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勤儉節約。
旅遊剛回家，她就把出門前吃剩的飯菜拿出來給我吃。
美其名曰不浪費。
不知情的我吃完上吐下瀉。
婆婆卻戳著我的腦門說：「也就是你們這麼矯情，好東西吃多了鬧的。」
「在我們那個年代，哪裡有吃壞肚子一說。」
後來天氣冷，我受不了要開空調，婆婆不僅關了電閘，還衝進房間，把我鎖在陽臺。
「開什麼空調，電費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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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大冬天的，我們連件厚點的衣服都沒有，不都活得好好的？」
「我看沒有空調，能不能凍S你！」
穿著單薄睡衣的我，S在零下 8℃的夜晚。
再睜開眼，看著滿嘴噴糞的婆婆，我笑了。
1.
嬰兒的啼哭聲將我從無邊的黑暗以及寒冷中驚醒。
伴隨著的，還有懷裡軟綿綿、暖呼呼的感覺。
入目所及的，是被我抱在襁褓裡的小孩。
這是——
嬰兒時期的女兒。
來不及喜極而泣，就聽婆婆的聲音傳入耳膜。
「我看就是矯情，沒奶就沒奶，還買什麼奶粉，奶粉多貴啊，真是有錢燒得慌。」
「我們那個時代，吃不飽穿不暖，沒奶喝就吃米粥。」
「別的不說，隻單單說咱們隔壁那家，媳婦生下孩子就沒給吃一口，靠米粥養，不也一樣白白胖胖。」
看著那張皺巴巴的臉，我很確定，我的確重生了。
上輩子，我因為奶水不足，導致才三個多月大的女兒不夠吃，餓的哇哇叫。
沒辦法，我隻能打電話給陳橋，讓他回來的時候給孩子買些奶粉喝。
哪知婆婆一把奪過手機，聲稱孩子夠喝，掛斷電話便開始數落我。
事後趁我不注意，給三個月大的女兒喂白米飯，導致孩子消化不良上吐下瀉。
那時候身在農村的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隻能懦弱的抱著孩子哭。
可以說，那是我一切噩夢的開始。
但現在，不是了。
2.
婆婆還在喋喋不休。
我直接打斷她的話問：「什麼？有奶不給孩子吃？那她母乳留著做什麼？給你吃？」
我一句話，婆婆的臉色當場變了，她像是不相信似的看著我問：「你這說的什麼話？」
「人話。」
我回復一句，將女兒輕輕抱起來哄了哄，而後朝著鄰居家走去。
眼看鄰居媳婦在家，我扯著嗓門問：「嫂子，我聽說你生了孩子不給孩子吃母乳，靠喝米粥養大？」
正逗孩子玩的鄰居嫂子聽到這話就怒了：「哪個挨千刀的放狗屁，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我家姑娘生下來沒有母乳，哪是不給吃？後面我們也是買的奶粉。」
婆婆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卻一臉無辜，看向身後的婆婆道：「我婆婆說的唄。」
「這不，我家閨女奶不夠吃，我婆婆就這麼告訴我的，我來找你討教，誰曾想……」
鄰居嫂子笑了，三兩步走到婆婆面前問：「我說嬸娘，你這張嘴一天到晚吃飽了欠得慌是不是？」
「哪個生了孩子不心疼，不給母乳吃也不給買奶粉？」
「怎麼，我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你不成？讓你這樣編排我？」
眼看兩個人越吵越厲害，我直接抱著孩子坐順風車，去城裡買奶粉了。
3.
買完奶粉再回來，就見婆婆呆坐在院子裡。
她的頭發蓬亂，衣衫不整，連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看到我，冷吭了一聲。
她不說話，我也懶得管那麼多。
反正看到了她的慘樣，我就放心了。
於是收拾了東西，便往外走。
這下婆婆終於不淡定了，站起來道：「都要吃午飯了你去哪？」
我問：「你做了？」
她不說話，我冷笑著開口：「沒做啊？剛好我去買奶粉的時候也吃了。」
「孩子他爸想孩子了，我帶孩子回城裡住。」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婆婆在我身後急得跳腳：「去就去，有本事滾回你的城裡，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嘿，別說，我還真沒打算回這種山旮旯裡。
上輩子生完孩子後，我便回到了鄉下住。
隻因老公陳橋說鄉下空氣好。
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和婆婆培養感情，婆婆也能幫忙照顧孩子。
最重要的是，等孩子大一點，我去上班，還是要請婆婆幫忙照顧孩子。
我信以為真，便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誰知老公離開後，婆婆各種真面目立馬暴露出來。
一天到晚做飯沒半點葷腥不說，得知孩子母乳不夠吃，滿村子逢人便說我沒用。
什麼白長那麼大的胸，孩子連奶水都吃不飽。
後面更是趁著我不注意，給孩子吃白米飯以及饅頭。
孩子上吐下瀉，而我求醫無門。
隻因婆婆說他們住在山村，根本沒有醫生。
最後還是我挨家挨戶詢問，才找到了衛生室，給女兒買了藥。
可惜也正是因為那一次，導致女兒元氣大傷，比同齡人都要弱小。
4.
回到城裡後，雖然基本上還是我一個人帶孩子，但卻心神愉悅。
女兒很乖巧，隻要吃飽穿暖，便會自己躺在床上玩。
可好景不長。
這天我帶孩子曬太陽回來，打開門便看到了四仰八叉，坐在沙發上的婆婆。
不知道是不是見我變了臉色，陳橋跟著笑笑道：「這不，見你一個人帶孩子又要忙家務，所以我讓媽上來給你幫忙。」
我將睡著了的女兒放回房間，轉身回到客廳，看著他冷笑：「幫我帶孩子？合著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唄。」
陳橋立馬討好的笑笑，用手在嘴上打了一下。
「那肯定不是，都怪我說錯了話，幫我們帶，幫我們帶。」
我看了婆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幫忙就算了，別幫倒忙我就已經念阿彌陀福了。」
或許是想在陳橋面前表現，剛來到我家的婆婆，前幾天都很勤快。
先是晚飯搶著做。
隨後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子抹板凳，連以前洗不幹淨的碗都洗的幹幹淨淨。
然而沒過幾天，假裝勤快老實的婆婆，就又開始作妖了……
5.
她趁我哄孩子睡覺，偷偷把丟進垃圾桶的尿不湿撿起來，放在暖氣片上烘。
見我察覺，她挪動身子擋住暖氣片，還想遮掩。
而我卻直接越過她，看到了掛在暖氣片上的東西。
眼看事情包不住，她理直氣壯道：「我看尿不湿還幹淨，也就尿了幾泡，烘幹還能用。」
「東西都是花錢買的，不省著點用，當我兒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看到這一幕，我直接被氣笑了。
合著上輩子女兒下身湿疹，長滿小紅點，是這個原因啊。
我直接上去，將她貼在暖氣片的尿不湿拿下來，狠狠扔進垃圾桶裡。
「東西的確是花錢買來的，可也是你兒子給他女兒買的。」
「真要連買尿不湿的錢都沒有，生什麼小孩，讓你兒子打光棍得了。」
婆婆也不是善茬，聽見我這麼說，撿起尿不湿跟著蹦跶起來：「你說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怎麼說這種沒教養的話！」
「小孩的尿又不髒，尿不湿是她自個兒用過的，我又不是去外面垃圾桶撿別人的給她用。」
「一個S丫頭片子，費這麼大神，真要是給我家生了個兒子，隨便你怎麼敗家！」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埋怨我生的是個女兒。
我二話不說，奪走她手裡的尿不湿，狠狠塞進她嘴裡。
「媽，你火氣這麼大，我看是上火了。」
「你以前說過，小孩的尿就治這個，我給你去去火。」
6.
婆婆措不及防的被我塞了一嘴的尿不湿，立馬臉色蒼白。
她將嘴裡的東西拽出來，先是吐了幾口唾沫，最後幹嘔起來。
我再次佯裝不知情，用力在她後背拍：「媽，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呀，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可公公早就去世好幾年了……」
婆婆聽到這話，更是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手指著我，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你、你……」
我一臉無辜的問：「我怎麼了我？」
她好半天才緩過來，咬牙道：「我說的是童子尿，男孩的，哪是S丫頭片子的！你少亂嚼舌根。」
我恍然大悟，轉身走進衛生間，拿起洗腳盆。
興許是怕了我，見我這麼做，趕忙將我攔住：「你這是幹嘛？」
我道：「你不是說童子尿才去火嗎？剛好樓下有戶就是兒子，雖說兩歲半了，可不就是你要的童子尿。」
「這會說不定還沒出門，我去給你要泡熱乎的。」
婆婆渾身都在顫抖，用她肥胖的身體擋住門口：「你站住，誰要你去要了？」
「就算是我上火，喝點藥就行了，誰喝那玩意？」
原來，她也知道上火應該吃藥，不是喝尿啊！
上輩子，她可不是這麼做的！
那時候孩子眼屎多，同村的寶媽說孩子上火了，可以兌點嬰兒喝的菊花精下火。
婆婆說那些都是騙人的，趁我不備，給女兒喂小孩子尿的尿。
當時看到這一幕的我，差點氣瘋了。
很想衝過去扇她幾巴掌。
可又想到我媽說的話，去了婆家要有涵養，不能讓人笑話。
最終隻是奪走勺子，制止了她的行為。
如今什麼素質什麼涵養，都去見鬼吧。
我一把推開她，堅持要去樓下討要。
「那怎麼行，是藥三分毒，還是土方子靠譜，你們以前沒地方治病，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我看村裡的老人家們，都精神得很，媽，你等著，東西喝了長命百歲。」
7.
我到底沒能下樓討要。
隻因婆婆SS地拽住了我。
她本就五大三粗，再加上常年在農村幹活，別看五十多歲，其實比我這個二十多歲的人還有力氣。
這事我隻能作罷。
好在經過我這麼一折騰，婆婆又老實了，用過的尿不湿再也沒敢往暖氣片上放。
大抵是在我這裡吃了虧，心裡憋屈，婆婆一整天沒再跟我說過話。
我也樂得清淨。
但我知道，依照婆婆愛作妖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別看現在這麼安生，肯定在憋招，準備拉個大的。
果然，等到了陳橋下班時間，門鈴一響，婆婆立馬迎了上去。
見婆婆拉著臉出現在面前，陳橋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笑笑道：「媽，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對，是哪裡不舒服嗎？」
婆婆聞言，嗷的一嗓子嚎出來，接著坐在地上大哭。
「我這老太婆S了算了，活著幹什麼，還不是遭人嫌棄嘛……」
「孩子孩子不讓我碰一下，如今我就是想把灑了一點尿的尿不湿放在暖氣片上烘幹，接著給孩子用，你瞅瞅你媳婦都做了什麼？」
「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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