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說什麼？」

 

11

 

他完全不相信江懷宇的話，還皺眉道：

 

「你從小就護著她，故意說這些話氣我，是為了讓我吃醋？

 

「別用這些爛大街的把戲了，我心中隻有淺淺，不可能會為了她吃醋。」

 

婆婆終於緩了過來，她深吸了一口氣。

 

「懷宇沒有說謊，半年前，我跟你爸就做主，把小玉嫁給懷宇了。」

 

江淮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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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開玩笑嗎？」

 

江懷宇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我們的結婚證。

 

放在江淮安的面前。

 

江淮安皺眉看了半晌，終於相信。

 

此時，公公開了口：

 

「我跟你媽不會勉強你，你既然想要娶柳淺淺，我們也不會反對。

 

「但我早就說過，你娶沈玉，江家家主的位置，未來會交給你。

 

「既然你跟沈玉無緣，那這個家主之位，就隻能給你弟弟了。」

 

這也正是，江淮安雖然不喜歡我，但是從未明確說過不想娶我這種話的原因。

 

甚至就連逃婚，都要以假S的名義。

 

因為他舍不得江家的家產。

 

柳淺淺錯愕地睜大雙眼。

 

江淮安則是咬牙切齒：「你們果然還是在逼我娶她！」

 

公公忍無可忍，甩了他一巴掌，讓他滾。

 

江淮安自然不想再出去過窮人的日子。

 

他不敢反抗公婆。

 

隻好忍著憤怒。

 

拉著柳淺淺回了屋子。

 

【啊啊啊啊渣爹渣媽氣S我了，為了一個外人，竟然這麼對自己兒子。】

 

【我說惡毒女配怎麼同意嫁給江懷宇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呢，故意拿家產逼男主就範是吧？好陰險狡詐！】

 

12

 

第二天，我出門之時。

 

碰到了江淮安。

 

他拽住我的胳膊，冷聲開口：

 

「沈玉，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為了逼我娶你，不僅騙我爸媽用家產逼我，竟然還嫁給懷宇！

 

「你知不知道，懷宇才 20 歲，你這樣會毀了他一輩子的！你這麼利用他，良心不會痛嗎？」

 

我無語凝噎。

 

看了他一眼後，煩躁地抽回手：「誰說我利用他了？」

 

其實，以前。

 

我對江懷宇的印象並不算太深刻。

 

他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了國外。

 

我隻記得，他小時候胖乎乎的，是個很乖的孩子。

 

就算被江淮安欺負，也隻會偷偷地掉眼淚。

 

跟著爺爺奶奶在國外長大。

 

是前兩年才回國的。

 

那個時候，我已經跟江淮安定親。

 

我們也就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罷了。

 

近半年來，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才漸漸熟絡起來。

 

江懷宇表面上沉默寡言。

 

但其實跟一個大狗狗一樣。

 

不理他，他會委屈；誇他，他會雙眼亮晶晶。

 

看到我被欺負，會攥拳憤怒。

 

少年人感情純粹又熱烈。

 

比江淮安這個老畢登，江懷宇討人喜歡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看到門後，有個高大的身影頓住。

 

我忍不住想起，方才我攔著江懷宇罵江淮安時候。

 

他不滿又生悶氣的模樣，心中好笑。

 

我看向江淮安，鄭重地開口：

 

「我從沒有利用過懷宇，我們是兩情相悅，才結為夫妻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江淮安顯然不相信。

 

他不屑開口：

 

「呵，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我警告你，就算你用家產逼迫我，也不會妥協的，我這輩子隻會愛淺淺一個人，你就S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翻了個白眼，看向門口。

 

那道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13

 

聽說後來。

 

江淮安又不S心地去找了公婆。

 

說我嫁給江懷宇，就是為了逼迫他就範。

 

讓他們不要被我蒙蔽。

 

公公憤怒地又給了他一巴掌。

 

江淮安憋屈不已，心中不甘。

 

又去找了江懷宇。

 

同樣的說辭。

 

還勸江懷宇跟我離婚。

 

說我心裡面隻有他江淮安一個人。

 

跟他江懷宇結婚，全都是利用他。

 

還勸他別這麼傻，被我利用。

 

早點看清我的真面目，跟我離婚。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在床上。

 

江懷宇坐在地上打著地鋪的被褥上。

 

垂眸看著地板，面無表情地跟我說著這件事。

 

但是我卻清晰地感覺到了。

 

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下面，隱藏的委屈。

 

我看著他想。

 

看來，那天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我下了床，坐在他的地鋪上。

 

面對面看著他，然後捧起他的臉。

 

讓他跟我對視。

 

江懷宇向來面無表情的臉，此時有些慌了。

 

他眼神移開，不敢跟我對視。

 

手有些無措地攥緊。

 

耳朵根也漸漸地紅了。

 

我看著他的反應，心中有些好笑。

 

「我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一字一頓地說：

 

「我對他早就無意了，現在，我隻想跟你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

 

江懷宇的眸子，一點一點地亮了。

 

他直愣愣地盯著我，耳朵根越來越紅。

 

「沈……」

 

我輕輕啄了啄他的唇。

 

輕笑著說：「地上有點硬，去床上好嗎？」

 

江懷宇眸色猛地深了下來。

 

他猛地將我打橫抱起。

 

情到濃處，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

 

「你方才的話，我信了，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我摟住他的脖子，嘟囔：「我要是騙你，就天打……」

 

他堵住我的嘴，語氣兇狠。

 

「不許亂說！」

 

14

 

第二天。

 

我看著脖子上的痕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江懷宇則是心虛地站在一邊，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哼了一聲。

 

裝得挺像。

 

誰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左右今天公婆不在家。

 

我也就隨了他的心意，沒有遮擋。

 

大大方方地下樓吃飯。

 

我跟江懷宇下去的時候。

 

江淮安跟柳淺淺正坐在吃飯。

 

江懷宇固執地牽著我的手，扶著我走到餐桌旁。

 

給我拉了椅子，讓我坐下。

 

江淮安隻覺得我倆在作秀，看了我一眼嗤笑一聲。

 

隨即低下頭準備繼續吃飯。

 

卻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

 

又猛地抬起頭，目光落在脖頸的紅痕上。

 

他臉色有些沉，盯著我跟江懷宇看了半晌，才冷笑一聲。

 

吃完飯後，江懷宇要去上學，先走了。

 

由於公婆不準備將江家給他了。

 

所以現在江淮安整天在家無所事事，也不用去公司。

 

我正準備去公司的時候，江淮安喊住了我。

 

他聲音譏諷地說：

 

「沈玉，有意思嗎？裝成這樣，不就是故意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你說什麼？」

 

我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他。

 

他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樣。

 

「嗤，你是怎麼說服懷宇跟你演戲的？弄出這樣的痕跡來，我都替你覺得丟臉，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我警告你，我的弟弟，不是你的玩物，你最好早點放過他，不然以後我饒不了你。」

 

「神經病。」我丟下一句，轉身上了車。

 

外面，江淮安一臉不屑。

 

「就算你在我身上費盡心思也沒用，你還是早點放棄，滾出我家吧，淺淺肚子裡懷的是江家長孫，你以為我爸媽真的狠心會不管我，不過是為了嚇唬我而已，等淺淺生下孩子，他們就會心軟了。」

 

我關上車窗，吩咐司機。

 

「走吧。」

 

不想再跟蠢貨說話了。

 

15

 

查到江淮安生母下落以及所有的證據那天。

 

我被檢查出懷孕了。

 

我想，這真是個好消息。

 

如今有了這個孩子。

 

公婆知道了江淮安的身世，應當也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於是，我很快就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

 

江懷宇跟公婆高興壞了。

 

一起跟著我去產檢。

 

又小心翼翼地護著我一起回家。

 

然後吩咐管家、保姆和做飯阿姨，都要注意。

 

好像我是什麼保護動物。

 

很快，我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柳淺淺紅了眼圈，委屈地抱住了江淮安的手臂。

 

但是這次，江淮安並沒有安慰她。

 

而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沈玉懷孕了，誰的孩子？這絕對不可能！」

 

江懷宇臉色有些難看。

 

「大哥，她是我的妻子，懷的自然是我的孩子。」

 

江淮安一副江懷宇在開玩笑的表情。

 

「懷宇，爸、媽，你們都被她給騙了！她一心隻想嫁給我，怎麼可能會懷上懷宇的孩子！」

 

隨後，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指著江懷宇憤怒道：

 

「懷宇，你被沈玉迷得腦子都沒有了嗎？竟然幫她一起瞞著爸媽！你簡直太令我失望了！」

 

公公一臉失望地搖頭道：

 

「你才是，簡直太令我失望了！滾回屋子裡，別出來丟人現眼！」

 

江懷宇十分顯擺地將我的產檢單子，遞給江淮安看了。

 

江淮安看完，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口中喃喃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等等，我知道了！」

 

說完，他憤怒地盯著我：「沈玉，你好歹毒的心腸，為了逼我，竟然不惜弄出一個孩子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令人作嘔的女人！」

 

他這話的意思是——

 

之前他說，他兒子是長房長孫，公婆早晚會心軟。

 

我聽了不甘心，故意弄出來一個孩子。

 

來向公婆邀寵，繼續逼迫他娶我。

 

這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我簡直都不想搭理他了。

 

16

 

他這番話自然是讓公婆十分不快。

 

又將他罵了一頓，趕回了屋子裡。

 

江懷宇則是覺得他精神不太正常，生怕他對我不利。

 

幹脆跟學校請了假。

 

每天跟在我身邊，我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公婆對他的舉動十分支持，我幹脆也沒再反駁。

 

隻囑咐他不要耽誤學業。

 

我回去以後。

 

偶爾能聽到江淮安在安撫柳淺淺。

 

「我們的孩子是長房長孫，爸媽肯定會更喜歡這個孩子的，你放心。」

 

長房長孫？

 

我嗤笑。

 

等你親媽來認親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這麼自信。

 

懷孕第三個月的時候。

 

有個女人發瘋一樣朝著我衝過來。

 

我旁邊時時刻刻跟著江懷宇。

 

他一腳將那個女人踹開。

 

女人跌倒在地，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我看清楚了她的臉，正是江淮安的生母。

 

我挑眉，看來，他已經跟他的生母聯系上了。

 

女人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哭喊著她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腳滑。

 

江懷宇則是一副受驚的模樣，緊緊抱著我。

 

「幸好沒事。」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頭。

 

「不用擔心。」

 

17

 

公婆雖然不允許江淮安進入江家。

 

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錢上從來沒有虧待過。

 

他很快就花錢將他生母保了出來。

 

他們大約在密謀著，怎麼弄掉我肚子裡的孩子。

 

這天，我跟公婆還有江懷宇去了 H 市最高檔的餐廳講話。

 

隔壁屋子坐著的，便恰巧是江淮安跟他的生母，還有當初給婆婆接生的那個，江淮安的大姨。

 

我選的房間也很巧妙，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進入包廂，剛坐下。

 

隔壁屋子就傳來了江淮安的聲音。

 

「媽，你這次太莽撞了！」

 

我們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愣。

 

公婆也皺緊眉頭。

 

他在叫誰媽？

 

下一刻，隔壁屋子就傳來女人尷尬的聲音。

 

「是我沒腦子，差點連累了你，不過，我這不是想幫你嘛，沈玉那個小賤人懷了江家的孩子，還那麼受寵，萬一生下來，你們的孩子怎麼辦？你怎麼辦啊？！」

 

說著話，女人的聲音愈發著急。

 

公婆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但仍舊誰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交談聲。

 

江淮安語氣冷硬：「還是要從長計議，她的孩子，絕對不能生出來。這個賤人沒什麼腦子，懷孕也是為了得到我的心，我會想個萬無一失的好主意。」

 

女人討好地笑：「還是我兒有腦子，對了，今天你大姨也來了，當初就是她把你換到江家的，她比我可聰明多了，她現在在婦產科上班，要不跟她商量商量，讓沈玉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

 

18

 

公婆和江懷宇聽到這裡。

 

徹底聽不下去了。

 

三人都是臉色陰沉。

 

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就帶了保鏢衝去了隔壁包廂。

 

江淮安，他的生母, 還有他的大姨, 全部被當場抓住。

 

江淮安的生母並不認識公婆, 還在尖叫著怒罵：「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 還想平白無故打人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兒子是誰嗎？他可是江家的太子爺, 將來江家的繼承人，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眼瞅著, 公婆的臉色越來越沉。

 

江淮安怒吼一聲：「住口！」

 

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顫抖著聲音說：「爸媽, 你們別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她……」

 

婆婆紅著眼睛，憤怒地甩了江淮安一巴掌：「畜生！」

 

然後又顫抖著聲音問：「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在哪裡？」

 

江淮安的生母跟大姨跌倒在地, 臉色慘白。

 

有我在暗中提供證據。

 

公婆很快就查到了當初的真相。

 

他們的大兒子，已經S在了江淮安的大姨手中。

 

這兩個人還偷偷換了他們的孩子。

 

至於江淮安，知道這一切以後, 還企圖害S我肚子裡的孩子。

 

公婆憤怒不已，這次對他不再留情。

 

江淮安的生母跟大姨直接被抓走判了刑。

 

至於江淮安跟柳淺淺, 則是被趕了出去。

 

被趕出去那天, 江淮安在地上跪了許久許久。

 

說父子這麼多年，他舍不得江家，求別趕他走。

 

然後又看向我，破罐子破摔一樣道：「你弄出來這麼多, 不就是想逼我娶你嗎？好, 我答應你，你幫我求求爸媽，我舍不得他們, 我想留下給他們養老。」

 

19

 

我簡直懶得搭理他。

 

幹脆吩咐管家，將人轟出去。

 

江淮安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

 

最後撐不住身子, 終於離開了。

 

可是他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 哪裡過得下去苦日子？

 

他跟柳淺淺越來越窮困潦倒。

 

聽說後來, 柳淺淺一夜未歸，他在一個大老板的床上, 找到了懷孕 6 個月的柳淺淺。

 

他憤怒質問。

 

柳淺淺冷笑一聲說：「窮酸的東西，都流浪街頭了，還想讓我跟著你？」

 

也沒有打撈到屍體，隻找到他生前開的車。

 

「—而」柳淺淺翻了個白眼：「算了吧, 孩子根本不是你的，隻不過是我為了嫁進江家騙你的罷了，白白陪你吃了半年苦, 沒想到是個鳩佔鵲巢的，呸, 滾遠點, 晦氣的東西！」

 

聽說後來，江淮安找到了落單的柳淺淺。

 

開車撞S了她, 一屍兩命。

 

至於江淮安, 當場被抓走, 故意S人被判了刑。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在跟江懷宇一起準備嬰兒房。

 

並沒有因為他的事情，產生多少情緒。

 

幾個月後, 我生下一個男孩。

 

兩年後，我跟江懷宇再次舉辦了婚禮。

 

而我們的孩子，是花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