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過助你恢復修為的丹藥可能要再等等了。」
許仙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緊攥著衣袖。
他現在散發的氣息和母皇不相上下，放在修士界，足以是大佬。
放在蛇族，也足以震撼宵小。
不用問我都知道，他肯定是臨時用積分兌換了人類修煉的丹藥。
我之前聽他跟系統說過，這要比給我用的丹藥積分少多了。
他一直沒為自己花過，現在的他肯定是沒有安全感才急切地讓自己變強。
我拉住他的手：「有你和母皇一起幫我，我的修為肯定能恢復。你無須擔憂，這輩子我隻有你。」
許仙高興地抱住我，他正想開口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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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此處任務已完成，你可以回去了。】
【系統，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那宿主，有個臨時任務，江湖救急下。說好的獎勵可以翻倍，再另外獎勵繼承遠房表舅的一億遺產。】
【哦，讓我完成什麼？】
【這不明年就是馬年了，白龍馬撂攤子了，你去客串下？】
【切，當我傻啊，去當個坐騎，還要走那麼遠的路。放著蛇族的驸馬爺不當。說真話，我不打算回去了，在這吃軟飯也挺好的。】
【……】
【系統？系統？你吱一聲，紅溫了？被我氣S機了？】
我笑了，親了上去，想吃軟飯？
那我養嘍。
前傳
1
白瀾曾經承諾每百年的生日必陪我過。
可昨個我就九百歲了，他遲遲未歸。
也未曾傳訊回來。
開始我是生氣。
後來我又隱隱擔憂，他的細作身份該不是被發現了？
他不會被剝皮抽筋，剁成十八節，再扔到火裡或者沸水中。
成為一道蛇宴？
越想越可怕。
我叫來二當家和三當家。
「我要去找白瀾！」我直截了當。
「大當家這是想軍師了。」三當家擠眉弄眼的。
「這才百年未見，小情侶就是心急啊。」二當家捋捋胡須。
當面就蛐蛐我啊。
我講了自己的顧慮。
二當家和三當家對視一眼。
「如今我們寨子隱隱做大，上打出頭蛇，探探消息也好。」三當家點頭。
二當家建議道：「貞娘，你帶幾名修為高強的一起去。」
「不用，修為高的入王城容易被發現。你們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最終，他們還是沒攔住我。
兒大不由娘，再說我是大當家，即使他們看著我長大還是要聽我的。
出來第一天。
我就非常羨慕飛禽族，可以飛。
還有走獸族，可以四隻腿跑。
我這陰暗爬行要到何時。
算是，還是變成人形，邁開大長腿走得快。
因惦念著白瀾，一路我都沒遊山玩水。
十天後，我站在雄偉的王城外。
我滴乖乖，不愧是蛇妖最大的聚集地。
看看城牆壘得老高了。
回去後，我要再撿些石頭，把我那寨牆好好修修。
一路打聽，我找到白瀾的洞府。
洞府外有白瀾獨特的結界。
我手中有白瀾千歲成年蛻的蛇皮制成的護身法器。
因此，被當作他，進去暢通無阻。
洞府內陳設簡單。
一桌一椅一櫃一床。
一如白瀾，氣質清冷，隻有跟我在一起時才眉眼帶點笑。
2
我百無聊賴地轉了幾圈，突然聽到洞府外傳來說話聲。
我慌忙躲在櫃中。
來之前本想給他驚喜，但那道嫵媚的聲音，讓我下意識隻想躲起來。
「瀾哥哥，你什麼時候向我父王提親？」
有白瀾蛇皮阻擋我的氣息，屋裡這兩位並未發覺我。
「怎麼，我的公主殿下著急了，這麼恨嫁呀？」
我從門縫中看見白瀾親昵點著那女子的頭。
他低眸輕笑，含情脈脈。
我緊緊咬住唇。
「人家想天天見到你嘛！你忙著幫父王處理事務，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說著，那女子竟ţṻₕ然動手動腳的，白瀾的衣衫滑落。
趁著他倆意亂情迷，我趕緊順著石頭縫鑽了出去。
我心神恍惚，肯定是那所謂的公主看中白瀾美色用強，她好不要臉。
白瀾肯定是被迫的，他肯定委曲求全。
嗚嗚～他為寨子犧牲太大了。
曾經也有不同的蛇女扭著小蠻腰進蛇爹爹的屋子。
這時候，白瀾總會捂著我的眼說，他隻會有我一個。
還有一百年，我就成年了，我和他就能完婚了。
他要娶那個公主嗎？
我卻不敢當面質問他。
灰溜溜逃離的是我。
我還沒跑多遠，直接被抓住。
糟糕，對方比我修為高太多，我動彈不得。
他一身盔甲裝扮，是王族侍衛！
我趕緊咧嘴：「不知大人為何抓我？民女所犯何事？」
我能屈能伸，再說技不如他，我橫得起來嗎。
「呵。」他哼了聲。
我被押在不遠處的竹林。
等了大半日，那個公主滿面春光地走了過來。
「你就是貞娘？和白瀾有婚約的那個？」
她上下打量我，「鄉野小蛇怎能與白瀾相配！既然送上門來直接處理了吧。」
她向侍衛下命。
她竟然識得我！
3
我臉色蒼白：「你憑什麼草菅蛇命！你搶我男人！你是不是威脅他了！白瀾他說過隻喜歡我一個！」
我大聲嚷嚷。
「噗！」公主笑了，「一個土匪還如此猖獗，我是看在白瀾的面子才饒了你們山寨。不過你？現在我倒不想讓你亖得那麼容易了。
「先把她的蛇丹挖了，再把她的皮剝了，肉削下來，哦，動作輕柔些，讓她慢慢體驗那種感覺。」
「啊！」
我一聲慘叫，那個侍衛出手迅速，我的蛇丹被他一把掏出。
我痛苦地在地上翻轉。
蛇丹就是我們蛇族的妖丹，沒了它，我就無法修煉，活著就跟條普通蛇沒區別。
不過，我恐怕連普通蛇都當不了了吧。
這公主就沒打算讓我活！
公主接過我的蛇丹，當著我的面輕輕一掐。
砰！蛇丹直接消失殆盡。
「繼續剝皮吧，仔細點，要完整的，還能留個紀念。」公主擦淨手。
「公主，還請饒她一命吧，她的蛇丹已失，已經廢了。」
白瀾突然出現，衝著公主一鞠到底。
此時，我躺在地上，他鞠躬低頭。
我看見他眼中三分憐憫，三分嘆惜，四分……平靜。
我茫然，我縮回伸向他的手。
「怎麼，舍不得這個小未婚妻？」
公主無所忌諱，直接纏上白瀾的腰。
「她怎麼能跟風情萬種的公主你比呢？那婚姻隻是……長輩強壓的。不過我好歹與她相識一場，還請公主手下留情！」白瀾反手摟住公主，未曾看我一眼。
4
呵呵，長輩強壓！
我吐了口血。
明明上次傳訊，他還說蛇爹爹最英明決策的就是選中他，他還和我暢想以後。
我的心好疼，疼過剛才在洞府所見時。
我不知還有何借口可想，他迷惑敵人？他有大計？
可是我就要亖了啊！
「強壓啊，那我幫你了斷。」公主一隻手摸向白瀾的臉，一隻手一擺。
侍衛得令要直接取我命。
命絕時刻，我看見白瀾瞪大眼睛，他竟然向我衝過來。
「不要！」
聲音終於透露出慌亂。
我身上的蛇形玉佩突然亮起。
一眨眼，他們消失在我眼前。
我看著面前的光禿禿的荒山。
我這是在哪？
絕不是王城之中。
我的腦袋渾渾噩噩的。
蛇形玉佩是個傳送法寶？
我無父無母，撿到我的蛇爹爹說，我身上隻有這一塊玉佩。
我一直當父母給我的念想。
看來在我命絕之刻它被激發了。
我忍著疼痛，爬行到前方大樹下。
我盤了起來。
蛇丹被挖，雖不致命，也大傷我元氣，我無法化形了。
不過還有個小蛇丹，修養千兒八百年，我還是能繼續修煉。
在那公主挖我蛇丹前，我在竹林中隱隱見到白瀾的衣角。
雖然都是綠色不甚明顯，但洞府中剛見過被公主脫下來不是。
所以他早來了，隻是沒有第一時刻救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難道他想讓我亖？
但他又為我求情。
好疼，我無法思考。
5
白瀾是蛇爹爹在我四百歲時從寨子的青年才俊中選定的童養夫。
彼時他八百多歲，已快成年。
我不甚喜他，他歲數大，我們都玩不到一起。
我央著蛇爹爹給我換一個。
隔壁的白二也不錯，天天陪我滿山頭玩。
結果第二天白二就被揍了，罪名帶壞少主。
於是，換成白瀾天天跟著我。
他監督我修煉。
他給我講各大妖族的事情。
他告訴我寨子外面的世界。
他也會幫我摘妖果，給我編花環。
在我幹壞事時幫我打掩護。
他對我很好，溫柔，耐心，體貼。
我慢慢習慣了他在身旁。
甚至覺得白二那些小屁蛇哪哪都不如白瀾。
等我成年後嫁與他也不錯，他就能一直陪伴我了。
在我六百歲時白瀾成為我的軍師。
蛇爹爹在跟另個蛇群爭奪山頭時掛了。
不過，我們勝了。
我繼任大當家。
山頭掛上了響當當的招牌——黑蛇寨。
若問我們一群白蛇為啥叫黑蛇寨？
還是白瀾有大智，他說這叫混淆視聽，栽贓嫁禍。
我隻會點頭，聽白瀾的。
白瀾說我懶，萬事不動腦，隻會坐享其成。
我抱著他胳膊撒嬌：「你寵的唄，有夫如此，不用操心。」
「你呀，快點長大，還有四百年我們才能完婚。」
那時，我一直以為四百年很快。
結果在我八百歲時，白瀾向我辭行，他說妖界這麼大，他想出去看看。
我拽著他的衣袖, 流著淚。
「好了, 讓手下看見笑話你, 沒點大當家的威風。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有二當家三當家幫你，我很快就會回來。」
在他的絮絮叨叨中, 在我的戀戀不舍中。
他的衣袖還是從我手中抽出。
6
其實, 我是想不管不顧地跟他一起去的。
白瀾勸我，寨子是蛇爹爹的心血，我根基尚淺，還需待在寨中，等我成年後他再帶我雲遊四海。
還好隔段時間我就能收到白瀾傳回的訊息。
或是路上見聞, 或是聽到的趣事。
讓我覺得好像一直陪在他身邊。
五十年後，在我催問他歸期時，白瀾傳訊告訴我他入了王城。
他成為蛇王的幕僚。
我被雷得外焦裡嫩。
我堂堂黑蛇寨寨主的未婚夫當了官？！
白瀾說我混黑道，他混白道, 上面要是下令剿匪, 他給我通風報信。
我一想, 是個好理由。
不過他豈不回來了？
所以啊, 他要去棄暗投明，啊呸呸, 去當細作, 我是萬分不舍。
白瀾又說等他學些本事，就回來幫我一統周圍山頭。
我心動了，血也不冷了。
這可是蛇爹爹最大的心願。
白瀾不在身邊, 我闲得無趣, 唯有修煉。
蛇爹爹說我的天賦極高，比起其他同族，修煉速度那是嗖嗖的。
可以稱霸小屁蛇！
畢竟蛇妖跨過一千歲成年的坎, 才算真正可以開始修煉成仙。
我覺得蛇爹爹是哄我的，蛇族百年千年都沒記載有飛升成仙的。
至於伏羲女娲, 有誰親眼見過他倆嗎？
闲得沒事，給自己找兩祖宗安頭上。
不過吹牛時是挺拉風, 鷹族你們有祖宗沒？
沒啊。
虎族呢？
也沒啊。
我們有啊, 還是兩個，繁衍出了我們蛇族，我們有神的血統。
修煉嘛，就要經常動動武。
寨子中千歲以下的小蛇被我揍個遍, 沒有不服我的。
至於成年的, 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嬸嬸, 他們感恩蛇爹爹收留他們, 我是他們的團寵。
唉, 好戰分子主要是蛇爹爹和我。
再不活動筋骨，照目前發展，我這黑蛇寨都成農耕山莊了。
每年的妖果都能賣不少靈石。
想著想著, 我昏睡了。
7
白瀾好不容易哄好公主。
竹林中, 蛇王和蛇後突然降臨。
「剛誰在這！」蛇後焦急問道。
「母後, 就我和白瀾在這賞景啊。」公主面帶微笑。
蛇後一掃視地上的血：「賞景？我雖養育你多年，也不是不能換個。」
公主一哆嗦。
「瞧你，都嚇住青璃了。」蛇王攬住抽抽噎噎的公主。
蛇後隱藏眸中的厭惡。
白瀾在一旁低垂著頭, 心中實則百轉千回。
「你說！」蛇後一指旁邊的侍衛。
「青璃公主剛處置了一條冒犯她的小蛇。」侍衛單膝跪倒。
「那條小蛇呢？是否已亖？」蛇後語氣恢復平靜。
「沒，她被傳送走了。」
蛇後偷偷松了口氣。
「你放心了吧，回宮。」蛇王帶著青璃率先離開。
8
而在遙遠的一座荒山。
「你叫白素貞嗎？ƭṻ₅」
一隻纖長的手抓住我七寸。
命運的齒輪開始。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