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8
我是個戀愛腦，綁定了嘴替系統。
被推下水後，夫君偏幫小妾。
我本想說：【夫君說的是，曲姨娘也不是故意的，這是一場誤會。】
豈料說出口卻變成了：
「妾室謀害主母乃是重罪，你如此包庇，也不怕同僚知曉，到聖上面前參你一本？」
我心裡震驚，夫君更是不可置信。
寵妾當即跪下，哭哭啼啼地向我請罪。
夫君臉色不好，我怕他生氣，想趕緊讓寵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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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開口又變了。
「你處處冒犯主母，如今更是罪加一等。
「便賞你三十個板子，再去佛堂抄寫佛經百遍，好好長長記性。」
1
話音剛落，我急得快哭了。
我趕忙對嘴替系統說：【你不能跟夫君這樣說話，他會生氣的。】
如此忤逆，夫君定然是要厭棄我的。
嘴替系統卻道：【他連你的S活都不管，你還擔心他生氣？僵屍來了打開你的腦子都得搖搖頭。】
這說的什麼話？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自然要處處以他為先。
我道：【女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我理應照顧好夫君，打理好後宅。】
誰知，嘴替系統冷笑一聲。
【狗屁三從四德，出嫁從夫，他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要在他這個渣滓身上吊S不成？
【讓本嘴替系統上線，教教你什麼才是新時代三從四德。】
聽到她罵夫君，我微微皺眉。
夫君是頂好的人，怎能被如此詆毀？
還有，什麼是新時代的三從四德？
可還不等我發問，夫君便生氣了。
2
夫君怄著眉頭朝我發難。
「謝舒窈，原以為你是個柔順賢淑的，不承想，竟全都是做戲給我瞧的？
「當著我的面就敢這樣苛待荷歡，背地裡還不知道多心狠手辣。
「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妒婦！」
我連忙安撫他，想說：【夫君莫氣，這話不是我說的。
【曲姨娘身子不好，趕緊讓她起來，我陪嫁裡正好有上好的人參，給她送去補補身子。】
可開口又完全便變了。
「曲姨娘害我在先，妾室謀害主母乃是重罪，你卻包庇她。
「而今我不過是將她杖責三十，小懲大誡，你便衝我發火，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倘若你不滿意我的處置，我現在立馬叫人將曲姨娘連帶著人證物證扭送官府，讓京兆尹裁決。」
話說出口，心裡一驚。
我馬上意識到是嘴替系統搞的鬼。
我向系統道：【求你從我身上下去，不要再破壞我們夫妻感情好嗎？】
系統直接不理我。
夫君暴怒起來，要奪了我的管家權，還要罰我抄寫千遍女戒。
我心裡又委屈又著急，想向夫君解釋。
開口卻成了：「你瞧著這家誰能管，你便叫誰管。
「我忙著抄寫女戒，往後府裡的賬本，我自然是沒時間看，一應開支，也莫要再找我。」
說完這話，我愣住了。
我急得快哭了，向系統道：
【這下完了，連解釋的機會都沒了，若失了夫君的歡心和管家權，我在這府裡還怎麼活？】
系統卻不以為然：【怕個錘子，你看顧祈之敢罰你嗎？
【你越是唯唯諾諾，他就越拿捏你，他一個鳳凰男，吃你的用你的，你支稜起來好嗎？】
我心裡害怕。
從前但凡我說錯一句話，夫君都要罰我抄寫女戒。
現在，這頓責罰肯定逃不掉。
可沒想到，夫君隻是頓了一下，怒道：「這便是你跟夫君說話的態度？好好在院子裡反省。」
隨後便摟著曲姨娘出了正院。
但是，並未讓人將對牌拿走，也沒有讓我罰抄。
我愣住了。
3
落水醒來，我耳邊便出現了一道聲音。
她說她是嘴替系統，是來拯救我的。
起初，我以為是落水後出現的幻覺，並未將她放在心上。
但從方才來看，她這哪是來救我的，分明是來害我的。
屋內隻剩下我一人，我哽咽道：
【現在我失寵了，都是你害的。
【說，你是不是曲姨娘找來的妖孽，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廟裡，找住持除了你。】
誰知系統不僅不害怕，還罵我：
【你是腦子進水了？他那不是沒罰你嗎？
【況且他根本不愛你，愛的是你豐厚的嫁妝。】
我皺了皺眉，這怎麼可能？
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陪在夫君身邊的始終是我。
我反駁道：【夫君金榜題名前，是我陪在他寒窗苦讀，上下操持。
【府裡的姨娘是同僚送的，他不得已接受而已，他怎麼可能不愛我？】
嘴替系統沒了動靜。
我就說，她一個系統懂什麼愛？
不過我不想跟她浪費時間，現在我要去給夫君道歉。
我親手做了夫君愛吃的糕點，去了曲姨娘院子。
剛到門外，便聽到曲姨娘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老爺，您別生夫人的氣，妾不是有意的，若罰妾能讓夫人高興，妾甘願受罰。」
夫君冷哼一聲，聲音裡滿是厭惡。
「掌家久了，她心思也大了，罰她一通，便安分了。」
我一聽，夫君果然誤會我了，我想趕緊進門解釋。
【夫君，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我做了你最愛的荷花酥，吃些消消氣，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出門前，我告訴過嘴替系統，不讓她再搗鬼。
方才那麼長時間，她都沒動靜，想來是被我鎮住了。
可沒想到，我開口又變了。
「來人，將曲姨娘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給我狠狠地打，一下都不能少。」
我又朝著夫君道：「顧祈之，顧家上下吃我的用我的，你是怎麼厚著臉皮說我心思大了？當真是不要臉。」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捂住嘴巴。
夫君臉色黑如墨，SS盯著我：「謝舒窈，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心裡害怕極了，讓系統趕緊給夫君道歉。
誰知開口又是：「去衙門的人已經在路上，你若再偏幫曲姨娘，可不就是杖責三十這麼簡單了。」
看著夫君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我欲哭無淚。
身後的丫鬟和嬤嬤上前，將曲姨娘拖了出去。
夫君怄著眉頭看著我，滿眼厭惡。
但他沒有制止，外面傳來曲姨娘的慘叫聲。
我再次愣住。
4
我有些發蒙地回了正院。
可還是覺得這系統實在是煩人。
但無論是水淹，火烤，還是貼符紙，嘴替系統還是陰魂不散。
我終於忍不住質問她。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偏偏要賴上我？
「要真惹惱了夫君，沒了寵愛，又失了管家權，在這後宅中，我還怎麼活？」
那聲音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天吶，這家裡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
【沒有你，顧祈之什麼都不是，他以前那麼窮，吃穿住行，讀書趕考，不都是你貼補他？
【當時也是他主動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不僅用你的嫁妝養小妾，還天天給你擺臉色，真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
【十年寒窗，怎麼不凍S他？
【你有什麼活不下去的？離了你，誰還把他當祖宗？】
我一下愣住了。
她說的，好像都是實話。
我爹官居從二品，我是家中嬌養長大的。
那年我去廟裡祈福，下山時我不慎將腳扭了，剛好遇見了夫君。
他那時進京趕考，順便來山上給他娘求一枚平安符。
是他跑上跑下，去山下找了馬車救了我，事後還叮囑我小心用藥，切不可下地走動。
我對他一見傾心。
顧祈之家境貧寒，爹娘誓不同意。
可我執意要嫁，他們拗不過我。
隻能給我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成婚後我用嫁妝貼補顧祈之，上下操持。
那時，夫君感動得紅了眼眶，握住我的手，心疼壞了，說要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三年後他金榜題名，我終於成了顧夫人。
本以為苦盡甘來，可他仕途順遂，官越做越大。
家裡的姨娘妾室也越來越多。
我雖傷心難過，可總擔心惹了夫君不快，便想著做個賢妻，處處想辦法周全。
被系統這樣一說，我心裡忽然湧上委屈。
但也隻是轉瞬即逝，我對系統說：
【夫君是愛我的，他清貧多年，我嫁妝給他用一下怎麼了？那他怎麼不用別人的呢？】
嘴替系統急了。
可不等她說話，外頭就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婆母來了。
5
婆母不是個好相與的，每每隻要一點不合她的心意，或是夫君有什麼不滿，她便會敲打我。
且說話極為刻薄。
我趕忙行禮問安，可我剛落水身子虛弱，動作慢了半分。
婆母在太師椅坐下，上下打量我一眼，譏笑一聲。
「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眼頭就是高。
「也罷，連夫君的面子都能駁了，對我這個老婆子，你瞧不起很正常。
「隻是不知你爹娘是怎麼教出你這樣的，上趕子進我顧家的門，現在又裝得多高貴，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聽見這些話，我難堪極了，卻還是張口解釋。
【婆母見諒，都是兒媳不好。】
可我忘了嘴替系統的存在，說完後悔都來不及。
「知道我出身好，而你隻是個鄉野老太婆，就給我把嘴閉上。
「當初要不是你兒子連哄帶騙，求著我嫁給他，我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看得上他個窮酸書生？
「我嫁進來後，嫁妝處處貼補顧家上下，將你們養得膘肥體壯的，尤其是你，當初半S不活的，現在都能多吃兩碗飯。
「吃我的，用我的，現在卻還要反過來罵我，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家伙，你這傳出去才叫人笑掉大牙。
「老不S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呸！」
話一出口，我的心怦怦跳起來。
心裡忐忑害怕到了極點，也不向婆母請罪，生怕再說錯話。
婆母聽到我的話，隻是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我。
「你，你反了天了！
「你個不下蛋的母雞，生不出兒子不說，現在還敢忤逆婆母，我讓我兒休了你！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要將我休了？
我的心頓了一下，腦子有些發蒙，若真是這樣，那我以後該如何是好？
可我還是有些委屈。
成婚多年，都未懷有身孕，那也不是我的問題。
夫君有不舉之證，每每同房都很困難。
婆母不知，我為了夫君的面子，從前受了婆母多少陰陽怪氣和嘲諷，都未將這事說出來。
我並未說話，婆母推了我一下，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開口便是連珠炮一樣的話迸出。
「休了我？是我休了顧祈之才對！我還要讓你們將這些年的花的我的銀子全都還回來。
「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你看看滿院子的小妾，又有哪個懷過身孕的？」
「你兒子才是不下蛋的雞，他不行卻要賴在我們頭上，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帶他看幾個大夫。」
這些話一出，婆母直接被氣得暈S過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著立馬請大夫來給婆母醫治。
可嘴替系統掌控著我的話語權，直接大手一揮。
「來人，給我將這個老虔婆丟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這兩母子都不準來正院。」
我看著丫鬟婆子們看我的眼神，裡面閃耀著星星點點，好像充滿著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