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碰見女頂流在我家附近錄節目。
不想暴露在攝像頭下,我禮貌拒絕吃飯邀請轉身離開。
卻不想這一舉動被頂流的粉絲們瘋狂網暴說我臭臉對待她們姐姐,說我不識抬舉。
那天我被噴得狗血淋頭。
直到有人扒出了我的身家背景。
頂流的粉絲們突然熄火。
【完了,這次好像真的踢到鋼板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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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姐姐,我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我收起手機看著眼前的兩個妝容精致的女孩,微微一笑。
「沒事。」
眼神掃到了她們身後的攝制組和圍觀群眾,我明白,這應該是在錄節目。
不想在他們的鏡頭裡過多地曝光,於是我準備離開。
「姐姐你剛買的飯呀?正好我們也沒吃飯呢。要不我們一起吃吧?你介意嗎?」
她站在我面前嗲裡嗲氣地看著我,又看看我手裡的食盒。
她叉著腰繼續俏皮地眨眼,暗示我:「貴香樓的飯我還是挺喜歡吃的。」
一連番俏皮動作惹得後面的觀眾尖叫連連:「伊伊寶貝好可愛唔!」
「把全世界的好吃的都給我的伊伊寶貝!」
「誰能拒絕這樣的女鵝呀!」
兩個女生自顧自地嘻嘻哈哈,全然不顧及我這個被她們半路攔下的陌生人。
甚至旁邊的攝影師扛著機器懟著我的臉開始錄了起來,毫不在意我是否同意。
看樣子大家都已經默認我會同意她的無理要求。
「麻煩讓一下,我還有事。」
這一句話讓正在打鬧的兩個人愣住了。
張伊依舊是架子音:「姐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呀?」
我沒有說話,我確實不知道她是誰。
張伊給了攝像一個手勢,避開鏡頭。
「現在可正是在錄節目呢。
我去你家吃飯,可是給你曝光的機會你難道不想抓住嗎?」
察覺到她語氣裡的輕慢,我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我不認識你,也不想曝光。我還有事,謝謝。」
娛樂圈想和我一桌吃飯的投資人導演數不勝數,為的就是拿到我新研發的抗癌新藥試用名額。
隨便給他們其中一個我都能得到大量流量,可我並不需要。
2
我轉身走得幹脆,卻意外激怒了圍觀的粉絲。
他們開始口不擇言:「這人沒事吧?
女頂流她不認識?大馬路上哪看不到張伊的照片啊?
感覺她就是裝得想蹭熱度,strong 姐。
诶,那個老女人你別給臉不要啊。」
張伊被我拒絕面子掛不住,追了上來抱著胳膊看著我,一臉不屑。
「你知不知道我的粉絲很多?
她們想把你扒出來可是很容易的。」
我看了看張伊的頭,很好奇裡面到底有沒有腦子。
看著張伊趾高氣昂的模樣,我選擇實話實說:「我的大部分信息都受到保護,你的粉絲應該扒不出來。」
她上嗤笑一聲,下打量著我,諷刺地說我這種家庭婦女是不是不懂什麼叫網暴?
不欲過多糾纏。
我拿起電話準備叫人來處理。
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見了身後一聲熟悉的「老師」。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女孩背著拍攝的道具氣喘籲籲地看著我,眼裡全是久別重逢的欣喜。
女孩是穆笛,我的第一個碩士生。
去年碩士畢業後她選擇進入娛樂圈,成為十八線的小演員。
身邊的張伊一見如此矛頭指向了她:「穆笛你認識她?你趕緊告訴她我是誰,別像個土鱉一樣給臉不要。去她家吃頓飯磨磨唧唧的不配合。還有你做個任務慢得要S。還吹什麼碩士畢業,你有腦子嗎?」
張伊身邊的同伴也跟著幫腔。
我看著趾高氣揚的張伊又看看灰頭土臉的穆笛。
顯而易見,挨欺負的是沒有名氣和背景的穆笛。
穆笛見我被冒犯,當即維護:「張伊她是我老師,你說話尊重一點。」
看著小姑娘板著臉的樣子我心中一陣欣慰。
「你們居然認識?呵呵我也真是夠倒霉了。
攤上你這麼一個蠢隊友現在又碰上這麼不配合的大姐。」
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搶過了穆笛手裡做任務得到的通關卡。
「我先替你保管。」
我截下了那張通關卡冷著聲音問張伊:「這是她得到的,是你的嗎?」
可能是我身上自帶老師威嚴,一個眼神掃過去張伊和她的同伴明顯地開始緊張。
「關你什麼事!?」她梗著脖子犟嘴。
我皺著眉頭反問:「你說呢?」
此時的攝像頭也適時地轉到了另一邊,故意拍起了空鏡。
張伊再次把穆笛身上的道具都扯了下來:「剛才讓你幫我買水你沒買嗎?」
「錢不是都被你們拿走了嗎?我哪裡有錢買水。」
張伊不滿意地瞪著她:「這點事都辦不好,廢物一個。」
這番言論導演組沒有一個來制止,甚至一邊的工作人員還拿起了手機拍了起來。
張伊好像來了底氣。
一把扯過穆笛,力道很大差點把她摔個趔趄。
「去那邊給我買一杯冰激凌,找節目組要錢。」
穆笛掙開了她的手,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張伊眼神不屑地看著她,挑釁說:「別忘了你來之前你經紀人和你說的話。你一個十八線的糊咖是趁了我的熱度才能上這個節目,你要是不聽我的就等著被雪藏吧。」
穆笛被她的話激得十分生氣,臉都憋紅了。
但又反駁不出口,因為她就是糊咖就是不受公司重視。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娛樂圈的確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穆笛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自己還要去完成任務,改天再來拜訪我。
我抓起她的手腕問:「你吃午飯了沒有?要不要和我回去?」
3
穆笛是我回國任教後帶的第一個碩士研究生。
我年長她 6 歲。
猶記得她的輔導員把她送到我實驗室的時候,為她說盡了好話。
告訴我這個孩子是全系第一,吃苦耐勞踏實穩重勤奮好學。
甚至還拿出了生物學院院長的推薦信。
於是我勉強接受,她成了我實驗的「旁聽生」。
穆笛是我實驗室裡年紀最小但最勤奮耐勞的,經常通宵熬夜跑數據,做實驗幫師兄師姐做論文校對從無怨言。
見她長時間這麼高強度工作,我怕她吃不消於是叫她來辦公室聊聊。
女孩緊張地摳著手問我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她的家庭條件不好,母親去世父親重病家中還有巨額債務等她還。
「你這種工作強度對身體傷害很大,你不能這樣。」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還有沒落下的眼淚。
「老師我在家常幹農活身體很好您放心,而且就算是我病了也絕對和您沒關系。」
我看著她身上洗得發白的外套心中百感交集。
她是科研的好苗子,但也是不幸的孩子。
於是我在能力範圍內開始給她最大的幫助,有物質上的也有資源上的。
直到她參加當年的碩士考試以筆試面試雙第一的成績考入了我的門下。
我還記得那天她激動地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老師我終於正式成為您的學生啦!」
本以為她能在我這裡讀到博士畢業,而後再謀一份好的工作,卻沒想到去年她告訴我她想畢業了。
「老師,現在有個賺錢的機會我不想放棄,所以我不能繼續讀博了。」
「有困難我可以幫你的。」
穆笛含著眼淚對我深深鞠躬。
「老師,謝謝您這幾年的悉心教導,但我家裡的債務更緊,如果可以等我處理好家事一定再考您的博士。」
三個月後。
我在手機推送的選秀節目上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我才知道穆笛進了娛樂圈。
3
我把穆笛帶回了家。
張伊和後面的攝制組被大院門口的哨兵攔在了門外。
「喂,穆笛!你給我站住!」
穆笛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離場。
我看出了她的心思,握緊了她的手說:「走吧,吃飯比什麼都要緊。」
進樓前還能聽見張伊在外面破音地叫喚。
「裝什麼裝啊?住這麼破的地方還僱了兩個保安,真虛偽。」
口無遮攔的張伊被導演一把扯了回去,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因為他知道能在老城區這種鬧市還有哨兵站崗的地方,住的可不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帶穆笛回大院這件事很快就被有心人發到了網上,衝上了熱搜。
飯吃到一半我接到了那個「不務正業」的雙胞胎妹妹的電話。
說顏安不務正業她還是國內最大的光影傳媒的老板。
說她務正業她當年考上了 UCLA 的物理學碩士念了三天退學回家創業了。
總而言之,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被我爸媽說不成器。
但她卻自得其樂。
「家裡有一個務正業的為國爭光就夠了,再說祖墳也不能一直冒青煙。」
我起身到臥室去接電話。
電話那邊是調侃的語氣:「我日理萬機的姐姐還有空上熱搜呢?
不過你怎麼還和這種小糊咖有聯系呢?」
我開門見山地問她:「張伊你知道嗎?一個演員。」
顏安是個人精聽出來我的語氣不對。
而後她停頓了兩秒:「知道,現在勢頭挺強的女演員,她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看她今天的行程是在大院附近錄制綜藝。」
「確實打擾到了我,而且我的學生和她一個攝制組一直被她欺負。」
顏安嗯了聲:「這女孩的品行口碑確實有點差。」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掛斷電話我回到了客廳,這時餐桌上多了一盤西紅柿炒蛋。
「老師你胃不好還點湘菜,醫生說你得少吃辣的你忘啦?」
「每天的外賣都是王老師幫我點的。」
穆笛往我碗裡夾了很多雞蛋,她瞥見了桌上的胃藥:「老師你得好好吃飯,健康比實驗重要。」
我點點頭嘗了一口雞蛋,還是以前的味道。
「你錄這種節目會辛苦嗎?」
她夾菜的手頓住了說話的語氣很輕。
「不辛苦,隻要能賺錢就行。」
我瞥見她手腕上的大片淤青:「做人做事不用太有禮貌也不必看誰的臉色,知道嗎?」
我又問她父親病情如何家裡的債務還得怎麼樣。
「我爸爸去世了,不過我家的債快要還完了。」
聽完我心中一驚,隨即恢復了情緒。
「娛樂圈要是待得不快樂,隨時回實驗室你師兄師姐們也都很想你。」
穆笛點點頭然後低頭扒了一大口飯,我眼看著她的一大顆眼淚砸在了桌上。
送她出去的時候她一直囑咐我冰箱裡有些東西已經過了有效期,一些蔬菜已經要腐壞。
「老師,我就回去啦。」
我朝司機招招手。
「送穆笛回去吧。」
穆笛再三推辭說離得不遠可以走回去。
「上車吧,不要遲到。」
看著車子駛出大院,想起在馬路上張伊和攝制組對她的態度以及剛在飯桌上穆笛隱忍要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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