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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然後,兩個哥哥都撲了過來,用身體護住了我。
我被壓在他們身下,後背繃得很緊,全身都在顫抖。我能感覺到他們也是如此。
極度緊張之下腦子裡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
就這樣,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想象中的震動和轟鳴根本沒來,毫無異常。
這邊的劉爺爺按捺不住站了起來:「爆炸啥哦,不得爆……我要回家煮飯了。」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鼓足勇氣爬起來睜開了眼睛,我瞄了一眼時間,已經是 19 點 35 分了。
離爆炸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分鍾了。
我們強行拉住劉爺爺,一直堅持到八點過,才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防空洞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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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漆黑一片,隻有不知名小蟲的聲音,看起來十分安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我們都低頭擺弄著手機,想知道最新情況,可這裡信號很差,打開瀏覽器都很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哥似乎查到了,他抬起頭來,汗水順著面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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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且帶著顫音:「已經發生了。南部地區和中部地區多處爆炸,目前傷亡還不清楚。那邊的基站網絡已經斷掉了。」
「真的發生了。」我爸臉色很難看。
我心髒狂跳,環視著眼前的黑暗,不知道這裡還會不會是淨土……
但是比起其他地方來,它還算安全的。
旁邊的劉爺爺呆立了好一會兒後,招呼起兩隻狗子說要回家。
我們再三勸阻,但是他一臉堅持:「該來的總要來,沒事,你們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活夠了。」
劉爺爺堅持回了家。
而我們擔心之後持續幾天的核彈投射,在防空洞裡躲避了好幾天。
每個人都憂心忡忡,平時開朗愛笑的大哥臉上也多了愁雲。
他說他一直覺得是我們想多了,想著就是從學校請幾天假,陪我們來郊遊一番。
沒想到,真走到了這一步。
我們刷到了網上的不少新聞。
我國南部地區和中部地區多處拉響了核彈警報,M 國摧毀了部分港口和多處重要的軍事基地。
我們之前居住的地方,如今已戰火紛紛。
而我們也在核彈爆炸後,向 M 國發起了全面攻擊。
和前世一模一樣,兩方的合作國也加入進來,或者趁機挑釁渾水摸魚,或者唇亡齒寒共同進退。
我們一直認為不會發生的核戰爭,竟然就這樣爆發了。
這幾天裡,有一次的爆炸點大概距離較近,我們在防空洞中也感覺到了些微震感。
我們猜測,距離我們這裡最多隻有五六十公裡。
再然後,網絡信號徹底斷掉了,收音機搜索出來的全是雜音。不知道是不是炸毀了基站的緣故。
此時我們也終於確定,戰火不會波及這裡了。
隻不過,外面確實不安全了,大家可能會在這裡待上許久,直到完全停戰那天。
這個過程,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中途會發生什麼也是未知,反正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隻不過,我們目前的食物儲備堅持不了那麼久。
晚上我們開了一個家庭會議,討論了一下當前的緊急任務。
目前住宿方面已經解決了,還需要修建一下廁所、洗漱間。
種植和養殖需要抓緊了,如果不能可持續性發展,坐吃山空很快就會餓S,畢竟五個人呢。
還有安全防護和用電的問題。
目前是戰亂期間,可能會有走投無路的人往山裡躲,情急之下,說不定會發生搶劫S人的事。
另外我們目前照明用的是油燈,部分機器用電靠的是之前儲好的移動電源,得盡快把發電設備弄出來。
我爸開會採用的是他們包工隊的模式,大家把問題一說,自己負責自己那塊,十分鍾就確定好了工作方向。
大哥負責種植,二哥負責安保電源。
我爸啥活也沒給我安排,他說:「妹妹姑娘家家的,也不用做啥,幫著媽媽做飯就行了。」
大哥:「不用妹妹幹活,妹妹負責玩就好了。」
二哥:「上次妹妹幫忙搬木頭,手都劃出口了,當時還流了不少血。所以還是和媽媽待在家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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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汗顏,瞄了一眼手掌上早就愈合了的口子,表明了決心:「不要,我要給大哥二哥打小工。」
兩個哥哥平時總是互掐,但他們對我的呵護卻很一致。
我性格比較內向,高中那年因為一點小事被同學欺負,我想忍,可他們變本加厲。
久而久之,我一度變得很抑鬱,甚至退了學。後來大哥發現不對勁,跑去學校教訓了他們。
其中有一個家裡有點背景,用了點手段把大哥送了進去。
好在二哥提前做了準備,放出了他們欺負我並且我們是正當防衛的證據,這事才算了結。
哥哥待我那麼好,我也心疼他們,所以這些活,我想搭把手。
雲川這裡荒地不少,依稀有從前種過的痕跡,大哥拿了測量工具規劃了一番,然後開始除草翻土。
他計劃種紅薯土豆和玉米……這些簡單省事好打理,又能當糧食又能當菜。
另外再種一些時令蔬菜,每個品種都來點,加上已有的一些野菜,也能滿足三餐所需。
種地這種事算是大哥的舒適區。身為農大研究生的他,從大一就開始和土地打交道了。
所以每個步驟該做什麼,他清晰得很。
隻是這玩意兒急不得,全都是力氣活。
大哥從前有天天健身的習慣,到了這裡,農活幹得風生水起,一身流暢的肌肉線條在陽光下晃得耀眼,揮鋤頭時,青筋迸出,蓬勃又有力量。
我遞工具、送水、打下手的時候總在想,要是他早點光膀子,我也早有大嫂了。
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他一臉認真地說追他的人挺多的,但他目前沒考慮這些問題。
二哥看起來則很輕松,像電工一樣揣著工具四處溜達,時不時安裝點東西敲打一下,像玩一樣,就把安保措施做好了。
從外面進入雲川機械廠有兩條道,一是廠區大門,二是旁側的小路……二哥修了門,還在這兩處安了電網和監控。
這種措施阻擋不了大規模地侵入,但是七零八碎的闖入者倒是不用擔心了。
另外,他把帶來的數個太陽能發電板和小型風力發電機安裝上了,解決了照明、洗澡、通信問題。
二哥還從廢棄倉庫裡尋到了一些零配件,做成了簡易版的旋耕機、撒種機、引流灌溉系統。
有了這些機器設備,大哥如虎添翼,勞作起來效率更高了,很快就種上了第一批農作物,為了讓它們順利生長,大哥還搭建了簡易的大棚。
後來我們還從劉爺爺那裡拿了雞苗鴨苗,搭了雞舍、鴨棚,給鴨子還挖了個小池塘。從河裡釣來的魚也扔進池塘裡養著,想吃的時候就撈一條。
我們真真正正過上了田園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安逸且知足。
差不多四月底的時候,收音機終於有了隱隱約約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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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聽到的內容卻讓我們很失望……全是一些戰事播報,聽起來大部分地方都淪陷了。
我們試圖聯系親戚朋友,可是電話根本撥不出去,網絡更是連不上。
我們猜測,基站毀掉之後肯定會重建,但基本上不會考慮我們這種偏遠的地方。
能用收音機勉強聽到外界的消息,已是僥幸了。
劉爺爺每天都來看我們的田舍,一開始是身為老一輩的指點,後來有些感慨,說我們做起農活來,還挺像回事。
他問:「你們真的要在這裡長久住啊?」
「當然不是。」我爸搖了搖頭,「等到外面安全了,早晚要回去的。」
「也不知道外面啥樣了哦……」他微眯著眼睛,「我那個釣魚的朋友好久都沒來了。」
我爸主動詢問:「你差什麼東西不?我們這裡啥都有,一會兒我給你拿些油鹽醬醋。」
劉爺爺感動地看了他一眼:「那說好我要給錢的啊。」
「行行,你老人家記著賬就是。」
我和哥哥在一旁笑,心想這個節骨眼了,有錢怕是也沒那麼容易花出去了。
劉爺爺的朋友確實沒有來過。
但凡有生人前來,我們在各處安裝的監控都能及時提醒。
但這段時間如同S寂一般,還真是一個人都沒有。
因為擔心有可能的核塵埃,我們每天用水前,都會拿提前準備好的試紙檢查。
隻是這點也是多慮,附近全是高山,這玩意兒並沒有飄過來。
當天晚上,幹完活的我們坐在院子裡乘涼。
夏天的蚊蟲特別多,我媽點了艾草燻,順手給我們切了個在蓄水池中冰好的西瓜。
這西瓜算是意外之喜,大哥今天幹完活後,在靠近山坡的地方發現了一片被遺忘的瓜田,西瓜不多,但都熟了,一個個圓滾滾的很飽滿。
吃起來也水分十足很甜很爽口,唯一要說缺點就是籽多了些,吐得人嘴皮疼。
我爸我媽又搗鼓起了收音機,想聽聽最新的戰報,隻是雜音太大,調了半天都聽不清。
我和兩個哥哥闲得無聊,拿著筆記本看電影。
我們三個人看電影的愛好很一致,都愛喪屍、懸疑、恐怖這類型的。
所以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爸媽嫌棄地看了一眼,拿起收音機進了屋。
今天的電影很應景,講的是世界末日幸存者在廢墟如何自救的故事。
我頭靠著大哥,腳搭著二哥,低聲嘀咕道:「現在我們也算末日嗎?如果哪天回去,我是不是還得去上學?」
我條件反射地抗拒學校,不願意與人接觸。休學之後,那些陰影才逐漸從心底散去。
此時的荒野,說是我心中的樂園也不為過。它讓我逃離了令人恐懼的環境。
大哥低下頭認真說:「妹妹你不想上學的話,就不上吧。哥哥又不是養不起你。」
二哥瞥他一眼:「他?他隻會種地。跟著他天天地裡刨土豆嗎?到時你跟我去我們學校吧,我在外面租個房,你每天逛公園打遊戲就行。」
我搖了搖頭,感覺我被他們寵成了廢物。
或許我該仔細想一想,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了……
我不能一直逃避現實,逃避與人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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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月之後,我們種的蔬菜趕上了趟,每天去地裡轉一圈,隨時摘幾把就夠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