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蟠桃成精，為了報答清冷仙君，整天纏著他:

 

「我已經熟透了，香軟多汁，快來吃吧……」

 

他說我心術不正，還把我賜給他的神獸。

 

後來，我發現自己認錯人，吵著要嫁給真正的恩人。

 

他卻紅著眼，闖入我的洞房：

 

「能碰你的，隻有我。」

 

1

 

「一個小小的蟠桃，也敢妄想帝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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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那樣，長得比狐狸精還不正經，帝君大人怎麼會看上她啊？」

 

「……」

 

我站在宮門前，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仙子們，虛心求教：

 

「請問陸川在哪裡，我是來報答他的。」

 

她們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胸脯之間流轉，語氣不善道：

 

「哪兒來的狐媚子，一身騷氣，也敢找帝君大人。」

 

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粉色的衣裳上滿是桃子的香味，聞起來很是可口。

 

「不臭啊，香香的，甜甜的，你要聞聞看嗎？」

 

我把手伸到了眼前的仙子面前，她卻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把我推開：

 

「又髒又臭的小妖，別靠近我。」

 

一陣天旋地轉，我以為自己就要站不穩摔倒時，卻被來人緊緊握住了腰。

 

他的手無意間撫過我的胸，似乎皺了皺眉，卻又拂了拂袖，把我揮到一旁站穩。

 

是陸川。

 

一身廣袖白袍，如玉般白皙的臉上有些淡淡的不悅：

 

「紫衣，來者是客，不可無禮。」

 

紫衣忍下了不悅，斜著眼看我：

 

「帝君大人，最近這隻小妖三番五次來宮裡尋你，還說要用那種腌臜方式報答你，無禮之人，明明是她！」

 

陸川看向我，昔日溫潤的眉眼，如今卻一片冰涼：

 

「你是何人，為何會來此處？」

 

他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了？

 

我著急地上前，手舞足蹈地解釋道：

 

「陸川，我是小桃子啊，是你每天給我澆水，還叫我好好長大的啊？」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笑得一臉興奮：

 

「陸川，我已經成熟啦，你快來吃吧。」

 

說完，還興致勃勃地看向他，期待他能說好。

 

有人吼道：

 

「放肆！帝君哪裡是你這等小妖能高攀的？」

 

可陸川卻看著我，一臉冷漠道：

 

「我不認識你，你找錯人了。」

 

他甩開了我的手，我不S心，想要再次上前，卻被結界彈開。

 

他是帝君，釋放威壓後，我整個人再也無法動彈，甚至被壓得彎了膝蓋，隻能跪坐在地。

 

我不解地看向他：

 

「陸川，為什麼？明明是你叫我長大後來找你的啊。」

 

我修煉成精後，第一件事就是跋山涉水地去找陸川，我問了好多的仙人精怪，才找到了這裡。

 

可他卻說不認識我了。

 

「陸川，你是不是失憶了？」

 

我跪在地上，強行受著他釋放的威壓，忍著痛道：

 

「陸川，沒關系的，我來給你講過去的事，你很快就會想起來的。」

 

可他卻揮了揮袖子，把我甩到了遠處。

 

我被摔在地上，又因受了威壓，吐出一口血來。

 

鮮血如點點紅梅，落在地上。

 

就連那身為了見他新裁的粉色琉璃裙，也染上了斑斑血跡，顯得髒了許多。

 

可他眉目清冷，自始至終不見分毫情緒：

 

「無知小妖，本君從未見過你，莫要胡言亂語。」

 

2

 

因傷勢有些重，我在樹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樹上的葉子精跟我打招呼：

 

「小桃子，你怎麼睡在這裡啦？」

 

我把自己的經歷和他說了一遍，她很是擔憂地說：

 

「陸川是仙界最嚴肅的帝君啦，他怎麼可能愛笑呢？」

 

「才不是呢，他過去很愛笑的……」

 

我固執地把自己回憶裡的陸川說了一遍又一遍，清風拂過，葉子終於渾身顫抖起來。

 

「啊，我知道啦，陸川帝君確實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就是在那時和你認識的……」

 

我終於堅定了信心，確信是他失憶了。

 

畢竟，當初我在桃樹上還是個小花苞，快要奄奄一息時，是他及時救了桃樹還有我。

 

桃樹娘親說，做桃子要知恩圖報，我們這種蟠桃，要是被恩人吃掉，恩人就會修為上漲。

 

我要做隻知恩圖報的好桃子。

 

3

 

我終於打聽到陸川要出席一個宴會。

 

為了見他，我混入酒樓，卻被人誤會成跳舞的舞姬，穿上了異域的暴露舞衣。

 

薄紗長裙，隻遮住了不得不的部位，腰上還系著許多小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上衣似乎有些小，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窒息。

 

我跟在最後出場，一邊轉圈圈，一邊觀察陸川。

 

杯觥交錯間，他清冷依舊，眉間無悲無喜，渾然不似別的仙君，肆意流淌。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從前不是這樣的啊。

 

我有些心疼他。

 

一舞畢，忽然來了個大胡子武將，指了指我：

 

「那個小娘子風情最甚，不如入我懷中，脫了這身衣裳，再好好跳上一舞。」

 

「等將軍玩夠了，再把這個小娘子賜給我等吧……」

 

眾人皆嬉笑起來，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我，仿佛下一刻就要將我生吞了一般。

 

我害怕地躲到了陸川身後，渾然不知，今日這場宴席，就是用來招待仙界戰神的。

 

陸川看了我一眼，終於笑了笑。

 

「鰲戰將軍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分。」

 

我以為陸川要把我送走，更是害怕得不得了，緊緊扯住他的衣擺，小聲說道：

 

「陸川，救救我。」

 

4

 

就在眾人以為陸川會把我送給鰲戰時，他忽然輕輕一笑，捏住了我的下巴，吻上了我的唇角。

 

我震住了，卻見他指腹在我唇瓣摩挲不已，笑得一臉邪氣，渾然不似從前那個清冷仙君：

 

「隻可惜，這顆桃子，是我摘下的，將軍可知，凡事都得講個先來後到？」

 

我被他一把抱起，帶進了房裡，風入圍欄，紅帳翻起。

 

他把我放到了床上，扯下了我的長裙，眼眸深沉。

 

我卻興奮地坐了起來，不顧自己的衣裳半褪，反而伸出光潔的手臂，在他耳邊笑嘻嘻道：

 

「陸川，你終於要開吃了嗎？要不我變回原形吧，比較好拿，還比較好咬。

 

「成熟的桃子都是香軟多汁的，很好吃的！」

 

我興致勃勃地看向他，他定定地看向我，眼底晦朔不明，最後卻拿起一旁的被子，把我緊緊裹成了粽子。

 

我狐疑地看向他，可他又恢復了之前冷如霜的模樣，連一個眼神也不給我。

 

紅燭滅，室內一片黯然，我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見他清冷的聲音響起。

 

「好好睡一覺，明日隨我回去。」

 

翌日，我跟隨陸川回了紫宸宮，以貼身婢女的身份。

 

那些宮人都很不服氣，紛紛在背後蛐蛐我：

 

「一隻小小的桃妖精，到底是怎麼勾搭上帝君的？」

 

「以色侍人者，有什麼了不起的，依我看，她根本就比不上碧梧仙子的一根毫毛！」

 

「碧梧仙子是誰？」

 

我在一旁乖乖地聽著，再適時發出疑問。

 

有人隨即一臉驕傲地解釋道：

 

「碧梧仙子，可是北辰大帝的獨女，自幼便與帝君青梅竹馬，是天造地設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瞧了瞧我，突然臉都漲紅了：

 

「你怎麼在這裡，還不快去幹活去，偷什麼懶？」

 

得知我幹完活後，她們又給我吩咐了新的任務，讓我去給靈獸白起洗澡。

 

白起是一隻色澤很漂亮的白虎，就是很不愛洗澡，我聽從其他侍女的建議，提了桶水過去，想要趁它不注意，給他澆一澆，洗一洗。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一桶水潑出去後，在我眼前睡得正香的白虎，就這般突兀地化形了。

 

一個面容清俊，渾身不著寸縷的少年，驟然出現在我面前，一臉蒙的樣子：

 

「老子睡得正香呢，你在搞什麼？」

 

他憤怒地盯著我，但稚氣的臉上卻透著一絲青澀。

 

我嚇了一跳，趕緊往回跑，可他卻上前，抓住了我，他的發絲還滴著水，一滴兩滴，透過少年瘦削的臉頰，直接流到我臉上。

 

他在我的頸口嗅了嗅，眼神裡突然升起了一絲玩味：

 

「哪裡來的小桃子，聞起來還挺香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5

 

我被迫壓在他的懷裡，整個人忍不住發抖起來：

 

「不可以，除了恩人，誰都不可以吃的……」

 

雖然桃樹娘親說我在桃子姐妹裡是最笨的一個，但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桃子，除了恩人，誰都不可以吃掉我。

 

可他卻張了張唇，在我耳邊曖昧道：

 

「原來你就是那隻桃妖啊，說起來，我也……」

 

「你們在幹什麼？」

 

一陣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傳來，隻見一身著白衣的貌美女子緩緩走來，她的身後還緊緊跟著陸川。

 

碧梧看了看我和白起，有些疑惑道：

 

「白起，你和這個侍女在幹什麼？」

 

白起見到她後，原本調侃的臉色瞬間失去血色，還趕緊變出了衣服穿上，在她面前露出一副乖乖虎的樣子：

 

「帝君，仙子，我不過是看她快要摔倒了，這才扶了扶她。」

 

碧梧這才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陸川，可他仍一臉無悲無喜的樣子，隻是看起來低壓更重了些，讓整個氣氛都壓抑了起來。

 

她又笑了笑，一臉和善地看著我。

 

「這個小妖，就是帝君新收的侍女吧，看起來和白起倒是挺配的，」她頓了頓，看向陸川，似乎是出於好意一般，緩緩道：

 

「不如，就把她賜給白起吧？你看如何？」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陸川，他真的會把我賜給另一個人嗎？

 

6

 

陸川看了我一眼，劍眉皺了皺，隨即又應了碧梧的話。

 

「你是紫宸宮未來的主母，一切都依你。」

 

碧梧笑了笑，眼裡斂去一絲漠然。

 

我莫名其妙成了白起的未婚妻，紫宸宮的侍女對我的態度卻也好了不少：

 

「原來你是衝著白起來的啊，早說嘛！還以為你真的想爬上帝君的床呢。」

 

我不解地問她們：

 

「爬床是什麼？」

 

她們掏出一本秘籍丟給我，嘿嘿道：

 

「爬床嘛，就是做一些隻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有些女子被救後，也喜歡以身相許，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聽到「報恩」兩個字，我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

 

「那我應該怎麼做？」

 

於是，當天晚上，我潛心研究起了那本畫冊裡的各式動作，卻越看越蒙，隻覺得女子的身體怎麼會這般柔軟，一會兒在上面，一會兒又在下面的，就連窗臺都可以……

 

我越看越皺眉，可白起卻喝醉了酒，推開了我的門：

 

「桃七，你給我滾出來，我告訴你，老子有喜歡的人了，永遠不可能愛你的！」

 

我看著他，糯糯道：

 

「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喜歡你啊。」

 

他說得信誓旦旦，雙頰發紅，眼裡還有些不甘：

 

「我可是帝君的神獸，你一個爛桃子，怎麼配得上我？」

 

我嗅了嗅自己的身體，明明就是桃香味，哪裡爛了？

 

我有些傷心，跟他吵了起來，最後也不知怎麼地，竟然混在一處，最後緊緊壓在他的身上，扯著他的頭發，大聲喊道：

 

「我才不是爛桃子，我是一顆好桃子！」

 

白起的臉上浮上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似乎有些害羞了：

 

「你……你別鬧了，快下來……」

 

可我卻非要壓著他，還趾高氣揚道：

 

「我不下，除非你給我道歉，你個不愛洗澡的臭老虎……」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他反撲過來，卻被他緊緊抵在牆角。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

 

「喂，臭桃子，你是不是說過要報恩？」

 

我點了點頭，渾然不知自己的衣裳已經凌亂，早已露出雪白的肌膚：

 

「對啊，我已經找到恩人了，我要報答他。」

 

他眼眸沉了沉，帶了一絲我看不明的情緒：

 

「那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我點頭，卻見他的唇越來越近……

 

7

 

突然，紫宸宮震了起來，有石塊從檐上掉下，眼看就要砸到我頭上。

 

白起眼疾手快，將我攬到一旁，我躲在他的懷裡，避開一劫。

 

我愣了：

 

「怎麼天上也會地震的嗎？」

 

白起眉頭緊鎖道：

 

「不是地震，是帝君閉關遇到阻礙，被迫中斷，已經醒了。」

 

我跟著白起一起去見了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