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他語氣變冷了之後。
我的酒意突然全消了。
盡管下午見面的時候,他看起來彬彬有禮好說話的模樣。
但我這樣。
確實是唐突了。
我揉了揉發麻的腿。
準備站起來。
卻突然被人捏住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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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笑了聲。
就這麼霸道又突兀地吻了下來。
或許是酒意將理智燃燒殆盡,也或許是對方太過老練嫻熟。
我竟然一時忘了推開他。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將我的理智及時拉回。
我也顧不得看對方什麼表情。
假裝「喂喂喂」地接電話。
連滾帶爬、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11
我竟然。
在提出離婚的當天。
親了我婆婆的幹兒子?!
我可真是長能耐了,以前怎麼沒發現我這張嘴這麼可怕,喝醉了不僅胡說八道,還會亂親人啊?
直到搬離婚房前。
江戾都沒有回過家。
我猜他這幾天應該跟溫寧在一起,也顧不上我。
離婚協議他也籤了。
看著上面他籤下的名字。
我松了一大口氣。
果然不愛就是灑脫。
我在江戾那裡,即使我怎麼鬧、怎麼生氣、怎麼難過。
他也隻覺得過幾天我氣消了就好了。
我永遠也得不到他的示弱討好。
他也從不會放低姿態來哄我。
昨天他之所以走得那麼快,大概也是覺得我在跟他怄氣鬧著玩兒。
等我氣消了,自然又會跟他和好的。
因為。
我以前也用過離婚協議書這一招。
用了九次。
他也籤了九次。
隻是最後我還是因為舍不得,又很沒骨氣地撕碎了協議。?
隻是他肯定沒想到。
這一次。
我動真格的了。
換了手機號,毫無留戀地搬走了。
還帶走了我們一起養的貓。
過了幾天。
陪朋友參加一個酒會。
我還在二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霍斯珩。
但他全程沒看我一眼。
大概是覺得那天我太神經了,沒打算跟我沾上關系。
方泫知道我剛離完婚,怕我心情不好,她夾著煙指著對面那幾個西裝革履的公子哥,說:
「喜歡哪個隨便挑,都是姐今天喊過來的。
「胭脂俗粉都看不上也沒關系,待會兒我給你介紹個仙品。」
我沒什麼興趣,擺了擺手。
沒清淨兩秒。
一杯帶著冰塊的酒就從我頭上澆了下來。
澆了個我透心涼。
李仙仙?
12
她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還混進這種場所來了。
這個地方是會員制,除了老會員,沒人介紹也是進不來的。
跟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
一樣的稚嫩年輕。
帶著清澈的愚蠢。
一身名牌也掩蓋不住本質的粗俗土氣。
估計是李仙仙傍上的哪個有錢少爺的女生朋友帶她們一起進來的。
李仙仙好像喝多了。
醉醺醺地,時而哭時而笑,拽著我的胳膊不松手。
「許南枝!你把我的阿戾藏到哪裡去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怎麼也聯系不上他了!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辦法不讓他聯系我了啊?」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我。
她抱著我的胳膊又哭又喊:
「許南枝我求求你了……
「我不能沒有阿戾,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你已經什麼都有了,你有錢,又漂亮,能不能把他還給我啊?」
她朋友甚至還幫腔:「是啊,許小姐,你都這麼有錢了,江戾又不喜歡你,何必纏著男人不放手呢?
「各自追求幸福不好嗎?
「江少爺是真的對仙仙很好的,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我拿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身上的酒漬。
垂下眼,輕描淡寫地說:
「好啊,給你了。
「江戾這個人,我不要了。」
紙巾,揉成一團當作垃圾扔在了地板上。
我朝前逼近一步。
不動聲色地也拿起一杯酒。
緩慢地,倒在了她的頭上。
李仙仙深吸一口氣。
等她回過神後——
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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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仙尖叫著。
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這是阿戾送給我的裙子!」
她斂去剛才的柔弱,抓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揚了起來。
對方人多。
我大概率要吃虧了。
沒關系,等我的方泫從衛生間出來,以她的暴脾氣,能把這三個女的屎都揍出來。
但耳光最終沒有落下來。
我眯著眼看過去。
聽到一道低沉男聲自身側響起,帶了幾分不悅:
「再動她試試?」
是霍斯珩。
李仙仙她朋友們看見霍斯珩這一身穿著打扮,即使再蠢也能猜到對方身份非富即貴。
李仙仙應該認識他。
她也是慣會用手段的,立刻紅著眼擠出眼淚來:
「好疼哦,霍先生你弄疼我了。
「你是她什麼人啊,為什麼要幫她?」
14
她以前也是用這種手段拿捏到了江戾。
我記得是跟江戾去參加一個校友會舉辦的飯局。
在酒店裡面。
那天我跟江戾吵了架。
因為他的上一個小女朋友把開房短信發到了我這裡。
我嘲諷他開房這種事還讓人家女孩兒出錢。
還找個腦子不好使的小女朋友。
辱了他京圈太子爺的名聲。
江戾滿不在乎,笑得惡劣:「她上趕著的,不代表我今天非要去啊。」
他還故意彎下腰來看我的表情:
「怎麼,吃醋了?」
他隻顧著跟我說話,卻沒注意到有人端著酒水朝他走來,無比精準地將紅酒灑在了他的昂貴外套上。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種把戲我都快看膩了。
偏偏江戾那個豬腦吃這一套。
他皺著眉,擦拭外套上的汙漬。
對面的李仙仙手足無措,演得一出好戲。
江戾擺擺手說不用賠了。
李仙仙卻倔倔地說道:「不行,一定要賠的,您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我拿去幹洗店清理。」
一張天然去雕飾的臉加上語氣顯得她格外特立獨行。
江戾看了她一眼。
嗯。
有點像白月光。
替身 N 號。
而我,仿佛也慢慢習慣了他的獵豔行為。
因為我那時候沒有勇氣離開他。
我從小到大,聽爸爸媽媽的話。
乖乖上學讀書。
從來不做離經叛道的事。
而身邊最親的人突然離開後,我期待著能進入一個新的家庭,能有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陪伴。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霍斯珩護住我的時候。
我鼻子有些酸。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護過我了。
高中時。
我爸媽去山區做慈善的路上出了車禍。
親戚們蜂擁而至,全都盯上了我爸媽的財產。
葬禮上。
我上了趟衛生間。
聽到十分鍾前我還最信賴的姑姑在跟別人盤算著怎麼找律師要到我的撫養權:
「一個小孩兒要拿那麼錢做什麼?管他那麼多呢,錢到手了再說。」
我一直以為能陪我走完餘生的是江戾。
直到今天才發現。
江戾隻不過是一個裝裱著金箔紙的,遠香近臭的屎罷了。
所以而當看到霍斯珩出現在我面前。
李仙仙又用這種語氣時。
霍斯珩還真的多看了她兩眼。
我也不是很奇怪。
李仙仙瘦弱美麗,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霍斯珩松了手,薄唇微啟:
「哦……
「想起來了。」
他走到我身側,與我並肩而立,操著一口流利純正的粵語:
「二奶姐是吧,唔怪得(難怪),是說今天這裡有股臭味。」
這人……
嘴好毒……
說普通話的時候看著還挺正經。
說粵語,一股子拖腔拿調的痞味瞬間就上來了。
不過……
我還挺喜歡這樣子的對線罵戰的。
15
李仙仙也懶得裝了。
指著我倆,想要努力扳回一局:
「我說呢!你平時看著那麼大方,不介意你老公在外面玩,自己跟別人早勾搭上了是吧。
「阿戾一直都被蒙在鼓裡,對吧?」
李仙仙面目都有些猙獰了:
「江戾媽媽知道你勾搭上她幹兒子了嗎?」
一道人影匆匆趕來:
「李仙仙!」
那人快步走來,拽著李仙仙的胳膊,冷著一張臉說:「跟我走。」
好熱鬧啊。
江戾也到了。
我看到有人在悄悄拍照。
也是,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個圈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應該是有人給他發視頻了。
李仙仙看到江戾,哭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抱著他的腰不松手。
「哥哥,嗚嗚嗚……為什麼不回我電話呀,我這幾天想你想得都沒睡好……你老婆剛才打我,還潑我酒,嗚嗚嗚……」
江戾是最吃這一套的。
李仙仙也知道她怎麼編排我都可以。
因為江戾根本不喜歡我。
她堅信那條「三姐真言」: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所以她也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隻是今天的江戾似乎格外暴躁。
他沒理會李仙仙的撒嬌八連。
轉頭看向我。
「許南枝,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聳聳肩,「喝酒,約會,玩啊。」
他讓人把李仙仙弄上車送走。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斯珩。
我在那瞬間,還能感覺到情敵間的那種的劍拔弩張感。
江戾閉了閉眼,仿佛在壓抑著火氣。
「剛才我回家,王姐說你一周沒回去了。
「跟我回去,媽約我們晚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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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點蒙了。
他失憶了?
離婚協議書不是都籤了嗎?
我看了眼時間,「吃飯就不必了,正好,協議我也帶著,我們現在直接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江戾看著我的臉。
我也看著他。
才幾天不見。
他明明也陪著白月光。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憔悴,黑眼圈都有了。
跟白月光吵架了?
半晌後。
他皺著眉低聲說:「許南枝,你這次怎麼這麼大火氣?」
我笑笑:「不知道。
「或許隻是厭倦這種生活了吧。」
江戾也笑了:
「行。
「現在就去。」
他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我立刻跟上。
還得蹭一次他的車,我自己的車壞了剛送去 4S 店維修了。
但一道人影走過我旁邊。
嫻熟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五指相扣,仿佛是相熟多年的戀人。
「送你。」
我有些驚訝:「霍斯珩,你做什麼?」
他挑眉,坦然答:
「自然是坐實我是男小三的謠言。」
17
停車場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看到霍斯珩替我開門的時候。
江戾臉色更難看了。
他一轟油門,車開得老快。
而霍斯珩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
看起來心情極其愉悅。
「霍斯珩,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我看著他車裡的掛件,「其實剩下的我自己能解決了,他已經答應離婚了。
「那天的事,是我酒後衝動……」
一百多萬的車,掛著一個有些廉價的小兔子玩偶。
霍斯珩彎了下唇角,車打了下方向盤,靠邊停下:
「可那天。
「我記得是我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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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莫名有點燒灼感。
我替他開解,「那天咱們都喝多了。」
「嗯。」他嗓音低沉,「正是因為喝多了,才沒繼續下去。
「如果那天沒喝酒。
「大概就不會讓你跑掉了。
「你說得沒錯。
「我喜歡你,很久了。」
霍斯珩抬手,修長手指輕輕拂了下那隻兔子。
「三年前,港大,我們見過。」
回憶抽絲剝繭般襲來。
三年前畢業。
寢室組織了校園義賣。
把二手物品拿去賣。
那隻兔子是我手機上的。
快結束的時候,有個人要用一疊厚厚的港幣要買我的鑰匙扣。
因為忙碌,我也沒注意看對方的臉。
直接解了下來遞給他,錢沒要。
又塞給他一張愛心公益捐贈的單子。
結束後。
朋友湊過來問我:「天,剛才那個是華金投行的大佬霍斯珩啊!你就沒留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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