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配字：【傻逼祁羨，今天新出的臭襪子。】
然後拍了張照，發了出去。
我以為沒人會這麼無聊，問我來著。
可沒一會兒，有人私信問我。
問我是不是二逼。
我已讀，不回。
她：【……】
她問我，為什麼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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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剛又過了一會兒，已經有一堆人這麼問了。】
【都在問我，是不是二臂……】
她：【……】
過了一會兒，她不甘心地又發信息給我。
她：【100 行不行？】
我遲疑了一會兒。
我說：【對愛豆都不能這樣。】
【郵費 5100。】
這次她回得很快，還加了一個「怒火衝天」的小表情。
她：【滾！】
我翻白眼，又有點小得逞。
反手截圖，發給某人。
我發：【你看，你一文不值。】
祁羨上面顯示正在輸入中，我等了一會兒，然後收到了他六個點。
【……】
我說：【別灰心，到姨懷裡來，這 36°。】
他：【……滾！】
12
最近我突發了一筆橫財，連在夢裡，我都夢好了自己在哪哪又買了一棟別墅。
然後做夢笑醒後，我翻出手機，點開支付寶的餘額，數著上面的數字，呵呵地又笑出了聲。
因為錢錢，我連帶著對祁羨，和顏悅色了起來。
並更殷勤地讓他換襪子。
在我今天給他換第 52 次襪子時，他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伸手制阻了我。
然後我一臉可惜地盯著他腳上的襪子，開始覺得自己今天好像虧了 5200 塊錢一樣。
他看著我視線，把腳往其他地方移了移。
他：「你最近就沒有別的事嗎？」
我：「沒有啊！」
最近錢來得太快，都快讓我忘記了這世界上所有的不開心。
他無奈扶額，對我揮了揮手：
「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去逛逛……去找你閨蜜玩吧。」
我哦了一聲，覺得他這想法不錯。
然後我晚上跟閨蜜約在她上次請客的米粉店，相遇。
並且大方地跟她說：「今天粉，你隨便吃，我管夠！」
加班到深夜，趕了一小時車的閨蜜：「……」
吃粉的時候，我對閨蜜大放厥詞地規劃了我和她的未來。
我：「照這樣下去，我下下下個月就能買套別墅了。」
「到時候，你一層，我一層，然後前面還有一個大花園。落日下來，我們一起躺在躺椅上，喝點小酒，吹著涼風，說著最近又發生的快樂小事。」
「如果條件可以的話，我還會買輛小車，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那裡會有，目光所及，皆是所愛，心之所向，皆是美好。」
「歲月綿長，所有美好，最後都會如期而至。」
我說得滿眼憧憬，閨蜜吸完最後一口粉，擦了擦嘴。
她：「你現在微信零錢裡面多少錢？」
我看了一眼。
我：「24 塊。」
她：「我現在渴了，你給我點杯檸檬茶，解解渴。」
我：「……」
她：「不要給我畫大餅，我現在就想喝杯茶。」
……
我低頭刷了刷，外賣平臺半夜的檸檬茶。
加上配送費，要 25 塊，我還差 1 塊錢。
最後，「貧窮」的我含淚用支付寶，給閨蜜點了杯加大加量的 35 塊檸檬茶。
醉呼呼地起身回家的時候，我挽著閨蜜的手對她說：
「其實那事離我們還長，所以我們現在要大手一揮，細水長流地……」
閨蜜哭笑不得，與我靠在一起，彼此肩頭一高一低地走在馬路盡頭。
她：「所以因為大手一揮，我們現在得走路回家嗎？」
我：「不，等會兒有專車送我們回家。」
說完話，我打了飽嗝。
最後我和閨蜜，蹲在馬路邊等車。
我暈乎乎的，眯著眼。
人一搖一晃的，閨蜜扶著我又去吐了一通。
吐完，我抱著垃圾桶不撒手。
哭唧唧的。
我說：「祁羨，你現在怎麼變成一匹馬了？」
「嗚嗚嗚，你怎麼那麼可憐呀……」
「嗝，喂！」
「祁羨，你怎麼不跑啊？」
我那時候是真的覺得他好可憐哦，然後我哭著哭著，就蹲下來，把垃圾桶的腿給扳斷了。
喝醉的我，頭昏腦脹。
看見斷了「腿」，我開始抱著垃圾桶哭。
「祁羨，我錯了嘛……」
「你本來就不會跑，現在還被我搞成瘸子了。」
「是我對不起你嘛！」
站在對面遠處，戴著鴨舌帽，小臉罩著黑色口罩。
風風火火趕過來的祁羨：「……」
他從閨蜜手中接過我，跟我閨蜜交談，大體也就問她，我喝了多少，為什麼喝酒之類的。
而我在旁邊抱著他勁瘦的腰腹，兩眼冒星星地笑。
我說：「祁羨，你怎麼過了那麼多年，還是那麼好看啊？」
我空出一隻手，去撫摸他的眉眼。
指腹溫軟地滑過，他低頭看我。
眉眼所處，皆是柔情。
我取下他的口罩，我一句一字地說著。
我說：「祁羨，你嘴巴潤潤的，我好想親一親啊～」
「親腫了，你就會主動哄哄我的，對吧……」
路邊的冷風，吹起我和他的碎發，昏黃的路燈，照得心發溫。
我踮起腳，捧著他的臉，親了親。
……
13
我這人，有個毛病。
就是喝醉後，無論發過什麼酒瘋，我第二天都會忘個精光。
這次也不例外，例外的是，我這次不是在自己家床上醒來的，而是祁羨的房間！
我掀被子一看，心下松了口氣，可刷牙的時候，我又突然嘆了口氣。
不知道我好像是在可惜些什麼。
就是今早，祁羨出門前看我的目光有些熾熱。
好像他是樹，我是一隻愛爬樹的松鼠。
然後我看到的他，滿眼都是，快來啊快來啊，快來爬我呀！
這就，想得我頭有點發熱，我想我最近有可能得去下醫院的發熱門診。
我病了，我跟閨蜜說。
閨蜜：「……」
她說我得了相思病，我說她放屁！
她：「……晚上大學同學聚會，記得來接我。」
我哦了一聲，打開了祁羨家的冰箱。
裡面隻有兩個雞蛋和一根蔥。
我拿出來，把雞蛋煎成個糊糊的愛心，上面撒滿白綠的蔥。
一點食欲都沒有，我突然覺得我無聊得很，闲得慌。
我把鏟子一扔，拍兩張照，發給在郊外拍戲的某人。
我：【好可憐啊，我今天隻能吃糊雞蛋嗎？】
他沒回，上面也沒有顯示正在輸入中，我嘆了口氣，端著雞蛋喂了隔壁阿婆家養的小雞。
我說：「吃飽飽哦～」
小雞吃雞媽媽生的蛋，吃得非常起勁。
然後我回去後，就看到了某人的信息。
他：【剛才在拍戲，沒看到。】
【恆溫箱裡，有你喜歡的麻辣澳洲龍蝦和蛋糕奶茶，現在應該還是溫熱的。】
我舌尖在口腔裡，轉了轉。
我回：【哦～】
然後我就開心地放下手機，把超大龍蝦端出來，剝了。
蛋糕奶茶吸了。
一頓下來，我吃得格外香。
連晚上，拉著閨蜜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的時候，我還不忘把我中午剝的另一半澳洲龍蝦，放在焖燒壺，塞進閨蜜懷裡。
我：「聚完會你帶回家吃，超好吃的。」
閨蜜挑了挑眉，拎過我用超大黑色塑料袋裝的焖燒壺。
然後跟我進了聚會包廂。
大學聚會時隔四年，再見一些熟悉的人，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我端著雞尾酒跟閨蜜坐在一旁的角落裡，本想就這麼輕輕松松地度過一個懷念年少青春的夜晚。
可我和閨蜜就是這麼倒運氣。
在包廂裡，我倆看到了大學時代都特嫌晦氣的一個人。
他叫什麼名字我也忘了，接下來就暫稱他為普信渣男吧。
大學時候，普信渣男特喜歡閨蜜。
至於他為什麼隻單單喜歡閨蜜呢？
以普信渣男的說法。
因為閨蜜那時候很乖很奶，很招人喜歡。
或者換種更直觀的說法，因為我閨蜜看上去就是最好騙的啊。
其實我和閨蜜最初對他還算友好，畢竟惡意不是一開始就會有的。
然後他這人哦，喜歡歸喜歡，外面有女朋友，還在這兒硬撩閨蜜。
動不動靠過來，說一些讓人無語的土味醜話。
他：「我靠過來，你臉紅了唉？」
「你是不是暗戀我？」
「不然你怎麼會臉紅？」
我看了一眼閨蜜咬牙切齒地握筆，刻意忍住好脾氣不發火的樣子。
我臉上頓時五彩繽紛，無語S了。
我：「滾！」
他：「幹嗎呀，你是不是也暗戀我？」
「喊我滾，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一種小手段吧？」
「別太喜歡我，雖然我很帥……」
他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我上下掃視了他一米四幾的身高，呵……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他哪來的自信？
真是 TMD，讓人晦氣！
我拉著閨蜜跑了。
他後面又堅持騷擾了一陣，但都被我和閨蜜跑走了。
後來某天，我跟祁羨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鬧脾氣。
那男的路過，看見我悶悶不樂。
他倒走過來，湊在我身邊想摸我的頭。
我晦氣地看了他一眼，躲開了。
我：「滾！」
他：「是不是最近我沒注意到你，你委屈了？」
我：「？？？」
他：「別太傷心，我以後不喜歡別人了，隻專門喜歡你，好不好？」
我：「？？？」
晦氣！！！
搞得剛才路過的長腿小姐姐，他眼睛沒黏一樣。
我走開，他就尾跟著我。
直到他刻意找了一個高點的地方，站在某個角度，趁著我沒注意地靠過來。
他：「你說，以你男朋友那個視角看，我們是不是在接吻啊？」
我蹙眉，猛地推開他。
然後我看到了遠處祁羨僵在嘴邊的笑。
他手中的水瓶，都快被他捏爛了。
可是我當初正在鬧小脾氣啊，哪會眼巴巴地跑過去跟他解釋！
但當他那晚也沒來找我時，我真的氣瘋了。
半夜我拉著閨蜜喝醉了，闖進男寢，狠狠地甩了那普信渣男幾巴掌。
那晚甩得我手發麻，發疼。
我蹲在路邊，哭得特別特別委屈。
我說：「祁羨，這人怎麼不相信我呀？」
「哪有他這樣的，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可是，我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
祁羨是來找我了的，甚至背我回了旅館。
而且那天的第二天早上，我床頭櫃上的早餐還溫熱著。
可是我醉酒會斷片，然後又沒看到上面貼的紙條，也沒有看到他寫的那句對不起有事等會兒回來。
我看到的隻有那天空無的聊天記錄。
和鏡子裡，自己通紅的眼睛。
最後我呆愣好久，賭氣地發了一句：
【分手吧，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
14
後來閨蜜告訴我，我的那句「再也不要喜歡他了」，傷了他好久。
好久好久。
久到後來我每次對他的刻意冷淡，都讓他無形地感到喉嚨像卡著一些石頭沙粒，咽下去，又吐出來，一樣的疼。
而我性子，太犟了。
人逆反到非要一條路走到黑，除非某天我願意回頭看看。
可是哪怕這樣，我和他還是錯過了三年。
所以真的可以說。
那普信渣男，簡直是我看見一次，就想甩他臉一次的程度。
時隔四年，再次看見他，我手心居然在發顫。
大概是手痒，想甩他臉吧。
但是我忍住了，我和閨蜜沒待多久，就出了包廂透氣。
涼風吹來，我縮了縮脖子，挽上閨蜜的手。
「走走吧，等會兒他就拍完戲了。」
閨蜜嗯了一聲。
我抬頭看了月亮，圓圓的，很亮眼。
我說：「勳勳，其實我也還蠻幸運的，對吧？」
幸運地沒有，真的錯過他。
我聽見閨蜜輕輕地嗯了一聲。
最後她又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她問我，我怪不怪她。
她說，如果不是我當初幫她，我就不會招惹上那樣的人。
我轉頭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輕輕地笑了：
「怎麼會？你能陪我那麼久, 我覺得這是我賺了。」
「後面的後來, 我們也會一直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的……」
15
今天的祁羨，有些奇怪。
就好像我走到哪裡, 他眼睛就盯到哪裡。
就這麼過了一天, 晚上他送我回家上樓的時候, 突然伸手用小手指, 鉤住了我的小手指。
然後他一指一指地繞過來, 直到把我的手全握住。
我的心跳得好快, 木樓梯間燈昏黃的燈, 一閃一閃的。
我說：「祁羨，你幹嗎呀？」
他額頭低過來, 抵住我。
鼻尖對我鼻尖，他喘出的熱氣浮在我臉上。
我認真地看他的眉眼，他漂亮的瞳孔裡隻有我。
我踮腳，抱住他。
我說：「其實哦, 我上次沒喝醉的。」
「我酒量哪有那麼差呀？」
他把臉埋在我脖頸處, 手環著我腰, 就這麼撈著我, 撈了好久。
再抬眼, 他眼睛裡紅紅的, 帶著幾絲紅血絲。
他聲音喑啞, 過了許久。
我聽見他說：
「靜靜，我們復合吧。」
……
16
番外
祁羨在微博公開我的那天，是個很平常的一天。
早上他先帶我去了一個超大的廣場, 我抬頭就能看到頭頂上懸掛滿空的粉色氣球。
還有玫瑰。
閨蜜發朋友圈配文：【希望有好心人收留，她能吃能睡，最會喝西北風充飽。】
「完…」然後他半膝跪地，伸手握住我左手, 低頭虔誠地吻了吻我無名指。
我低頭看他，白色熾燈的光亮, 遠不及他眼睛裡的光。
我笑：
「祁羨, 你不會以為在廣場中央，撒滿天的花瓣，很酷吧？」
鮮花和氣球掉下來的那一瞬間，祁羨起身, 雙手捧起我的臉, 一下一下地吻了過來。
他吻得深入，眼見我站不穩，他漫不經心地撈了我一下。
他手懷著我腰, 眼睛湿潤潤的。
他：「酷嗎？」
我：「是吧，我……有點腿軟，你記得抱緊我。」
……
完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