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嗯？」
賀言辭不敢看我，頭盡力往下埋。
沉默了一會兒，才發出悶悶的聲音。
「妻主，強扭的瓜不甜。」
我有些想笑。
甜不甜我能不知道嗎？
但那是一般的瓜嗎？
那是回家的鑰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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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我強扭的，我覺得很甜啊。」
他露出一抹苦笑。
「我跟他不一樣，我的命……不過如此。」
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眼底充滿厭世厭己的憂鬱，我不擅長救贖，但聽到這話心還是跟著痛。
伸手撫上他的臉，把他的頭抬起，面向自己。
「你的命很重要！至少現在對我來說很重要。」
「別總低著頭，生得這麼漂亮的臉蛋，是給人看的。」
少年從來黯淡的眸子突然露出一絲光亮，瞬息又恢復黯淡。
點點頭，算是回應。
「說吧，沈慈瑾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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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辭抿著唇，不發一言。
我猜出他不會說，這家伙性子雖軟卻很倔，認定的事情，就S也不會改。
正是這破性子，才讓原主十分厭惡。
我沒為難他，招來侍從問話。
不過幾句威壓，侍從便把沈慈瑾去向告知。
我根據侍從的答話去尋沈慈瑾。
找到時，發現他和女主正在拉拉扯扯。
額，這算不算抓奸。
現在撤回一隻腳還來不來得及，可是他們已經看見我了，怎麼辦。
沈慈瑾見到我，立馬推開女主，臉色嚇得慘白。
「姜允丞，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哽咽起來。
女主倒是很淡定。
「小妹，我說過你若讓他受半分委屈，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把他帶回我身邊。」
我汗顏。
他哭，貌似不是我惹的吧，這麼兇神惡煞地看著我幹嘛。
而且那是我的侍君，她拽個屁。
我生氣把沈慈瑾拉到自己身後，不甘示弱地懟回去。
「我的侍君就不勞三姐操心，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後院吧。」
女主生氣道。
「要不是你使手段，她怎麼可能成為你的侍君。」
我冷哼。
「什麼手段？我當初給過你機會的，是你為了皇太女之位放棄他，就別怪我後來居上。」
沈慈瑾是罪臣之子，當初我和女主一起看上了他，同時求娶。
帝母說他乃有罪之身，若要娶他便就意味著以後落人把柄，無緣儲君之位。
最後，女主選擇儲君之位，而我抱得美人歸。
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
也知道，我娶了沈慈瑾，但沈慈瑾的心在女主那。
女主與我都不甘示弱。
你一句，我一句，眼見就要打起來。
沈慈瑾心急護人，上前一把推開我。
「姜允丞，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踉跄差點摔地，好在身後的賀言辭急忙上前扶住我。
我靠在賀言辭懷裡，氣得龇牙咧嘴。
「沈慈瑾，我忍你很久了，別仗著我喜歡你就這麼肆無忌憚，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妻主！」
沈慈瑾一臉傲然。
「那就不必忍，你大可以S了我！」
我臉都氣變形，又有些無可奈何。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日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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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不過，最後強硬將沈慈瑾拉走。
帶著他入宴。
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攻略是否有必要繼續下去。
晚宴進行到一半，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一批刺客。
都是衝著女主去的，他們朝她攻擊，招招致命。
沈慈瑾擔心女主，不顧我的阻攔非要去找她。
賀言辭見狀比我還急。
「妻主，要不我去把沈侍君拉回來。」
我：「？」
關你什麼事了？多危險。
賀言辭一臉認真。
「那裡全是刺客，他過去萬一被刺客傷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男女主可是活到大結局的。
我拉住欲往外走的賀言辭，語氣沒有絲毫擔心。
「你也知道那裡全是S手，你過去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賀言辭愣住，完全沒想到我會關心他。
「妻主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條命是我欠妻主的。我知道妻主喜歡沈侍君，我願意幫妻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我轉頭看向賀言辭，半認真道。
「救你不是讓你這麼自輕自賤。比起他，我更關心你。」
賀言辭身軀陡然一震，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探究的目光與我對視，神色復雜，看不出那是怎樣的情緒。
場內一片混亂，沈慈瑾因為不聽勸，成功和阮青竹被刺客挾持。
刺客挾持他們想讓女主交出王印，女主周旋半日最後沒辦法還是把王印給他們。
誰知刺客得到王印後，卻說一個王印隻能換一人。
他們要女主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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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來了興致，抱手看著女主。
紅白玫瑰之爭，我也好奇到底哪個在女主心裡更重要。
女主半天也沒選出來，最後刺客失去耐心，提刀準備砍人。
她才大喊出來。
「我選……阮青竹！」
沈慈瑾神色肉眼可見的失落。
刺客輕笑，指著沈慈瑾道。
「皇太女想好了，放棄他？」
說著舉劍就朝沈慈瑾刺去。
我顧不得看戲，把賀言辭交給自己的護衛，上前開口。
「慢著！」
刺客狐疑地看著我。
我把自己的王印掏出。
「我這也有一塊，拿著它你們就能出宮，放了我的侍君！」
刺客嘲弄我道。
「殿下還真是痴情種，這男人給你給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你還如此護著他？」
我訕笑。
「是啊，我是痴情種，所以勞煩各位給個薄面，放了他。」
刺客倒也守信，我們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他們得到東西便快速逃走。
卻不想女主出爾反爾，早就暗中布兵逮捕他們。
我和沈慈瑾都還未抵達安全地帶，女主就下令絞S。
刺客見上當，憤怒而起，朝我們S來。
眼見刀子要刺傷沈慈瑾，我伸手將他拉入懷裡躲過。
許是這一抱讓他受驚，沈慈瑾下意識將我推開。
瞬間，利刃穿過我的心口。
我抬眼，露出不可置信。
耳邊隻能聽見賀言辭朝我撕心裂肺的呼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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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攻略失敗，我把自己的命也玩沒了。
再次睜眼時，面對的就是時空使者一頓抱怨。
「我讓你攻略沈慈瑾，你怎麼把劇情完全跑偏，還差點把命也搭上。」
那場S亡讓我心灰意冷，終於下定決心。
「我放棄攻略沈慈瑾！」
時空使者一愣，立馬湊過來道。
「為什麼要放棄？你這一刀沒白挨，我們已經檢測到沈慈瑾對你的好感度持續飆升，你再努點力，他一定能愛上你。」
我隻覺疲憊。
「我不是已經S了嗎？」
時空使者開口道。
「那刀捅進你心口時，我動了些手腳，你隻是失血過多。
「你的侍君賀言辭倒是個知恩圖報的，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非要求我救你。他跟你血型匹配，所以我用現代技術抽了他的血救你。」
我心中一動，緊張詢問。
「他如何？」
時空使者安撫我。
「放心，他S不了，再昏睡幾天應該能好。
「倒是沈慈瑾這幾日日日守在你身邊，很擔心你。」
我陷入沉思，猶豫半天，緩緩開口。
「我還是決定放棄攻略沈慈瑾。」
時空使者不解。
「為什麼啊，你都快成功了。」
我搖頭，這些天也明白一些道理。
「人心強求不得，我就算真的強求了沈慈瑾的真心，到時候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時空使者提高音量。
「沒人要你負責，這隻是個任務而已。」
我抬頭與他對視，平靜的語氣帶著審問。
「對於你來說是任務，但對於賀言辭來說不是，對於沈慈瑾來說不是，對於我來說也不是。
「我不喜歡沈慈瑾，你讓我去攻略他不就是讓我去騙他的感情嗎？
「讓他喜歡上我，我走了，那他怎麼辦？隻因為他是紙片人，就能隨意被你們設定來設定去嗎？」
時空使者半天答不上話。
我斬釘截鐵道。
「反正我不會再去攻略，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大不了我不回去了。
「我現在就去寫投訴信舉報你，因為你的失職讓我有一段非常糟糕的體驗！」
聽到要投訴，時空使者急了。
「哎哎哎，好商量，好商量。」
我不屑地笑。
「沒什麼好商量，我不快活，你們也別想快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大不了跟你們魚S網破！」
時空使者終於慌了，急忙討好道。
「要不我去上頭申請，給你走特殊通道，盡快送你回家，千萬別投訴啊！」
我聽了更氣憤。
「這不是有解決辦法嗎？早幹嘛去了？」
時空使者拍我的後背，給我順氣。
「消氣，消氣。特殊通道影響我的年終績效考核，所以……」
她沒說後文，但我秒懂，合著一開始想瞞下來，自己悄咪咪地解決。
我並不領情，沒好氣道。
「那現在你要如何送我回家？」
時空使者見我怒氣更盛，忙解釋。
「如果是特殊通道的話，你隻需要按照劇情給原主一個合理的S法就行。」
我皺眉。
「被女主SS？」
她尷尬撓撓頭。
「可能不需要那麼嚴苛了，隻要保證在特殊通道申請通過後能S就行，至於想怎麼發揮我們不作要求。」
原本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搞這麼復雜，害我還白挨一刀。
我忍不住兇她一句。
「那還不快去申請！」
時空使者被我吼，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快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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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對沈慈瑾S心，不用再去討好，日子越過越輕快。
唯獨賀言辭依舊昏迷不醒。
我日日都去看他，奇怪的是沈慈瑾也日日都去。
不過是看我。
「妻主，我做了一些滋補的湯藥，你試試。」
這是他第三天給我送湯了。
還叫妻主，搞得我難以適應。
我知道他是對推我那下感到愧疚。
但這樣的轉變真的很讓人害怕。
「你真的不必如此，那件事我沒怪你。」
沈慈瑾咬唇，低下頭。
「可我無法原諒自己，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刺客就在你身後。」
我淡淡安慰他。
「嗯。我知道，沒怪你，不必再自責了。」
沈慈瑾見狀抓住我的手，露出柔情蜜意。
「妻主，對不起，從前是我誤會你了，以後我們……」
察覺賀言辭動了一下，我顧不得聽沈慈瑾後話。
起身連忙湊過去，語氣急切。
「阿言，阿言……」
賀言辭掙扎許久才睜開眼。
「妻主……你無事吧。」
我點頭。
「我無事，你也無事。」
賀言辭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我撫摸賀言辭蒼白的臉，輕聲細語問。
「還難受嗎？我叫府醫來瞧瞧。」
賀言辭搖頭。
「不難受，隻要妻主無事，言辭一切都好。」
一旁的沈慈瑾看著我們二人這番情真意切的場面，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他靜靜站了一會，獨自落寞離去。
21
隨著休養，我和賀言辭都漸好。
眼下隻等著特殊通道的申請下來，我就能回家了。
侍女進來通報。
「殿下，賀侍君給您送來幾件衣服，說是親手縫制，您看需要留下嗎？」
「留下吧。」
摸著衣物上的一針一線，想到賀言辭的臉，腦子裡隻想見他。
於是，我穿上他送的衣服，提燈便往清幽居趕。
進門特意悄悄地，想給他一個驚喜，但還是被他發現。
我在他面前晃了幾圈。
「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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