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憑什麼打他，齊總在面臨股東責問的時候，你在哪？！」
她越說越傷心。
眼淚像準備好了一樣，哗哗地留下來。
「他是你的男人，你自己不知道心疼嗎？！」
精彩。
真精彩。
我拍手稱贊。
「可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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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全你們，都顯得我是電視劇裡的反派角色了。」
齊景宗像是被她的眼淚燙到一樣，心疼地抱住了沈茸。
而後抬眼看我，深痛惡絕。
「林荔，你真是不如茸茸對我，萬分之一。」
他攬著沈茸往車裡走。
一男一女。
在昏暗的天色下相互攙扶。
我忽然覺得無趣極了。
「齊景宗，我們離婚吧。」
他的背影頓住一刻。
好像沒聽見我的話，接著往前走。
疼惜地親吻了懷裡的小姑娘。
「茸茸，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
11
齊景宗好像是突然活明白了一樣。
看透了誰才是他值得珍惜的『真心人』。
帶著沈茸，招搖過市。
圈子裡都傳開了。
齊景宗身邊有個新女朋友。
寶貝極了。
這事兒自然也傳到了我家。
沙灘上，日光浴的林女士半摘墨鏡。
「齊家那個小子，最近鬧的很過？」
我默了默，「媽，我想離婚了。」
林女士微怔，打量我一會兒。
「怎麼，齊家小子還是瞧不起我們，覺得林家是靠著女人的色相混起來的？」
我沉默不語。
林女士笑了，「那就離婚吧。」
不遠處，一米八幾的男模過來給她送來精油。
雙手按摩。
林女士享受地眯著眼，「齊景宗說的倒是沒錯，你媽我，確實是靠聯姻一步一步打拼下來的林氏，不過——」
她頓了頓，「我的閨女可以不一樣。」
「媽？」
林女士笑了，「這幾年，你媽也算站穩了腳，想離就離吧。」
「倒是齊家那小子，越活越回去，實在是不爭氣。」
林女士這邊又來了個八塊腹肌的小帥哥。
吹著口哨，和她互動。
我見狀站起來。
她反手拋給我個橘子，「我看秦家那小孩也不錯，你感不感興趣？」
腦海裡出現秦遇的臉。
我下意識地搖頭。
能看出來林女士有點失望。
「那行吧，齊家的資產也夠吃了……」
八塊腹肌躺在林女士身邊。
我轉身就走。
非禮勿視。
12
沈茸是在項目完工的時候出事的。
竣工儀式上，齊景宗作為股東之一。
上臺剪彩。
臺下的記者有不少是特意聘請來的。
直播，媒體都有。
人頭攢動，閃光燈閃個不停。
眾目睽睽下，齊景宗身邊的女伴忽然暈倒在地。
齊景宗下意識地丟了手裡的剪刀。
焦急地撲過去，把人抱起來。
額頭上沁出冷汗。
急的不行。
沈茸悠悠轉醒，小臉又些發白。
她捂著小腹，湊近了齊景宗的耳畔。
我離的不近，但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口型。
「我好像懷孕了……」
下一刻。
所有的鏡頭幾乎懟到了她的臉上。
投影儀在一瞬間就連上了不知是誰的手機屏幕上。
操控者點開了齊景宗的對話框。
反手發了個十萬塊的轉賬。
送上一句：
恭喜齊總，早生貴子。
13
場面。
瞬間亂了起來。
齊景宗手忙腳亂，手機狂點。
再然後，陰沉著臉SS地盯住了秦遇的方向。
遠遠地。
秦遇舉杯，隔空碰了一下。
他笑。
「齊總，恭喜恭喜。」
沈茸驚慌失措地躲閃。
嚇得眼淚直流。
齊景宗又一次，擋在她的面前。
大手遮住了她的眼。
他說：「不要怕，有我在。」
二話不說，抱起了沈茸大步離去。
這晚。
沈茸拿著他的電話偷偷打給我。
她得意：「姐姐，我好像贏了。」
「齊總說，要給我最盛大的婚禮。」
那邊的男音，由遠及近。
「茸茸，在幹什麼？」
女孩的聲音甜甜的，「在等你。」
齊景宗嗓音溫和，「別怕，我不跑。
「我會永遠保護你。」
14
齊家的少東家。
眾目睽睽之下的桃色新聞，沒有比這更下飯的報道了。
媒體上全都佔著頭版頭條。
輿論壓都壓不住。
沈茸暈倒尚能解釋。
可投屏上的轉賬，實錘了齊景宗的香豔故事。
齊家的公關團隊再牛逼。
也無法抵賴。
齊家公司裡，股東們手裡的股份紛紛拋售。
市值一下子跌到停。
齊景宗的爸媽打電話讓我回老宅。
門剛推開。
遠遠就能看見齊景宗在客廳裡，跪的筆直。
齊母打圓場。
「這次是景宗做的不對，他年輕，沒見過社會上那些壞人的手段。」
「那個女孩齊家會盡快處理好，荔荔。」
「我們才是一家人。」
我微笑，神色坦蕩。
倒是齊景宗受不了了，「媽，沈茸她不是壞人！」
「閉嘴！」齊父的反應很大。
臉色氣的發青。
我抿了一口水，水杯撂在桌上，看向齊母。
「媽，你也懷孕了啊。」
「就是不知道，你和沈茸，誰先生啊。」
這一瞬間。
老宅裡的所有人同時變了臉色。
齊景宗從地上彈起來，SS地盯著齊母。
咬牙切齒，「媽，你們什麼意思？」
「你們要放棄我？！」
這個圈子裡，鮮少有人在五十歲之後還選擇產子。
知道齊母懷孕。
我的第一反應也是。
齊景宗是步廢棋了。
齊家夫婦，開始養小號了。
齊父拍響了桌子，「你先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
「一夜之間，公司蒸發三十個億，齊景宗你打算怎麼和股東們交代！」
齊景宗的臉變幻莫測。
他爸站起來，一錘定音。
「明天開始，公司你不用去了！」
他們兩父子鬧的不可開交。
齊母偷偷拉住了我，面露猶豫。
「荔荔，我知道你調查我。」
「可我懷孕是個意外，我們倆還是會把重心放在景宗身上的。」
「可別放屁了吧！」
不遠處，女人的聲音拖著尾音。
老宅的大門打開。
婀娜的女人緩緩走來。
15
進門就先瞪了我一眼。
「窩囊！」
齊母的臉僵住，「親家母，你也來了。」
林女士站定，從包包裡拿出一份協議啪的一聲丟在茶幾上。
「齊正年，給你家小子看看協議，沒問題就籤字吧，和我閨女一拍兩散。」
齊父皺著眉。
視線劃過離婚協議書。
不認可的樣子。
林女士冷哼一聲，「或者籤字，或者訴訟，你們家自己選。」
齊景宗一把把協議書拍過去。
看了幾頁，臉色大變。
「百分之八十的財產分割，你怎麼不去搶？！」
林女士悠悠地點燃女士香煙，「出軌方，給你百分之二十都算多了。」
手機連線。
很快，視頻裡傳出沈茸掙扎的聲音。
大眼睛漏出恐懼。
「齊總，救我……」
齊景宗驟然變臉。
霍的一下站起來，「你，你對茸茸做什麼了？非法囚禁？！」
林女士眯起眼睛，口中吐出煙霧。
風情萬種。
「那你告我唄。」
齊景宗的面色變了又變。
林女士換了姿勢，倚靠在沙發上。
慢條斯理。
「阿姨隻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的小雀兒，月份大之前，不會傷害她哦。」
「畢竟月份大了，才能做親子鑑定，對不對？」
齊景宗瞪大了眼，「你這個毒婦！」
我抄起桌面上的煙灰缸。
卻被林女士攔住。
她笑，「閨女，合法好市民可不能老動手。」
齊父深深吸氣。
「林總，兩個孩子真要是離婚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兩家的商業損失。」
我媽按滅了女士香煙。
抬眼看他，「損失唄。」
16
齊景宗為愛奮不顧身。
屈辱地籤下協議。
林女士一路跟到民政局。
出來的時候，門口圍滿了媒體記者。
齊景宗一愣。
下意識地扭頭看我，面色陰沉。
「林荔，你得要鬧這麼大？！」
這些記者可不等我說話。
蜂擁而至。
話筒懟到林女士臉上。
「林總，請問您收購齊家公司，是要給女兒報仇嗎？」
「現在您和秦遇變成了最大的持股人，您有吞並的打算嗎？！」
林女士優雅地挽了挽發絲。
「我也不知道呀，閨女讓我收的。」
下一刻。
聚光燈對準了我。
「小林總，這是你對齊家的報復嗎？」
「小林總，未來你有打算把齊家變成林氏的分公司嗎？」
「小林總今天離婚，是準備撕破臉了是嗎？！」
不等我反應過來。
齊景宗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渾身顫抖。
「你們，你們說的什麼？」
「什麼叫收購齊家，林荔，你又做了什麼了？！」
眼看著，齊景宗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抬起腿，高跟鞋狠狠的踩在踢在他的小腿上。
齊景宗吃痛。
松開手。
周圍的記者跟著我向外走。
邊走邊問。
齊景宗站在原地。
手機開機。
鋪天蓋地的，全是林女士和秦氏收購齊家總公司的消息。
網友們紛紛叫好。
【活該，現世報！】
【齊景宗以後可以好好陪著老婆孩兒咯～】
【這就是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家。】
【不知道老齊奮鬥了一輩子，這次還能不能力挽狂瀾咯～】
他拼命地想要跟上我。
我回頭看。
難得地朝他笑了。
「齊景宗，你可真是，蠢—透—了——」
17
新商場審批很快。
地基還沒打完。
秦遇就已經聯絡好了入駐的商鋪。
和我預想的定位不一樣。
他打造成了網紅打卡地。
他指著周圍的商圈告訴我，這樣，整個北城就能被帶動起來。
而不是隻火了新商場一塊。
他甚至沒有請明星，不請網紅。
自己打造了運營團隊。
按照劇本，紛紛說去完之後, 運氣變好了。
許願的全都成真了。
效果，出乎意料好。
真的帶動了北城商業圈的經濟。
投資翻倍的利潤落到林氏的戶頭裡。
慶功宴上。
推杯換盞。
秦遇抬眸, 頗有興趣。
「林總, 把頭像換成我的, 恭喜前夫喜當爹？」
這是在說剪彩時那件事。
當時的媒體, 大多都是我借用秦遇的名字安排的。
隻是當時並沒有沈茸自曝懷孕這樣的戲碼。
被正主揭穿。
我神色未變。
酒杯碰撞, 我笑了, 「彼此彼此。」
他的眉峰一皺。
我笑意未改, 「還要多謝秦總，讓沈小姐把風波推到了最高點，這才能一下，擊垮齊家。」
事情被我點破。
秦遇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
抿了一口紅酒, 「能幫林總分憂，是她的榮幸。」
18
我在知曉真相的那一刻。
才了解了齊景宗為什麼說秦遇心機深重。
所謂小秘書。
完全是秦遇部下的S豬盤。
美人鄉，英雄冢。
他是了解齊景宗的弱點的。
知道齊景宗看不上我媽這樣的女強人。
聯姻之後。
我展現出來的能力比他隻強不弱。
齊景宗沒有彰顯出大男子主義。
他太渴望身邊有朵嬌嬌弱弱的解語花了。
沈茸。
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那朵小花。
19
再次見到齊景宗。
是和秦遇再次敲定了合作項目的那天。
秋風瑟瑟。
黃透的樹葉被風卷著吹到地面上。
他等在門口。
見我出來，有片刻的恍惚。
我從他身邊路過。
沒走幾步。
他又喊我的名字。
啞著嗓子直直地盯著我，「林荔, 你……變了。」
我頓住。
「有事兒？」
我又補一句，
「錢款恕不外借。」
齊景宗一愣。
面上露出苦笑, 「我不是借錢來的……」
我等著他的下文。
他卻沒了聲息。
盯著我的目光, 流露出懷念。
我不耐。
他才張口：「你知道了吧, 沈茸，是秦遇的陰謀。」
「所以？」
「所以沈茸根本就沒有懷孕。」
「哦。」
他有些期待。
見他不語, 我轉身走。
齊景宗又快步跟上來。
「這一切都是秦遇的陰謀，你還沒聽懂嗎？
「我的意思是, 出軌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才是被算計的那個！」
我平靜地看著他。
齊景宗敗下陣來，狼狽不堪。
「你能不能……回頭……」
「不能。」我打算他。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
我嘆息一聲, 「振作點吧，齊景宗。」
「畢竟……你還有個剛出生的弟弟靠你養呢。」
齊家垮了。
齊父親自上陣。
也無法起S回生了。
不過齊母又給他生了弟弟。
變成了全家東山再起的希望。
齊景宗的神色變了。
我笑出聲。
從他身邊走過。
齊景宗崩潰地大喊，「你憑什麼恨我！」
「你憑什麼恨我，都是秦遇的手筆，我早就告訴你了秦遇不是什麼好人！」
於是。
他被大廈裡的保安包圍了。
「與虎謀皮，你會後悔的！」
「我等你後悔那一天！」
我關上車門，目的地是我媽新買的泳池。
21
這一次。
她身邊換了新的男模。
剛出道的。
看著比我年齡還小。
我去的時候他正和林女士在撒嬌。
她把小奶狗推開。
委屈的淚如雨下，鞠躬道歉。
「「我」「好了, 以後林氏, 你自己做主吧。」
我詫異。
林女士歪頭, 「你媽我, 要去挪威了。」
「去那幹嘛？」
林女士寵溺地摟著小奶狗，「看極光, 約會。」
「老娘有錢, 就不陪你在國內當牛馬了。」
「乖乖賺錢吧閨女。」
「哦對了。」
臨走之前, 她又折回來。
「小沈茸的哥哥有空你去看看。」
我詫異，「他又怎麼了？」
「沒怎麼，通過咱家找到的腎源匹配的很好, 今年結婚。
「給包個大紅包，今年小沈茸沒少給咱家幹活。」
我點頭。
「好，給他多包點。」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