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99 次準備和竹馬表白時，我眼前突然出現彈幕：

 

【笨蛋女配，補藥表白啊，他會為了貧困生女主揚你骨灰的！】

 

【看看身旁的校霸，雖然他現在沒錢，但他以後可是科技新貴啊，全身上下嘴最硬，他快要醋S了，你快親親他，他超愛你的！】

 

【別愣著了笨蛋女配，快上啊！不然校霸要黑化了！】

 

我心一顫，趕緊把表白卡塞校霸手裡：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彈幕：【嘿嘿聽勸女鵝，是誰又爽了我不說。】

 

【校霸內心：先讓我 Strong 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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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校霸整個人如同被冰封般愣在原地。

 

見他不說話，我心裡更慌了。

 

彈幕上不是說超愛我？

 

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了半天，他似乎才回過神，看著表白卡的笑意味深長，拖著長長的腔調欠欠道：

 

「我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眼前再次飄出幾串彈幕：

 

【女鵝不要傷心，這小子裝的，實際心裡正暗爽著呢～】

 

【表面裝矜持，心裡其實已經樂開花了吧S裝哥！】

 

【該硬的地方不硬，嘴硬有什麼用。】

 

【校霸就是嘴硬，女鵝每次表白被拒都是他陪在身邊，還有之前那些為她做的事情，沒說愛但做的每件事都是愛啊！】

 

之前做的事情？

 

我眸光一閃。

 

仔細想想，好像也是。

 

之前我每次被拒後，他都是默默陪在我身邊。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在那條暗沉的巷子裡。

 

那天貧困生女主和竹馬吵架，正巧放學時下了雨。

 

竹馬讓我去給她送傘。

 

雨勢漸大，暗沉的巷子裡。

 

找到她時，她正被一個酒鬼纏上。

 

她瞪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把我推了過去。

 

脫身後，一把搶過我手上的傘離開。

 

不論我怎麼喊叫。

 

她走得頭都不回。

 

還好那時候校霸出現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次讓他颧骨處掛著一道傷。

 

思緒拉回。

 

現在再看，那道傷口還在。

 

「還痛嗎？」我對上他的視線，脫口而出。

 

他微頓，隨後扯了扯唇：

 

「都沒感覺了，你才想起來問。」

 

我眼神閃躲，莫名地心虛。

 

還好此時上課鈴聲響起。

 

2

 

上完課回到家。

 

哦，這不算是我家，是沈辭的家。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

 

所有人都說我們十分般配。

 

就連我自己，剛開始也這樣覺得。

 

我和他家挨得近，從小到大上放學都是一起。

 

和他之間更是無話不談。

 

直到高中，沈叔叔資助了一位貧困生。

 

成績好，長得又漂亮。

 

那人就是黎青青。

 

被資助的整個高中時期都住在沈辭家。

 

和沈辭一起上下學，無話不談的那個人，也從我變成了她。

 

後來大學，黎青青搬了出去，我爸媽因為工作常年在國外，沈阿姨見我一個人，便邀請我住到家裡來。

 

3

 

洗完澡準備休息時，放在一旁的電話鈴聲響起。

 

我沒看來電人顯示，直接按下接聽。

 

那邊傳來沈辭好兄弟的聲音。

 

說沈辭喝醉了，吵著鬧著讓我去接他。

 

本來想拒絕的，但接電話時沈阿姨剛好在我身邊。

 

離得近，電話裡的內容都聽到了。

 

她不放心，讓我趕緊過去看看。

 

我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到了地方，包廂門半掩著。

 

突然聽到裡面的人提到我。

 

我正準備推門的手一頓。

 

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辭哥，這都半個小時了，都沒看見姜大小姐人影，不會不來了吧。」

 

沈辭看著完全不像是喝醉酒的，靠在沙發上抽了口煙，緩緩吐出個煙圈，輕嗤道：

 

「急什麼，這不還沒到賭注時間，她一定會來的。」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人跟著附和道：

 

「是啊，她肯定會來的，這會兒可能路上堵車吧，你也不想想之前她被辭哥拒絕過多少次，結果不但沒任何影響，還愛他愛得S去活來。」

 

「這次不會又要來表白吧哈哈。」

 

「辭哥牛，這SS拿捏姜大小姐啊，趕緊開課教教我們唄，我們跪著聽。」

 

「......」

 

我僵在原地，那些話就像是刺一樣往心裡扎。

 

原來什麼喝醉酒，吵著鬧著要見我都是假的。

 

隻是他們的一個賭注而已。

 

耍得我團團轉。

 

之前也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都不怕失去我，我又怕什麼。

 

現在算是徹底看清他了。

 

此時，眼前再次浮現那些彈幕：

 

【S渣男，這次徹底看清他，女鵝不要傷心，你還有校霸呢。】

 

【真想衝進去給他一巴掌，竟敢這樣對我家女鵝。】

 

【就是，你還有校霸，別傷心女鵝，校霸比他好上千倍萬倍。】

 

後面的彈幕沒來得及看完，裡面有人要去衛生間。

 

打開門看到我。

 

包廂裡瞬間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見我走進來。

 

沈辭一臉心虛，眯眼摁滅煙蒂，輕咳一聲：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點頭，掃了眼面前的酒，順手拿起。

 

「哗啦——」

 

冰涼的酒液悉數潑到他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抹了把臉，話語中帶些怒意：

 

「你瘋了，沒事潑我酒幹嗎？別告訴我，這是你想來和我表白的新方式。」

 

我冷笑，丟下一句話離開。

 

「放心，不會再喜歡你了。」

 

彈幕：【潑的好潑的妙，潑的呱呱叫。】

 

【爽，笨蛋女配終於看清這個渣男了，快看看卑微校霸啊，急S我了，他尊嘟超愛你！】

 

【哦耶，笨蛋女配覺醒了，徹底和渣男拜拜了，以後不叫笨蛋女配了，改叫女鵝。】

 

4

 

睡前突然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看了眼不認識，就沒同意。

 

眼前的彈幕卻急了：

 

【女鵝快同意，那是校霸發來的啊，他想加你嘻嘻。】

 

【是啊是啊，真是服了他了，一直拖到現在才敢加女鵝，我都替他急，這得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們這些大黃丫頭想看的。】

 

見我沒同意，好友申請再次彈出來。

 

這次附帶著留言——

 

【我是陳祁。】

 

同意後，上面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盯了半天，那邊才發來消息：

 

【阮阮，明早我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剛好我去公司順路。】

 

【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他問得小心翼翼。

 

可能是之前被我拒絕過。

 

還拒絕了很多次。

 

我心一顫，像被繩子緊緊纏繞住一樣，泛起一陣悶痛。

 

思索了會兒，我才回他：

 

【好，明天見。】

 

5

 

次日最後一節課上完。

 

彈幕再次出現我眼前：

 

【女鵝快跑，煩人精女主馬上要來找你麻煩。】

 

【不是吧，你們怎麼都幫著笨蛋女配。】

 

【快跑快跑，煩人精即將抵達戰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主打一個聽勸，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半路上還是碰上貧困生女主。

 

黎青青瞪著我：「姜清阮，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沈辭？」

 

又？

 

我皺眉。

 

之前我的確一直舔著竹馬，但自從知道他會為了女主揚我骨灰，還有昨晚的事情後。

 

瞬間心S了。

 

現在對他提不上任何興趣。

 

「不是，你趕緊讓開，別擋著路。」我瞪回去，抱著包準備離開。

 

黎青青從包裡拿出一張表白卡。

 

是我上次送給竹馬的表白卡。

 

不知道是她拿的，還是竹馬給的。

 

現在怎麼看都覺得礙眼。

 

眼不看為淨。

 

沒等她說話，我搶過來直接撕了。

 

「你......」黎青青的聲音哆嗦起來，「你怎麼給撕了？」

 

彈幕：【女主失算了吧，想讓女鵝生氣然後偷偷放回去，卻沒想到被女鵝撕掉了哈哈，看她怎麼和男主交代。】

 

【沈辭真渣啊，表面拒絕女鵝，卻還留著表白卡，吊著她，在兩個女生之間搖擺不定。】?

 

【還好乖乖女鵝聽勸，快走女鵝，校霸還在等你，等你很久了。】

 

我掀眼看她：「我的我為什麼不能撕？」

 

黎青青冷哼一聲：「聽說你和別人表白了，看來你對沈辭的感情也就那樣，被拒絕幾次就急著找下家了。」

 

看了眼時間，的確讓他等了挺久的。

 

早上他送我來學校的時候，說等我下課後來接我。

 

我沒理她，轉身準備離開。

 

一轉身，卻看見了竹馬沈辭。

 

6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此時正神情陰沉地盯著我。

 

冷得可怕。

 

見我要走，他向前拽住我手腕，聲音帶著點怒意：

 

「你和別人表白了？」

 

他應該是看到了學校群裡發的照片，之前我每次和竹馬表白，都會有人拍照發群裡，導致很多人都認識我。

 

我嗯了聲，掙了掙。

 

他握著我手腕的力度更緊了，嗓音猶如淬了冰：

 

「之前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喜歡我。」

 

「現在和別人表白，是為了氣我對不對？」

 

我眉頭微皺，他到底幾個意思。

 

之前和他表白拒絕我，現在還不讓我和別人表白了？

 

黎青青跑上來，掃了眼沈辭握著我的手。

 

我眼前再次出現那一串串彈幕：

 

【呵呵，不愧是追妻文裡面的渣男男主。】

 

【神金，你就自作多情吧，等女鵝和校霸在一起後，有你後悔的。】

 

【女鵝快離開，校霸才是最愛你的。】

 

【快松開我家女鵝，手是你能牽的嗎，隻能校霸碰，小心校霸知道後來找你。】

 

「不是，你想多了，說了不會再喜歡你，我沒開玩笑。」趁沈辭走神，我甩開他的手。

 

頭也不回離開了。

 

身後傳來他和黎青青的爭吵聲。

 

7

 

周末，陳祁約我見面。

 

說有話想對我說。

 

神神秘秘的。

 

到了地方，剛看見陳祁。

 

眼前卻飄過一串彈幕：

 

【某人裝不下去了，要和女鵝攤牌在一起嘻嘻。】

 

【別裝了嗚嗚，也別自卑，想看你們在一起，趕緊加快速度呀。】

 

【這才幾天就裝不下去了，忍不住了吧，不過竹馬好像快要來了。】

 

【哦 NO，女鵝自己保重，修羅場要來了。】

 

我：「？」

 

他怎麼要來？

 

真晦氣。

 

我現在不想看見他啊。

 

彈幕能不能教我避開他。

 

等了半天，眼前的彈幕也沒出現。

 

我微微皺眉，陳祁見了，唇角暈著淺淺地笑：

 

「怎麼皺眉？不喜歡看電影的話我們可以換其他的。」

 

我搖頭：「就這個吧，我還挺喜歡這部電影的。」

 

話音剛落，眼前彈出一條彈幕：

 

【嘻嘻那當然了，校霸特意打聽的，對你真上心，加分加分。】

 

看完電影出來，陳祁突然塞給我一個盒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

 

「補給你的生日禮物，上次沒來得及給你。」

 

是某個牌子的圍巾。

 

再看顏色，也是我喜歡的。

 

我看著他，眼神充滿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圍巾，還有顏色？」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怕買得你不喜歡，我就去問了問你的好朋友江淮月了。」

 

我皺眉，他最近資金不是周轉有些困難？

 

怎麼還給我買那麼貴的東西。

 

正想讓他拿去退掉，彈幕彈出來：

 

【補藥說啊女鵝，他送你的，你讓他拿去退掉，這樣多不好，萬一他多想了......】

 

【你小汁真的超愛，即使沒什麼錢也要給老婆買貴的東西。】

 

【對呀，收下吧女鵝，這樣校霸才更有動力掙錢啊，校霸之心，盡人皆知嘿嘿。】

 

【......】

 

看彈幕說的，想想也有道理。

 

「謝謝啊，我很喜歡。」我彎了彎唇，對上他的視線，「你幫我戴上好不好？」

 

正好今天降溫外面風大。

 

陳祁頓了頓，隨後出聲說好，尾音帶著慵懶的笑。

 

吃完飯出來天都黑了。

 

一路上，陳祁欲言又止。

 

最後說送我回家。

 

我點頭，眼前再次飄出幾條彈幕：

 

【不是，你小子不是要表白？這怎麼就要回家了？】

 

【害，校霸自卑了吧，畢竟這個時候他的公司還在初步，沒什麼錢，覺得自己不能給女鵝好的未來。】

 

【嗚嗚心疼校霸，不要自卑啊，女鵝不會嫌棄你的。】

 

【完啰，竹馬要來和你搶老婆了，你還不快趕緊表白！】

 

【摩拳擦掌，我愛看的修羅場要來了。】

 

【......】

 

沒走幾步，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朝我們走來。

 

我右眼一跳，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來。

 

看清來人。

 

是沈辭。

 

我下意識拉著陳祁想要避開他，但他已經擋在我們面前。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躲也躲不掉。

 

沈辭掃了眼陳祁，然後望向我，輕嗤一聲：

 

「這就是你表白對象？」

 

「看著也不怎樣，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他配得上你嗎？」

 

我冷眼看他。

 

這人真有意思，之前我和他表白，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現在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他卻上趕著過來刷存在感。

 

正準備出聲，我身旁的陳祁先我一步。

 

他扯了扯唇，語氣闲闲：

 

「先不管我配不配得上，反正你肯定配不上她。」

 

沈辭冷笑，看向陳祁的眼神充滿了冷漠和鄙夷：

 

「我在和她說話，沒和你說話。」

 

「而且我和她是青梅竹馬，家裡還是世交，沒有人比我更配她了。」

 

我咬牙，眉眼染上怒氣：

 

「都說了不喜歡你了，你還要我說多少次？」

 

「我知道你是為了報復我之前拒絕你那麼多次才這樣的對不對？」沈辭嘴角微揚。「沒關系，你和之前那樣再和我表白一次，我保證不會拒絕你，保證答應你。」

 

我無奈嘆氣，他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

 

說再多也沒用，懶得繼續和他掰扯了。

 

我牽起陳祁的手離開，丟下一句話：

 

「晚了，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

 

身後的沈辭愣在原地，像被定住一樣。

 

不過好在沒繼續追上來。

 

8

 

現在這樣，也不好再住在沈辭家。

 

怪尷尬的。

 

隻能先在朋友家借住一晚。

 

陳祁送我到朋友家樓下，分開時看著他，我腦海裡莫名想到剛才說的那句話——

 

「晚了，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

 

我抿了抿唇，剛才也沒經過他同意就這樣說了。

 

但是他都考慮那麼久了。

 

怎麼還不給我回復？

 

還有彈幕上說他要給我表白，也還沒看到。

 

他不急我倒有些急了。

 

面上一燙，我索性直接捅破：

 

「你之前說的考慮考慮，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沒想到我會直接這樣問，神情滯了一瞬。

 

有那麼難回答？

 

我換了個問法：「那你想不想做我男朋友？」

 

這次他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想了。」

 

彈幕激動起來：

 

【不錯不錯，沒想到女鵝竟然那麼主動。】

 

【勇敢女鵝衝衝衝，幸福就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

 

【校霸猶豫了，是自卑了吧，嗚嗚卑微小狗。】

 

【終於在一起了，希望快點到我想看的部分，弄得人心惶惶。】

 

掃了眼彈幕，我聽到陳祁繼續道：

 

「我快要想瘋了，雖然現在的我不能給你想要的，但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地，努力給你想要的生活和一切。」

 

彈幕：

 

【女鵝快答應，校霸說的都是尊嘟啊，說到做到，針不戳。】

 

【的確是想瘋了，我可以作證哈哈哈，他一直都很堅定你，默默守護在你身後，從來都沒有變過。】

 

【答應他！答應他/黃心黃心。】

 

我勾了勾唇，點頭：

 

「好，那我們試試。」

 

9

 

次日上完課，陳祁陪我搬家。

 

還好當初帶過去的東西不多，搬回來不算麻煩。

 

收拾完東西，準備出門吃飯時。

 

我沒注意，腳下被東西絆倒。

 

重心不穩，我整個人朝面前的陳祁撲去。

 

剛好他轉過身來。

 

我撲進他懷裡。

 

兩人雙雙跌進沙發裡。

 

我覆在他身上，唇貼上他的唇。

 

雙唇觸碰，像是羽毛拂過。

 

我倏然瞪大雙眼。

 

此時腦子一片空白。

 

沒做出任何反應，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和被封印了一般。

 

半晌，身下的陳祁撫上我肩膀，輕笑出聲：

 

「換氣寶寶。」

 

我臉一熱，回過神來。

 

忙和他拉開距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躲開他的視線，心怦怦地跳。

 

他淡淡嗯了聲，我眼前彈出彈幕：

 

【啊啊啊親了，沒想到兩人第一次親竟然是這樣的場景/探頭。】

 

【還喊寶寶了/偷看，進度加快啊，好看愛看多看哈哈。】

 

【好久沒看了，沒想到發展竟然那麼快，兩人都在一起了，校霸也算是苦盡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