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一個小時候,彩虹街中段的咖啡廳,我等你。】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卻又開始忐忑見了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畜生大打出手嗎?
顯然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試試,怎麼知道?
13.
如約來到咖啡廳,看到女孩後我也很驚訝。
她並不是我幻想中的冷傲模樣,而是看起來溫婉漂亮,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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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便進入了主題,得知我是陳橋的老婆,她表現得極為震驚,甚至情緒一度失控。
去衛生間調整好,才告訴我他們的事。
她叫薛佳莉,家境優渥,並不知道陳橋已經結婚了,所以她是被小三了。
陳橋是在半年前,跟他們公司談合作時認識的她,從那之後便開始了猛烈的追求。
說好的不在意,可在聽到具體時間,胸口還是沒來由的刺痛一下。
半年前,是我即將臨盆的時候,陳橋卻將我放在鄉下,忙著追求另一個女孩。
我攥緊拳頭安撫自己,繼續聽她講下去。
原來陳橋跟所有人都說自己未婚,並且也偽裝的很好。
不論是誰,對他的印象都是通過自身努力,好不容易從山區考出來的名牌大學畢業生,有一份前景不錯的工作,帥氣儒雅,積極向上,脾氣好也無不良嗜好。
薛佳莉還給我看了他們的聊天記錄,裡面全都是陳橋各種肉麻的表白,以及賣慘卑微打動人心的話。
事實證明,薛佳莉的確被他感動了,心疼他從山區走出來不容易,心疼他小時候經歷的苦楚,最終答應和他在一起。
在我看來,薛佳莉隻是個單純姑娘,陳橋才是真正的畜生。
兩個女人攤牌,薛佳莉再一次紅了眼:「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經……」
「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聯系。」
我攥緊了她的手道:「不,你沒有錯,錯的人是他。」
「今天我找你,第一是想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第二,也是有事求你。」
她一愣:「求我?」
我點頭:「對,求你。」
「任何一個女孩子被信任的人欺騙,都會很難受,可就這麼算了,豈不是便宜那個家伙?」
「莉莉,我想報仇,你想不想?」
她咬緊唇,思索了一下問:「求我做什麼?如果找他報仇,怎麼報?」
14.
我向她闡述了我的方案——
求她借我一筆錢,好讓我有足夠的資金學習泰拳,以及找人照看孩子。
她好奇道:「學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
我點頭:「家暴不犯法,這條沒有性別區分。」
「如果我不報復回去,隻是讓你離開他,然後和他離婚,他隻會更逍遙自在,說不定今天離婚,明天就又另結新歡。」
薛佳莉感慨道:「說的也是,至少這個渣男外在條件說得過去,但不乏還會有像我們一樣的戀愛腦。」
我繼續道:「所以我不打算離婚,我要成為他的噩夢。」
她道:「這件事我來搞定,就當是我投資你,幫我報仇。」
三天後,薛佳莉又找到了我,讓我去上班,等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她專門搞了個直播間,僱了教練直播教我打拳。
「現在是互聯網時代,這樣一來,你如願學習泰拳,我也算另闢新徑創業,說到底,我還是個商人,放心好了,我不做賠本買賣。」
一切準備工作到位,我便帶著孩子每天來上班。
有一起上班的同事幫忙帶孩子,而我則在裡面充當學員學習泰拳。
教練一邊教我一邊提倡女性強身健體,告訴大家練好泰拳遇到危險可以勇敢反擊。
我們的本意不是直播起量,沒想到開播後,觀看的人數越來越多。
不少女孩下班後,都跟著教練一起學習泰拳。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年後,觀看直播的人數直接飆升到兩萬。
除了線上跟著學習泰拳的,還有不少私信要地址,線下報班的。
有的是初入社會的職場女性,為了強身健體。
有的是被家暴困擾的寶媽,隻為了努力提升戰鬥力,不再成為被欺凌的弱者。
這段時間我帶著孩子早出晚歸練拳。
至於婆婆,徹徹底底淪為洗衣煮飯打掃衛生的佣人。
陳橋失去薛佳莉這個小富婆後,每天都焦慮痛苦,甚至有一段時間靠酗酒度日。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我隻是按照自己的計劃繼續行事。
婆婆大概知道換兒媳婦無望,開始討好我,我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服務,繼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三年後,女兒上了幼兒園,而我轉型成為教練,不僅有收入,自身也練的差不多了。
直播賬號做成熟,粉絲雖然不多,但也破了 60 萬。
至於這三年,陳橋在工作方面,根本沒有任何進步,每天回家後,都在抱怨別人嘴甜會巴結,抱怨領導嫌棄他出身,脾氣變得越來越大。
告訴薛佳莉這一切的時候,她笑笑道:「遇到我是他的不幸,沒辦法,誰讓我剛好和他老板關系不錯。」
「你呢?什麼時候大展身手?今晚有可能是個契機哦。」
我神秘一笑:「那就今晚,孩子寄放你那一晚。」
15.
直播九點結束,等我回去,便看到把家裡弄得爛七八糟的陳橋癱在沙發上。
他手裡提著啤酒瓶,花生瓜子殼扔的到處都是。
見我回來,他把手裡的啤酒瓶往茶幾上重重一放,張嘴便道:「這麼晚才回來,都去哪兒鬼混了?」
換做平時,看到他這幅S樣子,我根本不想計較,但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我怎麼能錯過?
於是提高了音量道:「鬼混?我辛辛苦苦上班,你說我鬼混?」
「反倒是你,到底是喝了酒還是喝馬尿了?把家裡弄得像垃圾堆,哪個男人像你一樣窩囊,錢沒賺到多少,脾氣倒不小。」
男人最厭惡別人說他窩囊,大男子主義,又是農村出身的陳橋更甚。
他一下子站起來,攥起拳頭罵了一句,朝我揮來。
婆婆跟著吐槽一句:「打出來的婆娘揉出來的面,她敢這麼說你,打!」
隻是陳橋的拳頭連我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便被我狠狠一拳砸過去。
這一拳下來,他的槽牙都被我打掉了。
興許是沒想到我這麼狠,也興許是惹怒了他。
他再次衝上來想揍我,可他毫無章法的揮拳,對我這個學了三年泰拳的人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就這樣,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婆婆,看著我不斷揮拳,將她兒子按在地上,打的嗷嗷叫。
哪怕打的鼻青臉腫,我也沒有停下來,直到最後,婆婆嚇得嚎嚎大哭,跪下來不斷磕頭,求我饒了她兒子。
至於陳橋,一樣被我打到痛哭流涕。
我打累了,這才停下了拳頭,陳橋倒在地上抽泣,宛如一條S狗。
最後趁我不備,衝過去打電話報警。
警察的確來了,但隻是調解。
看到陳橋一邊哭一邊闡述我打他,警察都在憋笑。
最後見我認錯態度誠懇,警察也隻能拍拍他的肩膀道:「大男人哭什麼,你老婆到底是個女人,打兩拳能疼到哪兒去。」
「行了,都結婚這麼多年的兩口子了,鬧什麼鬧,床頭吵架床尾和,日子還是要好好過。」
警察離開,陳橋再次被我一頓胖揍,直到跪在地上認錯,對天發誓他再也不會報警了我才停手。
16.
陳橋被辭退的消息我還是知道了。
原來這才是薛佳莉告訴我的好時機。
我當然沒放過這個好機會,抓住陳橋又是一頓胖揍。
這次他沒敢報警,第二天卻把我爸媽都喊來了,口口聲聲要離婚。
我爸媽本就是思想保守的人,上輩子不同意離婚,這輩子當然也不會同意。
依舊是出面調解,而我也趁機質問陳橋:「離婚?告訴別人你媳婦打你你受不了離婚,丟不丟人?」
「尤其是傳到你們村,還不得給人笑S?」
說完,轉頭看向婆婆:「媽,你說是不是?」
看到我一身腱子肉,把拳頭捏的咯嘣響,婆婆臉都白了,忙不迭道:「是,思思說的是。」
所以就算搬來我爸媽,這個婚,一樣離不了。
女兒健康長大,而我也沒有再像上輩子那樣,憋屈的活著。
直播間越來越紅火,後來我自己如法炮制,自己開了個直播間,帶領更多的弱勢女性學習泰拳。
不但幫助了更多在婚姻裡受委屈受欺凌的女性,還吃到了互聯網的紅利,賺到了足夠的錢。
經過我的拳頭調教,陳橋老實本分很多,規規矩矩上班,回來也知道做家務帶孩子,每個月發工資,給自己留一百塊零花錢,其餘盡數上繳。
至於婆婆,我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每天洗衣做飯,收拾家務。
即便是我將上輩子她針對我的話,如數奉還給她,她也隻是笑臉相待。
比如說,數落她一個人在家,冷了熱了就知道開空調,不知道我賺錢不容易。
甚至特意關了電閘。
以牙還牙的日子別提有多爽。
但我並沒有滿足這樣的日子,而是等女兒大學畢業後,火速提出離婚。
畢竟女兒已經長大成人,而我也不需要這兩個保姆了。
籤完離婚協議,陳橋隻得到了他這些年上班,上繳給我的一部分錢。
至於其他的,比如女兒以及房子,全都歸我。
對於這些,女兒從來沒有過任何質問我的意思。
反倒是我,在坦白我和她爸爸離婚後,詢問了她對我的看法。
女兒撲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我。
「媽媽,我知道,我都知道。」
「正是因為他們以前這麼對待過你,所以你才這麼做的。」
「我不怪你,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你刻薄。」
這一刻,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重生的人不僅僅是我。
難怪女兒如此乖巧懂事,也難怪這麼刻苦學習,原來媽媽受過的苦,她都知道。
17.
離婚後的第二年,聽說陳橋又娶了一個老婆。
對方比他年長三歲, 還帶了一個兒子。
婆婆已經七十多了, 腿腳不利索, 不再是當年一蹦三尺高的精神老太太,而是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廢物。
因此常常被新娶進門的兒媳婦罵, 有好幾次都被趕出去,縮在樓道裡過夜。
陳橋窩囊了一輩子, 任憑新娶的老婆這麼做,也隻能忍氣吞聲。
後來婆婆摔了一跤,下半身癱瘓,陳橋新娶的老婆直接卷了他所有積蓄,帶著兒子跑了。
陳橋活了大半輩子, 卻一無所有。
狂風暴雨的一個夜晚, 陳橋出現在我家樓下,求我見他一面。
我好奇他到底想說什麼, 還是見了他。
他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思思,是我的錯,全都是我鬼迷心竅,不該那樣對你。」
「思思,如果不是我曾經做了錯事,我們是不是會幸福快樂一輩子?」
我微微眯著眼睛看他, 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線索。
昔日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男人,已經變成毫不起眼的老頭。
眼底彌漫的,全都是懺悔。
而我依舊光鮮亮麗。
「什麼錯事?」
他張張嘴:「你應該也知道的,上輩子我媽對你做的事, 我知道我錯了, 不該縱容我媽那樣對你, 但是我現在也有了報應。」
他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裡取出來一張診斷單, 上面清楚地寫著胃癌晚期幾個字。
1.
「(我」他道:「我就要S了, 能不能求你,在我S後幫我照顧我媽,好歹過去我們生活的這麼多年, 她也盡心盡力,為這個家付出。」
我笑:「你也知道她是你媽?抱歉,她為之付出的, 是她兒子的家,並非是因為我。」
我轉身離開,留下他一個人繼續淋雨。
三個月後,陳橋因為癌症, S在家裡。
據說被人發現, 屍體都臭了。
他癱瘓的老媽陪在他屍體旁,渾身亂糟糟的,嘴裡不斷重復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看樣子已經瘋了。
因為聯系不到任何人接手這件事, 社區隻能匆匆把陳橋抬去火化,至於前婆婆陳桂蓮,則被送去了收容所。
她的結果可想而知, 但於我再無瓜葛。
我會繼續在自己的事業上努力,發光發熱,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女性。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