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你回來了,阿眠。」
他眸若含水,沒有絲毫仙尊的高冷蔑視,
「青眠……你為何丟下我一人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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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我的手,將其貼在他的臉頰,輕柔地蹭了蹭,
可憐模樣像極了我曾經在藥靈宗養過的一隻小靈寵。
安玄衍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我好像,快要陷進去了。
「不要在離開我了好嗎?青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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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漸漸擴散,不聚焦的眼睛空洞無神,
一步步,被安玄衍拉向草屋內。
「姜眠!快醒醒!」
忽地一陣熟悉的冷冽氣息竄進鼻腔,這才是安玄衍!
猛地睜開雙眼,幻境破碎,安玄衍手持靈劍將我護在懷中。
「你沒事吧?」
「沒、沒事。」
從幻境中掙脫過來還有些沒緩過來,身體虛浮無力,
隻能姑且靠在他的身上,借著他的力勉強走路。
安玄衍眉頭一皺,攔腰將我抱起,向迷霧外飛去。
「多謝師尊……」
「你怎麼進試煉的幻境中了?」
安玄衍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什麼,
劍靈宗的試煉幻境很有名,據說能夠投射出人心底的欲望,
欲望越強烈,幻境所消耗人的精力便越多。
我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地道謝。
雖然我真的很想避開安玄衍,可我現在也是真的毫無力氣。
「眠眠……」
剛回藥靈宗住所,便見薛謹言端著一盤相依糕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躺在安玄衍懷中的我。
而安玄衍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徑直抱著我進了裡屋,然後又默默離開。
我看著坐在床邊悶悶不樂,低頭不語的薛謹言,張了張嘴巴想解釋什麼,
卻沒想到臉上滴落一顆熱淚,薛謹言手裡還捧著那盤點心,
聲音帶著哭腔,強撐著咧出一個笑,
「眠眠吃相依糕嗎?」
「都怪我這幾日太忙了……都沒有好好陪著你,就連你出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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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已經比剛才紅潤許多,將手輕輕搭在了薛謹言的手背上,
「我沒事。」
薛謹言自責地擦了擦眼淚,又跪在床邊一直等到我睡著才離開。
有了那一日的事以後,薛謹言時刻陪著我一直到兩日後的宗門大宴。
各個大小宗門齊聚一堂,有打擂臺比拼的,有做宴席喝酒聊天的,熱鬧極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在這眾多宗門共會之日,竟敢有妖魔來犯。
「不對!那是妖!七級大妖!」
上座飲著酒的安玄衍聞言立刻飛身衝向妖魔,厲聲下令,
「眾宗門聽令,共絞妖魔!」
人群中有人認出,這些正是北山觀的大妖。
「快!不止一個!這有五級妖!」
一時間大會亂作一團,劍修舉著劍衝上前,符修器修其他宗門緊隨其後,
而丹修藥師們在後方準備救援,大戰一觸即發。
那大妖三頭六臂,似蛇似鮫,很是難纏。
我看著眼前戰鬥的景象,蹙眉回憶著,
書中這番戰鬥本應在北山觀就解決完了,而且不僅下了封印,還畫陣鞏固了兩層。
難道是因為書中有安玄衍一同前去,而從前幾日來看,似乎是安玄衍派了遲雪念帶人去封印的。
我思考間卻見遲雪念兒子蕭曉念不知何時拿著劍也想加入戰鬥,而另一邊的小妖注意到了這個小不點,
「不好!」
我立刻傾身飛去,從兜中掏出一把藥粉向小妖撒過去,順手抱起蕭曉念退了幾步。
那小妖被藥粉灼燒雙眼,痛苦哀嚎幾聲倒了下去。
其他幾個內門師兄弟見狀也紛紛開始解決那些小妖。
本想將蕭曉念安置到安全的位置,卻不想一個不察迎面撲來一隻三級妖魔,
我竭力躲閃,轉過身將蕭曉念護在身下,
然而預想中的痛感沒有傳來,回頭看去,是安玄衍的分身。
雖一劍SS了那妖魔,可這一抹化身也被大妖一掌消散。
我急迫地向天上作戰的一眾人循去,看到了吐出一口鮮血的安玄衍。
他抬手隨意一抹,白色的素衣被鮮血浸染得更深了。
良久,終於解決了大部分大妖,剩下的妖魔留給弟子們收拾,
而安玄衍與眾多長老們及其親傳弟子都飛速趕往北山觀,去徹底封印那魔窟。
薛謹言也受了傷,但還是硬撐著走到了我的身後,
「眠眠……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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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言,蕭曉念已經被其他弟子帶回內門,
我抱著癱倒在我腿上,已經閉上眼睛的薛謹言,眉頭皺成了川字。
許久,長老們終於回歸,遲雪念也後怕地帶了一大包靈草來向我道謝。
可站在院中,我卻遲遲不見安玄衍的身影。
我叫住遲雪念,疑問道,
「您看見仙尊了嗎?」
遲雪念嘆口氣,眉頭皺得更深了,
「師尊受了重傷,此刻正在山巔的殿中呢,可青田真人剛剛作戰也被大妖所傷。」
師傅的傷勢我剛去看過,幸得他提前吃了定心丹,否則怕是再來一個青田真人也救不回來了。
可我沒想到,安玄衍竟然又重了那妖傷,
不,或許是比那妖傷更猛烈。
遲雪念還沒反應過來,我便已經抽身飛向山巔。
你千萬要好好的……
不知為何,我的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我不是說了!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許進來!」
我的聲音冷冷,帶著不可抗拒的語氣,
「你不要命了?」
我快步走向安玄衍,將他按到床上,解開衣襟,
入目是滿眼的傷痕累累,比我撿到他那天的傷還要多。
可安玄衍卻好像一點沒有痛覺一樣,還揚起嘴角想要握住我的手,
「別動!」
「你終於、願意承認你就是、青眠了嗎。」
他的語氣斷斷續續,但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記仇呢?」
我聞言有些無語,但手上治療的動作卻絲毫不敢慢了半分。
不就是妖傷嗎,我姜眠活了這麼久,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安玄衍,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
受了傷的安玄衍沒了平日裡那般清冷,聽到我的話反而心安地揚起嘴角閉上了眼睛。
遲雪念在門外駐足望了望,最後還是沒有進來,轉身離開了。
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去,我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最後一步。
替他纏好了繃帶,我才癱坐在地上,蹭了蹭額頭的汗,又捏捏酸麻的腿和胳膊。
我這天大的救命之恩,安玄衍應該不會恩將仇報了吧?
太累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了,眼皮沉沉的,
就這樣趴在安玄衍的床榻邊上,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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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來時,卻發現我躺在了安玄衍的床榻上,而他不知所蹤。
我理了理亂七八糟的頭發,又摸了摸臉,疤痕也不見了。
我應該不至於迷迷糊糊中又把他撲了吧?
正想得出神,卻聽一陣腳步聲漸近,
抬頭望去,正是安玄衍。
不愧是仙尊,恢復能力沒得一說。
「餓了嗎?」
他輕輕坐在塌邊,湊近些我才發現,他眉目中還是透著一些虛弱的。
我搖搖頭,不敢接他遞過來的水,
應該……沒下毒吧?
安玄衍看我反應奇怪,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趕緊揪住被子一拉,隻留下半張臉在外面,弱聲勸導,
「我都救回你一條命了……你就不能放下仇恨,別追S我了?」
安玄衍聞言卻更是疑惑了,
「追、S、你?」
他的手微微攥緊,手裡端著的杯子就這樣掉在了床上,浸湿一片。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倒吸一口涼氣,悄悄向後挪動。
卻沒想到安玄衍擰眉一把拽住我的腳踝拉向他,這下離得更近了。
他克制著力道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語氣摻雜著幾分隱忍,
「不如你現在就取出這顆心,看看到底是愛還是恨?」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有言語,而安玄衍也不說話,
又撥開裡衣,將我手放在了他溫熱的胸前,
我好像摸到了他的心跳,砰,砰。
安玄衍,愛我?
我沒再掙扎,心裡的害怕反倒被疑問替代。
空氣也安靜下來,安玄衍盯著我緩緩傾身靠近,
卻在距離我還有一點點的地方停了下來,語氣輕柔,
「百年前,我做了一個夢,夢醒以後,我都想起來了。」
他松開我的手,在我愣神之間摟住了我的腰,輕輕一帶便又靠近他幾分,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嘴唇相碰,我的腦袋已經徹底宕機了。
可安玄衍卻沒有更進一步,轉而將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
「為什麼要丟了我?」
這時,我才看見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薛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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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言又止,推開安玄衍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薛謹言好像又哭了,他轉身頭也沒有回,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無奈扶額,隻好先向安玄衍解釋我夢中的話本子,
他卻十分不解,又將我攬入懷裡,皺眉道,
「就因為這?」
之後的日子裡,到處都不見薛謹言的身影。
而聽我講述完全程的葉柔下巴快要掉到地上,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應該來我們合歡宗?」
我一哈氣,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我是讓你出出主意,不是讓你來感嘆的!」
葉柔眼睛轉了一圈,嘻嘻一笑,已經做好了預備跑的姿勢,
「別人都是雙修,你……三修也不是不行?」
我剛準備追她,卻見師傅進了院裡,一臉沉重,
「愛徒啊,你到底怎麼招惹上仙尊的?」
「啊?師傅你怎麼知……」
師傅滿頭黑線,小胡子都氣得飛起來了,
「為師的門檻都快被他踏破了!哼,他想證婚也不知道帶點禮來!?」
「雖說他是仙尊,但為師也不能讓徒弟你受了委屈!」
師傅話音剛落,便瞧著安玄衍手持一個大靈袋走了進來,頷首雙手遞上,
「這裡是小婿為您準備的上等靈芝靈草,給阿眠的聘禮還在籌備,絕不虧了阿眠。」
師傅眼睛一眯,接過靈袋一瞥,頓時眼冒金光,趕緊一把揣進自己的兜裡,
見安玄衍態度也很誠懇,心裡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回頭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愛徒真是懂事。」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看背影好像還格外興奮。
安玄衍靠近我幾分,將我環在懷中,竟然是撒嬌的語氣,
「阿眠,我帶你去宗裡證婚好嗎?」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著,
「額,要不你先冷靜一下好吧?」
去而復返的葉柔瞪大了眼睛,媽呀!
「對不起小眠眠,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但是……」
葉柔用手擋住眼睛,食指分開留出一個縫隙,滿臉都是看熱鬧的興奮,
隻見薛謹言走進院門,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隻是其中似乎夾雜著幾分委屈,
「眠眠我想好了,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樣我都接受。」
我抿唇不語,推開錮著我腰的安玄衍,
淡淡走向葉柔揪住她的衣領,咬著牙根,
「你不會給他倆的水裡下合歡散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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