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多少就這麼一回。
等我閉上眼睛，額頭卻感覺到冰涼的觸感推動著我往後靠。
我有些詫異地睜開眼，隻聽見他問：「還沒畢業吧？」
「啊？」
他掐起我的腰，將我從身上丟了下去。
「還沒畢業可不行。」
我踉跄地往後靠，宋雲霆利落地站起身來，往房間裡面走了。
這樣應該是拒絕了。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物，我不太敢上前，這麼丟臉的事情幹過一次就好了，哪裡還能來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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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滾蛋了。
人家喜歡成熟的，我對著鏡子仔細瞅了瞅。
算了，我這種小豆芽菜，他哪裡能看得上呢！
8
「洗澡。」
宋雲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丟了一條浴巾和一套女式的睡衣給我。
這睡衣著實可愛，沒想到宋雲霆居然喜歡這樣的款式。
看來宋馳的主意打錯了。
宋雲霆不缺女人。
他叫我洗澡應該是覺得我髒吧？
想著學校宿舍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公寓今晚怕是也不能回了，身份證又沒帶出來。
當真是無路可去。
隻能觍著臉在這裡住一晚。
「宋先生，今晚能收留我嗎？我一定老老實實，我睡沙發。」
沒有等他回應，我屁顛屁顛地去洗澡。
卻在出來的一瞬間，被他如同拎小雞一樣拎到了床上。
我嚇得心髒怦怦跳，以為他改主意了，葷素不戒。
可他隻是將我摟住，命令式地讓我睡覺。
「別亂動。」
我的腦子僵住，身體也僵硬著，像塊木頭。
他的懷裡，是帶著鳶尾花香的溫熱，霸道的禁錮讓我惶然無措。
「宋馳把你給我了。
「一晚上十萬塊，性價比不高。」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難以察覺的溫柔。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的生意經。
也是，十萬塊，親都沒親一下，就沒了，的確性價比不高。
當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很快，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應該是睡了。
我卻睡不著。
也許，是應該和宋馳結束了。
我轉身，湊近宋雲霆的懷裡，將睡衣拉下一點，露出肩膀來。
拿出手機，往宋雲霆的懷裡湊了湊。
咔嚓。
發送給了宋馳。
任務完成。
9
宋馳。
謝謝惠顧。
10
我沒有得到宋馳的回信。
他把我轉送給了宋雲霆，然而宋雲霆並不要我。
被人拋棄的經驗我有。
我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飛速地把宋馳之前送我的包包，項鏈都賣了個幹淨。
就連那套在我名下的公寓，我也打折賣了。
所有的收尾工作，不過三天就完成了。
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走在路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賣樓的小姐姐。
她說：「女孩子要學會給自己一個家。」
鬼使神差地，我跟著她去了售樓部，把一大部分存款拿來出了一套房子的首付。
整整 120 平。
小姐姐幫我規劃得很好，一個房間用來做花房，一個房間用來畫室，最後最大的房間用來做臥室。
花房和畫室可以打通，裝一個巨大的落地窗。
早晨陽光灑進來的時候，周圍都是花香。
我憧憬這一切。
我知道，治愈我的永遠是我自己。
因為要裝修，所以我隻能搬回學校。
我比宋馳要晚一年畢業，所以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
我學的是遊戲設計專業，畢設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負責我畢業設計的導師說我的設計雖然天馬行空，但是卻缺乏可玩性，讓我盡量找到相關的遊戲公司實習。
好巧不巧，在社團認識的一個學姐幫我聯系到了實習單位。
「這個公司最近也在改編一個大 IP 的小說。裡面的一個男女主的形象遲遲都沒有定下來，我覺得是個好機會。
「如果能在上面打上你蘇千憶的名字。以後你的工作就穩了。」
雖然學姐不說，但是我知道，她是輾轉託了幾層關系才找到的這份差事。
我連著謝了好多回，她卻隻說欣賞我，讓我好好幹。
我還是第一次除了這張臉之外，有人誠心地說欣賞我的。
可剛到公司，我就看到了宋雲霆。
他的眼睛從我身上掠過，停在了我實習生的牌子上。
「交兩個樣稿看看。」
11
我原以為他會警告我，甚至直接讓我滾出去。
可是他卻在仔細端詳我設計的東西。
「建模了嗎？」
我連忙把 U 盤遞到他面前。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他關掉了電腦。
「可以留下來，你這個技術，可以去三組跟進一下。」
本來以為他會讓我滾蛋回家，卻沒想到居然讓我留下來了。
「謝謝小叔！」
大概是太激動了，一句小叔脫口而出。
空氣仿佛這一刻靜止。
面前的人蹙了蹙眉，他站起身，走到門邊，把門扣上，百葉窗也拉了下來。
他說：「在這裡，這個稱呼並不妥當。」
他認真端詳著我，像我小時候在路邊遇到的藍貓，高高在上的，卻又實在讓人移不開眼。
「宋總，宋先生，或者，宋雲霆。」
前面還好，後面落到他名字處時，我的手抖了抖。
仿佛昨天晚上他的呼吸聲還在耳畔，混著木質的燻香，讓我有些晃神。
「好，好的。」
我慌忙逃出辦公室，卻在門口的地方碰到了宋馳。
「蘇……」
宋馳還沒出聲，他直接拉過我的手，怒斥道：
「你把這些年我養你，給你的東西都賣了？還拉黑我？」
他的聲音很大，辦公室裡的人都聽得見。
金絲雀。
以前宋馳這麼說我，我受著。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結束了。
「宋馳，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想我們應該有點道德，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
宋馳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我同意了嗎？
「當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那麼嘈雜。
我想我應該跟學姐說一聲，我辜負了她的信任。
我垂著頭，打算跟宋雲霆也說句對不起，至少他剛才肯定了我。
可是肩膀忽然被一隻大手搭著，我抬眸，卻看到宋雲霆一腳踢向了宋馳的膝蓋！
宋馳驚呼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圍霎時變得異常安靜，眾人面面相覷，都開始低頭去看自己的電腦。
「不會說話就閉嘴！
「她的作品比你的好一百倍。
「你想當紈绔就去當，想砸我的場子？你不夠格。」
宋馳抿著唇，眼中是滿滿的不甘，他以前就說過，他最怕的人是宋雲霆。
但是也崇拜他。
「可是，她，她是我的……」
女人……
宋馳本來想這麼說的，可看著宋雲霆那張閻王一樣的臉還是忍住了。
「女朋友。」
我連忙接話：「已經不是了。宋馳。
「我們結束了。」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宋馳垂下眸子，有些受傷。
「可是……
「可是我沒答應……
「蘇千憶，你怎麼能不要我了？」
12
我甩掉富二代宋馳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公司。
同是三組的小姐姐說，宋馳她以前也接觸過，她說男人至S是少年，雖然有錢，但也挺不靠譜的，分了對我是好事。
以前和宋馳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在他身邊，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周姐，你不會覺得……我配不上宋馳嗎？」
周姐是帶我的小組長，她人很好，對我一直很照顧。
「啥！你配不上？宋馳除了那點家底，什麼都不如你好嗎！
「你可是宋總看上的人！
「你不知道，當初宋少爺拿著作品來找宋總，說要大幹一場的時候，宋總隻給了他一個字。」
周姐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微微翹起，像是憋了個大笑話。
「什麼字？」
周姐湊近我的耳朵：「宋總說，滾。
「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
「宋總如果不是有實力，他是不會招進來的。小憶，你要自信點。
「你的作品很好，你也很好。」
周姐輕輕擁抱了我。
曾經我以為，我所有的力量是來自宋馳，可是現在，似乎不是這樣。
我笑著點頭，每天都在加班和裝修兩頭轉。
時常會看見宋雲霆在辦公室加班，他就坐在那裡，對於整個團隊來說就像是一劑定海神針。
有時候他嚴格到可怕，光一個動作設計就要被罵無數次。
但團隊的人卻不會被打擊，反而越挫越勇，簡直神奇。
周姐說，因為大家都知道，宋雲霆是對的。
我的房子在項目落成的時候，也裝修完畢。
我的畢業設計也落成，獲得了導師的好評，畢業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周姐，今天去我家吧？我家裝修好了。
「我想大家一起去吃頓飯，我做飯很好吃的。」
生怕她不來，我就差摟著她的手求她了。
「行啊。大家都去吧？」
「嗯，都來！」
我點頭，十分確定。
「那……宋總你請嗎？」
這……
我完全沒考慮啊。
那……請也未必來啊。
我轉身看了一下那個辦公室，正好對上了他的眸子。
我嚇得手抖，保溫杯直接失控掉到地上，乒鈴乓啷的聲音此起彼伏。
回頭，仍然被宋雲霆盯著。
「呵……呵呵……」
13
因為要準備晚餐，所以今天我特地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回家。
超市買完東西，就趕緊做吃的去了。
很快準備得差不多了，門鈴也響了。
「小憶！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三組的小伙伴兒們大包小包塞進來，直到最後，宋雲霆站在了門口。
「啊……宋，宋總。」
周姐說連忙說：「咋？咋啦？」
周姐瞧著我的臉色不對，連忙把我拉到廚房。
「你該不會沒請宋總吧？」
「我……我忘了。」
我沒說是我不敢。
「糊塗啊。還好我今天說的是，你讓我喊他一起，要不然，整個組都不在，宋總一個人在辦公室加班。多慘。」
好像……
是有點慘的。
「你等會兒記得給他多敬兩杯酒，咱們這點禮數還是要的。」
「嗯嗯嗯。
「好好好。」
我一副如臨大敵，點頭如搗蒜的樣子。
還好我這次買了很多酒，白的啤的都有。
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來家裡，宋雲霆就坐在桌子的中間，他個頭很高，又西裝革履的，醒目得很。
席間大家說說笑笑，但是又不太敢跟領導搭話。
反而冷落了宋雲霆。
我記著周姐的話，逮住機會就朝宋雲霆敬酒。
「宋總。喝！
「你少喝點，我全幹了！
「感情深，一口悶！
「宋總，我先來！
「宋……宋總，多謝你的照顧！」
……
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反正我都喝光了！
這下子，誠意十足了吧？
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