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媽今天又去玩了，你看她笑得多高興。」

 

「今天是你舅舅生日，你媽可真的大方，居然給他買了一輛車。」

 

外甥SS地盯著我的手機，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憤怒。

 

畢竟他前兩天開口跟我姐要錢，想要買個電腦，被我姐以沒錢為借口拒絕了。

 

事後還招來一頓罵。

 

結果沒過幾天，她卻給自己的弟弟買車。

 

這樣的區別對待，怎麼不叫他憤怒。

 

我這時候又故意來一句：「你媽對你舅舅也太好了吧，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你媽的兒子，你這要是在小姨這邊多住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你媽是不是要把好東西都給你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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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次次無意識地挑撥，以及我姐肆無忌憚地偏心後，外甥他終於有了危機感。

 

於是，在我這邊住了一個月的他，終於提出要回去。

 

我假裝舍不得後，還是將他送了回去。

 

9

 

而此時，我姐的那個弟弟正好住在她家。

 

家裡沒多餘的房間，外甥的房間被佔了。

 

本就是被從小寵到大的孩子，骨子裡本就自私，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扒拉到自己身邊。哪裡忍受得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霸佔。

 

而我姐的弟弟也是從小被寵長大，兩人自然誰也不服誰。

 

雖然最後外甥將人趕到了書房那邊去住，可也惹到了我姐，被狠狠罵了一頓。

 

外甥在我這邊的時候，剛好連上了家裡的監控，這倒是方便我觀察他們。

 

他們一家子天天吵吵鬧鬧，很是熱鬧。

 

而我姐的偏心，也讓我外甥眼底的恨意更濃了。

 

很快，暑假過去，要開學了。

 

這讓外甥十分恐懼。

 

他手術前就已經上了一年的初一，學校很多人都認識他。

 

現在再去上學，性別卻換了，這肯定要遭受同學異樣的目光。

 

他要求我姐給他換學校。

 

可是外甥的成績都是墊底的存在，沒有哪個學校願意收，讓我姐花錢，她又不願意。

 

在她看來，已經變成丫頭片子的外甥已經不值得她費心。

 

於是她拒絕了。

 

說話還特別難聽：「你個沒用的賠錢貨，知道之前為給你手術，花了我多少錢嗎？家裡已經沒錢了。但凡你成績好點，我也認了。可你自己看看，你那什麼成績，我閉著眼睛隨便猜，都比你的高。蠢成這樣，還敢一天天地提條件，你趕緊給我滾吧！」

 

外甥不服氣：「我願意這樣嗎？是你把我生成這樣的，錯的是你，憑什麼把責任都推我身上，憑什麼你有錢給那個好吃懶做的弟弟，卻沒錢給我上學，我是你親生的啊，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你要還是個兒子，那我也願意給你花這個錢啊。誰讓你不爭氣了，你現在就是個賠錢貨，你沒有資格用我的錢，我愛給誰，就給誰，你管不著。」

 

這天兩人爆發激烈的爭吵。

 

姐的養弟弟還在那邊煽風點火。

 

結果失去控制的外甥砸了家裡的電視。

 

而我姐扇了他好幾個巴掌，讓外甥徹底恨上了。

 

後來是我媽不舍得外甥難受，找了關系，讓他轉到另外一所學校。

 

可他的運氣也是不好，之前一個班的同學也轉到了他後來的那所學校。

 

隻是不在一個班。

 

起初還沒被認出來。

 

可後來時間長了，就讓那個同學懷疑了。

 

一番打聽之後，就將他的秘密都給扒出來了。

 

然後他徹底變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

 

同學們總是對他指指點點。

 

更過分的還想將他的褲子扒下來查看。

 

然後我姐就因為外甥跟人打架，被叫到學校。

 

我姐在學校不僅被老師批評，還要賠其他家長醫藥費。

 

她從學校回來之後，就跟火藥桶似的，徹底炸了。

 

她狠狠地將外甥打了一頓，那雞毛掸子都讓她打斷了。

 

直到人跟S狗一樣躺在地上，她這才罷手。

 

10

 

養弟弟見狀非但不安慰，還幸災樂禍：「姐，別氣了，為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把自己氣到不值得。」

 

「我當初就不該把他生下來，這樣，我今天也不至於丟這麼大一個人，你知道嗎？今天有家長問我，他是不是變態。學校那邊可是說了，要是再犯事，就把他開除。真的是丟S人了，知道自己是個怪物，就該低調點啊，現在好了，這學白轉了，錢也白花了。丟S人了，明天滾去你外婆那邊住，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姐說完又不解氣地踢了我外甥幾腳。

 

然後他們姐弟兩個完全不避諱地在那邊聊了起來。

 

「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

 

「姐，實在不行，你就再去生一個吧，反正你跟姐夫還年輕，再生一個完全沒有問題的。」

 

「也是，這賠錢貨是指望不上了，我得再生個兒子出來才是。」

 

兩人聊得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外甥眼底已經有了S意。

 

我是當天晚上接到外甥的電話，這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

 

外甥陰惻惻地問我：「她憑什麼說我是變態，我今天遭遇的這些都是她造成的。」

 

我嘆著氣道：「這沒辦法啊，誰讓她是你媽呢？除非她S了，不然她說什麼，你都得受著，小智，你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外甥掛掉電話的時候，依舊還是那句：「我不會原諒她的。」

 

我已經感覺到外甥的情況不對了。

 

念著最後那點親情，我還是打了電話，讓我姐對外甥好一點。

 

可她完全不知危險即將降臨，還在電話裡又將外甥臭罵了一頓。

 

掛掉電話的時候，我依舊還能聽到她賠錢貨、賠錢貨地叫著。

 

我都不知道我姐怎麼會有這麼奇葩封建的思想。

 

她自己都還是女的。

 

那天，我總覺得外甥肯定會做點什麼。

 

沒想到，到了第二天，我就接到我媽的電話，我外甥將我姐砍了。

 

我姐不僅臉毀了，身體也跟癱瘓了。

 

後來我翻了監控，這才知道事情發生的全過程。

 

我姐的罵聲終於引來外甥的S意。

 

他先是在晚上喝的湯裡面放了安眠藥。

 

等我姐跟她弟睡過去之後，他拿著菜刀先將養弟弟給砍S了。

 

在他看來，就是因為這個不靠譜的舅舅天天在他媽面前挑撥離間，這才讓他們母子的關系越來越壞。

 

我姐的打罵更是讓他無法釋懷，隻能拔刀相向。

 

若不是我姐夫突然回來，阻止我外甥，怕是我姐也要S在他的刀下。

 

外甥被抓後，直接就瘋了。

 

最近這半年所經歷的一切，徹底超出他承受的範圍。

 

會瘋是必然。

 

11

 

我姐癱瘓不說，那張臉更是被劃了好幾刀。

 

知道自己毀容，這輩子也不可能站起來後，她徹底崩潰，在病房不停地摔東西，咒罵。

 

除了我媽，沒有人想要接近他。

 

姐夫在外面早就有人，現在我姐變成這樣，他是一眼都不想看，更不願意照顧，直接就提出離婚。

 

為了早點擺脫我姐，他連房子都不要。

 

我姐這一癱，加上姐夫將她拋棄，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我媽身上。

 

治療得花好多錢。

 

家裡已經沒什麼錢了。

 

我媽沒錢，就把主意打我身上。

 

我反正沒錢。

 

「姐姐不是有一套房子嗎？賣了，什麼費用都湊齊了。」

 

我想著，都這時候了，我姐應該認清現實，或者善良點。

 

可當我知道她把主意打我身上，讓我媽將我嫁了，換取高額的彩禮，給她治病時，我這才明白，有些人天生壞種，不值得同情。

 

而我媽還真的聽從了她的意見。

 

「媽給你找的那個男人，他雖然是二婚，人長得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他有錢啊，隻要你嫁給他，你姐的治療費、整容費就有著落了。」

 

我直接炸了：「她要治療，為什麼不把房子賣掉，反而要犧牲我的婚姻，」

 

「你姐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這麼一套房子，要是真的把房子賣了，她會很沒安全感的。你姐已經夠苦的了，小時候被拐賣，嫁的男人也不行，生的孩子也不行。她都這麼慘了，你為什麼不能犧牲點幫幫她，她可是你的親姐啊！」

 

我不服氣地道：「首先你搞清楚，當年她會被拐，是因為你非要將她帶上街，隻顧著跟人說話，沒有看好她，這才讓人販子將她抱走的，欠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還有前姐夫，當年我早就跟她說過，這個男人不能嫁，不能嫁，是她自己不聽，非要嫁。既然人是她堅持嫁的，那今天這後果，就得她自己來承受。

 

「最後這個孩子，當年也是她自己非不聽勸，吃那個轉胎丸, 這是一錯。孩子四歲那年，醫生早就說了有問題, 那時候她要是不阻止，把孩子的手術做了，那他還是個正常的, 完全不影響他後來讀書，更不會被其他同學罵變態，罵怪物，罵人妖。

 

「今天這個無法挽回的局面完全是她自己親手造成, 自己造的孽, 那就得自己承擔, 別想把別人拖下水。

 

「你要是覺得虧欠，那就自己補償她，別想犧牲我的幸福，來給她贖罪, 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媽被我說得一張臉極其難堪。

 

「我是你媽，你得聽我的, 你要是敢不聽，就別認我這個媽。」

 

我諷刺地笑出聲：「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說, 我就會妥協？可真遺憾, 我不會再妥協了。這些年你毫無底線的偏心, 已經將你儲存在我這裡為數不多的一點母愛耗光了。以後該你的赡養費，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可除此之外, 你也休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一分一毫。」

 

12

 

後來，為了不讓我媽找到我, 給我無止境的麻煩。

 

我向公司申請去了另外的城市。

 

之後我換了手機號碼，讓我媽再也找不到我。

 

這樣過了幾年。

 

我遇到了以前的鄰居。

 

從他的口中得知，我媽他們的境況。

 

我走後，我媽確實撈不到錢了。

 

她的退休金有限, 完全無法滿足我姐的需求。

 

沒辦法，她隻能將自己的房子給賣了。

 

若是我姐能本本分分，那她們過得也不會太差。

 

可我姐癱瘓了之後，沉迷上了網上賭博。

 

我媽賣房的錢很快被她敗光。

 

可她並沒就此收手，還越陷越深。

 

最後輸得太多，她不甘心, 總想撈回本，就將她自己那套房也賣了。

 

我媽勸過無數次, 可是她根本不聽。

 

最後全輸光了。

 

我媽請不起人照顧我姐, 自己身體又不中用了，隻能一起住進療養院。

 

再睜開，重生到孩子出生前。

 

「曾我」可是我姐輸得太多，我媽還得拿錢出來還債。

 

所以她們隻能住那種特別差的療養院。

 

天天被護工罵，被其他人罵, 然後坐吃等S外, 便再也不能有其他的念想。

 

聽完之後，我隻是笑笑，並沒有要救她們的打算。

 

我知道自己救不了她們，我但凡有點心軟, 那最後我都要被她們拖入深淵。

 

我三十五歲那年，終於遇到了愛我的先生。

 

不久後，我們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

 

我過得很幸福。

 

曾經那糟糕的原生家庭終於離我而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