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晌她咬牙道：“這婚必須離！這事交給我，我一定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我笑了笑：“謝謝。”
宋蕊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是不是傷心傻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我沒事。”
很快，我就會將沈從銘完全忘記。
自然沒有多傷心。
我想了想道：“我希望快點離婚，財產分割方面可以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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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可不想在忘記沈從銘後，還和他維持著婚姻關系。
失憶妻子這種狗血戲碼。
我不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
宋蕊欲言又止，然後吐出一口氣。
“也好，趕緊遠離渣男，不然會變得不幸！”
我離開律師事務所。
剛打開車門坐進去，就收到沈軒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
我下意識掛斷。
但沒幾秒又打了過來。
我不想讓私事牽連無關的人。
於是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幼兒園老師的聲音。
“沈軒媽媽，沈軒在幼兒園出了點事，您方便過來一下嗎？”
我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原來沈軒不是沈家親生兒子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開了。
有小孩嘲笑他沒爹沒媽。
於是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我聽完沉默片刻。
這種情況下，兩個小孩應該就在旁邊。
於是我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沈軒的親媽，你聯系他的父親吧。”
說完，不等那邊的反應。
我直接掛斷電話。
車子沒開出去幾分鍾。
手機開始振鈴，是沈從銘打來的。
我一直沒接。
後來嫌吵點了靜音。
又是十分鍾後。
沈從銘或許明白我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於是他給我發了消息。
“顏顏，我知道你生氣。”
“但沈軒是無辜的，你別遷怒他。”
“我公司有事走不開，你去一趟幼兒園吧，好嗎？”
我看到這一串消息。
簡直氣笑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沈從銘如此不要臉？
我直接拉黑了他。
為了避免他繼續騷擾我。
我點開和喬珊的聊天框。
“你兒子在幼兒園打架了。”
喬珊沒有回復，但我肯定她看見了。
喬珊和傅白分分合合，最近兩人又鬧了別扭，她才獨自回國。
要問我怎麼知道的？
喬珊的朋友圈說明了一切。
而且通過那個群聊記錄來看。
每當這種時候，她才會對沈軒格外熱情。
5
宋蕊的效率很高。
當天晚上就出了一份離婚協議給我。
我低頭翻看著，沒有任何問題。
宋蕊咬著吸管，轉了轉眼珠：“顏顏，出去放松一下？”
我：“……”
宋蕊拉著我去到一家新開業的酒吧。
火熱的氛圍讓我感到陌生。
從結婚後，我幾乎沒怎麼出來玩過。
沈從銘和沈軒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坐下點完酒。
宋蕊突然摸了一把我的後腰。
今天我穿著宋蕊的裙子。
後背做的拼接款式，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嘖嘖，真滑啊。”
我看著她色眯眯的眼神有些無語。
宋蕊還在動手動腳：“我家顏顏絕世大美女，誰看了不迷糊？”
說著，她拉著我走向舞池。
那邊人太多，我有些抗拒。
但隨著鼓點節奏加快，整個舞池都淹沒在燈光和音樂之中。
我緊繃的精神逐漸放松。
宋蕊拉著我的手。
兩人竟然在酒吧裡神經質地跳起國標。
宋蕊問我：“開心嗎？”
我點點頭：“開心！”
宋蕊笑了，正想伸手拿服務生手裡的酒。
這時有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宋蕊一愣，驚呼一聲：“哥？！”
我也看過去。
男人長相清俊，眉眼間透著風流，他打量宋蕊的穿著：“裙子都開到大腿根了，你直接不穿得了！”
說著，他拉宋蕊往外走。
我也跟著出去。
半道宋蕊甩開她哥的手：“宋葉，你怎麼在這兒？”
宋葉橫她一眼：“酒吧是我的。”
宋蕊沉默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出來嘚瑟一晚上，還撞在自家哥哥的地盤上。
宋蕊立刻躲到我身後。
“我是陪朋友來的！你回家不準告狀！”
宋葉的目光轉向我。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崔顏。”
宋葉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躲閃，飛快地握了下手。
我有點奇怪。
宋蕊在後面笑嘻嘻地解釋：“我哥被女人騙心騙錢，從那以後他就恐女，越漂亮的，越害怕。”
她聲音不小。
我有些尷尬地看了宋葉一眼。
宋葉剜了一眼自己的親妹妹。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
我想拒絕，卻被宋蕊強行拽上車。
她衝我眨眼睛：“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
結果車子沒開出去幾分鍾。
宋蕊就仰著腦袋睡著了。
車裡一時靜默，我隻好低頭玩手機。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
沒一會兒我破天荒地開始暈車。
我隻能關上手機，抬頭直視前方。
眼角餘光無意瞥見後視鏡裡移開的目光。
宋葉輕咳一聲：“我經常聽小蕊提起你，她整天活潑過了頭，你多包涵。”
我笑了笑：“沒有，她幫了我很多。”
“怎麼說？”
“嗯，我在準備離婚，她今天也是為了讓我換一下心情，才陪我出來的。”
宋葉“哦”了一聲。
我偏頭看向街角的路燈，沒再說話。
片刻後，宋葉突然小聲開口。
“恭喜你。”
我一愣，看來宋葉確實不會和女生相處。
誰會對離婚的人說恭喜呢？
不過我倒是挺戳我心坎的。
我淺淺一笑：“謝謝。”
宋葉沒預料到我的反應，從後視鏡瞄了我一眼，又飛快移開目光。
他面色奇怪地嘟囔了什麼。
我沒聽清。
到達酒店，我開門下車。
臨行前又對他道謝，然後走向酒店。
宋葉望著女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這時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看什麼，敢打我閨蜜的注意，你就S定了！”
宋蕊惡狠狠地掐他。
宋葉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胡說什麼，這麼漂亮的我才不喜歡。”
6
酒店房間。
我洗完澡換上睡衣坐在床邊。
想了想，我呼叫客房服務，讓他們給我送兩瓶冰雪碧上來。
大約十分鍾，外面響起敲門聲。
我沒多想，直接打開了門。
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
我剛揚起的微笑頓時收住。
沈從銘眼神一亮：“顏顏。”
我神情淡漠：“我應該投訴這家酒店的安保，隨意透露客人個人信息。”
沈從銘臉色有點僵：“我們是夫妻。”
我沒說話。
沈從銘拽了拽沈軒的胳膊。
沈軒低著頭，咬著嘴唇，臉憋的通紅。
我靠著門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沈從銘知道我在哪兒。
我並不意外。
他想調查一個人的行蹤太過容易。
當然，這並不代表我不生氣。
我冷眼瞧著沈軒。
他突然抬頭，眼眶通紅的瞪著我。
“媽媽，對不起！”
“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說和喬珊阿姨團聚的話，你才是我的媽媽……”
他越說越委屈，聲音帶著哭腔。
若是以前聽到他的主動道歉。
我早就心疼S了，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地哄了。
但現在，內心毫無反應。
沈軒性格高傲。
像極了他的那對男女主爹媽。
這麼多年，他犯錯從來沒對我低過頭。
每次我發火。
他要麼梗脖子，要麼不理睬。
更甚者，小小年紀就請我吃閉門羹。
我不知被氣哭過多少次。
但每次還是不忍心，主動去哄他。
我是真把他當成親生兒子。
然而現實卻讓我心寒不已。
沈軒都快把胳膊摳破了，也沒見我有什麼反應。
他有些慌亂。
平時他一哭，媽媽就會立刻哄他。
今天為什麼這麼冷淡？
沈軒無措地看向自己爸爸。
卻見爸爸的臉色也不好看。
沈從銘上前，想拉我的手。
我直接躲開，眉眼間的不耐煩溢出。
“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離開我的房間。”
沈從銘的臉色微變。
“顏顏，我和小軒都知道錯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和喬珊聯系，小軒的媽媽也永遠隻有你一個人。”
“……”
見我沒反應。
沈從銘看向沈軒。
沈軒吭哧出一個字：“是。”
沈從銘立刻將期待的目光轉向我。
我卻是嗤笑一聲：“誰在乎？”
沈從銘愣住。
我轉身回房間拿了離婚協議。
“盡快籤了吧，沈軒的撫養權歸你。”
沈從銘看著手裡的離婚協議，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顏顏，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我的目光掃過父子兩人的臉。
“既然你們兩個都更喜歡喬珊，我放你們自由。”
“以後，你們不用再背著我開小群，可以和喬珊光明正大地聊天，甚至重新組建新的家庭。”
“她現在不正好和傅白離婚了嗎？”
我每說一句話。
沈從銘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看著我，聲線顫抖：“顏顏，我的妻子隻能是你。”
我搖了搖頭：“別說這種惡心的話”
沈從銘紅著眼睛，似乎傷心欲絕。
“顏顏，你不是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我，永遠不離開嗎？”
“……”
我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想。
在沈從銘期冀的目光中。
我淡淡道：“我說過嗎？我不記得了。”
我確實想不起來了。
大概這句話，是在和沈從銘初遇的階段說過吧。
但現在已經被抹去了。
沈從銘一瞬間臉色慘白，雙目赤紅。
他衝過來搖晃我的肩膀。
“顏顏，你怎麼可能不記得。”
“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被他抓的吃痛。
一把將協議書砸在他的臉上：“滾，大半夜別在走廊上發瘋！”
沈從銘盯著我的眼睛。
他看我的眼睛裡，沒有說謊的痕跡，身體頓時搖搖欲墜。
“怎麼可能……”
“你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
我看著他崩潰，神色冷漠。
“沈從銘，是你先背叛我的，精神出軌難道就算清白嗎？”
沈從銘呆愣在原地。
我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裙角被人抓住。
沈軒像是要哭地看著我。
“你，你不要我了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對，你本來就不是我兒子。”
“你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找你親媽了。”
沈軒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立刻撥通報警電話。
沒多久，父子二人被警察帶走了。
7
接下來幾天。
我都沒見過沈從銘。
他在躲著我。
我明白他的想法，不過就是不想籤離婚協議。
他有時間拖著，我可等不了。
我腦中，關於和沈從銘相處的記憶越來越少。
甚至我已經忘記愛上沈從銘的過程。
結合我現在的處境。
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竟然為了這麼一個渣男，蹉跎了六年的光陰！
所以，我一定要在記憶全部消失前，和沈從銘離婚！
我準備直接去沈從銘的公司找他。
剛出公寓大門。
我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不遠處。
我有些不確定地走上前。
手指還沒碰到車窗，它就已經落了下來。
宋葉坐在車裡，俊臉有些緊繃。
“……早上好。”
“早上好。”
我禮貌性地回了一句，然後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宋葉盯著方向盤。
“宋蕊說你要去離婚，怕你吃虧，但她今天沒時間，所以讓我陪你去。”
“……”
我聽著他故作鎮定的語氣，莫名地想笑。
但注意到他紅透的耳朵，我把笑意強壓回去，免得讓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聽到我的話，宋葉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感覺他是想一腳油門跑出去的。
但他最終抿了抿唇。
“還是我陪你去吧，不然宋蕊又要嘮叨我好幾天。”
我想到宋蕊那張叭叭的小嘴。
預感如果不讓宋葉陪同，我怕是要落得同樣的下場。
於是我看向副駕駛：“介意我坐嗎？”
宋葉搖頭：“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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