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我做了許初年背後的女人十年,幫他把瀕臨破產的公司帶到上市。
就在去納斯達克敲鍾前夕,在我準備主動向他求婚時,他卻把青梅空降來頂替我的位置。
他說,謝謝我十年的付出,但公司要開啟新的徵程,我已不再合適。
看著眼前愛了整整十年,為之付出所有的男人,卻拿一張銀行卡打發我。
我如同墜入冰窟。
“嘔心瀝血十年,終究是錯付了。”
可他根本沒有認清現實。
一旦我辭職走人,他的公司也將像我對他的愛一樣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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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裡高管滿堂,寂靜無聲。
許多和我打拼多年的同事,臉上全都是無法掩飾的憤懑和憐憫,這讓剛剛走進會議室的我不由得一愣,隨即下意識看向會議桌上首的許初年。
下一秒,我瞳孔猛地一縮。
“初年,這位是?”
我蹙眉指了指會議桌上首,和男人坐在一起的女人。
原本在她的位置上坐的人應該是我。
十年前,許初年父親突然離世,丟下風雨飄渺,負債累累的公司給他。
為了離暗戀的男神近一點,我放棄海外高薪工作,義無反顧加入他麾下。
當時公司債臺高築,員工跑路,我是他唯一的員工。
是秘書、是司機、文案……幹了公司所有的工作,甚至還要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可以說,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初年科技,更沒有今天風光無限的許初年。
如今公司要上市,我也準備在上市那天向他求婚,可現在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還坐在本該屬於我的位置上。
何意?
我話音一落,會議室裡十幾號人目光齊唰唰地看向許初年,氣氛格外的沉靜、嚴肅。
許初年面色清冷,避開我的眼神,故作隨意道:“喬婉寧,這是咱們公司新來的副總林佳。”
“散會以後你帶她去人事辦理一下入職手續,辦公室就麻煩你委屈一下,把自己那間騰出來給她,那邊離我近溝通工作方便。”
我站在原地,瞬間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副總,還要把我的辦公室給她。
我從所有員工都跑路的時候就跟著他,明面上是市場部總監,卻一直幹著副總的活,嘔心瀝血十年,把公司從瀕臨破產倒閉帶到如今快要上市。
卻從來沒有正式被任命副總,之前那個位置一直空著,可這節骨眼上突然空降一個副總過來,還讓我把辦公室騰給她,那我算什麼?
退一萬步,我可以不在乎這個副總的名頭,可他心裡清楚,這十年來我有多愛他,也是這份愛才讓我拼出初年科技的今天。
如今招呼都不跟我打就這麼做,把我當什麼了?抹布嗎?用完就扔。或者說,在他心裡我毫無地位可言。
想起十年來的付出,我心有不甘,或者說還懷揣著一絲希冀,輕聲問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說著話,我SS盯著許初年的眼睛,我可以不在乎在公司職位,但不能不在乎在他心裡的位置。
興許是心虛,也許是愧疚吧,男人不敢和我對視,避重就輕說道:“公司要上市了,有更大的規劃、更寬廣的未來,林佳更適合副總這個位置。”
這一瞬間,我的心就像掉入冰窟窿裡。
好冷,好冷,冷得我都快要窒息了。
第2章
“許總,婉寧姐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雖然掛著總監的名頭,但實際卻幹的是副總的活,要上市了你空降一個副總,是不是過分了?”
“是啊,沒有婉寧姐,哪有現在的初年科技,不任命她當副總,我第一個不同意!”
一些和我打拼多年的同事都看不下去,紛紛為我打抱不平。
許初年瞬間臉色沉了下來,環視會議室一圈,冷聲道:“我是老板,還是你們是老板,我做的決定要你們同意了?”
說完話,他直接將目光對上我,臉色柔和下來。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林佳是海歸,經濟學博士,懂上市公司管理,哪哪都比你強,這麼做也是為公司發展考慮,你跟了我十年應該能理解……”
我忍不住打斷許初年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冷笑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不是因為她是你的青梅初戀嗎?”
許初年是我大學學長,人帥氣,家世好,是全校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
據說有個青梅初戀,兩人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不知什麼原因對方高中畢業出國了。
在一次喝醉後,我送許初年回家時,他嘴裡一直念叨著林佳兩個字,所以剛才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許初年被我毫不留情的拆穿,臉色瞬間有些難看,隨即滿是輕蔑地看向我。
“沒錯,她是我的初戀,但我說的有錯嗎?”
“恕我直言,公司馬上要上市了,不管從你的能力,還是學歷,都不適合副總這個職位,而且,這些年我之所以把副總的位置空著,就是留給她的!”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身體一晃,差一點摔倒。
在這一瞬間,心中最後一絲希翼破碎。
當初許初年給我的解釋是,之所以不讓我出任副總,是怕我跟下面的人產生距離感,不利於員工團結。
我當時傻乎乎地信了。
直到這一刻,他親口說出真相,我才意識到這十年或許是錯付了,我在他心裡可能並沒有多少分量。
一時間,憤怒、悲傷、不甘……無數復雜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全身。
如果說不和我商量就讓青梅當副總,是對我過去十年為公司嘔心瀝血付出的否定和不尊重。
那把副總位置空十年,就為留給青梅,這是對我對他十年深愛的褻瀆!
會議以我憤然摔門而去結束。
回到辦公室的我想不明白,這十年來,我對他,對公司付出所有,放棄了許多大好機會,他也知道我這些年對他的心意,享受著我對他的愛。
可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麼對我,難道我十年嘔心瀝血的付出,滿懷深情的愛,真的就不及突然回轉的青梅嗎?
“婉寧姐,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愛許初年,也都期待你們能走到一起,可他竟然把初戀搞進公司,還搶你副總的位置,簡直欺人太甚。”
“不如你辭職,帶著大伙單幹吧!”
周玉推開我辦公室的門,很是不忿。
她是我從管培生帶起來的,跟我幹了七年。
這次我被背刺她是最憤憤不平的那個,為了表示抗議,甚至直接帶著全組人罷工撂挑子。
第3章
我沒說話,透過玻璃看見外面一身定制西裝,氣質高冷的許初年,身邊緊挨著一襲珍珠白裙的林佳,二人有說有笑,心裡堵得慌。
十年啊,為了這個男人,我整整拼搏了十年。
從青澀為愛衝鋒的少女,到如今步入中年還在為愛堅守的女人。
為此錯過了甚至失去了很多。
我錯過海外高薪聘請,放棄數個追求我的男生,隻將自己的心寄託在他身上,更甚至,錯過見母親最後一面。
我也一直覺得,我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他也明白我的心意,我們必將走到一起,可現在……
“姐,別猶豫了。”
周玉打斷我的思緒,沉默片刻我輕聲說道:“你實習就進入初年工作,真舍得離開嗎?”
她聞言一愣,隨即沉默了。
從瀕臨破產到現在,不管是周玉還是我,初年這個公司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一手帶大的孩子,她舍不得,我更舍不得。
當然,我更舍不得許初年,那個我深愛十年,親手捧起來的男人。
準確的說,我不甘心,也不S心。
公司絕大部分員工都是我招進來並培養的,他們對於公司對我做法很不滿,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抗議。
比如,對於林佳對下達的指示不是陽奉陰違,就是消極怠工,出力不出工,要的資料久久交不到她手上。
比如,她為了拉攏員工,請大家吃飯,結果就是大家以各種理由推脫,最終結果就是沒有一個人去。
為此,許初年召開了好幾次會議,甚至在會上大發雷霆,但是大家依舊我行我素。
這樣整整持續了半個月,沒辦法許初年隻能找上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許初年遞上來的支票,蹙眉看向他。
“這些年你辛苦了,沒有你就沒有公司的今天,可公司要發展……”
我打斷他,面無表情:“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許初年對我的不識趣很是惱火,但還是第一時壓下怒意,嘆了口氣道:“喬婉寧,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的緣故,佳佳根本無法開展工作……”
“喬婉寧?”
“佳佳?”
我笑著又一次打斷了他,笑得很是悽涼,心中更是無比的悲涼。
這些年隻要不是同事面前,他都一直親切稱呼我婉寧,我叫他初年,而現在竟然對我直呼其名,對別人的稱呼無比親昵。
十年辛勤付出,終究沒能抵過青梅初戀的回頭啊。
我的笑和表情像是觸動了許初年某處神經,他惱羞成怒,看著我冷冷地道:“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我決定請你離開!”
“當然,為了彌補你的對公司的付出,一個億以下支票你隨便填。”
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聽他親口說出來,我身體忍不住晃了晃,難以置信地看向男人。
“你說什麼?”
他以為我覺得錢少,頓時有些惱怒。
“喬婉寧,我承認公司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但做人不能太過分,你一個窮學生用十年換一個億已經是血賺了。”
血賺!
聽到這個詞從愛了十年的男人嘴裡說出來,我的心好痛,痛得無法呼吸,但心中仍有不甘。
“我放棄國外高薪聘請投入你面臨破產的公司,一幹就是十年,付出青春和一切,吃盡苦頭,甚至差一點丟了性命,你卻覺得我隻是為了錢?”
許初年往老板椅上一靠,冷冷地看向我,嘴角掛起一抹嘲諷。
“難道不是嗎?”
“像你們這種出身卑微的女人,不就是為了抓住機會,賭一個無限光明的未來嗎?你賭贏了,一個億這樣的回報足夠多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好一個足夠多了,好一個好自為之!
原來,他自始至終在骨子裡都沒有瞧得起我,難怪一直不願意任命我為副總,是我不配啊。
這十年我真的錯付了。
第4章
十年前,許初年家的公司出現危機,他爸爸跳樓自S,母親跟人跑了,公司瀕臨破產,外債一千多萬。
當時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想要把公司帶出困境談何容易。
我清晰地記得我進公司第三天,就被催債的人堵在公司裡。
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帶著一票小弟將我們兩個人圍在牆角,指著許初年龇牙獰笑:“弟弟,別說哥沒給你機會。”
隨後指著我說,“要麼讓她陪我一年,三百萬債務給你銷了,要麼今天你賣腎賣血都得想辦法還錢。”
當時公司哪還有一分錢,許初年不斷哀求對方再寬限一段時間,可那些人都是惡魔啊。
十幾個人,嗷嗷叫著就要撲上來抓我,當時的我就一個念頭,我一定要保下許初年和這個公司。
我一把推開護在我身前的許初年,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和對方拼命。
我依稀記得,我當時放倒了三個人,自己被打斷了肋骨,手上也全是刀傷,渾身是血被許初年抱在懷裡。
幸好警察趕到我們才逃過一劫,但我因傷勢過重,直接在ICU裡趟了整整八天,差一點沒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晨光熹微,許初年趴在床邊上,雙眼紅腫哭成了淚人,我嘴角艱難勾出一抹笑容。
“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一開口他哭得更兇了,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跟那些人拼命,差一點就……”
他說不下去了,趴在我的胳膊上號啕大哭,我抬手摸著他的頭:“你也護著我了,不是嗎?”
這件事以後,我身體留下嚴重的後遺症,但凡幹一點體力活就嚴重氣喘,醫生說是傷了肺腑,這輩子都沒辦法康復。
因為這事,打人一方被判賠償二十萬現金,公司也是靠這筆錢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可許初年畢竟是個初入職場的年輕人,年輕氣盛,不懂商場規則,最初那幾年,這樣的事情還有不少,每次都是我擋在他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