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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025-07-02 14:49:43

……


 


「擔頭行李,沙頭酒樽,攜酒在長亭。


 


「咫尺千裡,未飲心已先醉,此恨有誰知。


 


……


 


「哀可憐,哀可憐,哀哀可憐,不忍離。


 


「堪嗟商與參,怨寄絲桐,對景那禁傷情。


 


「聁徵旌,聁徵旌,未審何日歸程。」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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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樂同歌結束在那個篝火跳躍的夜晚,再醒來時,戰爭還在繼續。


 


北狄軍奮起反擊,戰火四起,戰事愈發焦灼。


 


而我,成了北狄人的的眼中釘、肉中刺。


 


在無數場戰鬥中,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付出全部力量想S掉我。


 


最慘烈的一次,他們將所有兵力都用在圍S我上。


 


我深陷腹地,無法逃脫。


 


何水根為我擋刀,被人生生砍下了手臂。


 


而他靠著一隻殘臂護在我身旁,S戰不退,直至被洶湧的北狄兵一刀捅穿了胸口。


 


黃麥子悲痛欲絕,S紅了眼,最後擋在我身前,被北狄人的箭雨射成了刺蝟。


 


馬長順帶著援軍趕來時,何水根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好想……回家……吃……阿娘的……餃……子……」


 


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那一年,何水根和黃麥子都隻有十七歲。


 


戰爭如此殘酷。


 


無數和他們一樣年輕的孩子,用生命阻擋北狄人南下屠戮中原,把英魂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這場仗打了整整五年。


 


五年後,我終於收復了所有失地,徹底將北狄趕出天玄,甚至趕得比從前更遠。


 


北狄王親手寫下降書,從此以後世世代代朝貢天玄。


 


此時,萬壽節將至。


 


這份降書,就是我為皇帝準備的,最好的壽禮。


 


29


 


大軍班師回朝。


 


中途,我還抽空去了幾個地方。


 


去送遺骨。


 


一個是楊柳村,何水根的家鄉。


 


村裡的人得到消息,早早就在村外等候,滿滿當當的,足有數百人。


 


最中間的是何水根的家人。


 


我抱著裝有何水根遺骨的木盒,走到他母親面前。


 


她年紀不到四十,卻已雙鬢花白,滿面風霜。


 


這位母親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兒子的遺骨,當場哭得軟倒下去,被身邊眾人拉扯起來,才勉強站立。


 


「對不起……」我低下頭。


 


這位母親淚流滿面地看向我,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隻變成一句話:「將軍,俺家水根……他作戰……勇敢嗎?」


 


我眼眶一酸,鄭重答道:「勇冠三軍。」


 


她低頭撫摸著手裡的遺骨盒,喃喃道:「兒……你聽到了嗎?將軍說你勇冠三軍呢……你是天玄的英雄……」


 


第二個地方是平田灣,黃麥子的家鄉。


 


行至鎮上時,路過一家羊肉炊餅,香氣撲鼻。


 


我買了十張餅,一起送到了黃麥子家。


 


在撫恤金和安葬費外,我額外給了黃麥子家人一筆銀錢。


 


「以後逢年過節,都給他買十張羊肉炊餅吧,我請他的。」我說。


 


接下來,是劉家村、馬背莊、桃源裡……


 


凡是我能趕到的地方,我都親手將遺骨送回去。


 


而在我去不了的地方,還有更多將領、戰士,在做著同樣的事。


 


每一個為天玄犧牲的將士,都會被戰友送回故鄉。


 


送完最後一個,離開時,我們站在村外,遙望悠遠長空,馬長順再次吹響了他那支筚篥。


 


還是那曲《陽關三疊》。


 


樂聲悠揚,攀雲而上,直至碧霄。


 


故人,咫尺天涯。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長亭柳依依,傷懷,祖道送我故人,相別十裡亭。


 


「情最深,情意最深,不忍分。


 


……


 


「擔頭行李,沙頭酒樽,攜酒在長亭。


 


「咫尺千裡,未飲心已先醉,此恨有誰知。


 


……


 


「哀可憐,哀可憐,哀哀可憐,不忍離。


 


「堪嗟商與參,怨寄絲桐,對景那禁傷情。


 


「聁徵旌,聁徵旌,未審何日歸程。」


 


30


 


星夜兼程,終於在萬壽節當日趕回了上京。


 


全城百姓夾道歡迎,普天同慶。


 


當今太子裴謹和已經封了趙王的三皇子裴至、封了燕王的四皇子裴鈺親自在宮門口迎接。


 


見到我,裴至當先老遠就滿臉堆笑地朝我走來:「小七啊,你可算回來了,三哥我可是一大早就在這裡等著給你接風洗塵了。」


 


太子被他搶了先,似乎有些不悅,但很快也帶上笑容:「二哥知道你今天回來,衣裳都新做了一身,你瞧。」


 


我連連擺手:「二位皇兄這麼說可折煞我了,當不起當不起。」


 


裴鈺也不甘人後,笑容和煦道:「你如今可是我們天玄的大功臣,你當不起誰當得起?」


 


太子:「四弟說得有理,你可是大功臣!」


 


「功臣談不上,不過是為天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太子擺手:「七妹何必如此自謙,孤說你是你就是,將來我天玄的邊關還要靠你這樣的大將來守才行。」


 


裴鈺:「七妹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此地風大,不是說話的地方,況且父皇還在宮裡等著,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別讓父皇久等了。」


 


裴至:「還是四弟周到,咱們快進去吧。」


 


幾人把我圍在中間,一邊往宮內去,一邊熱絡地暢聊,仿佛情深厚誼的故友。


 


以至於我恍惚間都有些忘了,當年在崇文館指使貴族子弟擠兌我,在背後對我的馬和弓箭動手腳,一見到我就離得遠遠的,甚至不屑與我說一句話的幾個皇子是不是已經S了,現在面前的這幾個是被奪舍了的。


 


有趣,當真有趣!


 


我隨眾人走進皇宮。


 


許久未歸,宮裡又添了新的亭臺樓閣,飛檐鬥拱也都裝飾一新。


 


聽聞我的這位好父皇這兩年在西山上修建了清涼園,盛夏時便帶著寵妃們前去避暑。


 


又在宮中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地修了煉丹閣,廣招天下方士,煉仙丹,求長生。


 


而那時,北方的百姓正在戰火中煎熬,流離失所,家毀人亡。


 


我和將士們正在邊關和北狄鏖戰正急,拋頭顱,灑熱血。


 


我斂起異樣的神色,和幾位皇子一起走進大殿,朝著高高在上的皇帝拜下。


 


「父皇,兒臣賀壽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笑容滿面,春風得意。


 


隻是神態又蒼老了幾分,臉上還帶著詭異的蒼白病氣,想必是仙丹沒少吃。


 


「武安保衛邊疆驅除外敵,辛苦了,朕怎會怪你?快起來。」


 


「謝父皇,」我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賀禮,雙手奉上:「這是兒臣為父皇準備的賀禮,祝父皇千秋萬代,萬壽無疆。」


 


御前太監上前來捧走匣子,取出裡面的降書,呈至皇帝面前。


 


皇帝展開一看,當即開懷大笑。


 


「好!我兒英武,不愧是朕親封的武安公主,賞!」


 


我再次被大加賞賜,賜封號鎮國公主,追加食邑三千戶,另有黃金萬兩,珍寶無數……


 


一時風頭無兩,直叫眾位皇兄們也看紅了眼。


 


一整天,我都被各種人圍得團團轉,結交的、敬酒的,不計其數,以至於很多我連名字都記不住。


 


直至夜幕降臨,喝得醉醺醺的太子還拉著我:「改日再和七妹痛飲三百杯。」


 


「好!痛飲三百杯!」我口齒不清地回答。


 


說完,各自腳步虛浮地被侍從扶上了馬車。


 


馬長順有些擔心:「公主……」


 


「我沒事。」一上馬車,我就恢復了清明,沒有半分醉酒的模樣:「回府吧。」


 


31


 


這些年我也曾短暫回過幾次上京,接受封賞。


 


這公主府是皇帝所賜,早已修建好,坐落在上京最好的地段,佔地廣闊,富麗堂皇。


 


回府不久,有一個故人找上了門。


 


「五哥!」


 


是五皇子,裴衡。


 


我們和少年時一樣,提著酒壺爬上樓頂,一邊喝酒,一邊賞月。


 


可惜今夜月色被烏雲遮蔽,不甚美妙。


 


「怎麼今日都不見五哥來接我?」


 


裴衡淡笑:「為你接風洗塵的人很多,不缺我一個。」


 


今日我身邊的人實在太多,裴衡雖也在宴席上,卻並未上前,隻遙遙衝我致意。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但陪我屋頂賞月的人,隻有一個。」


 


「如果你想,也可以有很多。」


 


「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他們哪裡能跟五哥比?」


 


裴衡仰頭飲酒,接著道:「這次回來,還走嗎?」


 


「北狄已降,恐怕短期內不會離開了。」


 


「小七,現在你已是今非昔比,如今朝堂上局勢混亂,多方角力,你又處在這樣的位置,你可曾打算過接下來怎麼辦?」


 


當今朝堂,太子裴謹、三皇子裴至、四皇子裴鈺三足鼎立,表面和諧,實際暗潮洶湧。


 


而我手握重兵,必是三人拉攏的對象。


 


裴衡是在問我,準備選哪邊。


 


「還能怎麼辦,咱們雖說是父皇的子女,說到底也是父皇之臣,父皇叫我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我打了個哈哈,揭過此事。


 


「你呢,五哥,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裴衡笑意灑脫:「當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做個闲散王爺,樂得自在。」


 


裴衡母族盡喪,自知毫無背景,一直以來也無心皇位,不去同他們爭搶,反而過得悠闲快活。


 


「自在好啊!」我舉起酒壺同他碰杯:「讓我們,敬月色,敬自在。」


 


「敬自在!」


 


我同他聊到夜半,直到實在困乏了,才依依不舍地從樓頂下來。


 


正要送裴衡離開,一隻大型犬汪汪叫著跑了出來,衝著裴衡龇牙、叫喚不停。


 


那狗高至成人大腿,體型健碩瘦長、通體雪白,毛短而耳尖,鼻頭有一抹詭異的紫。


 


「雪團,閉嘴!」


 


我命令一出,它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


 


「坐下。」


 


它又聽話地坐下了。


 


「這是什麼犬,我怎麼以前從未見過?」裴衡好奇問。


 


「這是我在北邊打仗時撿到的,一種北狄特有的犬種,它的鼻子特別靈,能聞到很多特殊氣味,地裡的食物埋多深他都能聞出來,當地人都叫它地妖犬。」


 


「那倒是挺有意思。」裴衡道。


 


「行軍打仗,無聊得緊,我也就養著玩玩,養著養著,養出感情來了,這才帶回上京來。」


 


裴衡頗感興趣,又逗了一會兒雪團才離開。


 


32


 


等人走遠,我叫來了馬長順:「隨我去個地方。」


 


此時已是深夜,上京設有宵禁,外面除了巡城司以外,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一路隱藏行蹤,來到了一處宗室墓地。


 


墓碑上刻著兩個字,裴淮。


 


這裡是先太子裴淮之墓。


 


當初那個曾於我有一飯之恩,寬厚賢德的太子,已經成了這裡的一抔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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