忍住心裡的酸澀。

 

在外面冷靜到天黑才回家。

 

進屋就發現，家裡和遭了賊一樣混亂。

 

4.

 

張嘉欣把屋裡屋外全部翻了一遍。

 

她見我回來，站在滿地狼藉中嘲諷。

 

「我還以為你這個老不S的真出車禍了呢。」

 

「你平時不是會往家裡放現金的嗎？錢呢？錢都去哪了？為什麼銀行卡和存折全找不到了？」

 

我不願出錢後，她知道自己沒有靠山，很快就把金表乖乖還回並且誠懇道歉。

 

對方見她年紀不大，也就沒有繼續追究。

 

所以她完全有正常處理事情的思維。

 

隻是比起陌生人，我更像她的仇人罷了。

 

心裡又是一陣苦澀蔓延。

 

我抓起手機對著她發狂的樣子和髒亂的房間拍攝。

 

「讓你的那些小粉絲和偶像看看，你私底下是個怎麼樣的人！」

 

張嘉欣因為籤售會混了臉熟。

 

所以在某平臺上也有小幾萬的粉絲。

 

在這個追星群體裡，她也算得上是小有名號的有臉人物。

 

她苦心故意營造出來的完美追星人設，獲得了一眾吹捧。

 

今天，我必須要揭開她這虛偽的遮羞布！

 

見我真的拍攝，她立馬尖叫著衝過來，狠狠把我手機踩在地上。

 

「我讓你拍，讓你拍！」

 

「你這是侵犯隱私權，懂不懂？我回頭就能把你告上法院！」

 

我想要去補救，但手機早就被她踩得稀巴爛。

 

她依舊是不解氣，趁著我彎腰時，一把把我踹倒在地。

 

我來不及反應，她就如同失心瘋一般用力向我揮舞著拳頭。

 

一下一下，完全沒有念及我是她媽的思想。

 

她衝著我大聲咆哮。

 

「為什麼別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就攤上你這樣一個媽？」

 

「你是不是抱錯我了？你肯定毀掉了我本該富裕的人生！我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

 

「S垃圾東西，我就看看個籤售會都不給我錢！你當初要是S了多好？我肯定會被有錢人領養！」

 

面對她近乎瘋狂的真心話。

 

我心裡已經痛到麻木。

 

那次她貪玩，點燃了家裡的煤氣灶。

 

結果發生爆炸，差點整個家都燒毀了。

 

我為了救她出來，全身大面積燒傷。

 

可現在，當時願意為她拼命的心早就涼透了。

 

我甚至也黑暗地希望，早知道就讓她吞沒在火海裡。

 

起碼現在我還能一直緬懷她的可愛。

 

從小到大，我第一次對她使用了暴力。

 

清脆的耳光把她打懵了。

 

我趁機脫身，又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既然你不願意認我當媽，那就斷絕母女關系！」

 

她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斷絕關系？那你可想好了，以後你就算S在家裡都沒人知道！」

 

我不願再理會她這威脅的話語。

 

走進她臥室，把那一箱的卡片全部扔在地上。

 

「從今往後，我再也沒你這個女兒，你給我滾！」

 

5.

 

我這一舉動能徹底惹毛了她。

 

她尖叫著把那些小卡小心翼翼地捧起來。

 

「張桂芬，你知不知道這些卡片是我的命？」

 

「你憑什麼用你的髒手把它們扔到地上？你賠得起嗎？」

 

我怒極反笑。

 

「這裡面哪張卡片不是花我的錢買的？」

 

她卻振振有詞。

 

「這就是你當媽的態度嗎？你給我花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用你的髒手碰我的寶貝！你連我偶像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用你的錢簡直就是侮辱他們！」

 

看著她那呵護珍寶的樣子。

 

我忍不住鼻頭一酸。

 

但到底還是忍住了眼淚轉身。

 

結果，後腳跟不小心踩到了她還沒撿起的卡。

 

她嘶吼著，直接把我推倒在地。

 

我猝不及防，又加上滿地狼藉，我直接滑倒在了一個硬物上。

 

頭部受到劇烈撞擊，也都都爬不起來。

 

張嘉欣卻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寶貴她那些偶像周邊。

 

在她長達兩個小時收拾行李的過程中，絲毫沒有想要查看我情況的意思。

 

她抱著一堆玩偶出來後，才冷漠地對我發話。

 

「老女人別裝，就算採用這種手段挽留我，我也不可能再留在這個破地方！」

 

「我偶像跟你呼吸同一個空氣，簡直就是委屈他們了！」

 

「等你哪天給我買他們的籤售會門票，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拖著行李箱走了。

 

我頭暈目眩許久，終於可以勉強站起身。

 

她能這樣對我放狠話，無非就是篤定我對她的愛肯定會妥協。

 

我嘆了口氣，登錄電腦聯系上前夫。

 

「你想要張嘉欣的撫養權可以，現在給你了。」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