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點了點頭。

 

這點我還是認同的。

 

看我點頭，她更得意了，非把她那杵狀指伸到我眼前。

 

我多看了一眼就發現了貓膩。

 

「這和蘇氏徽標不一樣呀。

 

「花蕊少了暗記。

 

「不會是假的吧？」

 

「胡說！幹爹昨天親自帶我做的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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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會有假？」

 

7

 

我：「蘇總前天不是就出國了？

 

「昨天怎麼帶你做的美甲？」

 

「胡說什麼？誰說他出國了？」

 

「新聞能看到啊。」

 

「你知道什麼？我們幹了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柳妙妙拉下了臉。

 

我聽了真是笑不活了。

 

「你的意思，蘇總騙媒體去了國外，其實是偷偷帶你去做美甲？

 

「你說的這蘇總不像蘇總啊，像個騙子啊。」

 

柳妙妙怒道：「顧城，我說讓你帶女友，不是讓你帶個上不了臺面的。

 

「這種貨色，徒惹不愉快！」

 

顧城責怪地看了我一眼，趕緊去哄她。

 

林松則用眼神示意我讓開位置。

 

我：「你眼睛怎麼了？頻繁夾什麼？中風了？」

 

林松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顧城跳出來說：「把這塊石頭擦幹淨點，妙妙等會要坐這兒拍照。」

 

還沒等我有反應，他就把礦泉水灑到石頭上，示意我趕緊擦拭。

 

我：「你腦子正常嗎？

 

「這擦了也還是湿的，你確定能坐？」

 

顧城愣了一下。

 

「你把上衣脫了，給她墊一下。」

 

我真是忍不了了。

 

一杯巧克力潑了出去。

 

旁邊的王思源趕緊伸手去擋我胳膊。

 

好巧不巧全潑到了柳妙妙鞋上。

 

柳妙妙立即變了臉。

 

「OMG！

 

「我這是全球限量版的 Encore 鞋，你賠得起嗎？」

 

顧城也變了臉。

 

「蘇總是為你拍的那雙鞋？380 萬？」

 

我笑道：「你沒搞錯吧？你確定是這雙？」

 

他厲聲對我道：「少廢話！立即把妙妙鞋擦幹淨！

 

「不然你就自己下山去！

 

「立刻馬上！」

 

柳妙妙聽了，很是舒暢地又懟了他胸口一粉拳。

 

「行吧，本爹今兒心情好。

 

「也不難為你那窮批小女友了。

 

「擦幹淨鞋，爹就不跟你計較了。」

 

林松和王思源也一起威脅道：「沒讓你跪著擦都不錯了，你還杵著幹什麼？」

 

「你那窮批全家在工地搬一輩子磚，也買不起這雙鞋的鞋帶！」

 

「快擦！」

 

柳妙妙得意地高高地蹺起了腳，看著我。

 

這戲我看得挺過癮。

 

那雙鞋 45 碼，就穿在我高調老爸的腳上。

 

他們根本接觸不到我老爸的圈子，所以他們不知道。

 

可他們幾個為什麼這麼賣力地討好柳妙妙呢？

 

我還真想不出原因。

 

這時顧城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很是激動，趕緊走到旁邊接電話。

 

8

 

那幾個人還在查看柳妙妙鞋的「傷勢」。

 

我悄悄靠近了顧城。

 

「爸，我知道了。

 

「是和蘇總的女兒一起露營。」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她哄好的。」

 

「什麼？哄好她，清明祭祖的時候就可以讓我歸宗？太謝謝爸了。」

 

顧城聲音顫抖，都帶了鼻音。

 

隔著電話，都露出一臉諂媚。

 

我終於想明白了。

 

他以為他爸說的蘇總的女兒，是自稱蘇總幹女兒的柳妙妙。

 

難怪對柳妙妙像真祖宗般供著。

 

我覺得小作文題目還可以改改，說不定會更吸引人眼球。

 

例如《漢子茶原來是活親爹，富二代甘心認祖宗》。

 

《男友熱戀漢子茶，冤種前女友在線吃瓜》。

 

我正想著，王思源突然不耐煩地呵斥我：「趕緊滴，磨蹭什麼，快把鞋擦幹淨！」

 

我現在心裡明鏡一樣，他是怎麼想的。

 

他們都和顧城一個心思。

 

想著借柳妙妙，搭上蘇家這條大船，在自己家族裡謀取一個好地位。

 

他們看柳妙妙對我有敵意，也就借機使勁兒踩我，好得柳妙妙的青睞。

 

這也算男人？

 

我反問：「你怎麼不擦？明明是你碰我胳膊，才把巧克力潑到她鞋上的。」

 

「跟你說不著！顧城，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顧城收起電話，指著鞋說：「蘇漫，立刻！馬上！收拾幹淨！不然就滾！」

 

他隻差伸手指戳我腦袋了。

 

一群人虎視眈眈地圍著我。

 

我好後悔自己剛才為了兩口早餐一篇狗血小作文，沒有早點兒離開。

 

現在我是進不得退不得，眼看要吃虧了。

 

千鈞一發之際，我手機突然響了。

 

我老爸的。

 

手一抖，碰了免提。

 

「對你有意思的那個靳家小子先出動了。

 

「S追過你的那個傅家的小子也出動了。

 

「要老爸作個弊，讓誰先到不？」

 

老爸說的方言。

 

全場人笑得更歡了。

 

「哎呀這口音，是剛從土裡刨出來的吧？」

 

「這說話方式，是祖傳的土味兒配方嗎？申遺了沒有？」

 

「趕回老家收苞米還來得及不？」

 

……

 

柳妙妙甚至笑得彎腰揉肚子。

 

隻有顧城面色鐵青若有所思。

 

「蘇漫，你還和別的男人有牽扯？」

 

9

 

「對呀，挺多的。」我毫不隱瞞地說。

 

畢竟追我的人，如過江之鯽。

 

能和我搭上話的，鳳毛麟角。

 

包括他們顧家繼承人顧恆，我勾勾手指，比他顧城能舔多了。

 

可惜不入我眼。

 

當然，我之前有眼病也是真的。

 

好在一個露營，挽救了我的眼盲心瞎了。

 

顧城一聽我竟然這麼輕松就承認了，立刻黑雲蓋臉。

 

「蘇漫，你和我在一起，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你當我是S的嗎？」

 

哎喲，今早在車上，他可真當我是S的。

 

現在他這麼一問，我還覺得有點「惺惺相惜」了。

 

我說：「你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畢竟最好的前任，就是像S了一樣。」

 

「你什麼意思？

 

「前任？

 

「玩分手的小把戲？」

 

顧城審視地看著我。

 

周圍S一樣寂靜。

 

剛才還在哄笑的人突然都收聲看向了我。

 

片刻，林松鄙棄道：「憑你也有資格和顧公子提分手？

 

「欲擒故縱的把戲就別演了。」

 

顧城聽了，突然松了一口氣。

 

他涼薄一笑，像是看透了我似的。

 

我不屑道：「嘁，分個手還要什麼資格？

 

「不要就是不要了。

 

「對了，更正一下，不是分手。

 

「顧城，我是直接不要你！

 

「從摸頭S開始，你就是前任了。」

 

王思源恍然大悟：「我就說，原來還是吃妙妙的醋啊。」

 

柳妙妙吐槽：「真是夠了。

 

「怎麼走到哪裡，小女人就隻會爭風吃醋？

 

「真是煩S爹了。

 

「就不能不雌競嗎？

 

「顧城，不是爹說你，你是什麼眼光啊？

 

「要不要約蘇家的醫學專家給你看看眼睛？」

 

顧城沒回應，隻是定定地看著我。

 

我的眼裡，沒有半點戲謔。

 

交往這麼久，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他臉色黑了下來。

 

「蘇漫，離開我，你以為能找到什麼樣的？

 

「就靠你那土味兒老爹嗎？

 

「我是你能夠著的天花板了。」

 

我輕蔑道：「你，連我家地板都算不上！」

 

顧城的眼中慢慢氤氲出了幾分S氣。

 

「蘇漫，我當你是耍小脾氣。

 

「我當你沒說前面的話！」

 

柳妙妙帶著幾分不滿喊道：「喂，你個有女人沒兄弟的偽人！

 

「就知道哄小女人。

 

「喊你沒聽到嗎？

 

「一天天淨讓你爹我操心！」

 

顧城走過去一個摸頭S。

 

「小祖宗，別氣了，回頭我送你兩雙限量版的。」

 

柳妙妙得意地看著我：「裙妹妹不會吃醋吧？」

 

吃醋？不存在的。

 

「你是他爹，他給你買鞋那叫孝順。

 

「就是他祖宗活過來，也得給他點個贊。」

 

10

 

柳妙妙看我不爭也不介意，她不爽了。

 

於是挑動四人一齊圍住我狂吠。

 

「你哪來的底氣，還敢陰陽怪氣？」

 

「你自己啥樣沒點批數？沒有鏡子嗎？」

 

柳妙妙更是氣憤，連連暴力輸出。

 

「媽的，爹就是看不上這種給女人丟臉的女人！

 

「就你這樣的，扔到社會上，分分鍾被教做人。

 

「顧城，你是多瞎找這麼個丟人的女人！」

 

哎呀，這可真是到了我的強項了。

 

學新聞的，語言是第一關。

 

罵人，我可是專業的。

 

當然要確保安全第一。

 

我先發了一條信息，然後掐腰一站。

 

「你們四個真是癩蛤蟆跳懸崖，在我面前充什麼蝙蝠俠？

 

「你們四個人，那才是扔到菜市場裡，白菜都比你們貴。

 

「扔到垃圾桶裡，垃圾都嫌你們佔地方！

 

「你們就適合在陰溝裡生活！」

 

柳妙妙被我罵蒙了，氣得一跺腳：「好！你就等著好看吧！

 

「我跟幹爹說一下。」

 

顧城一聽急了。

 

他衝上來就捂住我嘴。

 

「你不要命了，這樣說蘇家人？

 

「她吐口唾沫，都能淹S你全家。」

 

又轉身對柳妙妙道：「小祖宗，看在我面子上，你別跟她計較。」

 

「讓她好好道歉，本爹開心了再說！」

 

顧城立即催我：「你快道歉！」

 

我氣道：「道你媽歉！」

 

顧城手機又響了。

 

「兔崽子，我不是讓你哄蘇家小姐嗎？

 

「你怎麼哄的？

 

「蘇家斷了我們港口的訂單。

 

「你要是搞不定，就別再見我了！」

 

顧城臉都白了。

 

「妙妙，我代她向你道歉。

 

「你別生氣了。

 

「你趕緊跟蘇總說，別斷了我家港口的訂單。」

 

柳妙妙一愣，眼珠子一轉，得意道：「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

 

「我幹爹可不是吃素的。

 

「要知道我受氣，他得心疼S。」

 

我都要笑出聲了。

 

偏偏顧城一臉凝重笑不出來。

 

「小祖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帶她玩了。

 

「我讓她馬上消失。

 

「你趕緊跟你幹爹說一下。」

 

柳妙妙不表態，就盯著我。

 

顧城對著我怒吼道：「滾！快回去！別在這裡礙眼！」

 

我剛想開口，身後傳來一陣炸街聲。

 

一輛拖拉機在我不遠處一個急剎。

 

一個低沉卻有著說不出威懾力的聲音響起。

 

「誰敢讓漫漫滾？」

 

靳家繼承人靳北到了。

 

11

 

靳北應該是從他的試驗農場趕過來的。

 

那農場就在山下不遠處。

 

他看都不看那些人，隻對我道：「漫漫，哥來得及時不？」

 

我哼了一聲：「我已經被罵了幾十遍了，你說及不及時？」

 

靳北：「他奶奶的，你都敢罵？

 

「是誰上杆子給閻王爺遞簡歷？」

 

我嘴一撇：「他們四個。」

 

靳北眯眼看了一下。

 

接著就開始在手機上一頓操作。

 

柳妙妙他們一開始都被靳北自帶的氣勢震懾住了。

 

可再一看靳北帶著一身的泥土氣，他們爆笑出聲。

 

柳妙妙笑得直拍顧城肩膀：「顧城啊，你哪找這麼個喜劇演員當女友？

 

「這真是給爹笑不活了。」

 

「這是從拼多多租的演員吧？

 

「那也要打扮得像樣點啊，怎麼像山溝出來的暴發戶？」

 

「哎呀，蘇漫，自己不行，就找男人幫手。

 

「你可真丟女人的臉。」

 

我什麼都沒回，隻對靳北說：「他們說你是山溝裡的暴發戶，不像樣。」

 

靳北手沒停頭也沒抬，就回我：「不用拱火了，哥正給你出氣呢。」

 

我故意嗲聲道：「嗯呢，我相信哥。

 

「哥哥一登場，日月都無光。」

 

靳北忽然抬頭瞟了我一眼，耳尖都紅了。

 

那手操作得更起勁了。

 

顧城一看我倆互動，眼裡都要冒火。

 

「漫漫，過來！」

 

「我才不過去，前男友！」

 

他咬牙道：「你就叫這麼個開拖拉機的廢物來膈應我？」

 

拖拉機？

 

那是靳北為了農田試驗方便而改裝的大野牛。

 

價值七位數。

 

我對靳北說：「哥哥，他們說你膈應。

 

「還說你是開拖拉機的廢物。」

 

靳北：「小姑奶奶，別說了，他們的嘴馬上就要忙起來了。」

 

他話音剛落，顧城的手機先響起來了。

 

可是顧城根本不看手機，隻是盯著我。

 

「漫漫，過我這裡來。

 

「我當你之前說分手的，都是一時氣話。

 

「想隨便找一個男人氣我？你會後悔的！」

 

靳北唇角微揚。

 

「你還是看看你的手機吧。」

 

顧城低頭一看，趕緊按了接聽。

 

「爸，我正和蘇總女兒在一起。」

 

「你先什麼話都不要說，什麼事都不要做。

 

「我現在就過去。」

 

他爸的聲音又大又急，隔這麼遠都能聽得清楚。

 

顧城連忙說：「好的，爸，那我就在這裡等您。」

 

「掛了電話，他掩飾不住地激動。

 

轉向柳妙妙，又是一下摸頭S，聲線都是顫抖的。

 

「你可真是我活爹！

 

「我爸說要親自過來。

 

「這可是他第一次當眾和我在一起。」

 

柳妙妙先是一愣，接著紅著臉道：「那是，爹不罩著你誰罩著你？」

 

靳北冷笑一聲。

 

顧城得意地對我道：「蘇漫，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進了顧家老宅，也會帶你去開開眼。

 

「那時你就會知道什麼叫階級不可跨越了。」

 

我和靳北面面相覷。

 

他們顧家的老宅，還不如我們倆任何一家的花園大。

 

可是我倆都不說。

 

免費小醜表演，不看白不看。

 

林松和王思源這時一臉羨慕地看著顧城。

 

「顧公子，總算熬到頭了。」

 

顧城連連點頭。

 

眼眶都是紅的。

 

以前我也知道他一直非常介意私生子的身份，所以相處的時候我從來不提。

 

現在一看他的樣子，才知道那就是他的心魔。

 

可笑又可憐。

 

林松和王思源這時一起湊到柳妙妙跟前。

 

「妙妙，幫我們也說一下唄？」

 

「你說幾個字，比我們努力二十年還有用啊。」

 

柳妙妙一擺手道：「好說好說，都包在本爹身上了。」

 

說著裝模作樣，好像在發信息。

 

靳北湊近我耳邊悄悄說：「你知道她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