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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殿下不會,也不能,至少回宮前不能。」
他繼續道:「回宮後臣會贊同聖上禪位於殿下,殿下日後便是君王。」
我細細摩挲著刀柄,「那你告訴本宮,若來時本宮當真S於你的箭下你當如何?」
「長公主賓天,聖上不得不收回成命,臣可繼續掌控朝局達到目的。」
「你除了本宮,對朝堂已然把控十足,為何不幹脆自己坐上龍椅?」
傅衍低笑搖首:「臣對龍椅不感興趣,就像對殿下的騎衛一般。」
「對臣而言,殿下的騎衛不足為懼。」
「為君者束縛,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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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無論是記憶還是這一次他都沒有S李瑢,盡管他的權勢與君王無差,但他還是需要有個人坐在龍椅上。
「本宮為君,自是不會同李瑢一般任你掌控,恐怕還是會同你鬥下去。」
「你可想清楚了?」
傅衍淡笑,「人活一世,機關算盡,比旁人想得多,籌謀得多,若無人能與之為敵,豈不無趣至極?」
「好,本宮答應你。」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瞧他,「本宮會幫你報仇,但你別忘了,本宮才是一國之君,你始終為臣。」
「自然。」
其實我心中明白,像傅衍這樣氣運之人我若真要同他鬥是鬥不過的,眼下同他合作才是兩全之法。
我S不了他,準確來說沒人能S得了他。
他一向籌謀皆能達成,我鬥不過他的氣運。
我若不想S,就不能同他站到對立之局。
10
回宮後我順利稱帝,想來也是不曾預料過自己有一日能坐上龍椅。
我與傅衍算是同盟,和平許多。
因要談論政事,我與傅衍相見的次數越發多了,他似乎也在這些時日探得我的習性,我也對他多了了解。
傅衍自是心機深沉,但也會有心軟之時。
他曾說我有為帝的潛質,但無人悉心教導才不曾被人發覺,才會讓先帝將皇位傳給李瑢。
不知不覺中,我與他成了最了解對方之人。
他仍是天子之師,故而他會在闲暇時教我國政,就像他教李瑢一般,從前不願叫他先生,總覺他狼子野心有違師表,可經他教導過我確有不同,該稱他為先生。
傅衍教我為君者當為民,教我帝王該有帝王之姿,教我仁心教我狠心,教我機關算盡教我為國籌謀。
我曾問他,若他教會了我,我計謀越過他時當如何?
他隻是淡笑:「為師者不會因為自己的學生優秀而嫉妒。」
我恍然回神,從前費心同傅衍鬥得你S我活,將他視作奸佞。
可直到如今我才發覺,他該是有一番天地之人。
他所思所想才為君者正道,倘若沒有當初冤情,他大概會是震懾一方的將領,抑或朝堂正臣,絕非現在這樣為了報仇玩弄權術掌控朝堂。
我在記憶中雖喜歡他,可也不曾如現在這般參破他。
當初洞中之事成了我與他的秘密,我也是自那時起才真正看破他。
自回京後我便同他聯手一點一點清除了朝中害蟲,幫他將昔日仇敵拉下馬。
我同他日漸親近,亦師亦友,沒了往日針鋒相對,難免在細水長流中漸生別樣之情。
人總是這樣復雜,總是會滋生許多難以言表的情感來。
我不明白這樣的感情是出自本心,還是因為傅衍自身氣運,讓我不可避免地再次動情,抑或兩者都有。
自真正參破傅衍之時我便隻覺他可憐。
我雖曾因他喪命,但他活著比S了還痛苦,他不知受了這樣的折磨幾年,比我S了還磨人心性。
我的S僅是一瞬,痛是痛在肉體。
而傅衍的痛苦卻是數不清的多少個日夜,他痛在心裡,痛在精神,痛在靈魂,仇恨和壓抑如磨骨的刀,一寸寸剃著他的血肉,陰鸷和厭生每時每刻都在蠶食他的心性。
相較於喪生之痛,我卻更可憐他這樣的生不如S。
或我對他漸生的情感中也夾雜著可憐和同情。
饒是生情但我能忍,不曾對他有過表露。
11
日復一日,傅衍同我愈發親近。
他會在闲暇時陪我讀書練字,會聽我說一些有的沒的,他對我時有親昵之舉,有時如尋常夫婦一般心有靈犀配合默契,有時又如初情戀人。僅是輕微舉動都會撩撥心弦紅了臉。
饒是如此,我二人始終沒捅破這層窗戶紙。
又一年生辰,我為國君故而大設宴席。
席間貪杯,我怕失儀便許他們盡興,我先一步回宮。
可轎輦顛簸,我胃裡不舒服。
我叫停了轎輦,徒步而行。
我走過池塘時頓了頓,借清風醒神。
剛想再往裡探一步就被人拉住手腕帶回來:「聖上醉酒,不宜在水邊久留。」
是傅衍。
我神思緩慢,半晌沒能說出應答之話,我聞到傅衍身上清香,一時思緒發散,想到他曾立於樹下,抬首望落花。
似是在記憶中,也是因此驚鴻一瞥而心動。
我突然道:「先生是特意來尋朕的嗎?」
傅衍松了我的手腕,輕道:「是與不是,聖上很在意嗎?」
我又想到記憶中,我對傅衍情根深種,卻終是不得他青睞,可眼下不同,我是君他是臣,君王之命他不得不從,故而我突然大膽,算是想全了記憶中的遺憾。
我扯上他的衣袖,踮腳吻上他的唇。
我做好被他推開的準備,卻遲遲沒等到他動作,我見好就收,松開他便要走。
豈料腰間多了力道,他一把將我攬回,扣住我的後頸覆上我的唇。
我一下愣神,被他闖了牙關。
他步步引導,叫我漸漸沉溺。
我不知是如何回的寢宮,隻記得我在上他在下。
我吻他喉結,解他衣帶,腦海中卻突然閃過記憶中他看我時的冷淡厭惡,一下頓了動作。
傅衍趁我愣神將我抵在身下,他吻上我的脖頸,極具繾綣。
在回神才驚覺腰帶落於床榻之下,肩頸一涼片刻後是他指腹溫熱。
我似醉非醉,或知不該如此,卻私心將錯就錯。
終是春宵一夜。
翌日醒時,床榻僅我一人。
腦袋隱隱作痛,瞧著地上我的衣裳四散,才覺不是夢。
回過神來我才覺不妥,我是君,他是臣,君臣苟合算怎麼回事?
早朝時同傅衍相見,我實在有些不自在,全程不敢多看他一眼,好不容易下朝我逃似的躲回御書房,可偏生天不幫我,傅衍到御書房來議事。
他如今的仇人隻剩忠義侯,他今日來便是為了商討這最後一步。
按他計謀,再加上我的勢力,忠義侯此次必S無疑。
我硬著頭皮同他商討完便下了逐客令。
「聖上這是想不認賬嗎?」
認什麼賬?我雖對他有意,但此事畢竟你情我願,難不成還要我負責不成?
「先生此言差矣,君臣苟合實乃天下之大不韪,昨日是朕貪杯醉酒,先生你也不見得吃虧,倒不如就這樣讓事情過去。」
傅衍淡笑卻眸有波瀾,他極平靜,倒似山雨欲來。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我莫名心虛理虧想要後退,卻被他先一步動作將我壓在桌案上,他道:「聖上的意思是,因醉酒失儀而非本心?那倒不如讓臣幫聖上確定一二,到底是本心如此還是醉酒誤人。」
「放肆!」
他吻上我的唇,帶著戾氣席卷,他來勢洶洶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隻覺腰帶已有松勢,我終是認輸,「朕知道了,朕不會再同你劃清界限。」
傅衍這才停手,他慢條斯理地幫我將腰帶系好,似先生勸誡一般:「聖上,人不能這樣壞,引人行差踏錯卻轉身就不認,沒有這樣的道理。」
「若是如此,聖上倒不如S了臣,一了百了。」
「你怎麼能S?你要活著,活著才能常覺痛苦。」
他輕笑,握上我脖頸:「那不如聖上同臣一起S。」
我也笑:「傅衍,你終究是個怯懦之人,你才不敢去S。」
「可若聖上陪臣一道,臣自是會有膽量去S。」
我搖頭:「傅衍,朕不會同你一起S,你也不會S,你到底怯懦。」
「這世上沒人如聖上這般明白臣了。」
他抬手撫過我的唇, 似笑非笑:「殿下又比臣好多少呢?不過也是怯懦求生之輩。」
「先生的話說對了,可朕活著不痛苦。」
「聖上慣是會拿話做刀。」
傅衍又將我攬入懷中:「臣自認卑劣,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臣尚且能認,聖上為何不敢認?」
「先生喜歡朕嗎?」
「聖上不明白嗎?」
「可朕給不了你位份, 」我抬頭望他,「朕也知道你不會要後宮名分。」
他挑眉,「君臣苟合,有何不可?」
我突然想笑:「傅衍, 這世上除了朕怕是沒人能懂你。」
旁人隻道他名臣雅士天子之師, 為人處事叫人挑不出錯來, 於百姓仁厚於奸佞狠厲,是朝中名望之臣,可誰知這樣清聖之人卻大逆不道同君王苟合。
世間之情皆如纏絲,最是復雜難解。
剪不斷理還亂, 說不清道不明。
誰又能從這情事中超脫?
12
忠義侯問斬時,傅衍親自去看。
人頭落地, 大仇得報。
夜裡他緊緊將我摟住,埋首在我肩頸。
察覺湿熱才知他落淚, 他這一路行來有我不知的艱難, 也有我不知的壓抑, 我同他有過生S之交,才得以同他漸漸親近了解。
倘若這世上沒人了解他, 他恐怕隻會將自己逼入絕境。
從前因記憶他S過我,我記恨他, 畏懼他,忌憚他,更想S了他。
可日漸親近後,卻發現他也隻是個被仇恨裹挾的可憐人。
記憶中他S過我, 這一次也多因我而傷。
他一路行來籌謀頗多,利用不少。
不知不覺中,他竟隻有我了。
我雖與他是能同榻的親近,卻隻能以君臣相稱。
我同他愛也好,恨也罷,終究是糾纏不清了, 倒不如糊糊塗塗不去追問太多。
可他竟有了心悅之人。
「(終」我也不追根究底弄明白他在我心中是何地位,是愛?是怨?抑或可憐同情?
我與他更像理不清的亂線, 各種情感交交纏纏。
傅衍不願入後宮,我也不會白白浪費他的才能將他困於後宮。
故而我同他白日君臣,夜間有情。
至於李瑢,他帶著林清月遊山玩水, 過闲散日子, 兩人恩愛羨煞旁人,甚至在民間有一段佳話。
我掌朝堂早已不是隻有情愛的長公主,偶有回憶,竟一時不知那段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隻有當初心口之痛能證明它的真假。
可是如今都不重要了,我換了路,卻走到了對的地方。
終歸是世事無常。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