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簡妤好，你沒報數是不想參加我的生日會嗎？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我挺想你們的。】
她親自邀請沒有不去的道理。
我回復她：【準時參加。】
俞遲白幾次想通過群聊加回好友，我都拒絕了。
我才不會心軟。
見微信聊不成，抖音上他給我發消息。
抖音我們沒有取關。
因為我們都舍不得養了425天的小火人。
【明天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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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沒？我等你。】
【已讀不回？火花還有十分鍾消失。】
【我勸你回一下，要不然我們的孩子就S了。】
【那是我們一歲多的寶寶，你忍心嗎？】
我嫌他煩人，給他回了一個表情包。
【滾jpg.】
他秒回：【終於回消息了，好友申請同意一下唄。】
【求你了，我錯了。】
我：……
10
餘菲早早地帶著化妝品來我家。
她信誓旦旦地說：“我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輸給江清雨。”
我擺擺手。
“不用，我又不搞雌競。”
“我還不了解你，其實你喜歡的是俞遲白吧。”
！！！
埋藏在心底最幽暗角落、長久以來未曾示人的最深邃心事，突然被人一語道破。
那一刻，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尷尬及羞恥。
我一直以為這個秘密沒有人能發現。
“閨蜜這個稱呼可不是白叫的，隻有我最懂你了。”
我無地自容，漲紅了臉，一言未發。
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俞遲白是在高三上學期。
我們學校規定高三十點半下晚自習，我為了能早點休息，獨自抄小路回家。
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來臨。
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拐角處，裡面烏漆麻黑，空無一人。
我心裡發毛，不由得加快步伐。
突然，一個黃毛出現在我面前，露出猥瑣的笑容。
“救命”還未來得及喊出口，我被他捂住了嘴巴拖到暗處。
我嚇得眼淚四濺，冷汗直冒，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抖什麼？待會有你抖的時候。”
“小騷貨，老子看上你很久了，終於找到機會了。”
我意識到自己遇到流氓了。
我張口咬住那人的手心，他痛得嗷嗷直叫，甩開了手。
我摔到在地，膝蓋搓著地上，顧不上疼痛，連忙爬起來逃跑。
他罵了一句，窮追不舍地跑過來。
我邊跑邊回頭，眼看他要追上來。
這時，俞遲白從天而降。
他的眉頭緊鎖，眉宇間凝聚著化不開的怒意，雙眼微眯。
小混混止不住打了個寒顫，穩住聲線：“你誰？”
“我是你爹。”
忽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小混混打趴下去了。
俞遲白狠狠地踩他的小腿。
小混混求饒：“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
他又狠狠蹂躪了幾下，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小混混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的心跳如鼓，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拽住，然後又猛地松開。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俞遲白的眼眸裡的著急與自責掩蓋不住。
自那以後，晚自習放學他都光明正大地跟在我後面。
盡管我們兩家是相反的方向。
沒過幾天，他家搬到我家對面的富人區。
11
S對頭變成crush，簡直太荒謬。
我有試圖緩和與他的關系。
可他嘴賤。
每每看到那張嘴我恨不得撕了。
慢慢地，我會格外注意自己的外貌。
元旦晚會時，我會偷偷塗抹媽媽的口紅。
他見狀，驚悚道：“你是吃了多少辣椒中毒了？嘴怎麼這麼紅？”
我聽聞，內心受到極大挫敗。
強顏歡笑地追著他滿教室打。
大大咧咧隻是我的保護傘，自卑敏感才是我的本色。
江清雨則是我的相反面。
她漂亮自信明媚陽光，配得上人間所有美好。
我很羨慕她。
因為——
“俞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他不假思索：“江清雨那樣的。”
這段對話是我路過時不小心聽到的。
我默默地轉身離開，心跳變得沉重而緩慢，緊接著，一股深深的失落感湧上心頭，讓我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俞遲白的左側腰間紋了一個字母“Y”。
正是江清雨的雨開頭字母。
就這樣，兩個人的緋聞在班上傳開。
讓本就枯燥的高三生活變得有趣放松。
學習之餘，讓大家享受嗑糖的快樂。
我開始與俞遲白保持距離。
每當遇到不會的物理題，我跳過年級第一跑去問年級第二的季風。
他很有耐心，不厭其煩地跟我講了一遍又一遍。
想起以前俞遲白教我時，他不耐煩道：“笨S你算了。”
漸漸地，我被季風所吸引。
我想試著喜歡他忘記俞遲白。
上自習課時，俞遲白給我扔紙團：【你怎麼不來找我？我的物理滿分。】
該S的，又讓他裝上了。
最後幾個月，我跟他的關系近乎破裂。
兩個人都賭氣冷戰。
高考結束，聽說他和江清雨商量一起出國留學。
我當時還難過了一段時間。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我竟然還能在大學門口遇到他。
12
思緒拉回，我被餘菲拉到鏡子前化妝。
“給你化個白月光妝容，秒S那個S綠茶。
“要我說俞遲白對你也有意思，要不然那晚你發錯了他反應那麼激烈。”
“不可能，他要是喜歡我，我的名字倒著寫。”
餘菲笑得意味深長：“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怎麼連我也瞞著？暗戀他又不丟人，當年幾乎全校女生不是都暗戀他？”
我紅了臉，心跳亂了節奏。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誰說暗戀他不丟人，我跟他水火不容，要是讓他知道了我不得被他嘲笑S。”
“還好我慧眼識你，你的小心思我懂。”
一個小時後，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
“菲菲，你是有改頭換面之術嗎？太牛了。”
“還是你底子好。”
晚上，KTV裡聚滿了人。
一年沒見，大家的變化都挺大的。
我把禮物送給江清雨。
她敷衍地說了一聲“謝謝”。
俞遲白和季風中間有個空位，我自然落座。
隻聽他無比嫌棄道：“嘖嘖嘖，整得跟妖精似的，醜S了。”
！
我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Y。
“你有沒有眼光？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本來就是，醜八怪，略略略。”
要不是別人的生日宴，我已經動用武力解決他了。
“诶，你們兩個別吵了。”
江清雨從一堆禮物中挑出一個小盒子。
炫耀道：“小白送的項鏈，我很喜歡。”
“這個項鏈一看就不便宜。”
“是啊，我存了幾個月零花錢才買到他家的另一款。”
她害羞低笑，走到俞遲白的面前。
“讓你破費了。”
俞遲白嘴角含笑，語調甚至有些寵溺。
“沒事，小錢而已，你喜歡就好。”
碼垛，又讓他裝上了。
有錢了不起呀。
你~喜~歡~就~好
我垂下眼眸，心裡很不是滋味。
想起去年生日他給我送的白色手镯。
還說是在擺地攤上買的。
13
收回情緒，江清雨已經在講遊戲規則。
“我們從左往右依次唱《北京歡迎你》，唱到塌房藝人自罰一杯，羽泉可罰半杯。
唱到韓紅的人要下個被懲罰的人喝一杯，因為韓紅做慈善。
唱到小女孩的人可以免一次罰酒，因為小孩不能喝酒。
唱到外籍藝人時，要作為客人給下個人敬半杯。
唱到港澳臺藝人時，要和左右兩邊的人一起幹杯，意為堅持一個中國原則。
唱到汪峰的人可以指定一個人喝，因為汪峰定律。”
可是我酒精過敏。
遊戲已經開始。
輪到我時剛好是塌房藝人的畫面。
我剛要拿起酒杯，身旁的俞遲白一把搶過。
“我替你喝。”
我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周圍起哄聲一片：“哇哦~我也要你幫我喝。”
俞遲白踢了那人一腳：“滾一邊去。”
江清雨氣得臉都發綠。
幾輪下來，隻要輪到我罰酒俞遲白都替我擋了。
餘菲小聲與我咬耳朵：“20歲正是藏不住小心思的年紀。”
我原本平靜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萬一呢？
14
聚會結束，季風叫住我，有話對我說。
剛走出ktv大門想起包包沒拿，我讓他站在原地等我。
包廂裡，隻剩下俞遲白和江清雨兩個人。
隨著酒精的作用，讓原本冷白皮膚色的他染上酡紅，醉眸微醺，迷離的眼像是蒙上一層水霧。
他倒在沙發上，江清雨害羞地被他圈在懷裡。
從我這個角度看，兩人似乎是在接吻。
像是有一陣冷風吹過，我的心涼飕飕的。
一下子，心情跌落在谷底。
俞遲白率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我，眼眸瞬間變得清明。
我逃離般得跑掉。
他推開了江清雨跑出來追我。
季風見我兩手空空，情緒低沉，問道：“怎麼了？你的包呢？”
“噢，沒找到，可能是菲菲幫我拿了。”
我們兩人並排一起回去，互相聊大學趣事與高中往事。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剛剛的陰霾一掃而散。
餘光發現俞遲白跟在我們身後，與我們保持一段距離。
這時，季風止住腳步。
“小好，我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突然的告白，令我猝不及防。
奇怪，心裡卻沒有起一絲漣漪。
我本想拒絕，但俞遲白在我們身後。
他曾經嘲諷過我：“像你這種暴力女，不可能有人喜歡的，準備單身一輩子吧。”
我想狠狠打他的臉。
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考慮一晚上，明天再給你答復。”
“好。”
下一秒，“砰！”一聲清脆而有力的聲響驟然響起。
我回頭，隻能看到一道落寂的高大背影。
15
翌日，是我做家教的最後一天。
小孩哥表現得異常安靜。
“怎麼了？”
他突然就掉小珍珠，弄得我不知所措。
“姐姐，明天我是不是見不到你了？你能不能跟我哥哥在一起，這樣我就能天天見到你了。”
我穩住他的情緒：
“別哭啊，以後想姐姐了你可以電話手表聯系姐姐，我們還能再見面的。”
“好，一言為定。”
一切過於平靜。
奇怪的是，俞遲白今天沒有來“視察工作”。
輔導結束準備回家時，阿姨叫住了我。
“小簡老師，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阿姨您說。”
我以為她想聊俞浩學習的事。
“從昨晚到現在小白一直都沒有下過樓，我們怎麼叫都沒有用，你能不能幫阿姨上去看看？”
“阿姨，這……不太好吧。”
應該找江清雨而不是找我。
“你是他同學，他會聽你的，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昨晚回來就黑著個臉。”
見阿姨憂心忡忡的樣子，我不忍心拒絕。
“阿姨，那我試試。”
16
我敲了敲他的房門，沒反應。
又使勁用力拍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俞遲白，開門。”
“喂，快點開門。”
驀地，把手轉動，房間門打開。
驟不及防，我一不小心跌入一道肉體的懷抱。
我想要掙脫可男人越發抱得緊。
男人裸著上半身，腰間松松垮垮地系著一條灰色浴巾。
緊繃的胸肌和壘塊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中，渾身白皙肌膚上還滴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水珠沿著他健碩的肌膚緩緩滑落，勾勒出他流暢而有力的線條。
整整八塊腹肌，寬肩窄腰，性感又勾人。
我惱羞成怒：“暴露狂，不守男德。”
他勾唇一笑：“這是我的房間。”
說罷，不給我思考的機會。
他抱著我坐在沙發上，將我的雙腿叉開放在他腿上。
他突然湊近，高挺的鼻梁劃過我的眼睫毛，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距離一下子拉近，近到我能碰到那雙色澤豔麗的薄唇。
整個人被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籠罩著。
我渾身緊繃，臉上的紅暈悄悄地爬上耳尖。
心髒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像是要破腔而出。
蠱惑道：“我願意為愛做三，讓我做你的男小三好不好？”
哈？
什麼男小三？
“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和季風在一起了嗎？我在撬牆角。”
我總算聽明白了。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
他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我還有機會，簡妤好，我暗戀你多年了，我喜歡你。”
“被你猜對了，就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才做你的S對頭。”
“也不知道那家伙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麼多年在你身邊是一點也看不到我。”
“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身影，我就吃醋了。”
“砰”腦子裡像是有無數煙花綻放。
我被他震驚地說不出話。
17
“喂，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讓我做你男朋友。”
“等會，我有點懵，那江清雨怎麼辦？”
“我跟她又沒關系。昨晚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在我懷裡。我想追出去解釋，可你已經跑遠了。”
我從他腿上下來，坐在另一側沙發上。
“高三時傳你和她的緋聞，你也沒有澄清；你的左側腰間紋了她的名字字母；還有你跟朋友說過你的理想型是她這種的。
“你送她的禮物挺貴重的，我的就是地攤貨。”
他抬眸專注望著我，輕笑道：“當時你挺在意我嘛，連我腰間紋的字母都知道。”
我不自然扭頭：“他們傳的，被我聽見了。”
他低聲悶笑，指了指右側腰間。
“你看。”
右側腰間紋的是字母“H”。
“是你的名字，隻有你，沒有別人。
“不澄清是想看你的反應，結果你跟那小子越走越近。我的理想型是你，故意說她的名字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喜歡你。”
“喜歡我很丟人？”
他求生欲滿滿：“沒有，隻是不想被人戳破秘密。”
“那不是地攤貨，是白玉手镯。她的禮物是我讓她自己挑的，你的是我認真挑選的。”
他突然俯身下壓，俊臉在我面前放大。
繼續蠱惑道：“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我輕輕地點點頭。
下一秒，一個如狂風驟雨般的吻落下來。
齒關被人撬開，霸道的氣息長驅直入。
我的心跳加速，臉頰微微泛紅。
這個吻，霸道又急促。
他一手攬著我的細腰，寬大的手上下摩挲，劃過腰間的每一寸肌膚。
大手繼續往上，觸碰到私處，我制止了他。
“唔……別。”
他才停止動作。
寂靜的房間內，隻能聽見沉沉的呼吸聲。
不知吻了多久，我的大腦極度缺氧，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我。
唇瓣被他親腫了。
“腫了。”
我控訴道。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
“抱歉，下次我注意。”
18
再次抬頭，我一眼就發現了桌子上的相框。
是我的照片！
原來他弟弟說的都是真的。
意料之外的是，並不是我的醜照。
我嘲笑道：“S變態，私藏我的照片。”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相冊，翻過每一頁都有我的照片。
升國旗的，演講的，元旦晚會的，春遊的……
“你……真變態。”
他的唇角上揚，不要臉地說道：“要不要試試更變態的？”
他垂眸直勾勾地說道望著我，深幽眸子裡絲毫不掩自己熾熱的欲望。
我感覺自己跳進一個狼窩。
“我跟你說個秘密，你能不能放過我？”
“行。”
“其實我沒有在玩抽象，那晚的小作文沒有發錯，我也暗戀你多年了。”
可他並沒有放過我，反而吻得更加兇猛。
直到傳來阿姨的敲門聲他才放過我。
當阿姨看到我們手牽手下樓，她嘴角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她激動地給叔叔打電話：“老俞，鐵樹開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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