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們是根本沒意識到，他們的行為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

但一想到上輩子被菜刀活活砍S的痛苦，我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笑著迎合嫂子。

 

「是啊，月月天賦異稟，以後一定是個大舞蹈家。」

 

5

 

那天後，嫂子竟真的把侄女送去了舞蹈班。

 

可第一節課還沒上完，嫂子就把侄女帶回了家。

 

「真是搞笑，我女兒有沒有病我還不知道嗎」

 

「無非就是嫉妒我女兒天賦異稟罷了。」

 

嫂子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我卻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與恐懼。

Advertisement

 

我媽從老師嘴裡得知自己的寶貝孫女得了佝偻病，嚇的嚎啕大哭。

 

「妍妍，你侄女得病了，你快想想辦法呀！」

 

我裝傻問道：

 

「得病？月月得什麼病了？」

 

聞言，我媽再也不再掩飾，直接對我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你侄女生病了，你還在裝傻，我怎麼沒在你出生的時候掐S你！」

 

我故作委屈的說：

 

「媽，我也不知道月月生病了呀，你吼我做什麼！」

 

聽著電話那頭大口大口地喘氣聲，我簡直心裡要樂開了花。

 

可同時，我的心裡升起了一陣濃濃的悲哀。

 

前世我被谷欣月砍S後，還留有一口氣。

 

就在這時，我媽王雅晴上門來拿我給哥嫂買的東西。

 

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向她求救。

 

本以為我媽會報警，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可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後，第一時間去找了我的銀行卡。

 

「女兒，快告訴媽媽銀行卡的密碼，不然媽媽沒錢在醫院繳費。」

 

我不疑有他，將所有銀行卡的密碼都告訴了她。

 

可誰知王雅晴竟將我拖進了衛生間，生怕我的血髒了客廳的實木地板。

 

臨走前，她還貼心的關好了門，拿走了我的手機。生怕我有一線生機。

 

最後，我流幹了最後一滴血，絕望的S在了狹小的衛生間。

 

而我的媽媽卻用我的存款給哥哥買了一套新房子，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住在了一起。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手軟了。

 

「媽，不然你帶月月去醫院讓醫生幫忙看看吧！」

 

「你說的輕巧，住院費哪來呀！」

 

我立刻拍胸脯向我媽保證，小侄女的一切醫療費用都由我來出，我媽這才露出一抹笑意。

 

「你不要以為是你哥嫂欠你的，你是姑姑，給侄女做點貢獻是你應該做的！」

 

「算你命好，你嫂子生了個丫頭片子，要是生個兒子，你給你侄子買套房都是應該的！」

 

王雅晴像是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讓我做好一個姑姑該做的分內事。

 

即使知道我媽是個重男輕女的貨色，我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即使同樣是女孩，在我和谷欣月之間，我媽還是更喜歡她。

 

原因無他，隻因為她身上流淌著我哥的血，她便比我要高貴些。

 

我強壓下心痛的恨意，微笑的點頭。

 

6

 

我回到了哥嫂家。

 

一進門，我就聽見砰的一聲，一個花瓶被嫂子狠狠地丟在地上，濺起的碎片割傷了我的小腿。

 

我皺著眉，秦曉娥卻沒有絲毫要道歉的意思。

 

「呦，這是給自己找了個靠山啊，你是不是想把咱們這個家攪黃為止啊！」

 

我媽聽著嫂子的話，再也沒有往日對我高高在上的態度，反而一臉諂媚的跟我嫂子說：

 

「曉娥，你別擔心，做檢查一分錢都不用你們掏，都是妍妍出錢。」

 

聽到這話，秦曉娥的臉色才好了些，招呼我們坐下。

 

她若有若無的往我身後瞟了一眼，又看著我空蕩蕩的雙手，臉色又黑了下來。

 

「都說娘家舅大，婆家姑大，你作為月月的姑姑，怎麼好意思空著手上門！」

 

聽聞此言，我媽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有沒有點禮貌，我跟沒跟你說過回家一定要給哥嫂帶東西。」

 

我懊惱的錘了錘頭，連忙下樓將我從拼夕夕上買的營養品拿上來。

 

反正是我在拼夕夕上精挑細選的最便宜的東西，一大半都是假的，要多少有多少。

 

看見這大包小包的東西，秦曉娥終於大發慈悲，允許我看看小侄女。

 

谷欣月現在已經八歲了，她的雙腿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畸形外翻症狀。

 

即使現在進行治療，估計也已經於事無補。

 

谷欣月已經到了知道美醜的年紀，也知道自己有一雙醜陋的雙腿。

 

因為走路的姿勢，幼兒園裡的小朋友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螃蟹。

 

每次戶外活動的時候，其他小朋友都會學習她走路時的滑稽樣子。

 

即使谷欣月恨不得埋進胸裡，我也能感受到她濃濃的自卑之情。

 

她的眼中，滿是對自由奔跑的渴望與向往。

 

看著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的心裡卻激不起半分憐惜之情。

 

上一世我幫她有了一副健康的身體，可她卻一刀捅進了我的心窩。

 

如今她落得這樣的下場也隻不過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在醫生的詳細檢查後，遺憾的告訴我們，谷欣月這種情況必須要住院，而且要配合治療才有可能改善。

 

谷欣月聽到自己還有痊愈的可能，眼睛突然亮了亮。

 

她伸手扯了扯秦曉娥的衣角，黝黑的大眼睛裡滿是渴望。

 

可秦曉娥根本顧不上她，她正跟醫生據理力爭。

 

「你們醫院就是坑錢的！我帶她回去壓壓腿就行了，哪有你說的那麼眼中！」

 

秦曉娥扯著谷欣月的胳膊就要離開，而谷欣月卻不敢反抗，隻敢默默的流著眼淚。

 

我媽跟在身後哭天喊地，埋怨自己家門不幸，娶了我嫂子這麼個基因劣質的女人。

 

秦曉娥也不是個軟柿子，狠狠一巴掌甩到我媽臉上。

 

「烏鴉嘴，要不是你一直說月月，她能生病嗎？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都是你害的嗎！」

 

說罷，兩人便再次扭打在一起。

 

混亂中，我媽一腳踹在了秦曉娥的肚子上。

 

7

 

這場混戰以秦曉娥流產告終。

 

醫生說她失去了生育能力，恐怕以後很難再繼續生育。

 

秦曉娥哭的整個樓層都能聽見，就連我哥也從外地趕了回來。

 

「醫生說這可是個兒子，就這麼被你媽踹沒了」

 

秦曉娥哭的肝腸寸斷，要我哥為她做主。

 

我哥谷嶽霖也難掩喪子之痛，他紅著眼睛質問著王雅晴。

 

王雅晴半晌不敢說話，好半天才開口：

 

「我看她不去救月月，心裡著急，媽也沒想到她會懷孕啊！」

 

話還沒說完，我媽就被谷嶽霖一腳踹開：

 

「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救的，現在我兒子沒了！你賠我兒子！」

 

我媽被這一記窩心腳踹的直嘔血，可她卻不敢有絲毫怨言，滿臉賠笑的站了起來。

 

每個人都各懷心事，隻有站在角落裡的谷欣月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不過我怎麼會讓她舒坦呢？

 

我走到秦曉娥的病床前，柔聲安慰道：

 

「嫂子，你別哭壞了身子，你們還有月月這個女兒呢。」

 

聞言，嫂子眼前猛地一亮，立刻抓起侄女的手。

 

「對，對，我們還有一個女兒，我們還有希望！」

 

我哥也堅定的說：

 

「你放心，爸爸媽媽一定盡全力培養你，讓你成為人上人！」

 

谷欣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哥嫂二人合力拖回家去。

 

看著滿臉驚恐與絕望的谷欣月，隻覺得壓抑在心底的那口惡氣終於長舒出來。

 

我拿走了我媽的身份證，幫她在某借貸平臺上借了十萬塊。

 

該平臺的最大優點，便是會上門提醒債主，有時還會鍛煉一下手腳的靈活性。

 

本來想全部衝進谷欣月的醫藥賬戶的，但想了半天，我還是拿出五百塊，當作自己的陪診費用。

 

我換了手機號碼，背上了行李，踏上了全國環遊的道路。

 

等再聽到谷欣月的消息時，已經是五年後了。

 

8

 

谷欣月癱在床上了。

 

在刷到秦曉娥的水球籌時，我感到格外驚訝。

 

我想到谷嶽霖夫妻倆會用各種方法折磨谷欣月，但是我沒想到她們會這麼狠，直接讓她半身癱瘓了。

 

在小區門口講八卦的老太見我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直接遞給我一把瓜子，讓我邊磕邊聽。

 

從她們的口中，我才知道這兩口子到底有多麼的愚昧與無知。

 

谷嶽霖堅信跑步可以強身健體，谷欣月的腿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沒有好好鍛煉，腿上的肌肉萎縮了才會變形。

 

於是他每天帶著谷欣月在體育館裡的賽道上跑十圈，早中晚一次不拉，平均每天谷欣月要跑二十公裡。

 

聽到這個數字，我暗自咂舌。

 

好多專業的運動員每天才跑二十公裡，更不用提谷欣月這種雙腿幾近殘廢的人了。

 

而秦曉娥則完全不同，她堅信隻要每天幫谷欣月壓壓腿，谷欣月就會像正常孩子一樣走路。

 

她買來一根棍子，將谷欣月的腿SS綁在上面，而她則在一旁用力的將谷欣月的腿掰直。

 

就連晚上睡覺，她也要用繩子緊緊地綁住谷欣月的雙腿，生怕谷欣月的腿再彎回去。

 

在闲暇時，谷欣月還要學習各式各樣的舞蹈動作。

 

谷欣月本就因為缺乏鈣質，骨頭要比其他人脆一些，秦曉娥更是個半吊子，根本不懂得保護措施。

 

在這樣一番折騰下她更是生不如S。

 

終於在某一天秦曉娥給她下腰時，她的脊椎斷了，徹底斷了谷嶽霖光宗耀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