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我沒搭理她。
要不是她逼我自小住陽臺,一入冬北風呼呼刮得像個冰窖,我怎麼會常常感冒?
要知道高三住校那一年,我可一次頭疼腦熱都沒有。
見我不搭茬,她眼珠子一轉,得意道:“別白日做夢了,你們老徐家有地中海貧血遺傳,你不可能過得了體檢。”
我心裡咯噔一下,面上不言不語。
見我面色蒼白,何美娟更加得意了:“可惜你哥當年筆試面試雙第一,就因為這個原因被刷下了,不然我高低也是個官太太了。”
聽到我哥,我早反而松了一口氣。
就他那種從小把教室當寢室的人,要是能考第一,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板凳坐。
我將何美娟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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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還想當官太太,撒泡尿照鏡子的人是你吧!”
眾人哄堂大笑,還是秦隊長發了話:“噤聲,快點趕路,孩子還等著咱們去營救呢。”
何美娟一臉不服,正要反駁,卻被樹上巨大的野蜂窩吸引了注意力。
“徐盼盼,快去採點野蜂蜜,一會兒找找傳宗正好給他補補身子。”她頤指氣使,拖著我就往樹上推。
我反手一巴掌扇過去,抓起她頭發往蜂窩上懟:“著急投胎你自己去,再犯賤,老娘先送你一程。”
何美娟嚇得吱哇亂叫,臉上被蟄了好幾個包,腫得像豬頭一樣。
我甩下她,三兩步跟上了搜救隊。
孤鷲嶺古木參天,林中湿氣深重,一眨眼就起了霧。
“大家注意,不要分散。”隊長眉頭緊簇,臉色凝重,“山間大霧最危險,稍不留神就容易走失,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比失聯更可怕的,是失溫。
等太陽一落山,原始密林會溫度驟降。
大霧一起,水氣裹滿全身,渾身湿透,很快就是失溫了。
上一世,我差點就因此丟了性命。
何美娟此時卻仿佛突然著急找兒子了,一個勁催促隊伍快點前進,還揚言:
“我花錢可不是僱你們來吃白飯的,一點霧而已,咋就那麼嚇人了。”
“再不走尾款就不付了。”
秦隊長被催得沒辦法,也確實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隻好硬著頭皮提高警惕往裡探。
好在白天的霧來得快散得也快,危險很快解除。
全速前進的我們,當天夜裡就找到了徒步訓練營的露營地。
何美娟衝上去對著帶隊老師一頓張牙舞爪,長長的指甲畫花了她那張漂亮的臉。
“小騷貨,進山還穿著緊身包臀裙,這是準備勾引誰呢?難怪把我孩子丟了!”
“賤人,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一定讓你賠命!”
美女老師劉麗麗踉踉跄跄後退,被何美娟一把推到地上,騎在她身上劈頭蓋臉狠打。
“夠了,孩子丟了大家都著急,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他。”訓練營的男教練孫超一把拉開何美娟,將劉麗麗護在身後。
何美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裡射出噬人的怒火:“孫強,要不是你當初拍著胸口保證,我怎麼會把孩子送到這虎狼之地?”
她像瘋子一般怒吼:“沒有我幫你湊單,你能順利轉正嗎?現在為了這個小賤人,竟然跟我動手,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
5
哦豁,我發現了什麼?
這兩人難道是老相識?
難怪何美娟堅持要報這天價訓練營,合著是為這雙開門的帥哥教練做人情哪!
不知道我那好哥哥,知不知道自己媳婦玩兒得這麼花?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我分配一下任務,咱們一起全力找孩子。”搜救隊秦隊長長發了話。
我暗自思忖,有意無意地帶著搜救隊靠近了上一世發現徐傳宗的地方。
畢竟我曾受了他十幾刀,讓他這麼簡單的S在山裡,反倒是便宜他了。
我要他活著回去,受盡折磨一輩子。
不過在我的拖延下,徐傳宗已經深度昏迷。
奄奄一息地躺在山溝裡,斷掉的雙腿有化膿腐爛的跡象了。
又一次斷掉的雙腿,是我送他的第一份大禮。
秦隊長利索地將人救了起來。
徐傳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狂叫何美娟的名字。
別人還以為他想媽媽了,隻有我從他瘋狂的眼神中,看到了刻骨的恨意。
果然,他一把將親媽小心翼翼捧來的熱湯扇翻在地,怒吼道:“都怪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非讓我參加這個狗屁訓練營,我能摔斷了腿還吃這麼多苦嗎?”
何美娟尖叫一聲,捂著臉哀哀哭泣:“傳宗,我可是你親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徐傳宗癲狂地抓起身邊的東西砸向她:“賤人!賤人!你算什麼親媽,害我斷了腿,等我爸來了打S你!”
何美娟抱著頭四處躲避,忽然一指蹲在角落的我:
“不是我,不是我,是徐盼盼,是你小姑沒有阻攔!”
“孤鷲嶺有多危險,我個家庭主婦不懂,她個大學生還不懂嗎?我看她就是故意想害S你,想繼承咱家的財產!”
徐傳宗氣得身體顫抖,雙手緊握成拳向我砸來,口裡大叫:“賤人,拿命來!”
可惜他兩條腿都斷了,隻能狼狽地摔下擔架,像一隻可憐的蛆蟲在地上蠕動。
我靜靜看著他,面無表情低頭呲溜了一口熱湯。
“呸”的一聲將蔥花吐到了他臉上,起身撿起一根棍子走過去:“大晚上哪裡來的狗吠,再吵敲爆它狗頭!”
徐傳宗瞳孔驟縮,飛快地爬回擔架,嘴上不忘罵罵咧咧:“徐盼盼,你給我等著,看我爸來了怎麼收拾你!”
我嗤笑一聲:“你爸早就知道大號練廢了,誰知道這會兒在哪兒練小號呢!”
上一世,我S後靈魂空中亂飄,才發現我哥居然有一個已經五歲的私生子。
何美娟尖叫一聲撲上來:“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哥哪裡對不住你,要這麼挑撥離間?”
我抬手一棍子敲在她胳膊上,打得她“嗷”地叫了一嗓子。
“知道什麼叫癩蛤蟆上青蛙,長得醜還玩得花麼?”我翻了個白眼,“不信你回去查查他手機。”
一家人狗咬狗,這戲看起來才有意思。
徐傳宗大概被這個消息驚呆了,閉上了臭嘴,隻恨恨地盯著我。
夜漸漸深了,我卻打起了精神。
有兩隻豺狼在身邊,我謹慎地再三檢查了帳篷和四周。
卻沒想到困意如潮水,一波一波湧來,將我淹沒。
這不正常!
6
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的神志,我用改錐狠狠扎向掌心。
帳篷被劃開的聲音在暗夜裡格外清晰。
“今天咱倆隻怕露餡兒了,出去後這S丫頭怕是會跟她哥告狀,”何美娟咬牙切齒低聲道。“還好她有喝睡前牛奶的習慣,你趁藥勁兒把人弄了,再錄點視頻,量她也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像是耳光。
何美娟扔下一句“便宜你這狗東西”,就窸窸窣窣離開了。
我撐開眼皮,破碎的月光下,孫超那張油膩的臉格外猙獰。
見我醒了,他不退反進,獰笑道:“聽說你還是個老處女,今天哥哥讓你嘗嘗什麼叫人間極樂欲仙欲S,不用謝啊。”
“滾開,”不知道他們在牛奶裡加了什麼,我渾身無力,隻能掙扎著顫抖嘴唇,“這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孫超邪氣一笑:“你嫂子把你送給我的,咱這可是經過家長同意的自由戀愛,警察叔叔也管不了呀!”
說罷,他泰山壓頂般朝我撲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雙手無力亂抓。
孫超一件件撕開我的衣服,噴著臭氣的嘴巴越湊越近。
“啊!”一聲短促的慘叫劃破夜空,很快又歸於寧靜。
第二天,孫超一直沒有露面,我卻一切如常地做好了早飯。
面對眾人的詢問,何美娟用教練去找草藥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隻有帶隊的女老師劉麗麗一臉狐疑地望著她。
“你把孫超弄哪兒去了?”返程休憩途中,何美娟攔住了我惡狠狠問道。
“嫂子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的小情人自己不看好,倒跑來問我?”我白了她一眼。
“別假惺惺的了,昨天我親眼看到他進了你的帳篷。”何美娟面目扭曲,眼裡的惡意恨不得撲出來將我撕成碎片,“再不交出來,我報警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那你倒是報啊,看到時候警察抓誰。”
何美娟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幹的好事,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徐盼盼,你,你給我等著!”
我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她的後招。
倒是秦隊長不得不再一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到處尋找孫超。
好在他們很快就在溪邊發現了撲倒在地的他,隨著日頭升高,漸漲的溪水已經淹沒他的口鼻。
他面色掙扎恐怖,隻怕再耽誤一會兒,就要被淹S了。
秦隊長趕緊急救,好懸搶回他一條性命。
被救醒後的孫超隻說自己昨晚醉酒,不小心摔在了溪水裡。
他垂下的手指頭不時顫抖抽搐,又很快被衣袖掩蓋住。
我垂下的眼眸笑意彌漫,看來昨晚的微型電棍果然讓他嘗到了欲仙欲S的滋味兒。
見沒有大事,眾人安慰一通也就各自散開休息了。
隻是孫超釘在我身上仇恨的目光,讓我知道這事兒沒完。
這種預感在我摸到登山包裡冰冷滑膩的軟體動物時,得到了應證。
望著孫超隱藏在樹後的背影,再看徐傳宗躲閃的目光,我知道,是這兩人沒跑了。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重活一世,我早就克服了害怕蛇類的毛病。
通過去爬行動物館當志願者,我甚至能稱上半個蛇類專家了,更何況我的背包早就做了防蟲蛇處理。
我手指輕撫,掌下的“小可愛”縮成一團一動不動,無比乖巧。
體長400毫米左右,應該是孤鷲嶺特產“雪山蝮”。
我不動聲色地將它裝進背包內袋。
7
見我毫無異狀地縮回手,那邊三人目瞪狗呆。
徐傳宗甚至都忘記自己腿斷了,想站起來看個究竟。
奈何等隊伍再次出發,我都沒露出任何異狀。
何美娟按耐不住了,期期艾艾湊過來道歉:“盼盼,是嫂子胡言亂語錯怪你了,別往心裡去哈。”
她端了一碗蜂蜜水:“這是之前嫂子被蟄了好幾下才搶到的一點野蜂蜜,這些天辛苦了,給你補補。”
我自然不會再讓她給的任何東西入口。
推拒間,一整碗蜂蜜水全數灑在了我身上,很快招引來了幾隻野蜂。
看著原路返回,離之前那個巨型野蜂窩越來越近,我忽然明白了他們的算計。
真是小蜜蜂摸電門,麻了個bee。
都還沒找你們算賬,還非要在閻王爺跟前舞。
那老娘就成全你們。
裝作一無所知,我在野蜂窩附近提出要去方便,鑽進密林後卻久久沒有回去,還適時發出一聲慘叫。
孫超很快循聲過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這下看那S丫頭還怎麼作妖。”
何美娟邊樂邊鼓掌:“野蜂啊野蜂,給老娘狠狠地扎,最好把那賤人的臉扎爛,毒S丫算俅。”
我騎在樹杈上,看他們得意忘形之下,精準地踩中了昏睡的雪山蝮。
孫超先被咬了一口,驚痛之下將雪山蝮甩到了何美娟臉上。
隻聽“啊”地一聲慘叫,何美娟半邊臉飛快腫了起來。
兩人相繼倒地,沒一會兒就呼吸困難,口吐白沫。
我不知所措地跪坐在他們身旁痛哭,靜靜看著秦隊長他們飛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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