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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為我死的他,養了別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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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彎了彎嘴角,卻淚如雨下:
「嫉妒別人?許亦辰,我是這樣的人?」
原來是這樣。
我以為即使不愛了,多年的了解和信任還是存在的。
現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抱腿坐在地板上,冷得直發抖。
我叫的救護車很快到了。
許亦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餘清清,終是轉身跟著餘清清的擔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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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以後,我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很久。
從無聲地哭,大哭,最後哭不出來眼淚。
也哭盡了我對許亦辰的最後一絲情意。
14
餘清清的孩子沒了。
警察來找我時,我剛把我和許亦辰的資產明細,以及他和餘清清的交往證據發給律師。
「蘇月是嗎?」
「餘清清女士說你導致她流產,對她造成了人身傷害,我們過來了解情況。」
對此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冷靜地開口:
「她有證據嗎?」
等了兩秒,我看向警察繼續說道:
「她沒有證據我有,我要起訴她誹謗陷害。」
警察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份視頻。
我從未恨過餘清清,就算沒有餘清清,也會有其他人。
但從見第一面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
所以她來找我的時候,我把家裡監控開了。
……
我帶著律師擬的離婚協議去了醫院。
病房裡,警察已經在了。
餘清清驚慌失措一口咬定,是我推了她。
「阿月……」
我無視想要上前的許亦辰。
和警察說道:
「按流程走,需要我做什麼,我全力配合。」
「阿月……別這樣。」
我說完,站在旁邊的許亦辰終於忍不住了。
我看向他:
「我哪樣了?許亦辰,是你的女朋友栽贓陷害我。」
「你以什麼身份來幹涉我的行為?我的丈夫?還是她的男朋友?」
他低頭不語,過了一會才艱難開口:
「清清她……她年紀還小,你別和她計較。」
「你起訴她的未來就毀了,我們不管她了,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低下頭,冷笑一聲。
都到這個時候,他也要護著餘清清。
我重新抬頭,盯著許亦辰看了很久。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臉,我卻覺得很陌生。
「可以,我可以不和她計較。」
「但是在財產分割上,我需要一筆精神損失費,這個不過分吧?」
他突然呆住,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才問出:
「阿月,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許亦辰,離婚吧。」
「我一點都不想和你重新開始。」
許亦辰本就蒼白的臉,突然變得毫無血色。
「這是離婚協議,你看一下。有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
「不!阿月,我不想離婚!我不離婚!」
許亦辰紅著眼把離婚協議撕個粉碎。
我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滿眼絕望的許亦辰。
「剛才不是還護著你的小情人嗎?現在又做這幅樣子給誰看?」
「許亦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會讓律師再給你一份協議。」
「你自己想清楚吧。」
15
從醫院出來時,夕陽西下。
樹影斑駁,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金色,一切都仿佛當年的樣子。
那天是他的畢業晚會。
在熱鬧非常的大禮堂,他站在臺上向我求婚了。
他說:
「阿月,我真的很愛你,我一定一定給你最幸福的生活。」
那一刻,我覺得我過去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不算什麼了。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隻有掌聲。
我依然覺得很幸福。
結婚時,正值許亦辰創業最艱難的時候。
許亦辰那時抱著我,難過不已:
「阿月,委屈你了,以後一定給你補辦一個婚禮。」
我笑著安慰他:
「你知道我不在意這些,隻要我們在一起,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許亦辰不明白。
我在意的不是鮮花,戒指,也不是盛大的婚禮。
我在意的是他堅定不移的真心。
可是他現在弄丟了那顆心。
16
幾天後,許亦辰在我下班的路上等我。
臉上透著病態的蒼白,深色的風衣襯的整個人又瘦又頹廢。
我淡淡說道:
「看來你是想清楚了。」
「我們肯定是要離婚的,你讓步一些,就能換餘清清以後的前途。」
「也不影響以後你們倆雙宿雙棲,多好。」
在他眼裡,我一直是一個溫和的人。
這樣嘲諷的語氣,他有點接受不了。
他一臉悲傷地望著我:
「阿月,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一直都是個溫柔膽小,又特別堅強的姑娘。」
「過去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你說我是你的光,是你唯一信賴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眼裡有了其他在意的東西。」
「工作,朋友,未來……我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聽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所以,這就是你分心的理由嗎?」
「真是好笑,腳踏兩隻船,還非給自己立深情人設,你這又當又立惡不惡心?」
我諷刺得毫不留情。
許亦辰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滿是痛苦:
「阿月,你怎麼變的這麼刻薄?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蘇月了。」
「清清和你很像,以前的日子過得也很辛苦……」
「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以前的你,所以很想幫她。」
我平淡地看著許亦辰:
「許亦辰,我一直認為最好的婚姻關系是和對方一起成長。」
「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想和你並肩走下去。」
「但是你隻想做英雄,你想永遠當別人的光,所以才找了餘清清。」
「你不過是在她身上找到徵服感和成就感罷了。」
「你錯就錯在不愛我了卻不告訴我,左瞞右騙,太過惡心。」
「我愛你,我真的還愛你。」
許亦辰啞著嗓音,眼角似有晶瑩的淚珠閃過。
我卻隻是平靜地回答:
「我不愛你了。」
許亦辰怔怔地後退兩步,沉默許久:
「好,你提的我都同意,以後你照顧好自己,別再……」
我出聲打斷他:
「說這些不如再多分我點財產,有錢我自然會過得好,不是嗎?」
17
一個月後,終於辦完了離婚協議。
財產我要走了一大半,公司股份,不動產全都按照市價折了現。
我回去收拾好行李,拖著行李箱出門,聽到他低低地叫我。
聲音很啞很輕。
「阿月,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我背對著他搖搖頭:
「許亦辰,我們徹底結束了。」
結束了就是以後的生活再也不會有他。
一年前我曾收到郵件。
我最喜歡的那個著名設計師很欣賞我的作品,想邀請我加入她們的團隊。
但我因為許亦辰留在這座城市,拒絕了他們。
如今,我決定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再次見到餘清清時,我剛交接完公司的事情下樓。
門口突然衝出來一個人,不管不顧地向我撲過來。
我急忙躲開後,才認出來是餘清清。
她不見之前的青春靚麗,整個人狼狽不已。
她眼神恨恨地看著我:
「蘇月,你這個不要臉的騙子!不是說隻要許亦辰財產分割上讓步,你就不追究了嗎!」
我笑了笑:
「我隻是說不起訴,可沒說不告訴別人。」
「你不是很會裝嗎?你早就知道許亦辰結婚了吧?」
「在醫院那天,你就知道我是誰吧?」
「也就許亦辰那個蠢貨會被你騙。」
餘清清要考的公務員職位是司法類的,政審很是嚴格。
我把餘清清和許亦辰的曖昧聊天,顫音上秀恩愛的視頻。
以及汙蔑我報假案的記錄,全都打包作為舉報材料發給了相關部門。
這下,她徹底與考公無緣。
我同時給她所在的學校也寄了一份。
餘清清在學校一直炫耀自己有個帥氣又多金的男朋友,這下讓她在學校徹底出名。
她們學校校風嚴謹,我相信一經查實,餘清清別想那麼輕松畢業。
餘清清怒目瞪著我:
「你這個老女人神氣什麼?還不是連個男人都留不住,落個被人拋棄的下場!」
「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活該痛失所愛!這輩子孤獨終老!」
「我年輕漂亮,有的是本錢……」
我上前對餘清清重重甩了一巴掌。
「你說你父母若是知道你這麼不知廉恥,知三當三,把辛苦考上的工作弄沒了,還畢不了業,會怎麼樣?」
「我現在不缺錢,工作也有了更好的發展。」
「而你,呵呵……年輕漂亮?那你就好好利用你的年輕漂亮吧。」
「不然,等下個年輕漂亮的出現,你的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蘇月!我饒不了你!」
她尖叫著,瘋了一樣向我撲過來。
舉起手想要打我的臉,被趕過來的保安一把按住。
我沒有再看餘清清一眼,徑直走出公司大樓。
18
離開的那天,藍天白雲,陽光燦爛。
我剛下了出租車,才發現許亦辰站在機場門口。
短短一個月沒見,我快認不出來他了。
他氣色很不好,胡子頭發都很長,裡邊穿著睡衣,外邊直接披了件外套。
我的目光讓他不自在地低下頭。
「我,我怕趕不上見你, 就直接這樣過來了。」
我沒有說話,繞過他繼續往裡走。
「阿月,你還會回來嗎?」
我拉著行李的手,頓了一瞬。
許亦辰去上大學的時候, 我高二。
那時我以為他也像我媽媽那樣, 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我猶豫了好久, 在一個繁星點點的夜晚問他:
「你還會回來嗎?」
許亦辰認真而熱烈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當然要回來,因為你在這裡。」
「阿月,我喜歡你。」
他的表白來的猝不及防,等我反應過來時,他整個耳朵紅得像要燒起來。
那晚的星空很美,他緊緊拉著我的手, 鄭重地和我說: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少年真摯的誓言和對未來滿懷憧憬的計劃都有我。
哪怕我並不相信人心,可我相信他的心。
可惜如今那顆心已變,感情走到盡頭。
我即使早早做好了準備,可心上那猙獰的傷口。
愈合了,也永遠留下了痕跡。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進了機場。
19
整整兩年再也沒有聯系過。
直到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是我和許亦辰共同認識的校友。
「蘇月。」
我雖然並不想任何人來打擾我現在的生活,但是依然邀請他進了屋。
他給了我一個黑色盒子。
「我來米國出差,許亦辰給了我這個和你的地址,讓我帶給你。」
「其實……」
見我沒什麼表情,他試探地多說了幾句:
「其實他沒和餘清清結婚, 餘清清父母過來鬧了一陣, 後來他把公司和房子都賣了,一個人回了老家。」
「他挺可憐的,一直活在悔恨中, 現在還患上了胃癌……」
「蘇月, 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他確實做錯了事, 但是……」
他說了一半,看我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 說不下去了。
「算了,我該走了,等下還有事。」
……
「麻麻!」
軟糯的童音從樓梯口傳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被保姆牽著,搖搖晃晃地向我撲過來。
我趕緊伸開雙手接住她。
「小白白睡醒了呀!」
她小小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脖子。
說完,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她笑著去回復消息。
「(我」抱著她軟軟香香的身子, 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
被車子撞了之後,在醫院做了一次全面檢查。
意外查出來我當時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我和許亦辰因為原生家庭的不幸福, 特別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疼他、護他、給他全部的愛。
我以為, 這會是送給他最好的六周年禮物。
卻沒想到接下來面對的是那樣殘酷的情況。
一切美好支離破碎。
我心裡清楚, 這個孩子不能要。
預約手術時,醫生再三和我強調:
「身體底子不好,懷上這個已經很不容易。」
「做手術很傷身體, 以後幾乎不可能再自然受孕了。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咬著牙,最終留下了她。
沒關系,我會努力給她全部的愛。
「麻麻。」
女兒的聲音讓我瞬間從回憶中清醒。
那個黑色的盒子被女兒當做玩具打開。
裡面靜靜放著阿謙音樂會的門票,和籤過字的財產贈與文件。
我平靜地收拾起來, 交給了一旁站著的保姆。
「葉阿姨,麻煩幫我放到庫房。」
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過去。
我與他之間,早已煙消雲散。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