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愛貪小便宜。

 

臨近新年，領導安排我去給客戶送水果禮盒，她轉頭就從每個禮盒裡偷拿了點。

 

客戶發現後把水果退了回來，領導直接扔在我面前讓我滾蛋。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我媽卻辯解她也是想幫家裡省點錢，這些水果正好過年走親戚用。

 

哥哥和嫂子罵我自己沒能力被開除，還要怪到媽頭上。

 

經濟形勢差，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工作。

 

哥哥和嫂子又怪我在家裡吃白飯，天天罵街。

 

後來，我媽聽說介紹人去緬甸打工能給她一萬塊錢，她立刻聯合我哥和嫂子將我賣進了大型詐騙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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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緬甸因為不願騙人被毆打致S。

 

再睜眼，我回到了拿著水果禮盒回家的那天。

 

1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還沒回神就直接衝到了客廳。

 

果然，仔細看就會看出來，那些禮盒的綁帶都被重新系過。

 

我打開一個盒子，裡面少了一串陽光玫瑰，空落落缺出的那塊異常顯眼。

 

那不是一個夢，我真的重生了。

 

想到上一世落在身上的拳頭和鐵鏈，我懶得再廢話直接發瘋，拿起一個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將還在睡夢中的一家人全部吵醒。

 

我哥從房間走出來，指著我就大罵：「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

 

我媽也走了出來，看見我打開的水果禮盒，眼睛微縮。

 

「我說了多少次了，這些水果是領導讓我拿去送客戶的，不能碰！

 

「你們嘴就那麼饞，吃了小心生瘡！」

 

見我說話那麼難聽，我媽直接哭了。

 

因為這些水果她藏起來了，隻有她的寶貝孫子吃了個紅富士。

 

「馨馨，這些東西少了一點是看不出來的，媽也是為了你們好。

 

「馬上過年了要走親戚，這不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嫂子也立刻附和道：「就是啊，老人都是為了我們好，難道是他們自己貪嘴嗎？

 

「你都長這麼大了，這點道理都不懂，還在這裡跟媽大吼大叫的，像什麼樣子？」

 

我媽見有人幫她更起勁了，表演欲直線上升，直接給我跪下了。

 

「馨馨，都是媽做錯了，媽給你賠禮道歉。

 

「就是你能不能先不鬧了，你侄子每天還要上學，哥哥和嫂子還要上班，不能休息不好。」

 

我哥衝過去想將她扶起來，她S活不起來。

 

我哥氣得衝過來就想給我一巴掌，被我躲開了。

 

「你個沒良心的賤丫頭，媽做這些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侄子也衝到我面前對著我張牙舞爪：「你個壞女人，賤女人，去S，去S！」

 

眼前的一幕跟上一世我被辭退後回家簡直如出一轍。

 

當時他們也是這樣道德綁架我的，還罵我自己沒本事被公司開除，還想將責任怪到我媽頭上。

 

說我喪了良心，可喪了良心的人明明是他們！

 

「說了半天也沒說把水果給我還回來，你們良心可真是太好了。」

 

我媽臉色一僵，還想繼續哭裝弱。

 

我看都沒看他們，衝進她房間將水果全部找出來，裝回禮盒後，將禮盒全部拿進房間，把門鎖了。

 

我哥氣得跳腳，用力踹了我房門幾腳，大罵：「你有種就別住在家裡，別吃媽做的飯！」

 

我回懟：「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我有一份憑什麼不能住？至於吃飯，我正想說，我不吃了，我也不會再給家裡交一分錢！」

 

我哥被噎得回不了嘴，又罵了幾句後讓大家都回房了。

 

2

 

我一晚上沒睡，盤算之後如何遠離這些奇葩。

 

我現在工資不算多，這些年因為住在家裡，我媽和我哥逼我給家裡交伙食費，每個月發的工資三分之二都要給他們，根本存不下錢。

 

而且我交了那麼多錢，卻根本沒吃到多少東西。

 

我的公司離家裡很遠，倒是哥哥一家都離家近，我媽每天在中午給他們做大魚大肉吃，晚上就隻吃點中午的剩飯。

 

上一世我蠢，覺得都是一家人不用計較那麼多。

 

如今他們休想再用我的錢養著他們！

 

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很多單位都在裁員。

 

我們公司卻把握住了新的紅利，蒸蒸日上。

 

領導之前已經跟我保證，隻要我這次跟客戶都搞好關系，把明年的單子都定下來，就給我升職加薪外加提成。

 

到時候我再申請一下公司宿舍，就可以從這裡搬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禮盒出門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早飯。

 

我哥冷哼一聲，說：「沒你的份！」

 

我媽一臉為難，卻還是裝出一副不忍心的模樣盛出一碗白粥給我：「鬧脾氣也不能不吃早飯，多少吃點吧。」

 

我看了眼侄子塞得滿嘴流油的燒麥和豆漿，再看了眼我媽手裡的白粥，冷笑了下：「不用了。」

 

我媽又要哭了，我哥和嫂子又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什麼態度，我卻好像在看一場默劇。

 

裡面熙熙攘攘吵吵鬧鬧，而我隻是一個看客。

 

3

 

送禮的事情一切順利，領導拿到新合同的那天當場任命我升了經理。

 

我的工資從每月七千直接漲到了兩萬。

 

領導還說我這段時間工作非常努力，給了我三天假。

 

我趁勢跟他提了公司宿舍的事，本來本市人是不能享受這項福利的，但領導此時心情好，也欣然同意了。

 

不過現在宿舍已經沒位置了，還好有個員工半個月前提了離職，我隻要再等半個月就可以搬去她那間房子。

 

我興高採烈地回到家，正巧碰見我媽正拿著個 LV 包給嫂子。

 

那個包是個二手的，裡面還有些證件和零錢。

 

嫂子喜歡得不行，兩眼放光地一邊摸一邊問我媽是從哪來的。

 

我媽理直氣壯地說是在小區的凳子上撿的。

 

看著這一幕，我想起了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

 

那時我已經被辭退在家，我媽在小區長椅撿到一個 LV 包，說要給嫂子背。

 

我嚇了一跳，趁著嫂子還在上班沒回家，讓她去把包交給物業。

 

我跟她說：「小區裡到處都是監控，這種名牌包肯定是別人忘了的，你直接拿回家不還是犯法的？」

 

我媽卻S活不願意還回去，還罵我搶她東西。

 

「你是不是看我給你嫂子不給你所以故意說這種話嚇我？

 

「這又不是我偷的，是撿的犯什麼法？」

 

我知道跟她說不清楚，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拿去了物業。

 

事後別人果然找了來，還給我們送了一千塊感謝費。

 

我媽和嫂子卻不知足，在家裡變本加厲地罵我，說我是多管闲事。

 

「要不是你我就有名牌包可以背了！」

 

「那個包值兩萬多塊啊，隻給了我們一千塊，差了那麼多你賠嗎？」

 

「虧S我了啊，怎麼有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早知道當時生你的時候就溺S算了！」

 

可她們不知道，如果撿了五千塊以上的東西不還就構成侵佔罪，是要判刑的！

 

想到這，我對著正跟我炫耀的嫂子笑著奉承：「真配你，嫂子！」

 

嫂子越發得意個不行，立刻就背著包出門炫耀去了。

 

我媽走到我身邊說：「馨馨，你別怪媽把包給了你嫂子。昨天你怪媽，媽不介意，可你跟你哥和你嫂子吵得那麼兇，他們心裡肯定有疙瘩，媽這也是為了幫你哄哄你嫂子。

 

「一家人沒什麼過不去的。」

 

我看著她，心中卻一片冰冷。

 

從小到大她就偏心我哥，但慣會用這種話來诓騙我。

 

人真的要S了一次之後才會真正地大徹大悟，不再貪戀那一點親情。

 

「當然，你撿來的『好』東西一定要全部都給哥哥一家！」

 

我媽根本聽不出我的陰陽怪氣，還誇我懂事了。

 

可沒想到，我剛進門休息了一會會，門外就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

 

我走出去一看，是嫂子回家了，還用力關上了門。

 

此時她緊緊摟著那個名牌包，卻一改之前的得意，滿臉都是慌張。

 

隨著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她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媽嚇了一跳，走過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把將手裡的名牌包塞進我媽手裡說：「媽，這包我不要了，還給你！」

 

4

 

我媽有些不明所以：「小娟，這包你不是很喜歡嗎，怎麼突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嫂子往還在被敲得「乓乓」響的大門望了一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時門口傳來了喊聲：「快把門打開，你這是盜竊！

 

「我告訴你，這包是我落在小區長椅上的，小區裡到處都是監控，一查就能查到你！你別說什麼是撿的不是偷的，五千塊以上的東西不還就構成侵佔罪，是要判刑的！」

 

同樣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我媽一改上一世指著我鼻子罵的氣勢，立刻相信了，嚇得手都抖了起來。

 

嫂子先發制人道：「媽，這包是你拿回家的，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媽氣得嘴都哆嗦起來，卻不敢罵嫂子，隻是抖著手問：「怎麼辦啊，那可怎麼辦？」

 

我冷笑一聲：「那還能怎麼辦，趕快還給人家吧，難道你一輩子不開門了？」

 

這次我媽終於聽我的了，打開門把包還給了人家。

 

在別人的破口大罵中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再強調她那套「撿和偷」的理論了。

 

嫂子更是縮在客廳偷偷往外看，連面都不敢露。

 

不過就算我媽這麼低聲下氣，別人還是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她。

 

畢竟丟了個貴重的東西，心裡急得不行，還找物業看了好久監控，又追著跑了那麼久。

 

氣也是應該的。

 

我媽在對方要去報警的威脅下沒轍了，隻能同意反賠對方五千塊。

 

聽到這我差點笑出了聲。

 

上一世賺一千塊嫌少，這一世負五千才老實。

 

終於把別人送走之後，我媽直接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

 

嫂子也一改先前的瑟縮，整個兒趾高氣揚起來，指著我媽就大罵：「天天讓你不要撿東西，把那些垃圾撿回家，你偏不聽！這回好了，差點連我也被你害慘了！

 

「賠的這五千塊你自己出，可別想讓我跟小剛幫你填窟窿！」

 

我媽雙眼圓瞪，脫口而出道：「可我的退休金都給小剛了，這錢我拿不出啊！」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媽不僅用我的錢補貼我哥他們，還將自己所有的養老錢都補貼了。

 

不過這也與我無關了，我也不想佔她的便宜，隻要她以後不來佔我的就行！

 

剛想到這，我媽卻突然朝我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