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我掛在酒店外牆當蜘蛛人擦玻璃時。
一男一女如連體嬰似的進了房間。
我緊了緊安全繩，剛打算滑下去回避，卻發現——
那女的……不是我老婆嗎？！
拍下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後，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快放假了學校有點事，張明，你能不能別老疑神疑鬼的？」
一窗之隔，我看見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
滿臉嫌惡地數落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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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個蜘蛛人。
平時的工作就是掛在酒店外牆擦玻璃。
這天是中秋節放假前夕。
老板給了我一千塊，非要讓我留下來加兩天班。
我想了想，決定給老婆程真打個電話，匯報一下這件事。
沒想到程真一接電話就哭上了。
「張明，說好了中秋節陪我回老家看看爸媽的，你怎麼又加班？」
「老婆，對不起，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我柔聲安慰，「乖，等我幹完這兩天就陪你回家！」
程真聽了這話，終於止住了哭聲。
掛了電話，我緊了緊安全繩，順著繩索滑到了酒店外側開始擦窗。
等到了第三間，剛把清潔劑倒上，有人進房間了。
先進來的是個男人。
後面很快跟上一個女人。
酒店的玻璃是雙向的。
但總有酒店為了攬客宣傳玻璃是單向玻璃，絕不會泄露客人的隱私。
因此，每回看到客人在酒店，我都會及時避開。
原本這一回也是一樣。
我正抬腳要走，女人摘下帽子放在桌上。
她，竟是我的老婆——程真。
一瞬間，我隻覺得一股冷氣竄進四肢百骸。
很快，程真身上的連衣裙被男人脫下扔在窗邊。
我看清了，這條裙子是Ŧůⁱ結婚紀念日我送她的。
呵！
真是可笑！
上一秒，她在電話裡哭哭啼啼，怪我沒有時間陪她回老家。
下一秒，她竟穿著我送的裙子和野男人在酒店顛鸞倒鳳。
我捏緊拳頭。
既然她對我無情無義，不顧六年多的感情給我戴綠帽。
那也就怪不了了！
我拿出手機，鏡頭對著漸入佳境的兩人。
2
我和程真戀愛三年，結婚三年，婚後的日子過得還算恩愛。
為了賺更多的錢，我離開了工廠。
白天，我在清潔公司上班，每天吊在酒店外面擦窗。
到了晚上，我會騎著小毛驢挨家挨戶送快遞。
兩份工作下來，一個月也能賺到一萬多。
每每發工資，我都會第一時間把一半的錢轉給程真。
剩下的錢也會存進銀行卡，等著節假日帶她去旅遊。
這樣的習慣整整維持了三年多。
婚後第二年，程真突發奇想辭了工作，想要考教師編。
我也舉雙手同意。
生活的壓力一下子重了不少。
為了讓她安心備考，我放棄了一周一天的休息，開著車跑起來滴滴。
考編制的壓力巨大，偶爾程真也會大發雷霆。
說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她總會說：「張明，你就是個高中畢業的，不懂就別亂說話！」
又或是：「張明，你能不能安靜點，不知道我壓力很大嗎？」
就連夫妻生活，她也拒絕個徹底。
這樣的日ťŭ⁺子過得雖苦但甜。
半年以後程真終於考上了市第一小學編制。
我以為，一切都在變好。
沒想到不過幾個月，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野男人翻雲覆雨。
想到這些，我的心緒再次波濤翻湧。
3
回到家，我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
一口氣灌到肚子，才緩過勁來。
程真婚內出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光離婚已經不滿足我對她的報復。
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她和那ẗū́₊個男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在家裡走來走去，從主臥到客臥，最後停留在衛生間。
恨不得掘地三尺，想要找到程真出軌的蛛絲馬跡。
「叮咚！」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一看，是移動公司發給我的生日祝福短信。
晚上五點，程真扭著腰肢，哼著小調回家了。
身上的藍色連衣裙已經換成掐腰碎花小短裙。
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品位。
我全當不知道，端著她最喜歡吃的大閘蟹放在桌上。
「老婆，你回來了？快坐下吃飯。」
程真心情不錯，難得主動地給了我一個香吻。
「老公，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程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麼多菜，還有酒，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我自嘲地勾勾嘴角。
程真似乎忘了，她全職備考的這段時間，吃喝用度花的都是我的錢，就連她媽生病住院，也是我跑上跑下，在跟前盡孝。
這些年我的付出，在她眼裡就是個屁。
我看著程真脖子上的草莓，舀了一碗湯遞過去。
「老婆，你忘啦，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啊，我當然不會忘啦！」程真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機給我轉了 520，「諾，生日快樂！」
我點了收款，她看向我的眼裡又多了幾分鄙夷。
畢竟在今天之前，我是從來不收她的任何轉賬和紅包的。
這頓飯吃得滋味全無。
程真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機上，隔幾秒就有消息進來。
趁她回消息的空隙，我起身走進房間。
她的 iPad 上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婆，明天中秋放假，你怎麼還這麼忙？」
「沒辦法啊，有些家長不愛看群消息，大晚上的老是來問我放假的事，我不回又不行！」
程真的謊話真是隨口就來。
我不在意地笑笑，轉身走進廚房端出蛋糕。
「老婆，我們吃蛋糕吧！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我切了塊蛋糕擺在她的面前。
程真皺著眉，看著蛋糕遲遲不願意動叉子。
我知道她最近在減肥，說什麼進了學校還是要給人留下好印象，因此戒斷了以前最愛的奶茶和甜食。
「老婆，今天畢竟是我生日，要不……」
說話間，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百元新鈔。
「你吃一口蛋糕，我就給你一百，要是你能把蛋糕都吃了，這五千就都是你的了！好不好？」
程真兩眼放光，收了錢就開始大口大口吃起蛋糕。
我看著她吃成花臉貓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老婆，慢點吃，別噎著。」該有的關心還是要及時給到。
很快，四寸小蛋糕全數進了程真的肚子。
「老公！我吃完了！」程真擦擦嘴，起身回了房間。
4
「老婆……老婆……」
我在她臉上打了幾個巴掌，程真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
睡著了好啊！
睡著了才不會辜負我的良苦用心。
我把安眠藥塞進床頭櫃。
這瓶藥是我前段時間從醫院配的，它能幫助我在壓力巨大的那幾個晚上更好入眠，現在卻成了我報復程真的武器。
「叮咚！」
「叮咚！」
程真的手機上的消息還在持續不斷。
我拿起一看，登在上面的是一個陌生的微信號。
聊天記錄隻有一欄。
看來這個小號是程真專門用來聯系男人約時間的。
點開男人的頭像，朋友圈的背景竟是張三口之家的合照。
程真做什麼不好，偏偏選擇知三當三。
隻是不曉得男人的老婆孩子知不知道他和有夫之婦有染。
男人的朋友圈很幹淨。
能看到的唯一一張照片是在半個月前。
配的文字是：【我的小公主，終於是個小學生了！爸爸愛你！】
小學生？！
猛然間，我的腦子裡有個猜想。
打開 iPad，班級群不知什麼時候設置了禁言模式。
現在能發言隻有幾個管理員，都是家校會的主要成員。
而那個男人的頭像也是其中之一，備注陳妍爸爸。
有爸爸當然也有媽媽。
我很快找到了陳妍媽媽的微信記錄下來。
又在群文件夾裡找到了私密的群成員登記表。
上面記錄著學生的父母姓名、聯絡方式，以及家庭住址。
5
我立馬向公司提交了休假申請。
之前，為了賺錢，我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工作上，恨不得一睜眼就有擦窗的單子，以至於工作三年竟連一天年假都沒休過。
公司經理的批復來得很快，總共給了我十天假期。
前三天是中秋假期，我按約定帶著她回了老家，看了一眼她爸就回了市裡。
程真她爸早年間出軌同村的寡婦，被她媽發現以後兩個人就分了居，她就常年跟著她媽生活在一起。
後來，我和程真結了婚。
她媽的身體出了問題，沒熬過兩個月就撒手人寰。
沒想到她倒是因為這件事和她爸冰釋前嫌。
每逢節假日不是給她爸打錢轉賬，就是回老家看看她爸。
我對她的行為雖不理解，但也從來沒有多說一句話。
現在想想，「出軌」大概是他們家刻入骨子裡的劣根性。
節後的第一天是周三。
不到七點，程真就坐在梳妝臺前描眉畫目。
嘴裡哼著小調。看來心情很不錯。
「老婆，今天起這麼早？」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問。
程真瞥了我一眼：「節後第一天上課，學校要開大會。」
我點點頭：「對了老婆，這兩天我們公司活不多，晚上我接你去吃飯？」
「不用了！」程真拒絕得很快，怕我多想，又加了一句，「老公，你下班早就好好休息，晚上我們辦公室還要聚餐呢！」
「好！聽你的。」
程真見我不再糾纏，提著包出了門。
我打開手機上的定位軟件，看著她開車出了小區。
十五分鍾以後，程真把車停在了「麗景蘭亭」。
我也不Ţū́₊急，隻等著下午放學。
6
下午三點，我先去車行租了輛車，隨後開車來到小學門口。
一年級新生放學最早，一般在三點半到四點之間。
沒等多久，程真領著一隊小學生出來排隊了。
家長們一看學生都出來了，蜂擁著把自家孩子接走了。
很快，她的身邊就剩一個小女孩——陳妍。
程真想也沒想，直接牽著陳妍的手上了車。
我開車跟在他們車後，七彎八拐之後果然停在「麗景蘭亭」。
「程真啊程真，可真有你的！」
她不但攻略了陳祥，就連陳妍的心也一並拿下。
厲Ŧų⁶害還是她厲害。
一連跟了程真七天，我終於摸出了他們Ţû⁶幽會的規律。
周一到周五，陳祥老婆姜美都在鄰市工作。
隻有周末兩天，她才會回到市裡。
怪不得以前一到周六日，程真就會窩在家裡刷劇。
嘴上說著好聽，說什麼為了和我培養夫妻感情。
原來隻是把我當成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當下申請了一個微信小號，添加姜美為好友。
一開始，姜美沒同意。
直到我寫了一句：「姜美，我是你老公的情人，識相的就趕快跟他離婚。」
她才同意添加我為好友。
「你到底是誰？」姜美開門見山，「造謠的話我會報警。」
我笑笑，隨即把這幾天拍到的照片發了過去。
「姜美，陳祥根本就不愛你！你不知道吧，每個禮拜他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多多了！我勸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
姜美沒有回復我，頂上是「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大字。
過了許久，對面終於有消息了。
「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不過你的這些照片是 P 吧，要不然怎麼會一張正臉都看不清？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不想要什麼？我隻想要你和陳祥離婚！既然你不信，我再給你看點東西！」
我把那天拍到的視頻截取了其中一段發了過去。
這回姜美的消息來得很快：「你到底是誰？」
「姜小姐，我剛才說了呀，我和陳祥真心相愛，我勸你早點跟他離婚，免得獨守空房，多寂寞啊！
「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可是天天和陳祥約會呢！你知道我們在哪裡幽會嘛？
「當然是在你家，在你買的大床上！那床，睡得可舒服了！
「對了，還有陳妍，天天盼著我去你家呢！」
一番挑釁，我又發了不少照片過去。
其中一張截取的是程真微博上的照片。
她和陳祥各自露了半張臉。
陳妍被他們抱在懷裡，小手攬著兩人的肩膀。
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姜美，你看，不隻是陳祥，連你女兒也很喜歡我呢！恨不得天天喊我媽媽！」
姜美徹底破防。
她能接受陳祥有外遇，卻不能接受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叫另一個女人「媽媽」！
「小賤人，我不會放過的！好好的人不做，竟然做小三！
陳祥算個什麼東西？你要我就送給你！
說話啊？不敢了？剛才不是很厲害？你等著，還是讓我查到你是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好啊！那我等著你哦！」
我笑笑，隻希望姜美不要讓我等太久！
7
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
程真一回家就開始收拾行李。
「老婆，你這是要去哪裡？」
「老公，這個周末我們學校新老師團建，今晚就得走，後天下午就回來了。」
我笑著點點頭，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好，你去吧，明天回來我帶你去吃大餐。」
程真擦擦臉，隨後轉身進了電梯。
我打開手機定位軟件。
程真開著車果然往「麗景蘭亭」方向開去。
看來這所謂的「新老師團建」也是兩人幽會的借口。
18
