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惹惱了嫡母，也不想在這多留，直接回了將軍府。
聽說邊關戰事很忙，但是將軍每月一封家書，從來沒有間斷過。
看著信上剛勁有力的字體下隱藏的關心，想到成親那日將軍溫暖的懷抱，收到書信成為我每月最期待的事情。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我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不管如何，日子還得過下去。
嫡姐不是我，沒有軟肋，下人在她眼裡隻是下賤坯子。
嫡母讓嫡姐忍耐，可她根本不是能吃虧的主。
忍了兩年後，終於再也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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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狀元郎去外地公幹，嫡姐仗著正妻的權勢，配合嫡母送來的老媽子、暗衛把狀元府攪的天翻地覆。
白月光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可嫡姐卻讓白月光在寒冷刺骨的冬天跪在冰上三個小時，白月光連兩個小時都沒跪到，就暈了過去。
看到身下哗哗直流的鮮血，嫡姐才感到害怕。
可孩子還是沒有保住，白月光的身體還凍出了毛病，以後生養困難。
狀元府老夫人本來在寺廟祈福，聽到消息趕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已經成型的男胎，拿著拐杖就朝嫡姐打去。
嫡姐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主，伸手一推，老夫人摔倒在地。
嫡姐不光不趕緊扶起老太太，反而不知悔改地說：「就那還是鄉下來的，跪兩個小時就受不了，身子骨弱的活該保不住孩子。」
「還有你這個老東西，我是聖上賜婚給狀元郎當正妻的，現在那個女人不能生養了，以後狀元府的子嗣還是要靠我，所以以後對我客氣點，如果再讓我受罪，我讓你從哪來的，回哪去。別忘了，我可是尚書府的嫡女，不是你們鄉下來的賤坯子。」
7
老夫人張著嘴，氣的雙腿顫抖，說不出話來。
旁邊丫鬟看到想去攙扶，嫡姐呵斥道：「誰都不許扶那老東西，不然我就把誰賣到青樓去。」
丫鬟們一個個都不敢吭聲，嫡姐氣勢的走了，留下老夫人自己躺在地上。
等嫡姐想起要把老夫人扶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老夫人最後攤在了床上。
收到長風遞給我的消息，我抿嘴一笑。
嫡姐啊嫡姐，重活一世，還是這麼愚蠢，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隻想著趁狀元郎不在家彰顯氣勢，卻沒想過他回來之後，看到家裡的慘狀，下場會不會好過。
畢竟那個男人，出了名的心機深沉。
如果不是城府極深，上一世也不會升任那麼快。
我把消息放在火上燒了，直到化為灰燼，才問長風：「邊關的戰況如何？」
「回夫人，一切都好，我軍氣勢正盛，將軍已經一連拿下了十座城池。」
我點點頭，吩咐長風繼續盯著狀元府。
以我上一世對狀元郎柳應安的了解，他絕對會壓制住消息，但是嫡姐的日子不會好過。
柳應安是個心高氣傲的男人，鄉下來的白月光早就看不上了，可是因為是白月光辛苦供的他科舉，所以是甩不掉的包袱。
上一世，他把我丟給管家，卻還在白月光月事來的時候，跑到我的房裡折辱我。
我才知道，他不是因為白月光才這樣對我，他是覺得我是尚書府的庶女，配不上他。
因為他想要的是公主。
狀元府表面一切平靜，可我知道私下暗流湧動。
最近京城街頭的很多混混每隔三五天就半夜偷偷從後門溜進狀元府。
一直到天色微亮才出來。
一批接一批，每次兩三個人。
我突然想到了嫡姐，柳應安做事心狠手辣，報復心極重，都能把新婚妻子送到管家床上，那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有些難受，又覺得也是嫡姐活該，自作自受。
柳應安很忙，經常去外地辦公差，可混混還是照常去狀元府。
他很謹慎，每次事後都讓人看著嫡姐喝藥，但是世上哪有絕對的安全。
8
有錢能買鬼推磨，在我的安排下，避子藥悄悄換成了坐胎藥，神不知鬼不覺。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個月後，我再次收到長風的消息。
嫡姐已經遇喜一月有餘。
時機終於到了，我讓長風放出消息。
狀元郎外出公幹三個月，可狀元夫人卻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那麼，顯而易見，孩子不是狀元郎的。
街上也開始四處傳言。
【我家相公有次半夜從外地回來經過狀元府，看到王四從後門溜了進去，那可是街頭混混耶，見了婦女就忍不住調戲的，他偷偷去狀元府幹啥？】
【我姐家在城外，我那天起早去，也看到王四幾個混混從狀元府出來，還是管家親自送的呢。】
【狀元夫人可是尚書府嫡小姐，也能幹出這背後偷漢子的事來，真是大開眼界啊。】
【那也說不準，管家親自送王四，狀元郎能不知道？我表姑家的親戚的親戚的侄女在狀元府當差，聽說前段時間狀元府的側夫人流產了，老夫人也癱了，和尚書府嫡小姐脫不了幹系。】
【難道是狀元郎親自找的混混給自己戴綠帽子？】
【那也保不準有的男人喜歡綠帽子，我外甥女也在狀元府當差，她親眼見到管家經常去狀元夫人的房裡，還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去，你們猜他去幹嘛？】
……
流言像滔滔不絕的江河一樣，越傳越大，越來越逼真。
柳應安收到消息回來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
他當機立斷，把自己摘出來，都推到管家身上。
大庭廣眾之下把受害人表現得淋漓盡致，處S了王四等幾個混混和管家，亂棍打掉嫡姐肚子裡的孩子，休書一封，送回了尚書府。
看似處理得當，可買賬的人不多，還是成了吃飯之間談論的笑柄，導致狀元郎的名聲一落千丈。
嫡姐被休，父親覺得丟進臉面，把嫡姐送到了峨眉女寺，一生常伴青燈古佛。
我端起魚食，捏了一小把，丟進池塘，引來無數小魚爭搶。
嫡姐已經得到報應，可柳應安卻還好好的，我不急，我有的是時間。
上一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與折磨，我都不會放過。
9
如今皇上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皇後所出東宮太子，一個是寵妃所出風頭正盛的四皇子。
柳應安當年來我房裡折辱我的時候，我親耳聽到他咒罵太子不識好歹，不把他這個狀元郎放眼裡，早晚要把他搞下去。
說明他忠心的不是太子。
可最後依然升任很快，那麼，他攀附的一定是四皇子。
長風傳給我的消息，柳應安經常在深夜秘密前往四皇子府，待到很久才回家。
上一世，沈知州奮勇S敵，戰況我們優勢很大，可在最後一戰的時候，突然生S未卜。
京城離邊關那麼遠，卻能短短時間內傳來他通敵叛國的消息。
沈家滿門忠烈，根本不可能通敵叛國。
顯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雖然現在時間才過兩年多，沈知州是一年後才出的事，可是，我得未雨綢繆。
卻沒想到變故來的那麼快。
之前一月一封家書從來沒有間斷過，現在都已過了三個月，一點消息都未傳來。
每次看向長風的時候，他都無奈的對著我搖搖頭。
我壓抑住心裡的不安。
吩咐長風嚴加留意狀元府和四皇子的動靜。
終於有一天，狀元府深夜放了一隻飛鴿，被長風悄悄截了下來。
信鴿上的密信寫著：【四皇子已經應允貴國條件，隻要登上皇位，必將奉上十座城池。沈知州是太子的親信，得力幹將，威脅極大，十日後絕壁之戰，除掉他，以絕後患。】
看到信上的內容，我癱坐在凳子上。
猶豫了片刻，我馬上讓長風收拾行李，快馬加鞭去找沈知州。
一定要在絕壁之戰之前把消息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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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有些猶豫：「夫人，將軍出徵前再三交代讓我對您寸步不離，我一走，誰來保護您？」
「我一直在將軍府，不會有危險的。倒是你，責任重大，一定要把消息傳遞給將軍。」
「可是，夫人……」長風還是有些糾結。
我扶住長風的肩膀，鄭重道：「長風，一切就拜託你了。」
長風終於不再推辭，也鄭重對我做出承諾：「夫人放心，長風定不辱使命。」
直到長風的背影消失不見，我才回過神，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卻發現茶水早已冰涼。
手指微顫，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在凳子上坐著熬到天亮，我讓人去給太子妃下了拜貼。
借機見了太子殿下。
他看過密信之後，神色晦暗不明。
盯著我看了半晌，才道：「你一個後宅婦人，卻派人盯著狀元府的動靜？」
我跪下，埋頭說道：「回太子殿下，將軍此次出徵前把侍衛長風留給了臣婦差遣，我和嫡姐感情深厚，她嫁入狀元府受盡欺凌，我就讓長風去盯梢了幾天，嫡姐後來被休，我也忘了把長風召回來，沒想到截獲了如此重要的情報。」
太子殿下沉默良久，才讓我起身。
說此事不必我操心了，他會有安排，就把我打發回來了。
我心裡忐忑不安，可長風不在，沈知州也未再傳來家書。
隻能幹著急。
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已經過去十日。
不知道長風有沒有把密信傳給沈知州。
這幾天，我讓人關注京城的流言動向，暫時未傳來邊關戰況，也沒有傳出沈知州通敵賣國的消息。
又過了半個月，邊關還是未有消息傳來。
可是，嫡母的生辰到了。
11
嫡母早早就讓人傳了信來，讓我一早過去。
雖然我不想去，可是面子上也得過去。
嫡母見了我，親切的拉著我嘮家常，親密的有些異常。
「不知道你嫡姐在峨眉女寺過得如何？」
我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母親如果擔憂，派人去把姐姐接回來便是。」
嫡母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可是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氣。」
「母親今日生辰，想必父親不會說什麼的。」
嫡母聽了放心下來：「那好，時月，母親要招待貴客，不方便出去，就拜託你去峨眉女寺把你嫡姐接回來團聚一日了。」
我一驚，看向嫡母，她已經帶著丫鬟出去了，步伐輕快，哪裡還有剛剛的憂愁。
真是，我晃了晃腦袋，這幾日因為憂思過慮，擔心沈知州，沒有休息好，反被嫡母擺了一道。
也罷，正好好久沒見崔溶月了，還真有點想看她的下場呢。
到時候奚落兩句出出氣，也是好的。
到了峨眉女寺，見到了崔溶月，她正在彈琴。
多日不見，她變得有些怪異，身上散發著莫名的氣息，說不上來，但是感覺她和從前大不同了。
我沒理她，自顧自坐下。
她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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