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聽懂他的意思之後,我臉色一白,露出悽然的笑容。
林茜茜或許是真的單純,或許是段位太高,面對商昀主動送禮的請求,連連擺手拒絕,商昀看她的眼神越發柔和起來。
走後,我仍聽到了幾嘴他們零零碎碎的聊天。
“尚蘊姐姐的身材真的很有料,你看到了嗎?哎呀,不對不對,我撤回,你不準看她!”
接著,商昀含笑的聲音一字不落傳入我的耳朵:“好,除了你我誰都不看。”
我才知道有時候,原來聽力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傷心難過可以忍,但腳疼就是真的有些難頂。
我低頭看去,受傷的那隻腳纖細的腳脖子已經腫得粗了好幾圈。
我半是無奈半是心酸的嘆了口氣,迷茫地在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注意到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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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多久的熱鬧。被我發現了也不羞不惱,反倒舉起酒杯,遠遠朝我敬了個酒。
他邁開長腿走過來,居高臨下睨我的時候,聲音還有點不悅:“喂,你是不是就這點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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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目光大剌剌地看向我的腳踝。
我頗為不自在地後退了幾步,卻又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嘖”了一聲:“腳都腫成這樣了,你就不想報復你那薄情的舊情人嗎?”
“先生,你們別開玩笑了。這是我的工作。”
他挑眉,點了點頭,買千萬價格的高珠,他語氣輕松得如同去菜市場隨手買下一斤大白菜一樣:“得,我要了。”
“你身上所有東西我都買了,你可以下班了。”
他不由分說走到我身旁,看著我如臨大敵的樣子輕輕笑了一下,招招手叫來了負責人。
負責人對他點頭哈腰:“商先生,您有什麼需要。”
“尚小姐身上的首飾,我都要了。”
負責人喜笑顏開:“謝謝商先生!您的眼光真好,這套也算是今天發布會的重頭戲之一,有很多會員都在詢問。”
“謝我?”男人不涼不熱的視線看了一眼我脖頸間的紅寶石項鏈,然後順著向上,最終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臉上。
他漫不經心笑了一下:“你們就沒想過這麼多人問這套珠寶該感謝尚小姐嗎?反正在我這兒,如果不是她,這也就是一堆破石頭。”
直到第二天。被經紀人的電話吵醒,我才知道晚宴上為我解圍的男人是誰。
商家的唯一繼承人,商維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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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和江家同樣出身於財產從祖祖輩輩就開始積攢“老錢家族”,有不可撼動的商業帝國。
據說我與商維衍在晚宴會場上短暫的聊天被拍了下來,放到了網上。
而第一時間壓下那個照片的,是商昀。
我捏住手機胡思亂想為什麼商昀會出面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電話撥通了,三個月過去了,我仿佛還沒走出自己金絲雀的角色,下意識以飛快的速度接起了電話。
“喂?”
“下樓。”
他果斷幹脆對我下了命令,我走到窗邊看去,映入眼簾他的黑色賓利,他雙腳交疊地倚靠在車頭抽煙,腳邊散落了一地的煙蒂。
他來幹嘛?興師問罪?
我吐出一口濁氣,鏡子也沒照,隨手抓了一件披風就下了樓。
看到我素顏的時候,商昀微微挑了挑眉,目光閃動,透出難以掩飾的意外。
奇怪,也不奇怪,畢竟過去七年,他是從沒見過我素顏的。
前兩年不素顏純屬我愛美,對這份職業有熱情,而二十五歲之後的五年,全然是因為不敢。
畢竟保養得再好,膠原蛋白總會流失,我隻能用胭脂水粉來填補歲月流逝鑿下的溝壑。
那段就算是休息日也要戰戰兢兢在五點起床化妝做發型的日子現在想來恍若隔世,好在,現在已經沒那個沒必要了。
A市的初秋,帶著絲絲寒意,秋風掀起滿地金黃的落葉帶到我腳邊,空氣中都彌漫著蕭瑟。
而商昀也在這時候順著落葉的浪潮看到了我腳上帶著的護踝:“抱歉……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怎麼了?”
我眼皮一跳,原來商昀甚至連我腳崴了都不知道。
我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輕巧地笑了一下:“不勞商總費心,下樓的時候腳崴了。請問有什麼事?”
“你……和商維衍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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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攏了攏披風,冷著聲音,“沒有關系。”
商昀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透露出一股森冷之氣,像在思考我話裡的真實性。
半晌他的眼神松動了,凌厲的眼神褪去,他疲憊的捏了捏山根,又點燃起一根香煙:
“國內市場就這樣大,商家和我分庭抗禮,積怨已久,我不確定商維衍回國會不會利用你,所以。”
所以就迫不及待跑來敲打我。
七年光陰砸進去連個響都聽不到,商昀全然將我當成誰有錢就跟誰走的無心戲子。
我心底隻剩自嘲的笑意,和無邊的悲涼。
“商總放心。”我實在不想再聽下去,生平第一次打斷商昀的話,“這七年攜手走來,尚蘊心裡一直藏著對您的知遇之恩,關於您的一切事,我都會爛在肚子裡。”
“知遇之恩?”
商昀的眼神有些迷茫,重復了一遍我的話。
我後退了一步,笑著點了點頭,連眼淚都流不出一滴。
商昀在我扭頭回家的時候叫住了我。
很少看到他會流露出舉棋不定的猶豫,但那天的最後,他神色罕見地動搖了:“小蘊,你是不是恨我?”
千思萬緒撫過我的腦海,我愣了一會,最終也不知道怎麼說,隻沒頭沒尾道:“我們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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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這個詞很籠統,但有的時候又會具體到某件小事。
我不是受虐狂,很多人以為跟在商昀身邊我受盡了委屈,而事實上我所有的委屈都是我愛上商昀之後生出來的,商昀他對女伴闊綽又紳士,偶爾還會給予一些溫情時刻,算是甜頭。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25歲生日,商昀正好在國外談成一樁相當大的生意,不排除他心情好的緣故,總而言之他帶我去了馬代群島裡最奢華的一個七星級島嶼過生,私密性極強,我們是島上唯一的顧客。
如今關於那個島嶼如何奢靡,服務如何體貼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留在我心裡的是我生日零點時分前夕那個片段。
工作人員走到商昀身旁低聲細語什麼,而後坐在我身旁的商昀抬手看了看表,捻了煙起身,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下意識也要陪著他起身,但是他笑著搖了搖頭,按住我的肩頭。
我戰戰兢兢,頭頂落下商昀清緩的聲音:
“送給你庫達杜比島今年第一場煙花。”
我驚訝地抬頭看他,他對工作人員抬了抬手,隨後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示意我往天上看。
我25歲來臨的鍾聲敲響,隨著巨大的聲響,璀璨奪目的煙花在海島深墨色的黑夜當中徐徐炸開,給整片海染了色。
也將商昀的臉映襯得五顏六色。
他眼眸中一片風輕雲淡,但我看出少見的柔和溫潤,他的口型在說:“生日快樂。”
那年我25歲。
後來每每我聽到《煙花易冷》這首歌,都會想到那場海島深夜盛大燦爛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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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一年生日,商昀都會讓他助理準備價值不菲的禮物送進我的衣帽間,讓我成為娛樂圈裡最神秘的從不借高定但是每次活動都身穿高定高珠的女明星。
可是我知道有什麼東西是不一樣了的。
大概是煙花易冷人易分,
朝暮難再覓。
很戲劇的是,31歲生日那天,我又碰到了商昀。
距離那天我家樓下分別之後,我們二人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未曾見面。
活到了三十歲之後,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所謂的生日重要。
我得到了一個相當好的電影資源,從劇本到制作團隊到導演,無一不是象徵著國內的頂尖水平,很有拿獎的潛力。
這幾乎是整個娛樂圈女演員都眼紅的香饽饽,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去爭取這個角色,角逐影後,但是選角團隊誰也沒看,直接就找上了我。
據說找我出演這部劇是資本方的意思,資本方就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我素顏出鏡——這個要求不奇怪,角色是一名命運多舛的孕婦,以素顏出鏡的狀態確實能更好地呈現角色。
應該是在商昀身邊這麼多年保持著時刻帶妝的習慣,明明這樣好的餅放在我面前,我竟然還猶豫了好幾個小時。
後來是經紀人急到直接打車衝到我家裡一把把我從鏡子前揪起來,我方才如夢初醒。
本子好,又有專業團隊的帶領,我融合角色得很快,整部電影的拍攝進行得意外的順利。
S青聚會上,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神秘的資本方是商昀的綠山資本。
我推門而入的時候,商昀正被一群人圍著敬酒,而他意興闌珊摩挲著腕間的黑色佛珠,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沒給任何人面子。
不奇怪,他本來就沒有必要親自來這種場合的。
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鑽入我的腦海,商昀他,不會是為了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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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任我胡思亂想,這頓飯吃得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商昀坐在我對面的位置,一直靜靜地好像在沉思什麼。
整個飯局,我記得他大概就說了一句話:“尚小姐的素顏是相當漂亮的。”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出門去廁所補妝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林茜茜。
她穿著白色碎花棉麻長裙和鵝黃色開衫,和這兒格格不入,我有些意外會在這裡遇見她:“林小姐,你怎麼會在這?”
林茜茜和前兩次碰到我的時候,態度幾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尚蘊!”她的眼中蓄滿眼淚,像一隻受驚的大白兔。
“你和昀哥哥既然是那樣的關系,當時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公司代言人?把我耍的團團轉,讓你們覺得很有意思嗎?”
“什麼?”
“不愧是女明星,你看你裝得多無辜!”林茜茜冷笑一聲,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昨天昀哥哥突然和我提了分手,我哭著問了他二十分鍾,他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
她朝我步步緊逼:“今天一大早他就告訴我他有飯局,讓我別胡鬧,可是我知道的啊,今天是你生日,今天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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