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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身殉國後清冷皇叔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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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話還沒說完,徐嘉柔便搖了搖頭。
“臣妾知道阿遙是皇上養大的,最近皇上因為她心緒不寧是正常的,臣妾心中不敢有怨言。”
司霽雲將徐嘉柔緊緊抱住。
不過很快,司霽雲腦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松開徐嘉柔,眼神中帶這一抹審視。
“這幾日,你也曾見過阿遙,可那日看到她的棺木,你為何不吃驚?”
徐嘉柔身子一僵,眼神閃爍著,但又很快擠出一抹淚。
“怎會不吃驚,臣妾害怕極了,想尋您,可您卻早將臣妾忘於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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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一個人擔驚受怕,又默默盼著阿遙還活著,可如今,皇上卻……您卻……”
徐嘉柔的聲音帶著哽咽。
看著她這幅摸樣,司霽雲的心裡也隻剩下了愧疚。
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事情,又怎麼能怪罪徐嘉柔。
“是朕不好,這幾日你可還好?”
徐嘉柔收起淚意,在司霽雲面前撒嬌。
“其他倒是無法,隻是想皇上想得緊。”
司霽雲在她發間落下一吻,再次將人抱住。
現在隻有徐嘉柔之詞能證明蘇念遙的存在。
想到此處,司霽雲輕聲嘆息:“柔兒,還好還有你。”
徐嘉柔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開口。
“皇上,其實今日臣妾還有一事要告訴您。”
她說著,雙手輕撫上了肚子。
“皇上……前兩日太醫為臣妾請平安脈,說臣妾已有一個多月身孕了……”
司霽雲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隻是他很明確心中並無欣喜。
他的第一反應是,阿遙知道應該會很生氣吧。
徐嘉柔見司霽雲久久不說話,面色瞬間發白:“皇上,您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司霽雲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距離。
“沒有,朕欣喜的很,隻是如今阿遙的事情未平,實在分不出心神。”
徐嘉柔臉上閃過恨意。
司霽雲喚人來帶她回去。
“回去好好休息,你現在身子要緊,明日朕尋個放心的太醫留在你身邊照顧。”
隻要找到蘇念遙,證明她沒有S,等她回來如果真的生氣了,自己再好好去補償她。
他要告訴阿遙,就算他有了新的公主,她依舊是自己最疼愛的那一個。
10
又過兩日,影衛那邊的消息終於傳來了。
可無一例外的,都是說我已S的消息。
有的甚至帶回了人證,可他就是不信,把人全趕了回去。
永寧宮已經沒了他可以解相思苦的物件。
唯一的,便是這最後的絕筆信。
信上所言是讓他不喜的。
但寫字的人,卻是他日思夜想的。
每個難捱的夜晚,他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天他照例看著這熟悉的筆墨,想要透過此看到熟悉的面容。
可突然信件無風自動了起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信紙在他手中慢慢變得透明,慢慢開始消散。
直至化作寸寸塵埃,讓他再也抓握不住。
他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
好像一切皆是自己的幻夢。
過了一會他猛的喘息著,“怎麼會,怎麼會?!”
“若信中所說都是真的……”
閻王給了阿遙七日的陽壽回來找他,這幾天他又對阿遙做了什麼?!
一瞬間,他不敢再想。
“噗”
一股痛意傳來,鮮血從他的喉間噴湧而出。
我下葬的事情不能再拖,屍首漸漸有了氣味。
在百官請願下,司霽雲終於點頭答應了。
起靈那天,漫天大雪,街道旁依舊沾滿送行的百姓。
他們神情悲痛,在嗩吶的悲戚聲中,目送雪白的冥紙為我開路。
司霽雲看著盛大的送葬隊伍,臉上無悲無喜。
百姓議論紛紛。
“從前不是說皇上最疼愛這個收養的公主嗎?為何他臉上沒有一絲傷懷?”
“興許隻是謠言,我家人離去時,我眼睛都哭紅了,可現在皇上卻無半分難過之意。”
11
司霽雲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徐嘉柔的這胎裡。
他想,既然閻王可以給她七日的陽壽讓她回來道別,是不是也能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呢。
他把這個孩子幻想成是蘇念遙的轉世,這樣他心中好受了很多。
可不論如何,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每日,他都需要靠著酒水才能稍微紓解心中的鬱氣。
這幾日司霽雲日日酩酊大醉,朝事也不管了。
這日,看著有些昏暗的天色,他突然想去看看孩子。
隻是剛到柔妃住的院子,便聽到她的聲音響起。
“這段時間皇上為何總是不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司霽雲剛想推門去寬慰一下她。
卻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回應。
“許太醫是我們的人,您用的假孕藥,是最好的,不會有人能看出來。隻要您趁這段時日,抓緊懷上皇上的孩子,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徐嘉柔聲音怨毒。
“都怪那個蘇念遙,要S就S得悄無聲息的不好嗎,偏不知使了什麼妖術回來了一趟又走了。”
“不過想到那幾天我故意陷害她,讓皇上罰她的那幾次就解氣。”
聽到此處,司霽雲酒意全醒。
他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徐嘉柔,你倒是好算計!”
徐嘉柔惶恐不已,忙跪地求饒。
“皇上,臣妾隻是太愛您了,才一時鬼迷心竅。”
司霽雲狠狠甩開她,“阿遙隻是公主,她如何礙得了你的眼,讓你幾次三番的陷害於她!”
“你,連同你背後的丞相府,朕都會一一清算!”
徐嘉柔似乎被定在了原地,過了片刻才猩紅著眼看向司霽雲。
“你……要S我?”
司霽雲已經不欲再理他,滿心都是對我的愧疚。
可徐嘉柔似乎已經瘋了。
往日的柔情蜜意再也裝不下去。
“皇上,你捫心自問,自從她回來,你眼裡還有我嗎?”
“不論何時,隻要我看向你,你目之所及的位置都是蘇念遙!”
“我知道她對你一直心懷不軌,可司霽雲,你自己清白嗎?”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眼都在司霽雲的心裡砸出一個大坑。
“荒謬!”
徐嘉柔突然笑了出聲:“荒謬,然後呢?你自己都找不到辯駁我的話。”
“司霽雲,這些年你隻立了我一個妃子,外人都說你獨寵我,最愛我。可這是真的嗎?還是你怯懦,把我當成了擋箭牌!”
“你真的能坦坦蕩蕩的摸著心說,你對她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嗎?”
“你同蘇念遙一樣,惡心!”
司霽雲閉上了眼,到底也溫情過幾年,不願再看她這般模樣。
“徐嘉柔,朕不會因為此時遷怒於丞相府,但這些年,你父親在背後的勾當,朕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而你,也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徐嘉柔退後了一步,笑得悲涼。
“世人都說你薄情,隻對蘇念遙有一絲情意,我以為我會不一樣,但到底是錯付了。”
她看著司霽雲毫無留念的背影喊道,“司霽雲,千般萬般,皆是你活該。”
12
司霽雲鬼使神差的再次來到了永寧宮。
腦子裡驀地想起了徐嘉柔說過的話。
他皺著眉,眸色極冷。
這句話在他腦中回旋半天,最後卻還是沒有答案。
整整一個時辰,司霽雲都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束縛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
他看似平靜,心中其實已亂如麻。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司霽雲才睡倒在我的床上。
可被褥全是新的,一絲我的氣味都沒有。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無可避免的想起了我。
他想起我從剛回來時瘦瘦小小的模樣,到後來陽光明媚的模樣。
他無法否認,在很多個歲月裡,蘇念遙一直都是他身邊最特別的存在。
可是,他永遠隻會是她的皇叔。
直到蘇念遙十五歲時,爬上了他的床,他才驚覺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他用了幾年的時間拉開與蘇念遙的距離,可是就像是徐嘉柔所說的。
這是他養了那麼多年,陪在他身邊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斷開。
但,這又怎麼會是愛…
難以入眠,司霽雲沒有強求自己。
他出宮來到了蘇家的墳山。
風聲呼嘯,她借著月光,慢慢走了過去。
步入墳山,他遠遠便看見那頭人影飄忽。
“阿遙,是你對不對?我帶你回家!”
司霽雲的腳步加快了幾分,走近才發現眼前隻是交疊的樹枝投下的影子。
隻是影子之下,是一個小小的墳包。
看到墳包上的小小斷牌後,司霽雲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木牌怎麼會在此處?!”
那日徐嘉柔將木牌遞到他手裡時,他幾乎要被怒意吞噬。
這種給S人的東西,怎麼能寫上蘇念遙的名字。
可是刻在上面的字跡他太熟悉了。
曾經他握著蘇念遙的手一筆筆教她寫過的字,他怎麼會認不出。
司霽雲慢慢蹲了下來。
“你總是不乖,明明讓你不要做這些東西了,可是你還是要氣我。”
可說著他眼淚不停的落下,最後化作一聲聲痛苦的嗚咽聲。
阿遙,皇叔錯了,你回來吧......
他不是沒想過開戰後,匈奴會傷害她。
所以他給匈奴王傳過信,隻要讓公主平安歸來,他願留一座城池,讓歸順的人安度晚年。
他認為,就算匈奴人不願降,公主也是最好的籌碼。他認為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亦不敢S公主,肯定會拿公主來談判。
可卻沒料到匈奴人魚S網破,拉著阿遙一起陪葬。
他本想著,等到阿遙歸來時,他給她封一個護國長公主的稱謂,以壓下她二嫁帶來的闲言碎語。
當今的謠言能SS人,他怕嫁過人的公主回朝,會被百官要求賜S。
他隻是希望她能規矩點,這樣等風頭過就好了。
可是卻沒想到她早已S了。
而她S前看到的,全是自己對她的傷害。
司霽雲感覺自己的心疼得快要S去。
他躺在墳頭上,蜷縮著,任由風吹幹自己臉上的淚,又再流出......
13
另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
我的意識漸漸蘇醒。
再一次來到了閻王面前,我的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意。
塵世的種種已然了結,如今再無牽掛,終於可以踏入輪回,開啟新的人生了。
我朝著閻王恭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閻王大人,給我七日了卻執念。”
想起著七日種種,記憶一點點浮現,最後停在大軍回朝的一幕。
我清了清嗓子,問出了心中所念。
“大人,這些時日我一直牽掛蘇家所有將士,他們皆已戰S,不知他們的輪回路可還順遂?”
閻王看著我,緩緩開口。
“那三千將士,皆是心懷大義之人,他們離世後,魂魄入了黃泉,會去往各處,或繼續保家衛國,或安穩度日,皆有著各自的造化。”
我眼眶含上些許熱淚。
“好,那我便心安了。”
默了片刻,我心中又升起幾抹感傷,想起了自己早早離世的爹娘。
爹娘離世多年,奈何橋定是無法同行。
可私心裡,我總希望有朝一日還能與他們重聚。
我的唇齒輕抿,欲言又止。
閻王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直接道明。
“你父親一生剛正,母親慈愛,往後皆有祥瑞相伴,善緣相護,投胎之後都在祥和之家,平安順遂。”
我聽聞,眼淚絮絮落下。
心中雖有遺憾,但知道他們來世皆好,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
“那便好,他們一生為國為民,值得這順遂的輪回路。”
隨後,閻王大手一揮。
我的面前出現了輪回入口。
入口那頭,便是奈何橋。
我緩步走入,再也沒有回頭。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