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懶得理會她的威脅，蹲下身抱住小雅：「寶貝，我們回家。」
6
回家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我爸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劉成成這個外人，幫著他們欺負自家孫女。
回想以前的細節，林燕的丈夫常年在外，我爸時常去林燕家……
隻有一種可能，劉成成……是我爸的私生子。
這個念頭冒出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但是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
陰沉的天空仿佛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站在客廳的一角，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父親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那個小小的黑色方塊，此刻在我眼中卻如同一個潘多拉魔盒，裡面藏著我最不願面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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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微，你在看什麼？」父親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我差點跳了起來。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今天的天氣真糟糕。」我強裝鎮定，轉過身對父親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是啊，最近天氣預報說要連續陰雨幾天呢。對了，我出去一趟，可能要晚點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我點點頭，目送父親離開客廳。
等到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我立刻衝向那部手機。
眼睛SS盯著屏幕上聊天就記錄。
我爸果然經常聯系林燕，還隔三岔五的給林燕轉賬，說是給成成買好吃的。
「筱微，你在客廳做什麼呢？」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沒什麼，我隻是……在找遙控器。」我強作鎮定地回答。
「在茶幾下面的抽屜裡。」
「好的，我找到了。」我把爸的手機放回原處，隨手拿起遙控器，心不在焉地按著按鈕。
電視裡播放著無聊的肥皂劇，但我的腦海裡卻在不斷回放著那些轉賬記錄。
我得找到更多證據。
後來幾天，我仔細留意我爸的行蹤。
他總是各種借口出門，隨後買上一大包零食，偷偷去林燕家。
我將這件事告訴我媽，原本我以為她會震驚難過，沒想到她卻格外的冷靜，還讓我不要瞎說。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起來上廁所，聽到爸媽房裡的爭吵聲，我湊了過去。
「老頭子，小薇……小薇都知道了。」我媽小心翼翼的說著。
知道？難道是說我爸和林燕非比尋常的關系？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
「知道又怎麼樣。」父親的聲音傳來。
「你以後去那個人家小心……」母親道。
「少管老子！」我爸的聲音突然狠厲。
「我……」我媽還沒說完就被我爸打斷。
「要不是你生不出來孩子，我犯得著找別人？！」父親怒道，「還有筱薇，領養的崽子，果然是白眼狼一個！居然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領養？我是……被領養的？
我震驚的捂住嘴巴，防止發出聲音。
我悄悄回了房間，信息量太大，我腦子有些脹痛。
不過這樣也說得通了，怪不得他們對我一直不好，也不愛小雅……
怪不得我媽明知道爸的事情，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7
林燕的丈夫劉俊回來了，他推開家門的那一刻，
就看見林燕、劉成成和我爸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
看起來像極了一家人。
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在他腦海中回蕩。
「你怎麼回來啦？」林燕察覺到林俊的存在，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怎麼，我回自己家還要跟你報備？」劉俊冷冷地說。
我父親的手微微顫抖，茶杯裡的水面泛起漣漪。
「爸爸！」劉成成歡快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叔叔給我買了新玩具哦！」
林俊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遊移，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你怎麼在我家？」劉俊質問我爸。
「哦，我……我剛好路過，就……就來看看小成成。」我爸結結巴巴地解釋。
林燕急忙插話：「是啊，都是鄰居，我們家成成可愛，招人稀罕。」
劉俊SS盯著我爸，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兒子了？」
林燕支支吾吾：「就是……來看看小成成……」
「放屁！」劉俊一把推開林燕，逼近我爸。
「你到底想幹什麼？」劉俊揪住父親的衣領。
父親慌亂地辯解：「俊娃子，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
「誤會？」我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
劉俊提起我爸的領子。
林燕尖叫著撲上來：「你幹什麼？」
劉俊一把甩開她：「滾開！」
爭執中，劉俊摔倒，磕在大理石桌角上，腿骨瞬間翻折。
林燕臉色蒼白，著急忙慌的把劉俊送往醫院，我爸落荒而逃。
8
我爸回來的時候，蒼老的臉上掛著傷。
我隻覺得諷刺，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筱微，你快救救你爸吧。」我媽突然大喊。
「怎麼了，媽？」
「劉俊那傷，說是要三十萬，你不是正好有三十萬嗎？你先拿出來，給劉俊，不然他就要告你爸，讓他坐牢啊……」我媽情緒激動的哭訴。
「媽……那錢是我為小雅以後準備的學費。」
「我知道，但是媽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真讓你爸坐牢吧，就當媽給你借的。」
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媽見我沒反應，作勢要跪下，「小薇，媽求求你了。」
我攔住她，裝作思考了一會，說：「那三十萬存了定期，現在取不出來。」
沉默了這麼久的爸，聽到這個坐不住了，大喊，「你真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老子去坐牢嗎？白眼狼啊……！」
「爸你別激動，還有辦法，要不……我先去借點錢應急？」
聽到這話，這老兩口才消停下來。
劉俊傷得不輕，我爸心虛，不敢去醫院看望他，就指使我去，我順從的應下。
醫院走廊裡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我提著果籃，步伐平穩地走向劉俊的病房。
推開門，病房裡一片寂靜。劉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到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劉大哥，我來看您了。」我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哼，你爸媽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我將果籃放在床頭櫃上，輕聲說：「爸媽……爸特意囑咐我要好好照顧您。」
「照顧？就你？」劉俊冷笑一聲，「行了，別在這裝好人了。你爸答應給我的錢呢？」
我故作驚訝：「錢？爸沒跟我說這事啊。」
「少裝蒜！你爸答應給我三十萬醫藥費，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皺了皺眉，一臉困惑：「三十萬？這麼多？爸最近手頭很緊啊……」
「那是你們的事！反正錢必須給我！」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若有所思地說：「你是不是被騙了啊，我爸最近也沒籌錢，倒是天天往你家跑，我還以為……」
「什麼意思？」
劉俊的眼睛眯了起來：「你爸去我家？去幹什麼？」
我裝作不經意地說：「不清楚啊，可能弄傷了你愧疚吧，林燕孤兒寡母的，我爸可能是去照顧……」
我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看到爸給林燕轉過好多次錢……」
「什麼？！」劉俊猛地坐起來，又因為牽動傷口而倒回床上，「你說清楚，你爸給林燕轉錢？多少？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啊。」
我看了眼時間，微微一笑，起身說：「劉大哥，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
劉俊躺在床上，雙眼通紅，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在強忍著怒火。
9
那晚，劉俊怒不可遏，偷偷離開醫院，回了家。
質問林燕，劉成成的親生父親是誰。
林燕咬定劉成成是劉俊的親生兒子，但是劉俊不信，憤怒之下捅了劉成成一刀。我的父親衝過來，看到劉成成受傷，奪過刀SS劉俊。警察趕到後，我的父親被捕，劉成成被送往醫院搶救。我的母親和林燕崩潰，我心中卻感到大快人心。
劉俊推開門,客廳裡的燈光瞬間照亮了他扭曲的面容。
他一進門就揪住林燕，指著劉成成問，「他是誰的兒子?」聲音裡充滿了怒火。
「當然是你的兒子啊,你在說什麼?」
「放屁!」
林燕臉色煞白:「真的……」
「呵,你還想騙我?說!他到底是誰的種?」
「你冷靜點,成成就是你的兒子啊!你看他,多像你……」
「閉嘴!」劉俊一把推開林燕,「你這個賤人,居然敢騙我!」
劉成成被嚇得哇哇大哭。
「爸爸,你別兇媽媽……」
「滾開!我不是你爸爸!」
劉俊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既然不是我的種,那就去S吧!」
劉成成想跑，沒跑掉，閃著寒光的刀，深深插進他的脊柱。
「不要!」林燕尖叫著撲向劉成成。
林燕歇斯底裡地哭喊:「你瘋了嗎?他是你兒子啊!」
「成成!」
我父親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他眼中瞬間充滿了怒火。
「畜生!」
父親衝向劉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刀。
「你敢傷害我孫子!」
刀刃劃破空氣,刺入劉俊的胸膛。
我爹怒紅了眼，握著刀，轉動手柄，劉俊尖叫不斷。
劉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父親,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鮮血很快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整個房間陷入了S一般的寂靜,隻有林燕的哭聲和劉成成微弱的呻吟。
真沒想到，劉成成居然不是我爸的私生子，林燕才是，劉成成是我爸的親孫。
劉俊S了自己的親兒子。
不知道誰報了警，很快,警笛聲劃破夜空。
幾名警察衝進房間,迅速控制了局面。
我爸被警察拷走。
「不要!」母親哭喊著想要阻攔,卻被其他警察攔住。
救護車也到了,醫護人員迅速將劉成成抬上擔架。
林燕哭著跟了上去:「成成,媽媽在這裡……」
10
劉成成脊髓解剖橫斷，急需換脊髓。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我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小微，你過來。」
我轉身，看著臉色蒼白的我媽。
「小雅的脊髓配型成功了，醫生說可以給劉成成做移植手術。」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雅可以救劉成成的命。」
「你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捐獻脊髓？」
「這有什麼問題嗎？劉成成也是個孩子，正好合適。」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怒火。
「媽，你知道捐獻脊髓意味著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醫生都跟我說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我冷笑一聲，「那你怎麼不去捐？」
「我怎麼能跟小雅比？她年輕，恢復得快。」
「所以你就打算犧牲自己的外孫女？」
「什麼叫犧牲？這是在救人！小微，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了？」
「自私？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外孫女推向火坑？」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是什麼壞人似的。」
「難道不是嗎？」
母親的臉色變了。
「小微，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小雅不會捐獻脊髓，永遠不會。」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爸爸為了救劉成成都S了人！」
「所以呢？這就是你們拿小雅來還債的理由？」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我冷笑，「把我的孩子推向S亡，這就是你們的好？」
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母親歇斯底裡的叫喊。
手機震動不停，我看了眼屏幕，是家族群。
打開微信，鋪天蓋地的指責撲面而來。
「小微，你怎麼能這樣對你父母？」
「不管怎麼說，他們養你這麼大不容易。」
「你還有沒有良心？」
「劉成成還這麼小，你忍心看著他S嗎？」
我冷笑一聲，開始打字。
「各位叔叔阿姨，你們知道我父母是怎麼養我的嗎？」
「小微，不管怎麼樣，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
「你錯了，我是他們領養的。」我繼續打字，「這麼多年他們隻會找我要錢，現在還要逼迫我的女兒小雅給別人捐脊髓。」
群裡安靜了幾秒。
我冷笑著繼續打字，細數這些年養父母對我的苛待以及吸血蟲的本質。
群裡徹底炸開了鍋。
「這…這也太過分了！」
……
大家的話鋒全部調轉，開始數落我的養父母。
我深吸一口氣，打出最後的回復：
「從今天起，我和小雅與這個家再無瓜葛。誰要是敢再來騷擾我們，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我直接退出了群聊。
看著窗外的陽光，我輕輕抱起熟睡的小雅。
「寶貝，從今天起，我們就自由了。」
11
我的養母為了救劉成成，逼迫林燕捐脊髓，並為了籌醫藥費，借高利貸。
可林燕卻卷錢逃跑，劉成成錯過黃金治療時間，不治身亡。
我的養母精神崩潰，四處找我。
她找到我，眼中充滿絕望:「女兒,你幫幫媽媽好不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我幫不了你。」
「什麼?」
「我說,我幫不了你，這都是你自找的。」
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早就知道我爸和林燕是什麼關系，可惜你總覺得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是對不起他，擔心他不要你，擔心別人嘲笑你，所以才一直縱容他對林燕母子的關照，對我百般刁難,卻對他們處處維護。」
她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你……你別胡說!」
「別否認了。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不……不是這樣的……」
「哦?不是這樣?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逼迫林燕捐獻脊髓?你明知道那樣會毀了她的一生,卻還是這麼做了。為什麼?」
「我……我隻是想救成成……」
「救成成?還是想借此報復林燕?報復那個你一直憎恨的私生女?」
她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你有。你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行為,都在證明這一點。你利用了所有人,包括我,隻為了滿足你那扭曲的報復心理。」
「夠了!」她尖叫起來,「我不想聽了!」
她崩潰地大哭起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她的哭聲在空蕩的走廊裡回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她的罪行而哀悼。
養母瘋了。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而又狂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我看著她跌跌撞撞地衝出醫院,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林燕……林燕……我要找到你……」
「林燕!你在哪裡!」她對著空氣大喊,「你這個賤人!你害S了我的兒子!」
養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往林燕家的方向跑去。
「林燕!」母親衝上去,一把抓住林燕的衣領,
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
「你想幹什麼?」林燕驚恐地後退。
「我要S了你……」養母的眼神變得猙獰,「S了你,一切就都結束了……」
「瘋子!你是個瘋子!」林燕轉身就想逃跑。
養母撲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
鮮血從林燕的腹部湧出,養母手中的刀刃上沾滿了鮮紅。
兩人一起倒在地上,誰也沒有再出聲。
寂靜,S一般的寂靜。
惡人自食其果，我帶著女兒去了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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