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窮人的命不值錢。

 

我媽是個保姆，隻因打碎了豪門千金的一瓶香水賠不起，跳樓償還了。

 

多年後，我也成了這家的保姆。

 

後來我懷上了豪門繼承人，學著曾經豪門千金陷害媽媽的手段，陷害她。

 

她卻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瘋了……

 

1

 

得知我懷了陸徵的孩子，陸知夏氣得發狂。

 

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大罵我不要臉，勾引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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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有她在，我別想登堂入室。

 

我隻是弱弱地抹眼淚，小聲辯解：

 

「我是想打掉的，是老太太不讓。」

 

陸徵是陸家唯一的男丁，我肚子裡這個也是目前為止，他唯一的骨肉。

 

陸知夏聽了我的話，抬起腿就想往我肚子上踹。

 

被趕來的老太太喝止了。

 

警告她，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事，就剝奪陸知夏繼承權。

 

陸知夏氣得摔爛了幾個古董花瓶。

 

直到陸徵過來勸說：

 

「姐，等她生了孩子，我就把她遠遠送走，不會讓她礙你的眼。」

 

「你就當暖暖是代孕保姆，何必跟她較勁？」

 

陸知夏狠狠瞪了我一眼，終於消停，但我知道，她絕不會罷休。

 

這個陸家大小姐，

 

對弟弟的佔有欲，已經超越了姐弟範疇。

 

因為陸徵的媽媽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

 

陸徵是她親手帶大的。

 

名為姐弟，卻更像母子。

 

陸知夏為了弟弟，戀愛都沒談過，性情乖張跋扈，

 

同階層的男人看不上她，底層的男人，她看不上。

 

就這麼耽擱下來，年過四十了，還沒結婚。

 

後來陸父也去世了，陸氏的大權落在了她手裡。

 

她舍不下手裡的權勢，也舍不下弟弟。

 

自己不結婚，也不讓弟弟結婚。

 

所以陸家老太太，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她怕陸知夏繼續這麼瘋下去，陸家會絕後。

 

她極不甘心，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順勢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喊疼。

 

陸徵趕緊站起來要扶我。

 

陸知夏立刻又火冒三丈，一把拽住陸徵，不讓他扶我。

 

「你這個臭婊子，你裝什麼裝？」

 

「是你自己摔倒的！」

 

陸家老太太正好出現，看我們這樣子，眉頭皺起來。

 

「陸知夏，如今我的話，你是一點也不肯聽了？

 

你再對暖暖動手，就滾出老宅去！」

 

陸徵把我扶起來，陪著笑對老太太說：

 

「奶奶，誤會了。」

 

「是小蘇自己不小心跌倒的，跟我姐沒關系。」

 

陸知夏得意地朝我揚眉。

 

看吧，陸徵最在乎的，還是她。

 

可她並沒注意到，陸徵看向我的目光，充滿歉意。

 

2

 

在老太太的命令下，陸徵把我送回了房間。

 

關上門，他立刻抱著我，輕聲哄道：

 

「暖暖還疼嗎？」

 

「要不要喊醫生來看看？」

 

我搖頭：

 

「沒事，我很小心的，沒傷到孩子。」

 

「我哭是怕她繼續打我。」

 

陸徵看我這麼乖巧，終於有些不忍心了。

 

「暖暖，對不起，但她畢竟是我姐姐。」

 

「你多讓讓她，好不好？」

 

我乖巧地伏在他懷中，眼神冷漠，聲音卻無比溫順：

 

「嗯，我知道。」

 

「可是我好怕她傷害我們的孩子。」

 

他保證：「不會的，有奶奶和我在，她不敢的。」

 

「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我就送你出國，以後每個月都去陪你，好不好？」

 

我眼睛紅紅地看著他，似乎在隱忍委屈，點點頭：

 

「我就是心疼你。」

 

「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小孩，竟然這麼難。」

 

他被我感動到了。

 

透過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婊裡婊氣的樣子。

 

他低頭吻了下來。

 

我忍住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回應了他。

 

但三秒鍾過後，就推開他衝進了廁所。

 

恨不得將胃給吐出來。

 

他每次親吻我，都讓我惡心無比。

 

可從前我隻能忍，現在懷孕了，倒是有了合理的借口。

 

「暖暖，你沒事吧？」

 

他在門口敲門。

 

「沒事，醫生說，這是孕反，正常的。」

 

我洗了臉，才出來回他。

 

他又疼惜地摸摸我的肚子，假意訓斥：

 

「臭小子，不許折騰你媽媽。」

 

「不然出來，打你屁股！」

 

我笑著推了他一下：「別嚇到他了。」

 

他露出幸福的笑容，抱著我，深吸了一口我的頭發。

 

動情地低聲呢喃：

 

「暖暖，你好香……」

 

我險些又要吐出來。

 

幸好陸知夏來敲門了：

 

「阿徵，你還在裡面幹什麼？出來陪我去逛街。」

 

陸徵松開我，眼裡盡是不耐煩。

 

我對他點點頭，低聲道：「去吧，不然她又要發脾氣了。」

 

陸徵隻好出去了。

 

開門，陸知夏看到我，眼神越發凌厲，充滿了S意。

 

我猜，剛剛老太太一定訓過她。

 

她故意挽住陸徵的胳膊，向我示威。

 

「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記住自己的身份！」

 

「不然……」

 

她朝我比了個開槍的姿勢。

 

看到我嚇得瑟縮一下，才開心地攬著陸徵走了。

 

3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才收起了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著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眼神更冷了幾分。

 

這不是我媽媽留給我的臉。

 

是動了無數刀子的人工制品。

 

我將過去的一切痕跡抹去，從姚歡，變成了許暖暖。

 

我輕撫著凸起的肚子，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

 

「媽，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生下這個孩子。」

 

「我沒本事通過正常的途徑為你討回公道。」

 

「不過你放心，我很快會送兇手下去見你的。」

 

我媽媽曾是陸家的保姆。

 

靠著微薄的工資撫養我，供我讀書。

 

六歲那年，我爸去世了，我們就被奶奶趕出門了。

 

她不管多苦多累，都不曾對我抱怨過。

 

她總說，我不是她的拖累，我是她的希望。

 

有我的存在，她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媽雖然沒文化，但她卻非常支持我讀書上進。

 

她說自己吃了沒文化的苦，隻能掙辛苦錢。

 

希望我能夠讀書改變命運。

 

我也不負所望，考上了全國頂尖學府。

 

那天，我媽是要請假帶我去慶祝的。

 

可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還被陸家誣陷，說她偷了東西，事情敗露，跳樓自S。

 

沒有監控，沒有人證，加上陸家的財勢，案子不了了之。

 

可我媽明明是個耿直到迂腐的人，她在路上撿到錢都要交給警察。

 

她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她更不可能跳樓自S。

 

因為她知道我還在等她，她不會失約的。

 

我不信，所以我一直上訴，希望得到一個公正的結果。

 

陸知夏就在這時候找上我。

 

她讓人把我套上麻袋打了一頓。

 

威脅我，繼續鬧，就把我丟進海裡喂魚。

 

我清楚地記得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高傲不可一世：

 

「小姑娘，年輕氣盛沒錯，可也要學會認清現實。」

 

「陸家不是你惹得起的，識相點就拿上你媽的賠償金，好好讀書。」

 

「將來或許還能進陸氏打工，也算女承母業！」

 

我如她所願，女承母業，做了陸家的保姆。

 

不過我不是來打工的，我是來要他們血債血償的！

 

4

 

老太太不放心我肚子裡的孩子，

 

叫了家庭醫生來替我檢查身體。

 

醫生說我情緒波動太大，有了流產徵兆。

 

老太太很緊張地把陸徵喊回來，讓他多陪我。

 

還特意叮囑家裡的另外兩個保姆，小心照顧我。

 

「阿徵，你這段時間多陪陪暖暖。」

 

「都要當爹了，可不能再胡鬧。」

 

她說這話，是說給陸知夏聽的。

 

陸徵答應了，陸知夏的臉色很難看。

 

我知道，她沉不住氣了。

 

果然，第二天我的早餐，就被動了手腳。

 

雖然藥的氣味很淡，但懷孕後，我的鼻子比平常靈多了。

 

食物稍有變化，我就能察覺出來。

 

我喊來了家庭醫生，讓他拿去檢驗一下。

 

醫生從湯裡查到了「米非司酮」，劑量還不小。

 

他說，如果喝下一整碗，以我現在的情況，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我哇地一聲哭起來，聲音很大，把醫生都嚇到了。

 

陸徵率先跑了過來：「暖暖，你怎麼了？」

 

「有人……有人要害孩子，阿徵，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

 

我哽咽不止，越哭越激動，

 

幾乎要暈過去。

 

老太太也匆匆趕來。

 

醫生把情況說明了。

 

陸徵和老太太的臉色相當難看。

 

都不用查，所有人都知道，是陸知夏幹的。

 

我哭著求老太太：「奶奶，你救救我，救救我……」

 

「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我不想失去他。」

 

「這畢竟是陸家的血脈，求求您，救救他吧！「

 

老太太拍拍我的背，讓我先回去休息，她會處理好。

 

陸徵陪我回了屋。

 

「阿徵，究竟要我怎樣她才放過我？」

 

「自從知道我懷了孕，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你都說生下孩子就送我走，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陸徵手足無措地替我擦眼淚：「暖暖，你別哭了。」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好不好？」

 

「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想我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我咬著自己的手背，委屈極了。

 

陸徵問：「那要不，我送你去別的地方躲起來？」

 

我看著他，問：「有用嗎？又不是沒躲過。」

 

「不到一個月就被她找到了，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就S在她手裡了。」

 

「阿徵，她不會放過我的！」

 

才發現懷孕，陸徵就打算把我藏起來。

 

但陸知夏立刻就覺察到不對勁。

 

動用各種資源找到了我，發現我懷孕了，她瘋了。

 

親自找過來，對我拳打腳踢，要活活把我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幸好我提前一步通知了陸徵和老太太，她才沒得逞。

 

老太太得知我懷著男孩，堅持接我回家養胎。

 

其實在陸家，比在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老太太這些年掌控力逐漸下降，但陸家她還鎮得住。

 

隻要她想要保我，陸知夏不敢明目張膽地害我。

 

陸徵被我哭得心軟了，問：「那你想怎麼辦？」

 

我拉著他的手，央求：「想辦法把她調走吧。」

 

「不是說陸氏要開發東南亞市場麼？讓她出國去。」

 

「這樣她見不到我，也就不會想害我了。」

 

陸徵滿臉為難：「可是……她肯定不願意的呀。」

 

我癟了癟嘴，眼淚刷刷，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阿徵，你已經是陸氏的總裁了，你有決定權，不是嗎？」

 

陸徵在屋裡走了幾圈，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才道：「暖暖，不是我不願意，我姐她那個倔脾氣，我就算下了調令，她也不會去的。」

 

「我總不能派人把她綁過去吧？」

 

怎麼不能？

 

我內心冷笑。

 

他不過是舍不得罷了。

 

他嘴上一直說很討厭陸知夏對他的掌控，其實他也離不開他姐。

 

兩個人就是共生的怪物姐弟。

 

「那……要不你先去泰國，你去了，她肯定會跟過去！」

 

我抹去眼淚，仿佛做了巨大的讓步。

 

充滿不舍地看著他：

 

「阿徵，為了我們的孩子，我願意受點委屈。」

 

「這段時間，你就在泰國陪她，不用管我了。」

 

「奶奶會照顧我的。」

 

去吧，一定要去啊，

 

不然我幾年的精心謀劃，就付之東流了。

 

5

 

陸徵有點猶豫，問：「這樣好嗎？你不會難過嗎？」

 

我摟著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懷中。

 

「沒關系的，就幾個月。」

 

「阿徵，為了我們的孩子。」

 

「我什麼委屈都可以忍受。」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撫著我的背：

 

「暖暖，我會想你的。」

 

他貪戀我身上的氣息。

 

當然了……我用的香水，是為他特別定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